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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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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不至于这么糊涂,明明他好多年不曾踏足过港镇。
“不知道。”苏木茫然地摇摇头,像是沉浸在回忆中,“好像那天下了大雾,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我要在河里头游泳。”
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叫骂,然后有肚子鼓鼓好像喝了很多水的人被拖上了岸。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白雾茫茫,他什么也看不清。
“苏木”林母猛的一拉孩子。
少年这才发现自己开了窗户,将脑袋探出去。
开车的司机叱骂了一句,继续踩着油门往前冲。
林蕊训斥少年“你疯了,车还在开呢,你怎么能把头伸出去。”
双层公交车的惨案没听说过吗飞速行驶中,人的脑袋都能被削掉。
林母一把抱住苏木,劝说孩子“别想了,许是你做梦魇住了。”
苏木乖巧地点点头,高兴地问林母“嬢嬢,外婆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从来都是外婆上城里头给他带吃的穿的,还给他做了条新棉裤。他还没有来过外婆家呢
林蕊不假思索“肯定有糯米藕,上次我回来外婆说要给我做的。”
林母睇了眼女儿,嗔道“你就嘴巴一张,也不知道多难弄。”
这回舅舅一家都来车站接人了。
林母将厂里发的羊肉放在弟弟的车篓中,埋怨夫妻俩“你俩也真是的,我带他们坐马自达就好了,还大老远骑车过来,白累着鹏鹏。”
舅妈笑嘻嘻地指着丈夫跟大姑姐娇嗔“你弟弟说要带我们娘儿俩兜风。”
林蕊顿时浑身一阵颤栗从尾椎骨往上冒。
哎哟,这狗粮撒的,她舅舅是个隐形的浪漫高手啊。
鹏鹏跳到表姐面前,歪着头看苏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嗯,我再有两年,肯定能比你高。”
“你可得了。”林蕊拍表弟的脑袋,“他跟你姐我一样大,比你大六岁呢。”
牙还没换光的人,居然也想当老大了。
舅舅说自己的姐姐“你怎么大老远的还拎着羊肉,就在家里给蕊蕊他们吃好了。刚好秋天进补贴膘。”
“哎哟,家里头还有呢。”林母无奈,“厂里有笔款子收不回头,人家用养的羊抵债。领导说重阳重羊嘛,干脆直接宰了羊分羊肉。”
林蕊先前还没顾得上留意羊肉,此刻听了激动不已“那羊杂怎么处理的那个烧羊杂汤可好吃了。”
林母忍不住想拽女儿的小辫子“你就惦记着吃。”
林蕊赶紧爬上舅妈的自行车大杠,兀自嘴硬“民以食为天,可别丢掉糟蹋了,否则老天爷要掉眼泪的。”
舅妈招呼苏木坐自己车后座上,哈哈大笑“老天爷下金豆子最好不过啊,刚好家里头才撒了菜籽。”
林蕊急得要跳下车“舅母,你们怎么能不等我回来点菜籽啊”
她还特地拉了个劳动力回来呢
舅舅在后头大笑“寒露油菜霜降麦,你看看这都什么时令了,可不得赶紧撒完菜籽。”
林蕊苦恼地问“那小麦呢现在霜降没有”
舅舅超过舅妈的自行车,重重地叹气“迟了啊,咱家的小麦也撒的差不多了。明天还有块小田收尾。”
“我要去”林蕊立刻眼睛一亮,隔着舅妈的身体招呼苏木,“咱们一块儿去,田里头可好玩了。”
坐在舅舅车后座上的林母恨不得能伸出手指头戳女儿的脑袋。
她还不知道自家这个小财迷嘛,一分钟都看不得苏木歇下来。
舅妈笑呵呵地应下“好啊,那明天我们就在家里头包饺子,等你们撒完麦子回家吃饺子啊。”
车子进郑家村的时候,最后一线天光也隐入天际线的尽头。
村上没有路灯,众人下了车推着走。
林蕊给大家比划“以后田里头也要修大路,这样就可以用大车将粮食拖出来了。村里得有路灯,不然不安全。”
林母点头赞同“所以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建设新农村。”
“哎哟,我外婆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林蕊赶紧转移话题,一手拖着苏木,一手拽着鹏鹏,急急忙忙往外婆家冲。
林母苦笑不得,指着女儿的背影直摇头。
舅妈安慰姑姐“没事,我们蕊蕊不挺好的,能干得很。”她扬起声冲着孩子的方向喊,“你们慢点儿,小心别摔跤。”
她话音刚落,前头就传来惊呼声。
大人们齐齐变了脸,赶紧跑过去看情况。
摔跤倒是没有,林蕊冲得太厉害,撞到了人身上。
林母赶紧一把搂住女儿,将苏木攘到自己身后,朝被撞得骂娘的人讪笑“哎呀,大镇长,不好意思啊,你看这又没个灯,孩子没看到。”
天刚擦黑就喝得酒气冲天的男人看清楚林母的脸,立刻笑着挥挥手“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港镇飞出去的金凤凰。果然是城里头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林蕊还想说这人太不要脸,居然直接在路边撒尿。她还没说他公然耍流氓,不讲卫生呢。
林母捂住女儿的嘴巴,另一手搂着苏木,急匆匆地往家门口走。
天太暗了,镇长只隐约看到几个孩子的身影,嘟囔了一句“老大不是读大学了嘛,怎么个子这么矮”
啧啧,估计郑云那个大学生丈夫个子也不怎么样,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哦。
林母一直将两个孩子拽进娘家,关上院子门,才惊魂不定地问弟弟“他怎么来了好好的在他镇上的饭店吃饭不就好了,跑我们郑家村来干什么”
舅妈嫌恶地皱眉头,压低声音道“还能搞什么鬼,不就是村上手套厂生意好,有人眼热了呗。”
林母拉下脸“厂子怎么起来的,大家心里头可都有数啊。这谁都能办厂子人家和顺为了跑原料跑销售,吃的亏真不小。”
“得再好,比不上领导屁股往哪边撅。”舅妈没好气地啐了口,“呸缺德事做尽的家伙。四人帮都倒了,他竟然还一点儿事情也没有。”
当初他可没少祸害人。
他老婆就是他霸占的知青。
外婆听到院子门的动静出来看,不明所以,只招呼大家“快点儿进来吃饭,菜都要冷了。”
她看到苏木先是一愣,旋即高兴起来,伸手摸男孩的脑袋“你爸爸呢还没从海南回来啊照我说,海鲜再好吃也没咱们郑家村大沟里头的鱼虾好吃。你今晚替你爸爸多吃点儿啊。”
林蕊立刻跳出去跟苏木争宠“外婆,你都不喊我多吃点儿。”
外婆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反正不喊你也不会少吃的。”
屋子里头的人都笑了起来。
外公拿了筷子上桌摆放,催促大家赶紧落座“快点吃,今天打谷场上有电影。”
林蕊惊讶“谁家又生孩子了”
林母敲了下她的脑袋,警告道“不许乱说话。”
林蕊冲她妈做了个鬼脸,冲到里屋去喊老太。她才不稀罕看电影呢,她要在家里头陪老太。
然而今天晚上没有白眉大侠,百无聊赖的老太也想去打谷场看电影。
她现在不困在屋子里头,愈发觉得外面也挺有意思。
于是吃过晚饭,舅舅让老太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舅妈跟郑大夫一块儿扶着,把老太也带去打谷场。
一路上老太都在嘀咕李家不成样子,还想抢和顺的手套厂。
林蕊在后头听着乐呵,揶揄老太“那你还去看人家的电影。”
老太得意得很“不看白不看,国家给我们老百姓建的电影队,我为啥不看啊。我看了也不投他的票。”
林蕊竖起大拇指,厉害咯,这就是老百姓的生存智慧。
正文 选举新厂长
郑家人到的晚; 电影幕布已经亮了起来; 打谷场上坐的满满当当。
不过老太在村里头地位相当高; 立刻有好位置的人往边上挪挪; 安排老太坐进去。
全村最有福气的就是老太; 跟老太坐一块那叫沾光。
林蕊让鹏鹏陪着太太,自己跟苏木站在打谷场边上看。
电影正放到那个女干部对着座破屋子捶胸顿足; 仰天长叹“解放十几年了,穷的穷; 富的富; 是该搞运动了。”
林蕊“扑哧”一声笑出来,觉得眼下满屏幕的文要上床武要上房实在不稀奇,因为连政治尺度居然都敢这么大。
要知道,三十年后; “文革”都得被屏蔽啊,屏幕上的红卫兵还要热情地帮助大女主夺回她的产业; 亲亲热热合家欢。
芬妮抱着弟弟过来; 跟林蕊打招呼“我也觉得这电影好看; 里头人说话挺正常的。”
不像有些片子; 感觉果然是电影; 正常人都不那么说话; 一看就是唱大戏。
林蕊逗弄吃饱了吐泡泡的小宝生; 问芬妮“你妈怎么让你出来看电影了她人呢”
芬妮愁眉苦脸“我妈在家做尿布呢,宝生的尿片又不够用了。”
现在小弟弟比以前能吃多了,相应的; 排出来的东西也多。
也不知道弟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大小便。
林蕊摇摇头,吓唬少女“难说,有的到三四岁还兜着尿片呢。”
芬妮瞪大了眼睛“要那么久啊”
“你听她胡说八道”林母嗔了女儿一眼,将手上的南瓜子分给三个小孩,张开胳膊将小宝生抱进怀里,“来,叫嬢嬢抱一抱,让姐姐跟你蕊蕊姐姐、苏木哥哥说话。”
这孩子也是个傻乐呵,谁抱他都不哭不闹。
看得林蕊叫一个愁,人贩子最喜欢这种小娃了。
林母恨不得拍死嘴上不把门的闺女。
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头镇上有小孩上会场的时候被拐走了,大家到现在都心惊肉跳呢。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林蕊躲在苏木跟芬妮身后,赶紧转移话题,“尿了尿了,妈我就说尿不湿有发展前景。”
郑大夫反应多快啊,立刻抱着宝生到边上把尿,愣是保全了大半片尿布。
她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光会嘴上叨叨,你先变出来一个给你妈我看看。”
“有孙泽啊。”林蕊得意洋洋,“这都十月份了,孙教授肯定会出国开年会,到时候请她帮忙带一包不就结了”
研究发明的确不容易,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创新改造总不是难事。
咱泱泱中华一直在改造,从未被超越。
林母瞪眼“你就为这个忽悠人家给你卖泡椒凤爪”
鬼主意一套一套的。
林蕊哪里肯承认“什么啊,我这是乐善好施,指点他什么是真正的做生意。总比他上蹿下跳地倒卖批条,将来蹲大牢强。”
至于尿不湿,那不是顺带的嘛。
林母作势要揍女儿,奈何到底怀里头还抱着个小娃,还要给小娃重新兜好尿布,只得放弃教训小女儿。
林蕊缩在苏木身后,看她妈抱着小宝生去边上跟相熟的人说话,偷偷做了个鬼脸。
乡下看电影就是这样,想看的人坐在正对着屏幕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瞥两眼的人就站在边上。
尤其现在电影不比以前稀罕,村里头又有人撑不住物价疯长的恐慌,捧回来一台电视机,镇上还新开了家录像厅。大家更加将集体看电影当做大型串门现场。
况且这电影又不热闹,腻腻歪歪的,就是刘晓庆怪好看,不愧是豆腐西施。
一直到“文革”开始,女干部倒霉了,未婚身份却被革命小将们查抄出好多“ 男人的东西”,脖子上挂着破鞋被押着游街的时候,打谷场上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她也有今天,她污蔑豆腐西施跟干部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人家清清白白的,她自己却搞破鞋。
芬妮皱着眉头,厌烦不已“这人真讨厌,就该收拾她哼,叫她没脸”
林蕊冷笑了一声“她有千百种错和不堪,但最唯独不该拿这个羞辱她。”
去他妈的破鞋
她不是一个自由的人吗她不可以有生理需求吗这些人不过是打着革命的旗号满足卑鄙无耻的偷窥欲。
女人离婚或者分手后为什么要恐慌被渣男前任曝光床笫之私不就是因为社会对女性在性上更苛责更残酷吗
网络一有相关新闻曝出来,底下一堆评论求种子。幽默俏皮真实吗畜生才如此没修养没道德
林蕊厌烦死了这种对女性的侮辱。
上辈子,林主席离婚早,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一个单身带娃的女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偏偏林主席又是从事工会工作的,负责组织单位的文艺演出以及职工运动会等等事项。
这些工作每一项都需要她跟职工以及对口合作单位接触配合。
大家加班加点忙完了,一起出去吃个夜宵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偏偏就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夜宵是大家自己掏钱的,翻不出花来。八项规定出来前,也不会有谁蠢到在两百块钱的夜宵费上做文章。
他们的招儿是在男女关系上皮里春秋,她妈就在流言蜚语中变成了交际花。
她上辈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把人打到医院去,就是个贱胚子阴阳怪气地挤眉弄眼,说她妈是睡出来的干部。
这就是社会的偏见,女人工作再努力再有能力都被无视,关键在于她到底有没有睡对人。
她妈一个单身女性一不当小三二不做二奶,凭什么不能有人追求
她当场就让那长舌男切身体会什么叫满地找牙。
她真是为他好,打得他说话漏风不得不闭嘴总比他张着那张嘴给爹妈招事好。
后来,还是林科长的林主席先批评她不应该大庭广众下打人,然后又带她去吃哈根达斯。
打都打了,还能咋滴让那小子打回头呸,先撩者贱
林蕊深切地觉得,自己这无法无天的个性还是被惯出来的。
芬妮叫她的话噎得不知所措,半晌才嘀咕了一句“可她那么坏。”
“罪犯也有人权,也该明确罪名。”林蕊丝毫不退缩,“用破鞋羞辱人,丑态百出的是亢奋的围观者以及激动的组织者。”
看看他们的嘴脸,活脱脱鲁迅笔下围观砍头的麻木国民模样,如同鸡一样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老圆。
他们在偷窥欲的满足中获得了性奋。
芬妮仍然坚持“她就是坏人,应该倒霉。”
她自己不干净,活该被拉着游街。谁让她陷害胡玉音来着。
林蕊不耐烦起来“要真正论生存能力,十个胡玉音都不是一个她的对手。”
豆腐西施碰上事情怎么办哭,然后就有男人出现英雄救美。
不管救成功没有,反正总有人积极主动地前仆后继。
相形之下,女干部愈发像个不堪的小丑,心仪的男人还惦记着豆腐西施。
可是林蕊觉得她能再度爬起来,因为她太会审时度势了,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儿。
这让芬妮难以接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林蕊摇摇头“当官也是份工作。”
官员就是从政者,他们真正需要的是规章制度的约束以及职业道德的内省,而不是一味拔高的私德要求。
如果整个社会能够用看待平常人的眼光去对待官员,那大概就不用“不查个个都是孔繁森”了。
生病不去医院治疗而是继续忍着工作应该被歌颂一心扑在工作上忽略家庭才是好领导
这种反人类的宣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甚至连林主席搞宣传的同事都忍不住私底下发牢骚,好像只有人死了才配被宣传。
既然就是份普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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