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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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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才子,其父曾任籍田令,于先帝一朝便已辞官,虽家底不薄,却已无权势。据说李十安颇赋才情,在昭阳有些声望,若得举荐,前途不会差,他无其他嗜好,除了爱去眠花阁……”
说到这儿,陆离声音渐次低下去,斜眼觑着文君的神色。文君见他停下不语,斜了他一眼:“你说便是。”
陆离闻言干咳两下,神色有些古怪,只听他继续说道:“昭阳城烟柳之地不少,可唯独眠花阁特殊些,去那里的人,一般都会有些特殊的癖好,比如‘烧香疤’的,‘撮俏痧’的,有龙阳之好的都爱往眠花阁去。这江梅韵的人命官司,就是这么出的。”
文君了然的点点头,问道:“除了李十安,可还有别人牵连?比如某些官员?”
陆离不解的摇摇头:“没有!作证李十安杀人的,乃是眠花阁里的一名男侍。”
文君抬头看一眼陆离,问道:“男侍?”
陆离胀红了一张脸解释道:“李才子有龙阳之好……案子的关节就在这里。偏偏就是这名男侍与李十安关系非同一般,但凡李十安去眠花阁,不是找此人,便是找江梅韵。”
文君这才恍然明白,委实也觉得有些尴尬,示意陆离接着说:“卢大人说,李十安前期拒不认罪,直说自己当日并未在江梅韵那里停留,说了几句话便去找式微了。式微便是那名男侍。可式微作证当日并未与李十安见面。式微是李十安洗脱嫌疑的唯一人证,式微即已作证当日并未与李十安相见,李十安又找不到别的人证物证,于是便坐实了罪名。”
文君复又问道:“这案子为何近日又被翻了出来?”
陆离道:“李十安双亲,至今不信儿子杀人,日日吃住在京兆尹府跟前,指望此案能够上达天听,可那会儿是葛婴,别说上报了,还打碎了李父的膝骨。一直等到卢大人上任,因着崇愈夫子的威名,李父李母便又前来伸冤,卢大人这才将这个案子细查了一番。据案宗记录,江梅韵死的那晚,与其接触的还有侍御史管图瑞;但管图瑞并未牵连进案子里。”
文君静思片刻,吩咐道:“素娥,给符节令'注1'程公许修书一封,查一查这管图瑞的来历。”
又转头跟陆离吩咐道:“你现在就去眠花阁找式微,将其扣押进京兆尹衙门。切记,莫让第三人看到。”
二人领命,素娥写好了书信交给陆离,陆离装好信,出了房门,恍如轻烟一般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第二日入夜,陆离再至侯府,向文君回禀眠花阁式微已悄悄押进京兆尹衙门,卢大人正在想法子审讯,给符节令程公许的书信也已送到。除此之外,陆离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小姐,主上已将那名叫杨未晞的女子带进文府,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送她入宫。”
“哐啷”一声,文君手边的茶盏被碰翻,茶叶混着滚烫的茶水倒满桌面。
素娥惊道:“夫人,仔细烫!”说着,连忙上前反复擦拭文君的手背上粘上的烫茶,文君手背已烫红了一大片,素娥擦干水,忙取来清凉的药膏为文君仔细的涂上。
而方才这一切,文君却浑然不绝,她一双眼望着文府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好似落入了千尺寒冰狱,一股心底深处四散而出的寒意席卷了全身。
那夜,文濯看似答应了她的话,其实却早有准备。直到此时此刻,文君方才明白,只要她没能按照他的计划周全,他便会立马弃了她,那晚答应她的提议,无非是因为,倘若做成了于他而言有益无害。
文君望着文府的双眸并未收回,她声音有些无力的向陆离问道:“可知此女来历?”
陆离回道:“只听闻此女乃吴碧县人士,主上一直将其养在吴碧县,双亲是何人,何时与主上相识,一概不知。”
文君道:“知道了。你小心些回去。”
文君失了魂一般瘫坐在贵妃榻上,连陆离何时走到都不晓得。文君望着身下铺就的大红喜色锦缎,心好似针扎一般难忍。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文濯,如今却嫁入广陵侯府,做着这莫名其妙的萧夫人,她只是想助他实现心中宏愿,可为何却离他越来越远?
杨未晞,她会是怎样一名女子呢?他一早就找好了替代她的人,难道,整整六年的时光,都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丝一毫有别于他人的位置吗?
看着文君陷入长久的失神,素娥颇为担忧,想宽慰她,于是便捡了近来听闻的一些关于侯府的事情来说:“夫人可知侯爷的那几名妾室?”
文君的思绪被拉回来,她反应有些钝,片刻后,她方摇摇头道:“取妾取色,不是歌舞伎,便是小家之女,又何须知晓?”
素娥笑道:“我近来可是听了些闲话,据说侯爷从不与几位妾室过夜,日日只与侍卫一同出入,府里都在暗传,侯爷并不好女色,怕是有龙阳之好。”
文君闻言愕然:“龙阳之好?”
素娥点点头:“府里都是这般传的,不知真假。”
文君斜了一眼素娥,道:“谣言不可信,听听就罢了。”
素娥道了一声是,又笑着说道:“我倒觉得他若真有龙阳之好,与夫人而言是好事,至少遂了夫人意。”
文君并不表态,只命素娥帮她卸了妆容,便歇息了。这一夜,她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宿的梦,梦里和他度了半生。
四日后,陆离复又亥时前来,这次,他带回了符节令的书信。
程公许于书信上说道,少府卿'注2'陈绍齐乃杜衡举荐,因其掌管皇室钱财及衣食住行等事,故甚为杜衡所倚重,管图瑞乃少府卿姑侄,其侍御史之位,便是通过少府卿活动,由杜衡举荐得来。
更要紧的消息是,这管图瑞曾在四年前,李十安犯案期间,多次出入司徒府,且那段时间他称病休养,远离朝堂。
文君挽着随云髻,身着桃红色对襟襦裙,一席杨妃色大袖衫,好似菡萏绽放灼华。她撑开书信,坐在烛下,细细思索着。
管图瑞究竟是不是凶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廷尉崔玮是否批错了案子。看来为今之计,是先撬开男侍式微的口。
想到这儿,文君唤来陆离,问道:“卢大人那边有结果了吗?”
陆离摇摇头骂道:“那瘪三嘴比王八壳还硬,啥也不说,还天天在衙门里撒泼,牢里的小哥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文君唔了一声,唤了素娥,吩咐道:“是时候拿出你的本事了。让式微开口,拿好分寸,别叫人死了。”
素娥福一福身子,含笑领命:“是,夫人!”
子时刚过,文君早已入睡,但素娥却同陆离一起,出现在了京兆尹衙门的牢房里。
陆离和素娥刚到,卢若英后脚便也来了。只见他头发散乱,身着中衣,随便披了一件直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由两名掌灯的衙役引着走了进来。
见卢若英前来,素娥和陆离先行了礼。卢若英一见素娥,一扫眸中慵懒,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不是萧夫人的贴身婢女吗?为何前来?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素娥神色自若,笑容得体,行礼回道:“夫人安好,大人放心。素娥今夜奉夫人之命,前来帮大人审讯眠花阁式微。”
卢若英闻言,不由得抱起双臂,一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一番素娥,心道,这婢女自相见时起,便觉谈吐不凡,像是个见过世面的,却不知有何本事。
想着,便对素娥说道:“叫夫人费心了。”
这时,陆离上前拍了卢若英肩头一把,卢若英正欲走路,险些被他拍的杵一个趔趄,卢若英双唇紧抿,瞪向陆离的眼神中,满满皆是刀子。
陆离犹自不觉,嘲讽道:“你丫不是挺厉害吗?怎么连个男侍的嘴都撬不开?”
卢若英看他这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只得无奈的笑笑,伸出修长的手,好似哥哥对待弟弟一般,轻拍了陆离后脑勺一下:“我心地良善,不忍心用刑!”
卢若英命人去提审式微,三人一同往审讯室走去,陆离则缠在卢若英身边,反复嘲讽着:“良善?啊呸!你良善?啊呸!”
素娥跟在二人身边,甚觉奇怪,陆离这般无礼,卢若英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脸享受的模样,看起来像极了哥哥对弟弟的宠溺。看来这些日子,陆离替夫人走动,反倒是增进了他二人的感情。
三人刚进审讯室坐好,便听得门外传来阵阵叫嚣:“你们凭什么捉我?凭什么审我?我可告诉你们,我上头可是有人的,等我有朝一日出去,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只见一名衣着富丽,身形娇小,容貌极美的男子被两名衙役架了进来。
式微长的及其秀美,倘若只看脸,怕是会被认作女子。
来到审讯室,式微挣开两名衙役的扣押,蹙着眉头,满脸嫌弃的掸了掸衙役碰过的衣袖。随即他又扫了一眼卢若英一眼,甚是骄矜,毫无行礼之意。
素娥踱步到式微身边,望向他的眼中,流露出鲜少示人的狠辣,只听她颇有意味的问道:“听说,你嘴硬的很?”
式微被素娥看得心虚,心头漫上一股不详的预感,与此同时,陆离一脸坏笑的走上前来,伸出手臂,捏住了式微的下颌。式微疼的直叫唤,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人,拼命的拍打着陆离的手臂,怎奈何根本抵不过陆离的臂力。
这时,素娥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举到式微面前,好似猫儿玩弄到手的老鼠般,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这粒药丸,唤作‘三步极乐’。是在下亲手配制的毒。药。这药服下后,能活一个半时辰。前半时辰五脏剧痛难忍,中半时辰五脏溃烂,上下泄血,这后半时辰嘛,肚皮脓化,肝肠外流。饶是再好的皮囊,最后同那屠夫垫板上的肉泥没什么两样。”
素娥每说一句,陆离便瞪眼吓唬一回,式微的防线便崩溃一层,卢若英则多起一层鸡皮疙瘩。
素娥举着药丸,往式微嘴里送去,眼看着药丸就要送进式微嘴里了,式微最后的防线终于崩塌,含糊不清的哭喊道:“我说!我说!”
陆离和素娥相视一眼,没想到这式微这么草包,只靠吓唬便妥,也罢,省了一粒药!
素娥在式微眼前玩弄着手里的药丸,又对那式微说道:“既然要说,你可就要回忆的清清楚楚,若有半分假话,或者遗漏,这粒药丸便还是你的。”
陆离松开式微下颌时,顺势用劲儿一甩,式微便栽倒在地。紧接着,关于江梅韵一案,式微参与其中的始末,汤汤水水的吐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符节令:少府属官,掌管玺及虎符、竹符及授节等事。
'注2'少府卿:九卿之一,掌山海池泽的收入及皇室手工业制造,为皇帝的私府;兼管皇帝衣食器用、医药、 娱乐、丧葬等事宜。
☆、烽火照
待文君起床时,素娥已经回来。见文君醒来,素娥屏退众人,边服侍文君梳洗,边说道:
“式微确实做了假证,那晚李十安是和他在一起。他向来惜命,本来没那个胆子,可是那阵子,却同时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廷尉崔玮的家仆,不仅送来的伪证证词还威胁他,倘若他不照办,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另一个则是侍御史管图瑞,带着一整盒的珠宝首饰前来捧场。”
“说来,李十安也是倒霉,管图瑞找替罪羔羊,偏偏就是他在同一夜找过江梅韵。”
文君在梳妆台前坐下,静思片刻,计上心头。只见镜中倾世之貌上闪过一丝阴沉,唇角勾起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对素娥吩咐道:“让陆离调派一些人手,去京畿三辅右扶风沈穆清大人的辖地,做一桩大买卖。”
文君勾勾手指,素娥会意俯下身子,文君在她耳边细细说了什么。素娥的神情从不解,变作惊讶,从惊讶变作兴奋。待文君说完,素娥便想法子去文府传话了。
十日后,一桩大事传遍了昭阳城。
右扶风沈穆清大人辖地,发生了一桩盗窃官银的大案,涉案银两高达两万两。这不是一次普通的盗窃,而是由一伙儿武艺高强、计划缜密的人进行的,现场不曾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且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竟如同消失了一般踪迹全无。
昭阳搜城,各大关卡严密排查,仍然毫无消息。皇帝震怒,怒斥沈穆清,并命其一月之内,必须协助廷尉破案,否则罢官处置。
查了整整半个月,但此次盗窃案情实在诡秘,就连廷尉崔玮也甚觉此案难破。消息传开后,朝中官员,皆替沈穆清大人惋惜不已,年纪轻轻,却时运不济,逢此怪案,怕是前途尽毁啊。
一月之期,眼看着就要到了,此案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廷尉崔玮家又出了事。崔玮的老母亲,意外走失,家人遍寻不见。
南朝素来重视官员孝廉,天大的事及不上一个孝字,为了不授人以柄,崔玮不得不请旨离开右扶风辖地,回家找母亲。
于是,这案子,便都落在了沈穆清一人肩上。
自案发已有二十六日,沈穆清一门心思皆在案子上,一段时日下来蓬头垢面,人也消瘦不少。因着皇帝怒气未消,朝中也笼罩着一层阴翳。
就在这日早朝,新上任的京兆尹,右手举着一册证词,在百官的注视下,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踏步走进了未央宫宣室殿。
“启禀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沄泽看清说话者面容,坐起了身子,面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毕竟今日是这位号称是崇愈夫子弟子的人,第一次主动奏事。
卢若英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的将江梅韵一案的始末,陈述的清清楚楚。自听到廷尉崔玮判出冤案时,沄泽的面色便开始逐渐下沉。一直听到卢若英说出廷尉家仆胁迫式微作伪证那刻起,沄泽的脸色一难看到了极点。
队列中,三十岁出头的管图瑞低头望着脚尖,只觉指尖冰凉,贴身的中衣早已被虚汗浸透。
同样不安的还有三十七八岁模样的廷尉崔玮,自承德元年前廷尉杜衡之后,他已在此位七年,沉浮官场这么些年,这还是第一次出了纰漏。崔玮心中除了不安,更多了一份对卢若英的忌惮。
无论是崔玮,还是管图瑞,此二人皆是杜衡举荐。杜衡虽神色自若,但心中却起了疑虑,为何最近的事儿,总是冲着他来。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可是杜衡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人便是大司空易修远,可是以他对易修远的了解,他根本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他无非就是手里有个傀儡太尉,能提他做做挡箭牌,其余的当真及不上不算出色。他要有这能耐,早就把他拉下司徒之位了,何以等到今时今日。
杜衡将所有有嫌疑的人,都细细掂量了一遍,却也没找到一个确切的人。
“你可有证据?”沄泽忽然开口问道。
卢若英将手中式微画押证词呈上:“回陛下,微臣手中的便是男侍式微的证词。”
“呈上来。”
沄泽看完证词后,冷言道:“管图瑞,你可知罪?”
管图瑞闻言,好似睡梦中的人被耳边铜鼓惊醒一般,身子陡然一颤,他倒吸一口凉气,跨出队列,匍匐在地。
“孤在问你话,可否知罪?”
管图瑞身子又是一惊,他神情呆滞,木讷的动动嘴唇,到底也没有回答皇帝的话。
这时,太尉孙逸之冷哼一声,道:“如此看来,陛下已不必再问。”
管图瑞这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免连接时泪水,只听他嘶哑的哭诉道:“陛下,臣交代,臣都交代,人是我杀的,还请陛下开恩,留臣一条性命,臣上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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