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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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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越说越离谱,萧雨歇赶忙打住:“太后姨母,微臣没毛病。只是子嗣的事,还得看上天的缘分,您看,我父亲母亲,不就是三十多岁才生了我吗?”
今儿这话头提了起来,太后又想起姐姐,虽有自己的私心,她还是心疼这个外甥,于是太后叹口气说道:“你母亲去得早,哀家这个做姨母的能不操心吗?你都二十四了,皇帝比你还小,如今皇长子已经五岁,可你呢?这样不行,这回,无论如何,哀家也得给你定一门亲事。”
萧雨歇看了看手中画像,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就等太后这句话呢,正好顺杆儿爬。
于是,萧雨歇说道:“巧了,微臣和太后姨母想到一块去了。本来微臣也想着最近进宫来跟您说这事儿。微臣看上了商户文濯之女,文君!”
太后凝眉想了想,恍然道:“可是月前嘉禾长公主生辰宴上,以才女之名远扬的那名闺秀?”
萧雨歇点点头:“正是!月前长公主生辰宴,微臣也在,遥遥一见,倾心不已,但因慎重起见,多做了些打听,故今日才来跟太后姨母请求赐婚。”
太后听了,不禁心中嘀咕,虽是才女,可惜却是商户之女。太后恍然想到,商户之女岂不是更好,这样就不怕侯夫人娘家,成为萧雨歇在朝堂的助力,文君又有才女之名,文濯又是整个南朝数一数二的大商户,不怕拂了萧雨歇面子。如此看来,这门婚事,甚是妥当!
太后拉过萧雨歇的手,拍了拍:“既然你有了心仪的人,哀家哪有不许的道理,择日,哀家下道懿旨,亲自给你赐婚!”
萧雨歇起身,跪地行礼,喜色溢于言表:“微臣谢太后隆恩!”
☆、请诸葛
下午,陆离方才寻着张维留下的记号回来。
文君正在灯下看书,陆离一进屋就凑上前兴奋的说道:“小姐小姐,你猜那主簿是谁?”
陆离有意卖关子,文君不问,他就不往下说。文君笑笑,放下书,配合着陆离问道:“谁?”
陆离两手一拍:“崇愈夫子的关门弟子,小姐老师常太息的师弟——卢若英!”
文君一惊:“是他?”
文君曾在义父的安排下,跟着常太息老先生,在姑苏修学六年,半年前才回到昭阳。
常太息曾告诉文君,他受教于一代鸿儒崇愈夫子门下。
崇愈夫子,乃当之无愧的护国柱石,更是一代传奇!南朝自惠帝始,国力渐弱,为保边疆平安,向西凉进贡整整一百五十年,直到当今皇帝祖父——文帝,启用崇愈夫子,局面方有了转圜!
夫子以其无双智计,搅动西凉内乱,又提出‘德行天下,以法保之’的朝政主张,正是这样的内外兼顾,使南朝再度兴盛,促使西凉纳贡。
而这卢若英,文君过去常听常太息提起,说他是如何如何的辩才无双,胆识过人,两年前,崇愈夫子百岁病逝,卢若英方才出来谋生,如今也不过二十岁出头。
据常太息老先生所言,这卢若英虽有才华,但是当真是时运不济。因着卢若英岁数小,靠着几次辩会才刚打出些名气来,崇愈夫子便过世了。
想到此,文君不由笑出了声儿,想不到他竟时运不济到在平阳县令手底下当主簿?委实是白玉蒙尘,屈才了。这样的人才,文君怎么可能放过,如果能将其收为己用,怕是在今后的大事上,会是很好的助力。如今皇帝身边都是杜衡的人,文君冷嗤一声,也该慢慢换一换了。
想到此,文君抬眼问陆离:“今日如何了?卢先生现于何处?”
陆离无不自豪道:“今儿那几个人真的是去报复卢先生的,可惜他们遇到了小爷我,被小爷三拳两脚打的满地求饶。只是等我追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开打了,卢先生挨了几棍子,受了点儿小伤,这会儿在他租住的小院子养着呢。”
“哦,对了!”陆离似又想起什么:“今儿我出门前,房东太太找过卢先生,他欠了房租,要赶他出来,我先替他垫了些。”
文君听了,不由蹙眉,竟过得这么惨?文君又对陆离吩咐道:“一会儿吃过晚饭,你给卢先生也带过去一些,顺道问问他,愿不愿意为我所用。”
陆离领命!
到了晚间,陆离再一次回来,没了第一次回来时候的那种兴奋,见着文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脖梗子:“小姐……问过了,卢先生似乎不大愿意。”
文君蹙眉:“为何不愿?可是因为我是女流之辈?”
陆离摇摇头:“我看着卢先生不是那种俗人,八成是别的缘由。”
文君凝眸想了想,卢若英这等人,她还真不想轻易放手:“明日,我亲去拜访他!”
第二日一早,文君梳妆打扮停当,用过早膳,退了房,坐上马车,由陆离引着,到了平阳县东街一处小院里。
马车停了,陆离轻轻一跃下了下车,懂事儿的从张老伯手里接过脚踏,放在车下,并将手臂曲在胸前,给文君当扶手扶着。
文君下车后,四处看了看,这小院,还当真是简单,用土垒起来的,至于屋子……文君暗自蹙眉,就当这是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吧。
陆离领着文君进了院子,先去叩了门,然后直接将门推开,对里面的人说道:“卢先生,我家小姐来了。”
但听里面传出一句:“请进。”
素娥扶着文君走了进去,扫了一眼,左侧是一张木板床,右侧是便是灶台厨具等,屋子里陈设很简单,只有榻边一张书桌和椅子。
文君目光落在榻上,只见上面,斜椅着一名身着中衣的清瘦青年,面色也有些苍白,脖颈处还有几处不小的淤青,看来这卢先生昨日挨得那几棍子并不轻。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中却丝毫不见颓唐之气,满是灵敏与自信。
他见文君走上前来,随手扯过一件青衫披上,目不斜视,不卑不亢的见礼:“想来小姐便是名动昭阳的才女,文君!卢某有伤在身,未能相迎,委实失礼,还请文小姐莫怪。”
素娥抬了那唯一的椅子,放在文君身后,文君回礼后,在椅子上坐下。含笑道:“卢先生客气,文君不是拘泥之人。想来陆离已经告知,我曾受教于先生的师兄,常老先生。”
卢若英闻言,含笑的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文小姐是爽快之人,卢某也不必打哑谜!该说的,陆公子昨日已告知卢某。”
“哦?”文君低眉敛一敛衣袖,复又抬眼问道:“那不知,先生对文君的提议是何看法?”
卢若英先向文君行了一个礼,方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文小姐的救命之恩,卢某感激不尽。昨日陆公子又提在下解了燃眉之急,小姐所求,卢某理当鞠躬尽瘁……”
卢若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卢某虽然不才,但也曾受教于崇愈夫子,若论朝堂争斗,卢某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卢某的剑指得是奸佞,盾护得是贤德。”
卢若英直视着文君的眼睛,温文尔雅道:“小姐久负才女盛名,所做诗词,卢某也有幸拜读一二。只是能将我卢若英收为己用,必然是让我钦佩之人!还请小姐莫怪,小姐他日若有其他难处,卢某必然倾力以报。”
文君闻言,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她懂,卢若英言下之意是说,她文君虽负才女盛名,不过只会吟诗作对罢了,并没什么值得他钦佩的地方,所以他不会为她所用。
文君报以得体的笑容,推心置腹道:“先生的顾虑,文君明白。如今朝中局势想必卢先生心中有数,关于这点,我只答先生一句话——崇愈夫子的心愿,亦是常老先生的心愿,我自然一脉相承!”
文君扶一扶鬓边碎发,嘴角含笑,不徐不慢的说道:“至于先生顾虑的第二点嘛……我想跟先生打个赌。”
“赌?”卢若英拖了个长音,颇有意味的将这个字咬在唇间。
文君的目光如水一般淡然,轻轻的落在卢若英的身上,得体温雅的笑容衬得她更加高贵疏离,只听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就赌我能否让你钦佩!”
卢若英眸光闪过一丝惊讶,眼前这名容貌可人的少女,竟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足够狂妄!却也——足够有趣!
卢若英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的笑,望向文君的眼中颇有些质疑。
卢若英所有神色,逐一落在文君眼里,只是他此时如何想,文君并不在意,她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只见文君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掌,立在卢若英的面前,抿唇一笑,道:“三月为期,击掌为誓!”
卢若英显然是来了兴趣,定声道:“好!若小姐赢了,卢某从此鞍前马后,唯小姐是从。”
他亦伸出手掌,与文君连击三下!
用过中饭,文君便启程返回昭阳。因着卢若英伤势的缘故,文君便让陆离暂时留下来照顾卢若英,待他伤势好转些,再好生接到昭阳城。
卢若英晚一些来也好,在他正式抵达昭阳前,文君正好先给他备下一处像样的住所。
路上,文君掀开车窗上的小帘,夕阳暖黄色的余晖洒在她的面颊上,此时的日头并不耀眼,隐约能感觉到几分暖意,令文君颇感舒适。道上人流稀少,偶有几只寒鸦,披着霞光飞落枯树枝头,文君唇角漫上一丝笑意,寒鸦带影来,原是如此令人中意的景象。
回到文府时,日暮已落。
文君刚进府,便见一名小厮小跑上前,行礼毕,呈上一枚小竹筒,上报道:“小姐,右扶风'注1'沈穆清大人送来一封密函。”
素娥接过竹筒,小厮目不斜视,行礼退下。
穿廊过巷,入了四进院,文君方回到自己房中。刚推开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火笼将屋子里包裹的宛如阳春三月。
素娥服侍文君褪下厚重的披风,又上来几名婢女,一名为文君奉上擦手的棉布、一名为文君奉茶、另一名则往火笼里又添了几块炭。
文君在书桌前坐下,抿了一口茶,接过素娥递来的密函。
文君拧开小竹筒,从内里抽出一块素白的绢布,细读了密函上的字,嘴角露出一丝颇为满意的笑。文君看完,将绢布递给素娥,素娥接过,熟稔的将绢布丢进了火笼里,素白的绢布瞬间被火舌吞噬。
☆、簟色寒
这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文君示意素娥将门打开,迎进一人。
文君抬头望去,正是她的义父,文濯身边的贴身护卫——叶蓁。
叶蓁跟了文濯许多年,同文濯既有主仆情分,又有患难之义。文濯待他如左右手,他亦对文濯忠心耿耿。
他早年同文濯一起,经历过一场大战,以至于从鼻梁到右下颌处,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他生着一双粗黑倒竖的剑眉,又续着一缕长至喉结的胡须,这副面容,乍一看,很是骇人。
叶蓁踏步上前,向文君拱手行礼后,便开门见山道:“小姐的画像,主上已托人送入宫中。主上明日要出一趟远门,万事皆由小姐一人做主。主上还说,小姐不必拘泥于凡俗之礼,晨昏定省日后便免了,若有事,主上自会相召。”
文君闻言,指尖微微一颤,细微而又不易觉察,仅仅刹那间,文君已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她放下书,端起茶盏,缓缓的刮着,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仿佛对叶蓁所言,浑不在意。
文君示意素娥,打开梳妆台旁的角柜,素娥会意,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银瓶,向叶蓁手边递去,但叶蓁只是扫了一眼,并不接过。
文君抿了一口茶,许是茶水还有些烫,又许是茶味过浓,她蹙了蹙眉,将茶盏放回了桌上。她扫了一眼叶蓁,方才不徐不慢的说道:“知道了。还请转告义父,初春凉寒,恐义父咳疾发作,文君特意按照义父的药方,制了这一瓶药丸,足够两月之用,务必请义父带在身旁。”
叶蓁并不接那瓶子,只道:“主上自有安排,不劳小姐费心。”
文君颇有深意的看了叶蓁一眼,唇边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她自然知道文濯担心什么。文君神情依旧淡漠,指尖抚摸着软被上的苏绣双鹊报春,轻描淡写的回答:“此药丸特意用银瓶所盛。”
叶蓁闻言,看了看素娥手中的瓶子,这才收下,向文君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叶蓁铿锵有力的步伐渐渐远去,屋内复又陷入久聚不散的冷寂中。地龙里腥红的火光,灼灼跳跃在文君倾城绝世的侧脸上。
文府人丁稀少,偌大的府邸,往往一日下来,也见不到半个人影。偶有几个下人婢子走过,也是低头疾步而行。文府就像是阴诡地狱般的所在,就连这里的人,浑身也都透露着一股子阴气,在这里呆的久了,文君的性子也是越发的阴冷。
良久,文君望着灵昀院的方向,似是自语般的呢喃着:“他从未信任过我。你说,我在他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
这后一句,素娥听出来了,是问她的。素娥并不知晓文君这话是何意,只是小姐问话不敢不答,素娥回话:“主上没有妻室,亦没有儿女,小姐在主上心里,当然是唯一的亲人。”
文君自嘲的笑笑,亲人?我不过是他手中一颗要紧的棋子罢了。
她本是前司徒白进良第二女——白如练。父亲白进良,官拜三公,于先帝一朝尊贵非常,深受先帝器重,并兼任太子师,任其辅臣。谁知新帝登基,父亲一朝获罪,满门抄斩。
七年前,溜出府贪玩的她,被人以带路为由,骗离了司徒府,关在昭阳一处民居里,幸亏她身上有哥哥给她的防身匕首,撬开窗户,逃了出去,可是等她逃出去时,她已经没有家了。她至今不知道是谁救了她,有时候她也会想,倘若当时没有逃走,是不是就会知道救她的人是谁。
在外流落了整整一年半,期间又逢楚王叛乱,险些死在乱马下。直到第二年深秋,天气渐寒,她生了病,高烧不退,就在她快要绝望之时,遇见了文濯。
许久以前的那个傍晚,文濯带着叶蓁和张维出现在她的面前,笔挺的身姿隐没在一席玄色斗篷之下。他摘下罩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贵气的面孔来,他疏眉华发,贵气逼人,那如刀刻般的五官,使他英俊里又透着几分凌厉。只是他脸色泛着异样的潮红,时不时的会发出几声咳嗽,又被他强压下去。
他摸出她脖子上的玉佩,凝视片刻,开口问道:“你便是白家的女儿?”
她很怕,警惕的望着他,什么都不敢说。他见她冻得瑟瑟发抖,便脱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住,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在绝望中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同时也给了她活下去的目的,他说:“你的父亲,是个正直的人,他从未受贿,也从未通敌!他同前太子、先帝一样,都是被当今皇帝和司徒杜衡等人谋害,你可想报仇?”
她当然想!
她此生都不会忘记,那日午时三刻,她藏身在人群中,是如何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二哥、三姐、奶奶、大侄儿一家八口人人头落地。
七年前的那天,她一滴泪也不曾留,只是那巨大的锥心之痛,化作千片万片,深深的刻进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此——密不可分!
“想!”
她几乎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这个字,幼小的眸中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坚韧。
文濯摸摸她的头:“好,从今以后你就叫文君,我就是你的义父文濯。”
文君水晶葡萄般的双眸看着文濯,伸手摸摸他的眉毛、又摸摸他的下巴,这个人,与她的父亲半分也不像。于是,小小年纪,她便冷言质疑道:“你这么年轻,如何做我的父亲?”
文濯唇角挂上一丝笑意:“胆子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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