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幸臣-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回到家中看到熟悉的场景了都会最放松最不会防备,所以,她等在这里。上一次若非她轻敌,她早已得手。
  她现在不走,是以为还有下一次机会么?
  楚今朝有些无语。如今他该劝的已经劝过了,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因此也故作不知地仍旧当她是柳绵,只是绝不与她单独相处。柳绵所能提供的细节一直是最初几句话的重复,没有更多。作为“凶案现场”的书房也因整理而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
  桌案上留着一些案发当时段怀真正在看的书。楚今朝随手翻了翻,居然全都是与酒有关的书,旁边还做着标记,写着心得注解。看来段怀真还真是一个爱酒之人,上次说找他品酒并非一时没事找事的兴起。虽然有些奇怪为何段怀真会知道他懂酒,但他心中还是不自觉地升起一丝暖意。
  正要将书放下,却见下面还有一本笔记。封页上写有“对酒记闲”四字,龙飞凤舞,笔锋刚劲。
  在看到那字迹时,楚今朝几乎连心跳都停止了。
  这并不是段怀真的笔记,而是楚今朝的父亲生前的笔记。估计是段怀真入住楚宅时清理出来的东西,幸好与“酒”有关,因此免遭丢弃的下场。
  楚今朝几乎是双手颤抖地翻开了这本笔记。
  “余生盛京楚氏,史学世家,天之厚我可谓至矣。俟学于太学,知幼芸,再俟来归,乃晓天之厚我无上至矣……”
  所有忍得住忍不住的泪水,在看到这几行字时,一股脑儿地尽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模糊的双眼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城破之时,他带着杨冕逃跑,哪有时间回家?家里的一切都没来得及作任何告别,从此天涯路人。及至此时,他捧着父亲思念母亲的亲笔笔迹,那压于心底几乎都快遗忘的思旧之情才如开了闸的洪水,滔滔滚滚地翻了出来。
  “楚今朝?”
  身边的段怀璧见他不对劲,试探地唤了几声。楚今朝听到,意识到失态,连忙悄悄低头抹了抹泪。正待说话时,看到被泪水濡湿的衣袖,他脑中一道闪电劈过,不由得怔住了。
  “楚今朝!”段怀璧喊他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有些生气了,正要发作,又见楚今朝忽然弯腰在桌案上左翻又翻,到处寻找着什么。她有些奇怪,又问道:“你在找什么?”
  楚今朝找了半晌,甚至还趴到地上去找了,仍然一无所获,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守在外面的聂绛晨,压了压声音,问道:“这屋里还有什么被动的过吗?”
  段怀真伤重不好移动,因此就留在书房。段怀璧以为刑部已经把需要的证据都带走了,吩咐丫鬟将书房收拾过了。
  段怀璧眼睛一亮,问:“有什么新发现吗?”
  楚今朝模糊地应了一声,又重新问了一遍:“这桌子,这地板,你们整理过吗?”
  段怀璧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了。也就是这边的矮几和两张凳子,还有地上散落的笔墨纸砚,书本纸张收拾好放回案上了。”
  书册收拾得整整齐齐,桌上也是一尘不染。砚台摆在旁边已经干涸,悬在笔架下的笔,一动不动。
  段怀真被一刀扎在心口,其他地方不见任何伤害,怎么可能出现混乱的现场?凶手欲盖弥彰了。
  楚今朝走入里间,段怀真仍旧昏睡着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比寻常稍微白了一点。他的呼吸也平稳了,乍看去,就跟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这个与人无尤与世无争的小王爷,谦逊亲和。尽管刚开始时,他说不出缘由地不喜欢他,但经过几次短暂的接触,却也不得不对他渐生好感。不管是出于什么用心,这世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表现任何轻慢鄙视的,就只有段怀真一个人。连段怀越都不曾。
  只是他不懂,聂绛晨为什么要杀他?忠于大中朝,她不能杀。忠于大兴朝,她也没理由杀。
  总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引他来敏漳王府吧?
  楚今朝眼皮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发生。而现在唯一能解答他的疑惑的,恐怕也只有聂绛晨了。对聂绛晨,他有怜惜也有好奇,所以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打草惊蛇,在事情还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时,还是小心的好。
  他再次以问案情为由,表示要单独询问聂绛晨。聂绛晨不知他已经在怀疑她了,还有些惊讶为何他要自投罗网。
  楚今朝苦笑两声。这几天聂绛晨真是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她苦心准备的“致命一击”失败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做了个“真小人”,找各种机会下手,几乎让他防不胜防,可惜总是棋差一招。
  楚今朝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聂姑娘,小王爷待你不薄,为什么要杀他?”
  “你……”出乎意料地,聂绛晨愣了一愣,并没有争辩,稍稍惊讶后,反而“哼”了一声,冷笑道:“被你发现了。”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楚今朝道:“若非先入为主认为绝不可能是你,也不会连那么明显的矛盾都看不出来。你道小王爷当时在书房看书,却忽略了他看书有做笔记的习惯。你事后布置的混乱现场,笔墨纸砚洒一地,让人相信他当时真的在看书,但却忘了,没有人看书的桌面,是洒不出墨汁来的。”
  楚今朝平静地指出聂绛晨证词与现场的矛盾。她说谎道有凶手如外入侵,无非是为了掩饰凶手是内贼的事实,而内贼,那天只有她一个人。
  聂绛晨的脸白了白,懊恼自己考虑不周留下了漏洞。
  楚今朝道:“更明显的是,现场一片混乱,但小王爷几乎是一刀直中要害,他对你是毫无防备,你……为什么要杀他?”
  聂绛晨对他的指责相当不服气,头一昂,倔强道,“我为何不能杀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何不能杀他!”她厉声重复着,倒不像是在解释,反倒像是在说服自己。“说他对我毫无防备……”
  说到此处时,聂绛晨忽然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红了红脸,露出了一点儿娇态,但一闪而过地,很快被厌恶与憎恨所取代。而此时的楚今朝又哪里顾得她微妙的神态变化,他只听到了“杀父之仇”,就已经惊讶不止了。
  “你说他杀了你父亲,杀了聂若弼?”
  不可能吧?聂若弼献关投降,段君铭就算想杀他,会派自己的亲弟弟杀人?那与他亲手所杀有何不同?段君铭虽然任性小心眼,但只要他认真起来,在大事尤其是政事上,绝不可能犯那种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反噬

  聂绛晨的厌恶与憎恨在听到这句话时,已至巅峰,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除了他,还会有谁!我爹固守蜀关十几年,一片衷心天地可表。西南狗贼久攻不下,使暗招暗杀了我爹,还假传我爹的命令,大开城门投降,害我爹身败名裂。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怪只怪当时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救不了我爹。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机会报仇。不杀段怀真,我枉身为人!你以为他毫无防备么?若非我豁出性命赢得他的信任,他怎么可能对我毫无防备!”
  竟然是这样?!聂若弼的献关投降,竟然是这样的事实!
  楚今朝震惊之余,又略觉得欣慰。蜀关投降时,聂若弼已经死了,他并没有辜负承宣帝的信任。他的确用血守着蜀关,守着大兴朝。是大兴朝护不了他,还错怪了他。
  但微弱的欣慰之后,却是浓浓的伤感痛惜。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信会是段怀真。杀父仇人不至于会错认,聂绛晨的话不会有假,但也许其中有什么蹊跷呢?他就是不信段怀真会是一个杀手。“莹莹烟水玉”的敏漳小王爷是个杀手?说出去谁会信?
  怎么不会?心底另一个声音骤然反驳。就算笑得再温暖也让人脊背发凉的气质,明明长得温润如玉,态度又亲切温厚,却始终叫人无法打心底里喜欢。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早察觉到,这个人表面无害,其实非常危险。
  若这样,他对段怀真的所有疑惑都有了解释。表面上的段怀真对段君铭的江山无所贡献,但其实,他是段君铭的一招暗棋,所以才得段君铭如此另眼相待。
  同样也解释了为什么段怀真中了“醉生梦死”之毒却依然平安无事,因为他本身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恐怕是聂绛晨都没有想到的吧。
  知道了这些,楚今朝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再深入了解其他了。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该怎么掩护聂绛晨躲过花羞的追查。他能发现疑点,花羞必定也会发现。
  楚今朝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时忘乎所以,忘了周围的情况。等他思索停当,想要开口劝聂绛晨离开时,忽觉臂上一凉。
  他愣了愣,垂眸斜了一眼被划出的伤口,有些不解地望着聂绛晨。“聂姑娘……”
  “‘醉生梦死’的滋味怎么样?”聂绛晨握着还沾着血的匕首得意地笑着,笑得十分畅快,几乎带了几分狰狞。
  楚今朝一惊,顿时想起这聂姑娘一直都没有放弃杀他,而他居然因为知道了聂若弼的忠心后对她自动解除了防备。实在是太轻敌疏忽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迅速伸指封住周遭几处穴道,期望能延缓毒性发作,赶得及拿到解药。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聂绛晨边说着,再次欺身上前,要趁楚今朝虚弱无暇之即,补上致命一刀。楚今朝因为中毒不敢太过用力,只能一再躲闪。但聂绛晨却是紧追不舍,使着拼命的打法,非杀他不可。眼见着憎恨多年的仇敌尽在眼前,她心中义愤不已,一招一招地攻过来,一句一句地发泄着不满,斥责着楚今朝的屡屡罪行。
  “你以为向狗皇帝谄媚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休想!你祸国殃民害得民不聊生,把皇上好好的江山断送得一干二净!皇上待你仁至义尽,你却卖主求荣,连他唯一血脉都不放过!我大兴朝有多少人因为你而家破人亡!你夜里睡觉可会做噩梦,梦见他们一个个伸手向你索命?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过!”
  聂绛晨边打边骂着,嘴里不留情,手下也不留情。也幸好她欲发泄心中愤懑,并不急于一下子杀死楚今朝,楚今朝才能在不动用真力的情况下勉强躲闪。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晚也得被聂绛晨拖到毒性发作,到那时候他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这样一想,楚今朝当机立断,当下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集中全力陡然回身发力,袖中匕首骤然削出,将聂绛晨一举拿下。聂绛晨武功本就不如他,此时正追得起劲骂得兴起,哪料到中了毒的楚今朝仍旧如此神勇?她完全无法抵挡楚今朝的拼死一击,直接被擒了。
  “聂姑娘,你武艺不好,以后还是别随便与人动手,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这么好心的。”楚今朝把匕首搁在她喉间威胁着。
  聂绛晨丝毫不受他的威胁,既然被擒了,也潇洒地扔掉匕首,昂首轻蔑道:“你好心?少给自己贴金!要杀就杀,少说废话!姑娘杀了你杀了段怀真,这条命早就赚回来了!”
  “聂姑娘不畏死令人好生佩服,但我却为姑娘可惜。姑娘年纪轻轻,尚有大好前程,怎能废止于此?今朝敬重聂将军,感激聂将军,今日若是皇上在此,必定也会命今朝放过姑娘……所以,你走吧,最好在我毒发之前离开,别再回来这里了。杀父之仇亡国之恨,姑娘……已经挑够了。”
  楚今朝边说着,松开匕首放开了她。聂绛晨却怔在原地,红红的眼眶里泪珠儿打着转,咬牙道:“我没有解药,你死了这条心!”
  她以为他说这番话是想感动她,给他解药?楚今朝有些无奈。一个孤苦伶仃小姑娘,忍耐多年只为做要做的事,需要多大的毅力与决心?他再清楚不过,那岂是他这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她被他识破不但不思逃走,反而多此一举来杀他,或许真是因为愤怒,但到底……不过是失去目标了吧?
  楚今朝没心思去猜她为何会如此消沉,他只是收起匕首,往外走去。眼前视物已经开始晕眩了,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找到能压制毒性的东西。
  “聂姑娘,聂家就剩下你一条血脉,多珍重吧。死有什么难的?能活着……就活下去吧。”
  留下最后一句话,楚今朝再也顾不得聂绛晨,拖着几乎发软的双腿往段怀真书房里去。
  门口的侍卫把书房守得滴水不漏,楚今朝也无心去感叹他们的无用功,径直推门进屋。段怀璧已经回自己别院休息去了,只留着她的侍女小影带着另一个小丫鬟在旁边照料。
  自从上次楚今朝在霍颖光的家门口“欺负”过段怀璧之后,小影对他一直不抱好感,就连段怀璧都不计较了,她还惦在心里,对他总是没个好态度。
  “问了半天柳侍卫,问出什么了吗?”小影也不向他行礼,直接出口就问。
  楚今朝如今在生死关头,也懒得跟个小丫头计较,道:“差不多了。我需要再检查一遍小王爷的伤口,你们先下去。”
  小影不愿离开,道:“郡主让我们好好照看小王爷,不能离开半步。”
  楚今朝厉声喝道:“皇上命我查案,就是郡主也必须要配合,你一个小小丫头敢阻止?退下!”
  小影一双杏眸瞪得极圆,见他耍了官威又不敢真的顶嘴,却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僵在原地既不走也不反抗。
  楚今朝道:“怎么?难道你还要防备我会害小王爷不成?”
  “我……”小影想反驳,今日的楚今朝与以前完全不同,她连一句跟他抬杠的话都说不出来。终于意识他的神态似乎有问题,想要开口询问,却被楚今朝凛冽眼光所慑,最后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悻悻地道:“奴婢告退。”
  小影带着另一个丫鬟离开了,这边楚今朝却几乎在她们关上门的一刹那软倒在地。他抢着最后力气抓起段怀真的一只手,从袖中翻出匕首,手起刀落。
  他绝不能醉倒失去意识,更不能昏迷在这个地方,所以,急需段怀真的血急救。他早在暗中替段怀真把脉时就知道了,段怀真体内“醉生梦死”的毒早就渐渐失去作用了。太医真正要救的,是胸口的刀伤。而且,他这正中心口的刀,其实也没割在他心口。
  天生杀手的身体啊!聂绛晨如果知道他是个天生异心的人,估计得气死吧。所以,只需要他几滴血,绝不会太影响他。
  楚今朝预想得很好,割破段怀真的手指,吮他几滴血,整个作案过程须臾就好。但没想到的是,他的匕首才举起,左手忽然一空,段怀真的手忽然挣脱了去,而握刀的右手却被擒了个正着,再也“偷袭”不成。
  楚今朝一惊,抬头望去,却见段怀真仍旧闭着双眼,显然还没醒过来。楚今朝盯着握在自己右手腕上的那只手,心中更加相信了聂绛晨的话。
  段怀真果真是个杀手。只有杀手才会有如此警觉的防备心,就连昏睡中,也处于紧急戒备状态,对于周遭的危险极其灵敏。
  楚今朝想慢慢地挣脱,但是手腕却被越抓越紧。僵持半晌,他的力气流失越来越重,再也无力跟段怀真抗衡。而这时,段怀真的力气也跟着弱了下来。
  他慢慢吁着气,努力保持着清醒,汇集着力量,想再一举将右手抢回来。只是不待他行动,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略沙哑的声音:“楚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晕眩中听到这句话,楚今朝一时都反应不过来说话者是谁,只是凭着本能朝那声源处望去,所见却是一片模糊。闭闭眼,努力将眼前旋转的重影摆正,却看见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庞,那细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