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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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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将柳木按在两截断掉的腿骨之间,首先便要将两个截面磨平一些,否则患者难以痊愈。
这活儿比之前还费事,她总不能拿个斧头上去砍吧!
只得剪刀错字钳子齐上,挖空了心思,好容易将两边的腿骨磨平了一些。
“柳木好了没?”她伸手向兰莫。
兰莫正客串雕工的活计,将那寸长的木头递了过去。
阮小幺拿在手中左看右看,若不是颜色不同,与真正的腿骨放在一处,简直分不出谁真谁假。
“有这手艺做木匠不就好了,费事争什么皇位……”她便嘟哝,边将那柳木小心翼翼硌在了腿骨当中。
兰莫看了她一眼,又平静转过头去。
那截柳木长短恰好,稳稳塞在空隙中,又不太顶着两端。而她这个做主刀医生的自己都对此半信半疑,“这东西真能促进骨骼愈合么?”
摇摇头,继续开始腓骨复位。腓骨接合要简单的多,因断裂时骨与骨之间呈齿形边缘,两边对上之后。在腿外部做夹板固定便可。
骨折只算是个小手术,却整个儿被她做成了如科幻悬疑一般,最后缝合外皮肉时,她还在想着骨缝中的那截柳木。百思不得其解。
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蒙大夫在一旁看得眼也不错,直叹道:“姑娘真是一双好手!”
外头阿娣早已进了来,不太敢看手术过程,自始至终都在角落处盯着儿子,听闻事毕,终于上前了两步,捂着嘴,想去触碰被缝合好的地方。忽又被阮小幺拉了开。
“他这两日不要移动,就在蒙大夫这处静养,我会在这处观察,若以后几日气色转好,那便是成功了。若……”她顿了顿,道:“若是一天比一天颓败,那手术便失败了,我不知还能否再补救一次。”
阿娣含着泪长叹道:“姑娘已尽力了,我明白。转好转恶,全凭他造化了……”
兰莫却道:“往后几日你也做不了甚,为何要再来?”
“他如今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对他负责。”阮小幺理所当然道。
他却皱了半天的眉头,没说话。
阮小幺将方才在橘子上刮下的青霉取了来,尚有些不放心,又细细剔除了里头看着颜色不大对的异物,还是不敢直接抹在缝合处,只在皮肉伤周围稍稍抹上了一些。又让人去搜罗了各家剩下的酒,通通倒进一锅中,不盖盖子,敞着锅口便开始煮。
煮到锅里头的酒只剩了原先的一半,便将剩下的取了出来。凉透后开始抹在所有伤口的地方。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醇的酒味。
伯劳一双眼半睁半闭,此时又稍稍醒了些,皱了眉低声道:“我腿上……”
“大致已好了,只是往后几日一点儿不可动弹,否则骨长歪了,我可不负责!”她微微笑道。
他一劲儿想朝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
“消消毒,”阮小幺道:“否则会得败血症。”
他又一头仰倒在榻上,语带颓然,“多谢姑娘了……”
阿娣趴在榻边,伸手将他乱糟糟的头发拨弄到一边,又为他擦了擦汗,虽面容憔悴,眼中却通透无比,瞧了瞧阮小幺,却笑了笑,无声宽慰着伯劳。
外头众人还在等着,阿娣出屋谢了一干人等,人群渐渐散了去,村长与几个儿子又再三向兰莫谢过了好几遍,这才回了自家的屋。
阿娣留在了蒙大夫家中,照看伯劳,阮小幺瞧着再无他事,便与兰莫二人回了自家,临走前约好隔日再来。
月明星稀,天气渐渐转暖,夜间偶尔便听了一两声虫鸣,蛩蛩折服在草丛间。
兰莫兴起便问道:“为何要在伤口上抹那等脏污之物?”
他指的是方才涂抹青霉一事。
“这东西虽瞧着不干净,实则是最干净的东西,没见着那青霉生长的地方,其他颜色的霉都无法生长么?这正是以毒攻毒,青霉可杀死身上难以用肉眼见的一些毒菌。”阮小幺心中清闲,边走边道:“只是终不知是否还有别的杂质掺杂在其中,因此不敢过于武断地涂在要紧伤口处。”
看着漫天繁星,风朗气清,她不禁叹了一声,“若是我能制出纯度高的青霉素,那能救多少人的命啊……”
兰莫静静看着她,心中微动,眼中浮起了一丝笑意。
“你若想,以后我专给你一处做这些物事,配些人手过去,你想做什么,尽可去做。”他轻轻道:“一人之力无法长久,我定当助你。”
阮小幺正发愣间,兰莫便握住了她的手。
他身上满是血迹,手心温暖燥热,覆住了她,一点点收紧,想扣住她的五指,深邃的眼眸中从未有过的柔情,落在了她的面上。
然而阮小幺却觉手上灼烫,像被炙烧了一般,烧得人心惊肉跳。她低了头,缓缓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
“殿下厚爱,阮小幺实在担不起。”她低声道。
兰莫那只手尚未收回去,动作顿了住,方才的一身温柔仿佛尽数卸了个一干二净,一言不发,只紧紧盯着她。
阮小幺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继续匆匆往回走。他在后头伫足站立,看着她的背影,像僵住了一般。
“你还是想着你的察罕么?”他平静开口,眼中莫测。
她脚步一顿,重重道:“是!”
兰莫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冷,“若是没有他呢?”
“殿下此言何意?”她仓皇转头。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应答,阮小幺心中有些慌,只道:“他是你的左膀右臂,对你忠心耿耿。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的确不值,”他嗤笑道:“只是不知家国天下与一个女人——在他心中,哪个更重些。”
说罢,不等对方开口,便傲然离开。
阮小幺静立在夜色之中,身上卷起了一些寒凉,看着那人渐渐远去,心中百味陈杂。
此后,每日里空出了半天时间到蒙大夫那处照看伯劳,阿娣先同在屋中照料着,后阮小幺一来,她便满面笑容走了开,只留两个年轻人在屋中说话。
伯劳的伤势奇迹般一点点转好,他本就身体强健,虽腿骨还未全长好,但外部的皮肉没过几天便结了痂,慢慢痊愈,然而人却沉默了不少——
虽然他以前也差不多是问一句答一句。
其余各家也熬了好些米做浆糊,按阮小幺所说,抹了些绿霉在上头,不过几日,那浆糊便开始霉变,长满了一块块的绿毛,看起来墨绿无比。她心中欣喜,先尝试着涂了一些在伯劳破皮处
的皮肤上,半日见他无甚反应,便开始在缝合处用上了青霉。
她又捏了捏他小腿内侧,伯劳红着脸摇了摇头,“尚好。”
“腓骨开始接上了,”阮小幺自言自语,又轻轻按了按胫骨,力道不敢太大,怕惊着那段柳木一般。
伯劳却伸手格开了她,“多谢姑娘,我的腿已大好了,不想再劳烦姑娘……”
这是他几日来说的最多的一句,一日要提上三四回。
“你烦不烦?”她捞了碗生骨汤塞到他手中,道:“每日里大好大好,大好也没见你活蹦乱跳的!”
伯劳神色微微黯然,只默默喝光了生骨汤。
阮小幺叹了一声,“我知你害怕腿好不了了,只是如今长势喜人,一没过敏二没感染,旁人感激涕零还来不及,你怎么就想不通这一点?”
“并不是如此……”他喃喃道。
“那是什么?”她扫了他一眼,道:“可知如今你这腿已是有*成的希望能恢复到往日矫健,又没少你什么,整日这么沮丧做什么!”
她这句话点到了他心中症结所在,伯劳眼中一亮,连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能如以前一般跑跳打猎?”
“复健做得好,应当没问题。只要你听我安排,别动不动赶人走。”她笑眯眯道。
伯劳面上果振奋了许多,定定应了声,望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呆了一呆,心中却不知为何又添了一层喜意。
“待我好了,定要亲自去谢一谢你叔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面色微赧,笑道。
阮小幺手中动作一顿,敷衍地“嗯”了一声。
自从几日前那夜,兰莫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皇子,不再如往日一般谈笑融融,偶尔开口,也都似破不开的坚冰一般,使人心寒。
第一百九十章 逃无可逃
她是心寒,想必这个活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拒绝过他,只是拒绝便拒绝了,有必要把自己再次裹在厚厚的墙垣之中么?一旦不顺意,便要摆出如此一副使人畏使人怕的面孔?
阮小幺几乎整日都在外头闲逛,两人除了晚间吃饭,便差不多没了交集。
“怎么了?”伯劳突然问道。
她回过神,摇摇头,掩饰性地笑了笑。
他却犹豫了一刹,问道:“你……与你叔父,闹别扭了?”
“他就是个混蛋。”阮小幺道。
越想越心烦,干脆坐到了一旁,阮小幺向他吐苦水道:“*、强横、自私,一旦不如他意,整日里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做出什么打击报复的事。我真是受够他了!”
“你叔父是为你好,或许他是良苦用心。我们……”伯劳双眼暗了暗,低落道:“我们……想必不大合适。”
阮小幺没等到他的后话,接到:“合适什么?”
伯劳低着头不说话。
许久。
“……合适婚配?”
他更是黯然,几乎连一眼都不敢瞧她。
她一双手摇得似钟摆,忙撇清自个儿,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觉得你人很善良、诚恳,但是……”
“我已明了了,你叔父的确有先见之明。”伯劳哑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我只是一个山野里的小子,配不上你。还请姑娘莫要在意我前些时日的……唐突之举。”
“……但是我不喜欢你。”她终于接完了最后一句话。
伯劳又傻了。
阮小幺诚恳道:“抱歉让你误会,只是话要说清,我把你当做一个可靠的朋友,但我已有意中人了。”
他呆呆愣愣看着她,“你……”
“若我有哪里让你误会了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真的不是因为你的腿。”
伯劳清澈的双眸先黯淡了下去,后又豁朗了起来。只是仍是有些低落,点点头,“是我让姑娘为难了。”
阮小幺心中着实感动,要是兰莫那家伙能像伯劳一般知书达理。她何至于这么焦头烂额?
好歹把话说开了,两人相处时彼此也都松了一口气。
天色将暮,蒙大夫已开始自个儿做晚饭,他原只一人独居在此,发妻早丧,又无一子半女,连碗筷常年都是单独一副,自从前两日起,又添了两双,一双给伯劳。一双给阮小幺。
“小囡儿,你连着在我这吃了几顿了?”蒙老头背着手,摇头问道。
阮小幺正煮着一锅鲢鱼汤,应声答道:“做了几顿就吃了几顿,您数数!”
蒙大夫摆手道:“也不嫌你多一张嘴。只是——你那叔父怎么办?”
她撇了撇嘴,在汤里头又撒了些盐,不去答话。
“这两日我都不大敢去你家,你叔父整日里板着一张面孔,怪唬人的!”他乐呵呵道:“叔侄多亲呐!哪有什么隔夜仇,如今你与你叔父相依为命,你不理他了。他心里头也不好受啊!”
阮小幺戳了块炸得油香滋脆的南瓜圆子塞到他嘴里,“行行好,别与我谈他!”
老头儿吃了个憋,闷葫芦一般不做说客了。
挨到饭毕,宿鸟归巢,天色黝黝黑了下来。她还在蒙大夫家中磨蹭,直到阿娣来了,还不愿走。
蒙大夫狐疑地在她与伯劳身上瞧来瞧去,道:“你这是在与你叔父置气啊,还是不愿离开……我这破屋子?”
“懒得动弹。”她吃饱喝足。咂了咂嘴。
阿娣却眼中含笑,过来道:“天色也不算晚,阮姑娘若愿意,大可再留一会,也同我与伯劳说说话!”
“阿娘……”伯劳在后头欲言又止。
“不必了,我来带她走。”外头应声而起,有人推门而入。
阮小幺全身一僵。
兰莫正站在门口,裹挟着一身夜色,眼中无波无澜,只与她说了一句,“跟我回去。”
“唉……兰公子来啦!这小囡儿刚说要回去呢!”蒙大夫瞧着气氛不大对,忙过来打圆场,向阮小幺道:“是吧小囡儿!”
她站在屋里头,一动也没动。
“跟我回去!”兰莫声音冷了下来。
身后伯劳也开口阿斗:“兰公子,阮姑娘都与我说清了,小子不会再纠缠与她,您放心好了……”
“行了,他放心的很。”阮小幺打断他,终于迈了步子,“我先回了。”
草草告辞,她低着头匆匆出屋,与兰莫擦身而过。
蓦然间从明亮处踏入了幽暗之中,眼前有些昏黑。阮小幺一声不吭,也不瞧后头的人,径直往回走去。兰莫不急不缓跟在后头,也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至一半,兰莫突然开口,“该回去了。”
她一愣,脚步顿了片刻,该回哪里去?
冷不防一只胳膊被他拉了住,钳子一般箍在壁上,挣也挣脱不开。兰莫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她,似乎要将整个人都看穿,道:“你最好与你的伯劳告个别,否则到时候别怪我提醒得晚,哭哭啼啼又要回去找。”
“告什么别?”她昂着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倔强,“我心里头又不挂念他,为何要与他告别?”
兰莫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整个人覆住,眼中怒意一闪,恨道:“你非要如此与我说话么?”
阮小幺不耐烦他拉拉扯扯,然而怎么也躲不开他的桎梏,别过头不去看他。许久,才听兰莫半是诱哄半是服软道:“回去后,我定不会让那些下人再欺负你,你若愿意,大可做你想做的事;你想去哪里玩,我陪你去,可好?”
“我想做什么殿下清楚,”她低声道:“我想见察罕。”
臂上猛然收紧,勒得她差点痛叫出来,兰莫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不再做小伏低,道:“你那样想与他在一处,也不知他到底怎想!你问问他,到底愿不愿娶你?敢不敢娶你!”
“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你自己想要我么?即便他不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你!”她使劲想甩开他。
兰莫近乎凶狠地捏起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嫁不嫁不是你说了算,我要你,你便只能任取任夺。若再不识好歹,休怪我无情!”
他扔开她,阮小幺似得了大赦,后退一步,与他对峙了片刻,转身夺路而逃。
他并不拦阻,只静静看着她仓皇的身影,看着她慌慌乱乱在自己手掌心中逃亡,等着她再一次自投罗网。
阮小幺心神慌乱,狼狈地慌不择路,一气儿跑出了两三里,不是往自家的方向,而是朝着那耸入云霄的高山而去。然而到了山脚,在往上便是一条小径曲曲折折通向山腰,又被隐没在幽暗的丛林之中,没了踪影。
她呆呆立在山脚,抬头看到了巍巍山巅、熠熠群星,痴了一般,恍恍惚惚叫了一声,“察罕。”
察罕的眼睛比天上所有的星星都要亮。而她面对的只有一片黯淡而空茫的夜空,不知该去往何方。
兰莫看着她时,眼眸里是志在必得,放佛自己只是个胡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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