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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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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离九羌尚有一日一夜马程,几人入夜出营,前行时已近夜半。星夜兼程,无声无息。
黎明时分,正在车中打瞌睡的阮小幺忽听得了一道嘹亮的马声啼嘶,紧接着是阵阵此起彼伏的长嘶,伴随着鼙鼓般的动地之声,踢踏而来。
阮小幺只觉恍如雷声伴着瓢泼大雨噼噼啪啪落下,被震得惊醒了过来,掀了帘便朝外看去,乍见之下。便惊呆了住。
外头依然是百十个灰衣悍勇疾驰左右,此时更不知从何处多了一大群轰轰奔跑的骏马,皆未着鞍辔,野性不逊。往左瞧瞧,也是一群;往右瞧瞧。也是一群。
他们的马车被野马群牢牢围束在了中间。
她惊得合不拢嘴,瞪大了眼,惊叹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马!?”
兰莫不答,阮小幺自顾自猜到:“北方草场丰茂,北燕每年定有军马供应,难道是某个大马场里顺来的?”
“哈!”她不待他说话,兴奋道:“你们是不是把头马顺来了!?”
这回兰莫终于正眼看了她,挑眉道:“你倒不蠢。”
阮小幺:……“切!”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在草原上星夜赶路,不到一日,在晌午之时便抵达了九羌。
九羌此地原是大宣的属地,向来为多族聚居之地,吐蕃、色目、安息……也有相当数量的北燕人在此,届时北燕也是大宣的属国之一。然仅一百余年过后,大宣国力渐弱,北燕
虽仍年年进贡,却大不似往年,几十年前,南疆数十座城池便被大宣“赐予”了北燕,包括九羌在内,从此收入了北燕囊中。
阮小幺也是听府里人闲聊之时,了解了这段历史,只得感慨,这世界与自己所熟知的古代天朝实在极为相似,说不定正是从哪里出了点岔子,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九羌城算得上南疆的一片繁华之地,在四处戈壁甚至沙漠的地带,这处却是天赐的一块绿洲,往来商路通顺、民风悍勇,各色人种鱼龙混杂,只要有实力,便能在此混出个出人
头地。
然近日来,繁华热闹的酒肆商铺多数家家户户紧闭了大门,街市上来往的多是一些带刀穿甲的巡逻卫,偶尔会有垂着头行色匆匆的百姓,遇着巡逻卫时,要么避入井巷、要么不
走运被撞见,便要盘查上许久,通常破点财被放过去,再倒霉些的,总逃不过一顿踢打。
以往东西丝绸商、珠宝商、奇货商俱从此路入关,此时也都不见了身影,城中戒严防守,丝毫不懈怠。
城门外把手的兵卫们的活计却比往常轻松了许多,实在没人再出入城门了。
然而远远地便瞧见了一阵烟尘嚣天,夹杂着群马奔腾嘶啸,渐渐近了,竟是一队人马带着马群驰骋而来!
老道一些的兵头立马做了个手势向传信兵,“去通知城主”
一人退离而去,其余人亮出了刀兵,怕来者不善。
然而那马群近了些时,却渐渐缓了下来,众人这才看清,当中驾马的竟是一群灰衣人,劲装胡服,皆目含精光、壮硕矫健,一行人渐行渐缓,最后齐齐成排下马,站定在城门之
外。
最当中是一辆马车,车身一水儿素青色。明丽无比,瞧着与这群人有些格格不入。
“门外是哪位贵人!”兵头着人暂放下刀兵,高声叫道。
围簇的灰衣人自觉分开了一条道儿,让马车徐徐上前,临近城门时,这才停了下,众人只见一只素白纤细的玉手伸了出来,挑开了帘儿。
下来的是个身量小巧的女子,正豆蔻年华,巧目流盼。是个美人。只面色微有憔悴。一张脸倒不如两只手白净,下巴尖翘,嘴角边也有些下耸,瞧着仍是紫色不错。却平白多了
些苦相。
“这位军爷,我家主人正要进城换些马,还望军爷通融,让我们过去!”女子轻柔开口,声音清脆无比。
——自然,这便是阮小幺了。
她一路上死缠烂打问兰莫的打算,好歹问出来了些,他是想先进城摸清叛军之事,所谓擒贼先擒王。先搞清楚头头儿是谁,再好做下一步打算。
当她问起四皇子之意,兰莫只是淡淡道:“他知晓。”
语气中总有一丁点儿嘲讽。
阮小幺嫌自己的台词太少,于是决定先出场,来个惊艳亮相。压根望了自己脸上早被涂涂画画换了副模样。
此时,九羌城门之下,那兵头听她如此说,也摸不准她口中的“主人”是哪个,便道:“姑娘,真不巧,月前城门已封住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知车中的贵人是……”
好了,她简短的台词完了。
阮小幺向车内之人微声道了几句,便恭敬掀开了帘子,立在一旁。
车中缓缓下来一人,正是兰莫。
若之前未见着,阮小幺绝对认不出这就是往日冰山铁石一般的皇子殿下,分明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只穿得华贵些,一眼便能瞧出常年在外奔波的世故与沧桑。
他先向众人抱拳道:“久仰阔台城主大名,可否通融一见?我这里有些良马,想与城主商谈一番。”
那兵头皱了皱眉。
“贵人来得不巧,城主近日卧病在床,小的已派人知会副使,”他道:“不知贵人怎样称呼?”
兰莫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情,微低了头,皱了皱眉,道:“军头恕罪,实不便告知名姓,待见过城主,我自会一一道来!”
他手下良马数百,单看着这一份上,九羌城就得让他一分,谁不知现下九羌正大量招兵买马?
兵头又叫了个手下去报信,一行人等过一时三刻,便有人来道:“副使有令,放人入城!”
“放人入城——”
几声高喧,其余人等自行散开,并打开了百米之外通往内里的内城门,任一行人随着马车徐徐通过。
兰莫回了车上,阮小幺却只能苦命地走在后头,四处张望,见门市萧条、户门紧闭,偶能瞧见地上有被铁蹄踏碎的筐篓。前方一队重兵正迎了上来,左右夹道,将入城人马围在
中间,名为开道,实则押运。
一群人便如此行了三四里,阮小幺正想着并未见着什么叛军的影子,便望见前方一座轩敞的屋宇,两层门楼,在沿途过来低矮的屋舍中显得鹤立鸡群,带头的兵士停下脚步,道
:“贵人请!副使在内恭迎!”
兰莫这才摆谱地又下了马车,阮小幺亦步亦趋,见他只选了近卫七八人随从,其余人等都在外候着,这才从正门进了去。
里头是座大院,明显与盛乐的房屋构建有些不同,俱是一码石料堆砌而成,院与院之间是两人多高的马墙,里头坐落着一间间双层的屋子,有的顶楼之上平坦如土地,又种了许
多花草,石梯也搁置在屋外,乍一见之下,有些像她记忆中古中东的建筑。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们是卧底
兰莫随意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内门,不一会,见副使迎了出来。
在阮小幺想象中,城主应当是像叶孤城那样的超世绝俗、侠武心肠之人——最重要的,是长得帅、有性格。副使相当于副城主,代表着极其重要的城市形象,怎么也应当差不到哪儿去。
然而九羌城的副使是这样的:肚腩微凸,身材魁梧,从两鬓到腮下留着粗密的髭须胡,眸子略有浑浊,然内有精光,鼻梁高耸,不是油光满面,却也令人有种脑满肠肥之感。
她对于叶孤城那样的城主的幻想,瞬间破灭了。
再看看兰莫,即使他这幅样子,都比这副使看着顺眼。
阮小幺收回目光,垂着头听二人对话。
副使上前便张开双臂相迎,发出的声音如同咏叹调一般夸张:“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兰莫只用北燕的礼数与他相应,并未拦抱,道:“城主如此欢迎,某不胜感激!”
“听闻贵客要见城主,本是应当,”副使摆着豪爽的笑意,又叹了一声,“只是城主因年老体迈,近日受了些风寒,只在屋内养病,一应城中事物只由我来代办,不知贵客前来,所为何事?”
兰莫道:“某为区区马商,只因听得此中买马,趋利而已。”
副使点了点头,使人去验马,自己则吩咐下人上茶,请兰莫入厅一叙。
阮小幺总觉得这副使有些有恃无恐,如此轻易便让他们进了城,还亲自款待,也不知他知晓了什么一手信息。
前头两人入了前厅,副使邀兰莫在客座右首坐了,便有奴婢端上了茶来。
阮小幺将茶盅接了过去,只用手捧着,立在兰莫身后。
不一会,验马的下人回了。在副使耳边细声了几句,副使的面色立马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某那些马,大人可还看得上?”兰莫问道。
副使一双尖刻的眸子在他身上逡巡了一遭,道:“马是好马,不过……”
他顿了顿,转而却道:“敢问贵人姓名?我九羌区区弹丸小城,自己可也用不了那许多马,近日城中又出了些事故,往来商人也少,恐怕贵人这趟要白来了!”
“这也未必。某既敢带了这些马来。便自信能有个出处。我们做南北东西生意的,最是无利不起早,只要有利可图,其他的。管他天黑天亮,你家我家?”兰莫说得狂妄无比。
“哈哈哈哈!好!”副使抚掌大笑,眼中精光迸射,道:“贵人这话深得我心。单凭此语,这些马我便可都收下。只是一点,还请贵人莫要遮遮瞒瞒,你我二人互通个姓名,可好?”
兰莫面上又是犹豫之色一闪,半晌。才似定下决心一般,观望左右,看向副使。
“你们都退下!”副使大手一挥。
然阮小幺一直半步不离跟在兰莫后头,副使见着,也有些不乐意。问道:“这位女子想必是贵人的宠妾?”
“这婢子是某一个得心的人儿,副使莫要在意。”兰莫一句轻描淡写盖了过去,这才道:“副使大人明察秋毫,细心入微。不瞒大人,某便是风头堡单褚哈儿。”
阮小幺只知风头堡乃北燕最大的军马供应商,富可敌国,却不知这单褚哈儿是什么人,原来兰莫不是单单换了个模样,还是照着某个人易容的?
副使却似早已料到一般,道:“原来是风头堡二公子,久闻二公子大名,如雷贯耳,可不知……”
“副使不必瞻前顾后,某既已在此,便是诚心想与大人相商!”兰莫对他的模样不大满意,“某知大人心中有疑,既已开诚布公,便无有隐瞒,大人有何想问,直问便是!”
“好!”副使沉声问道:“风头堡的良马向来只贡北燕皇族,二公子这数百匹宝马又是从何而来?我九羌收马,却只收清白的马,如此烫手山芋,让我怎么吃得下!”
兰莫冷哼了一声,眼中有些不甘,却又很快掩饰了下去,“大人,不止有马,某此次前来,还带了百名悍勇,已再不归他风头堡了!”
此话一出,副使眼中光芒乍似投石入湖,波澜顿起!
阮小幺低头看着自个儿脚尖,觉得兰莫这人实在是说话不打草稿,易容只易得了相貌,他却似乎随着面目之变整个儿随之变了性子,完完全全便成了那什么“单褚哈儿”。
自信中带着狂妄,历练虽多,却仍有一丝拘谨,他真是连魂儿都变了。
也正是如此,副使将信将疑间,也不觉更信了一分。
“单褚哈儿”已是挑明了来意,借着卖马之机,投入九羌麾下,也许他有自个儿的打算,一个庶出之子,能力再强,若只老老实实做父亲的左右臂,将来也只能成为新堡主的左右臂,绝对上不了那个位子。这人看来是不甘心,要借他九羌代了北燕皇族之机,捞些“好处”。
想到这里,副使浑木赤便稍许放下了心。
他的笑容愈发的大,眼中流露了些激赏之意,拍手道:“二公子乃人中龙凤,我远在九羌便已听闻,今日一见,果是名副其实!不若请公子现在我寒舍小住,我为你引见几个意气相投的朋辈,也共商谈商谈大事!”
阮小幺:完了他要囚禁我们!
“副使如此热忱相邀,我单褚哈儿怎不领情?”兰莫却仿佛丝毫无所察觉,朗声笑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始至终,阮小幺在他身后,双手捧着茶盅,也没递过来,兰莫也没接去过。
厅堂一叙就此告一段落,浑木赤着下人带他们去厢房,很是贴心地只安置了一间,里头被半圆的木格门隔成了两间,门里当前对着一架屏风,精心镂刻着四时走兽飞鸟图,隐隐约约能瞧见里头的幔帐飘扬。
阮小幺绕过去一看,只见重重绢绸轻纱的淡烟色罗帐,如烟雾缭绕般笼罩在一张足有十来尺宽的大床上,气氛无比旖旎。
“奴婢身份卑微,怎能与主人同塌而眠?”阮小幺惶恐道。
下人还未退下,闻言有些踟蹰,只看向兰莫。
兰莫手一挥,“罢了,如今不同往日,那些个规矩免了即是。”
下人便鞠了个躬,退下了,走之前还很细心地关了门。
阮小幺黑着脸,道:“主人乃‘人中龙凤’,卧榻之旁,怎可他人鼾睡!?”
“你并非‘他人’。”兰莫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眼中一片深情。
阮小幺又被惊恐到了。
外头有些轻微的响动细碎传了来,不知是关门的下人并未走开还是那只夜猫儿踩上了枯枝。
她僵在原地,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简直要哭了出来。
兰莫惊讶问她,“小幺,你怎么了?”
小幺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么!!!
她神色扭曲,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奴婢感动……”
兰莫心情大好,也不知又是不是装的。
“副使好意,容我们在此住下,你休要如往日一般,到处乱跑,若是闷了,使下人带你随便逛逛便是。”他叮嘱道。
阮小幺有气无力道了声:“多谢主人关爱,奴婢记下了。”
此间厢房约是仿关内之屋而建,虽从外瞧着与其他院落之宅并无不同,里头却多是木制结构,一陈一设也皆与关内无所不同,估摸着是为从关内来的客人准备。
兰莫与她一处在院子里呆了小半日,便有仆从来请,道主人同邀去游园。
他将阮小幺留了下,只又关切嘱咐了几句,这才离了去。
阮小幺一人闲来无事,便也想出了院子随处逛逛,然外头守着十多个精壮的守卫,乌压压一片人头,显然唯恐他们偷溜走,心生无奈,只向在外头伺候的两个丫鬟道:“烦请转告你们大人,我想四处走走,不知大人可准允?”
那两个丫鬟一名采珠、一名幽兰,想是那副使见兰莫对她处处“关爱有加”,便特地叫来了两个中原女子伺候她,足见细心入微。
采珠温婉笑道:“大人已有令,夫人若嫌闷,可去后园的宝池亭处玩耍,奴婢们带您去便是。”
阮小幺被她们带着往那宝池亭而去,后头也跟了半数的兵士,丝毫未影响到她勃勃的兴致,左瞧右望,甚是好奇。
西北通常地势颇高,气候苦寒,从北燕一路车马行来,也的确如此,而似乎从前一日时,地势便降了下来,想必成了这高拔平原的一块小盆地,向北瞧去,可隐隐望见一条绵长横亘的巨大山脉,重重叠叠,九羌地处山系南麓,降水充沛,这也是为何会形成绿洲的一大原因。而此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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