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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文工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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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珂听他在跟自己说话,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她开始吱唔,然后把自己实诚的性子藏一半,弱弱地回他的话:“有……一点。”不敢太多。
  安卜嘴角呷上笑,看她说完话默默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便直接默声笑了起来。
  然后他伸手把蒋珂手里抱着的东西全部接下来,不再跟她说话,抱着去库管员那边,问:“还缺什么?”
  库管员拿着雨衣雨靴在手里,不知道该往安卜抱着的东西上堆上去,还是送给那边站着的女兵。他犹豫了一下,安卜便直接看着他道:“直接放上来,还有什么?”
  库管员听他这么说,把雨衣雨靴堆去他抱的东西上头,看了看架子,跟他说:“都齐了。”
  领齐了生活用品,安卜带着蒋珂又往宿舍回。
  他俩一出库房,库管员就盯着没了人的门框嘀咕了一句,“这新兵什么来头……”
  在库管员印象里,安卜基本没带过新兵来库房领过东西,他基本不做带新兵这种事。就是带过的那两回,不管男兵还是女兵,他顶多也就是从旁搭把手帮拿几样,这么一把把东西都抱自己怀里的没见过,新鲜。
  回营房的路上,蒋珂不好意思所有东西都让安卜拿,便去把被子上的脸盆拿下来自己端着,里头放着茶缸水杯饭盆一类的零碎小东西。
  她跟着安卜的步子上楼去到宿舍,宿舍里只有叶湘和刘兰翠在。于怡姗大概是跟施纤纤去领生活用品去了,所以不在。
  安卜进宿舍把她的东西全部放去铺子上,然后站起身跟她说:“收拾收拾吧,等小施回来,会带你出去熟悉熟悉环境。”
  蒋珂冲他点头,“谢谢您。”
  安卜带蒋珂领完生活用品后就没再管新兵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他的事。虽说部队里每时每刻都在教育士兵要学雷锋做好事,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份心。譬如昌杰明,宁愿懒废也不愿多做任务外的一点好事。
  安卜出女兵宿舍,拿下头上的帽子呼气,去三楼回自己的宿舍。到宿舍只见昌杰明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一米二宽的架子床,被他的身架子一压,看不到铁架板。
  安卜上去踢他的床,把他踢醒,叫他:“同志,去洗澡。”
  昌杰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看着他在翻换洗的衣服。呆了好一阵,才甩了三分困意出脑子,然后从床上跳起来,找好衣服毛巾肥皂牙刷牙膏和安卜一起去洗澡。
  两人拿着盆刚出宿舍的门,昌杰明就满脸昏昏困意地问他:“你没走啊?还真带新兵去领东西了?”那是舞蹈教员周老师交给施纤纤的任务,他们只帮行李扛到就算完成工作了。
  安卜面色如常,应的话却极其简单,说:“嗯。”
  昌杰明斜着眼睛乜他,“不会真看上那愚公移山了吧?”
  安卜懒得理他,撂三个字,“学雷锋。”


第23章 
  蒋珂领完生活用品就在下层的一张空铺上坐着休息了一会; 浑身疲软; 她也觉得很累。
  叶湘和刘兰翠还在收拾东西; 不时互相说两句话,或者跟她说两句。因为都不熟,说的话便都是停留在表面上的; 比如问问彼此以前都做什么; 各自家乡有什么不同。
  蒋珂说两句北京的胡同; 叶湘那就说两句上海的弄堂。上海的弄堂和北京的胡同大约是差不多的存在,占地很广,哪里都是。弄堂尽头也会有些小烟纸铺; 或有家小酒馆。而在上海这块土地上; 外国人留下的痕迹也很多。之前都是别国的租界; 人被赶走了; 生活过的痕迹却都留下了。尤其外滩一片,紧挨紧的欧式建筑。
  说完上海北京,刘兰翠腼腆笑着说她所在的小县城小村庄。现在城里和农村的生活不一样,农村吃的都是大锅饭。土地和牛羊猪狗都属于公社或生产队所有; 你给生产队干活; 挣可怜巴巴的一点工分,就靠那点工分得些吃的。有时候一家老小太多; 挣的工分不够,基本都是挨着饿过日子的。
  刘兰翠说:“要多给生产队干活; 要不然没吃的。我小时候; 就经常给生产队放猪放羊。”
  说到给生产队放猪放羊; 蒋珂想起宋丹丹老师的一个小品,说什么薅社会主义羊毛。她便笑了笑,看着刘兰翠问:“那你薅过生产队的羊毛吗?”
  刘兰翠听蒋珂问出这话来,便看向她,说:“你也懂这个?”
  蒋珂还是笑,“薅回去纺毛线织毛衣?”
  叶湘听着也新奇,“这都可以的嘛?”
  刘兰翠抿抿唇,“自己家里弄不起来,就我们小孩子胡闹薅了两次,再没有了。”
  这都是些没什么紧要的各家闲话,说罢了,她们又说了说各自是怎么进文工团的。叶湘和于怡姗差不多,打小就是家里培养的,跳舞跳得好。文工团到她们学校招兵,自然也就考上了。蒋珂对自己的经历囫囵,只说自己是主动报名考来的。
  而刘翠兰的经历就有点丰富,因为家里是农村的,并没有这样的条件。
  她小时候放牛放羊拾大粪的时候,就爱清早雾蒙蒙的空气里唱几嗓子。在那草地上蹲着看牛羊的时候,没事儿便翻跟头打滚,都是为了打发时间。
  可就因为翻跟头打滚没事唱几嗓子,被村里的宣传队队长看上了,让她去宣传队翻跟头唱歌做表演。到了宣传队那就每天都会练练,下腰劈叉大翻空翻这些基本功打小就练得很扎实。再后来,又被镇上的宣传队挑选了去,再再后来就是县里的。
  然后,就从县里的宣传队被挑选到了这里的文工团。
  刘兰翠把自己的经历说完,施纤纤带着于怡姗领完了生活用品正回来。施纤纤帮她抱着两床被子,进了门看两眼回头问于怡姗,“你住哪个铺?”
  宿舍里总共有四个铺位,两张暗红漆木头的双人架子床,在进门右手边靠墙并列摆着,两张架子床中间搁着一张同色的红木桌子,上面现在正堆着叶湘杂七杂八的行李。
  于怡姗进来看了看,靠窗的上下两个铺位都被占了,下铺住了叶湘,上铺住了刘兰翠。
  蒋珂从靠门那张下铺上起来,看向于怡姗,“你想住上铺还是下铺?”
  于怡姗不客气,“我不喜欢爬上爬下,我住下铺,上铺留给你吧可儿。”
  家里条件好的女孩子会有什么表现,或者说一直生活在众心捧月环境中的女孩子会有什么表现,就是于怡姗这样的。行李一件也不自己拿,都给别人,挑东西挑自己喜欢的,至于别人怎么样,扛她的行李是不是吃力,睡上铺是不是喜欢,她不管。
  蒋珂对于睡上铺也没意见,让开地方让施纤纤把被褥放下来。
  她们的褥子是白色的,铺在床上之后要再铺一层军绿色的被单。然后搁上同色军绿色的枕头,同色的被子。下面她们还会学,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儿。
  施纤纤把于怡姗的被褥放下后,就微喘着气说了句:“你们先收拾收拾,我回去休息会儿,收拾完了去一楼103找我,我带你们去洗个澡,然后吃午饭。吃完午饭,我会带你们去熟悉熟悉军区的环境。”
  蒋珂和于怡姗都站得齐,跟施纤纤应声是,目送施纤纤出她们的宿舍。
  施纤纤一走,她们就都放松了下来。于怡姗坐去自己的铺位上休息,蒋珂歇过了,把自己放在下铺的被褥往上铺搬,开始铺床叠被收拾行李。
  叶湘那边把自己的东西往床铺对面的柜子里摆,想跟于怡姗说话,但想不起她的名字了,于是说:“愚公,你和蒋珂都是北方人,听说北方人体格都比较高大,你是挺像的。但你要不说,我一定不当蒋珂是北方人的。”
  于怡姗在那平复气息,说:“南北方之分也不见这么严格,你们上海的就没五大三粗的人了?一定也有。”
  叶湘想想也是,就没再说这个。
  于怡姗刚进来,才刚蒋珂她们三个说话,她也没参与上。这会儿又要熟悉,她想了想便说:“咱也别叫彼此的大名儿了,都叫小名儿吧。我知道蒋珂的,她叫可儿。我呢,叫姗姗……”
  叶湘打断她的话,“姗姗什么呀,愚公就挺好的呀。又好记,又特别。”
  于怡姗话噎在喉咙里,片刻道:“愚公就愚公吧,那也得依我们的,你就叫湘儿,她就叫兰儿。”
  刘兰翠回头看她,“是翠儿。”
  初听的名字总记不大清,这会儿应刘兰翠说:“翠儿,翠儿。”
  北京人儿话音连得快,叶湘就说不出来,卷着舌头两字清楚地重复了句:“翠、儿。”
  蒋珂在上铺一边铺床一边笑,铺好了把叠好的被子放去床头的枕头上,伸着头说:“你们一人说句家乡话得了。”
  “好啊。”于怡姗拍拍大腿,“那我先来句北京话吧。”想了好半天儿,说出俩字:“姥姥!”
  叶湘和刘兰翠懵,转头看她。叶湘半天出声,质疑了句:“什么呀?”
  “不懂不解释。”于怡姗看向叶湘,“你呀呀啊啊哇哇的,你说一句。”
  叶湘拿着自己的水壶往墙上挂,“小册老。”
  于怡姗和刘兰翠表示听不懂,蒋珂坐在褥子上笑,就知道“姥姥”出来下头就没好词儿。
  好歹刘兰翠说了句正经有名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如是,天南地北的到一处,大约都是从各家方言开始聊起的。蒋珂还记得自己上大学住到宿舍的第一晚,和宿舍里三个城市各异的女孩子聊天聊到半夜,说的也是这些。
  这个时候和那个时候一样,大家对彼此都是陌生的,话语里带着客气和一种想要了解与接近的小小热情。等熟悉下来,找到与自己合拍那一个或是一群,就成了几年相处的密友。
  蒋珂在这一晚不知道自己会和谁成为密友,她看着宿舍里的三个人,或娇俏或爽朗或腼腆,她们在这一刻,都是最光荣最生动的女孩子。
  中午之前,四个人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床铺柜子、脸盆架子都收拾摆置了整齐。然后蒋珂和于怡姗跟着施纤纤去女兵澡堂洗了澡,去饭堂吃了饭。下午施纤纤又带着四个人一起逛了军区,看过训练场,走过文工团的每一个房间,从小练功房到大排练厅,从小礼堂到大演出厅。
  施纤纤跟她们说:“这就是以后你们生活的全部。”
  对于这些,于怡姗和叶湘都是很平常的态度,觉得没太大所谓,仿佛就是从一个跳舞的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蒋珂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在一整墙的大镜子前练功跳舞,可以走上舞台,心里生了期待,有了向往。而刘兰翠呢,是没见过这些好东西,她觉得新奇,眼睛里满满都是难掩的欣喜与激动。
  在熟悉了军区以后,她们踏踏实实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正式进入了新兵连开始参加新兵集训。每天基本都是在练军姿,站在阳光下被晒。还好这时节不是夏天,蒋珂觉得也没多忍受不了,至少在她的身体可承受范围之内。一开始的时候,每天三公里的体能训练确实比较难熬,每次跑下来都觉得口腔耳蜗里全是血腥气,胃里空得像被刀刮过,特别难受,但坚持一段时间下来也觉得慢慢轻松了。
  因为她们暂时属于新兵连,所以就和文工团还没有太大的关系。每天除了密集的训练,就是吃饭和睡觉。也就叶湘有多余的心思,不时就会摸空熟悉楼道里的其他宿舍的人。拿着巧克力和糖水菠萝去人那里问这问那,了解文工团的情况。
  她们吃饭是在新兵连那边的饭堂,睡觉倒还是在宿舍。晚上训完拖着两条废腿回宿舍的时候,有时会看到施纤纤或者看到安卜昌杰明,都是招呼一声就过去,没有太多接触。和别人,认识都不认识,自然连招呼都没有。
  也就是这三个月,宿舍里的四个人建立起了革命感情,说白了就是大家越来越熟,也越来越了解。
  了解之后,蒋珂发现叶湘那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就是个大八婆。于怡姗身上就有种生在北京城长在皇城下的自信自我,也强势。而刘兰翠呢,展示自我的时候不多,她在于怡姗和叶湘这些人面前,多少还是有些不自信。蒋珂算是许多普通人中最普通的那一个,北京城里的姑娘,家里条件什么都很普通,所以平时的表现也很中庸普通。不太会说谎,做事和她的眼神一样,都很认真,从不叫苦喊累。
  于怡姗说她,“没想到这么小的骨头架子,这么能扛。”
  蒋珂笑笑,她忍过比这更难忍的事儿。这些事情,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了。
  三个月集训期很辛苦,但在结束的时候,又会觉得很留念。
  那时候已经到了六月份,空气里到处都是燥热的因子。宿舍里的四个人都黑了手和脸,镜子里一照心碎一地。刘兰翠本来是小麦色皮肤,这会儿却不是最黑的。最黑的是叶湘,她已经好些天不照镜子了。她羡慕蒋珂,说她只晒黑了半个度。
  蒋珂照镜子摸自己的脸,确实不是特别黑,天生的好皮肤是真的让人羡慕。譬如蒋珂不知道,自己的皮肤在晒黑后,恢复得也特别快。
  新兵集训结束的当天,四个人洗了澡就在宿舍的床上躺了一下午,并没有出去,因为太累。
  以往的三个月里每天都很累,每天集训洗漱完到床上要不了几分钟就全部睡着。以至于,连说闲话的时间都没有。叶湘那憋的,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只打听消息了,一直也没得空跟宿舍里的人说过。
  今天算是闲下来了,午觉睡醒后,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便只能聊天。
  叶湘问大家,“进了文工团了,你们以后都有什么打算啊?”
  这种事情,大概很少人会提上日程来想,她问完后宿舍里沉默了一阵。还是刘兰翠先开了口,说:“就是跳舞参加演出啊,还有什么?”
  叶湘抿着嘴笑,伸头问蒋珂:“可儿你呢?”
  蒋珂说实话,“好好跳舞好好表现,入党提干,演出拿奖。”
  叶湘听完后还是笑着的,又问于怡姗,“愚公你呢?”
  于怡姗把胳膊叠起放到头下枕着,看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好好跳舞,找个好老公。”
  于怡姗确实说到了叶湘想说的话,这好老公的标准也很清楚,嫁到某个首长家做儿媳。就算嫁不出去,也要找工作职业都很好的人嫁。似乎文工团的大多数姑娘们都是这么想的,也拿这个做一条最好的出路。因为都觉得舞蹈不能跳一辈子,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所以要趁着这几年的好时光,把自己的终生定下来。女孩子的人生,似乎就是嫁人相夫教子。谁嫁得好,谁就体面。
  其实不管在什么时候,很多女性都是这种想法。现在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也好,后来的二十一世纪也罢,把嫁人当作人生终极追求的人不在少数。
  蒋珂躺在床上听着,能听得懂于怡姗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没接话,也没反驳。
  “还是你成熟一点。”叶湘在床上动动身子,看着于怡姗又说:“你知道吗,我们文工团就有这样的对象,只是大家平常都不说,是我打听来的。”
  于怡姗听她说这话来了兴趣,问:“谁啊?”
  叶湘声音突然放小,神神叨叨说了句:“安干事啊。”
  于怡姗愣了会儿,“安干事?除了长得好看,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啊。当时我们从北京过来,我还让他给我扛了三包行李,他也没说什么就扛了。”
  叶湘清了清嗓子,还是小声,“我跟你们说,你们不要再出去说啊。虽然大家其实都知道,但平时没人会提这个事。”
  于怡姗看她磨磨唧唧的,便道:“你快说吧。”
  叶湘这便清了清嗓子低着声音开始说:“安干事不普通,他是我们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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