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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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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淮的背影一顿,赵长宁就慢慢说,“其实我是真的为你高兴的,毕竟你是我亲弟弟,父亲也是为你高兴的。”
赵长淮仰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夜空,又笑了笑。赵长宁这个人……真的是跟他完全不一样啊。
长宁不再多留意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回了长房东厢房,让四安将今日买的贡士表拿来看。她要看看杜少陵是否进了榜。
第29章
一盏豆大的灯油亮着,长宁静静看着手中的纸。
长房满屋子的喜气刚刚停歇,窦氏给丫头婆子们发了喜钱。就连三个庶女都一人得了个莲头金簪。热闹之后静下来,就有种特别的寂静。
贡士的第一人是那位苏州的经魁魏乾,此人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是真正的天才类人物,文才横溢。而且也不过三十岁,年纪还不大。第三是个没听过名号的,籍贯南直隶杭州李修德。第四竟然是那位蒋世祺,那位他吉安的老乡谭文却得了第八,连中三元怕是不能了。
至于她在贡院认识的宋楚,却比赵长淮的名次低一些,排在三十名。
而杜少陵,他不过比赵长淮稍微次一些,排在一十八名。
其实北直隶的考生水平是比不过那些进士大省的,这次北直隶的考生名次已经非常靠前了,尤其她得了第二。可能已经是接连五六年,没有北直隶的考生入过鼎甲了。
但是殿试谁也说不准,长宁轻轻地扣着桌面,仔细琢磨着。她这个人比较有危机意识,凡事都喜欢思考多些,早做准备。殿试只考一篇策论,她擅长策论,而且以她现在的名次,进士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只要有了应对的准备,其实不难。
她的目光又落在纸上。杜少陵,第十八名,籍贯北直隶顺天府。
杜少陵的父亲杜大人是礼部侍郎,其实在榜刚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儿子榜上有名了,而且名次还不低。他却没说,等着捷报传到家里,杜家上下才是一片高兴。杜少陵知道自己是十八名,同宾客说笑。然后就被父亲拉去拜了祠堂。
杜若昀却还想着赵长宁的名次,差了小厮出去打听。
结果不一会儿小厮就跑回来,捷报已经传完了,排名靠前的那几个人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出去一打听就知道了。回来就给杜若昀行礼:“……小的还没去礼部,在巷子口的山东会馆就听别人说了,赵大公子这次得了第二,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他呢!”
那个人他……得了第二?
杜若昀一瞬间呆住了。她虽然惊讶,但是惊喜更多,又问小厮,“当真,你可听清楚了?”
“妹妹,什么当真?”杜少陵从她背后走过来,“你站这里做什么,风口冷,回花厅去吧。”
“哥哥,他……赵大公子得了第二。”杜若昀颇为高兴地同哥哥说,“他竟然不声不响地得了果然第二!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他呢!”的确现在议论赵长宁的人比议论状元还要多,毕竟魏乾已经很出名了,但在此之间赵长宁一点名声也没有。
杜少陵脸上的笑容猛地消失了,他眉头轻皱看着小厮问:“这如何可能,她乡试可是名次末尾,你是不是听错了。”
乡试末尾,他原以为她连上榜都难的。怎么可能得第二!
“小的听得很真切!大家都在论,这事没假。”小厮从袖中拿了张纸,“小的还特地托山东会馆的一位举子替我列了前十的籍贯,少年您看看。”
杜少陵拿过来细读,确认籍贯无误后,他慢慢地将纸捏成一团。
果然第二,她真的得了第二!
赵长宁当真有志向。既能得第二,其心性才华之高怕常人不能及!也是,否则又怎么会反威胁回来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向他妥协。
这人以后怕是他不能触及的吧,如高岭峭壁上所长之花。
杜少陵长叹了口气。他对妹妹说:“你打探这些外男的事做什么?女儿家哪有自己相看婚事的,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这么想嫁了,我同母亲说一声,叫她挑了合适的给你相八字去。”
杜若昀在家都是被宠的,从没被哥哥说过这样的重话。被亲哥哥说得不高兴了,又不敢反驳哥哥的话,只能抱怨道:“哥哥!你怎的这么说妹妹……懒得同你说话了。”带着丫头转身回花厅,一边走还忍不住欣喜。
如今只等他殿试,金榜题名了!
三月的赵府已经是暖春了,四处海棠盛开,因几个孩子还要准备殿试,赵家谢绝了络绎不绝上门来拜访的人。把这三个捉起来一起读书。毕竟只要殿试的名次一日不定,这个贡士捏在手里都是不安心的。
赵长宁还有了自己单独成院的书房。
自中了贡士之后,家里对她的重视程度便不一样了,住行仍然在东厢房,这是方便窦氏好照看她。但赵老太爷却特地为她辟了个竹山居出来,以后就是她的书房了。是个两进门的,正五间房,两侧厢房各三间的院子。拨了院子的当天。赵老太爷又拨了两个小厮、一个书童给她,窦氏还把窦管事配给了赵长宁,让他管赵长宁院的事。于是窦管事将长宁屋里的小厮叫起来立规矩,甚是严格。但大家一点都不在意,大少爷有出息,他们竹山居的人现在走路都带风,做事也勤快。
特别是懵懂的四安,在有了另一个书童之后,他似乎终于是有了职业危机感,变得很伶俐勤快,找到了人生的真谛,赵长宁很欣慰。
竹山居的书房用的是蓝帘子笼着,放四把椅和长案,仍旧请了孔子像挂墙上,供香炉。
赵长旭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等她,翘着腿。他刚赚了二百两,喜滋滋地每天揣十两银票在怀。还特地打了个赤金笔山送给长宁做礼。金光闪闪,品位很成问题,赵长宁反正从来不往桌上放。看他这姿势,长宁一来就把他赶下去:“你怎么还在家里,二叔没带你一起去么?”周承礼通州有事,要先回通州一段时间。
“我不同他去了,我要去国子监做武生。”赵长旭把长脚收回,只是说,“我来你这新院子里看看。你们不是考中了贡士么?我看家里比前几日还冷清,连个道贺的都没有。不止你在苦读,赵长宁那家伙都开始苦读了,殿试当真如此可怕?”
“殿试是谁也说不准的。”赵长宁叫香榧进来端茶给他,临门一脚的时候,大家自然都不希望功亏一篑。这可是寒窗苦读十年的前程。她相信这个时候天下的贡士都在苦读,一百多名也不是没有丁点希望,虽然极少,还是有录为进士的先例的。
“那我不敢打扰你。”赵长旭怕耽误她读书,站了起来,“不过我前几日在外头听说,有举子传你是作弊。起头的好像是那个……被你压在后面第四名。不过也不用担心,他去贡院找人提疑,人家老实没客气地把他给轰出来了。说会试还有作弊的,让他要么拿出证据来,要么不要上门来。后来他就没再去过了。”
自己的名次起伏较大,赵长宁想过可能会有传她作弊的。
那蒋世祺心高气傲,怕早把自己定在了前三,少一名也不能接受。更何况压在他前头的是赵长宁,这不屑之人踩到头上了,简直他自己比考差了还难受。竟还特地去了贡院求证,估计碰钉子之后不敢说话了。若传到皇上耳中,闹大了,怕他的殿试会受影响。
“你好生看书,殿试再让这人看看你的厉害。”赵长旭微笑着说,“我瞧我长兄便是做进士、成大官的命。到时候这些人都配不上跟你比。”他一向心疼长兄的处境,如今长兄好不容易要扬眉吐气了,他也为此高兴。
赵长宁笑着应下:“我知道,你去玩你的。”往他手里塞了盘这季新上市的枇杷,把他赶出去玩了。她坐下来继续看上届状元殿试文章汇集,为殿试的策论做准备。
三月末,礼部协同贡院宣贡士们入宫,先要给他们大致做个复试,再讲讲殿试那日进皇宫该行什么礼,对皇上要怎么恭敬。
教习他们规矩的已经不是官员了,而是司礼监的一位不小的太监。
这还是赵长宁第一次看到宦官,宫内的宦官跟文臣不一样。因是天子近侍,便尤其的高冷,板着脸没有笑过。他戴了束发冠,这发冠由金累丝造,嵌以绿珠石、红珊瑚石,冠下加一条额子。还穿了件紫黑色麒麟袍,华贵逼人。这帮新科贡士都要恭恭敬敬地给人家行礼,叫声肃公公,这位才笑笑:“新科贡士们不必多礼,大家都是拔尖尖的贡士老爷们,也不必奴婢多教,老爷们学着规矩,到时候面圣别失了方寸即可。”然后带头教规矩。
大家第一次进皇宫,比较拘谨。不过前面名次的都是见过世面的,家中出身不是显贵就是清官世代,基本撑得住场子。露怯的是后面小地方来的穷贡士,对肃公公的一言一行都无比慎重,生怕行差踏错。
殿试那日位置是按考试成绩排的,赵长宁第二,自然站在前面。旁边就是贡元魏乾,他家里在杭州也很有家底。总之就是,越往前的名次越看遗传和家庭修养了,贫苦人家出来的读书人,有幸考中贡士,也很难进前二十。
这次第三的杭州籍人李修德其貌不扬,不过厚耳宽额,长得挺大气的。告长宁的蒋世祺抿着嘴沉着脸,得了第四好像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他觉得赵长宁就算不是作弊,也是因为走运入了哪位考官的青眼,才得了第二。否则以北直隶乡试末尾的水平,只配给他提鞋。
这样爱钻牛角尖的人迟早自己要憋出病来,赵长宁不咸不淡地,也没有理他。
这样在皇宫里耗费一整天,到了傍晚才陆续地放他们回去。路上也没有谁敢四处张望的,天色又暗了,明皇宫究竟什么样子长宁也没看到。回家后面对兴致勃勃的窦氏,长宁累得直打瞌睡。
窦氏正在跟来探望她的三婶娘曹氏说话:“……说来,我早就知道我这孩儿是要当老爷的。”
三婶娘很捧场,问她为什么。窦氏就说:“怀他的时候,我还找山东最有名的道士看过相的,说我这胎是怀了文曲星转世的,以后肯能考进士,做老爷。当时大爷还笑我是鬼神叨叨的,可见人家大师的话,还是有些因缘在里面的!”
赵长宁在一边听得哭笑不得,粥都喝不下去了。连文曲星都冒出来了!娘您接着吹。
三婶娘却开始打听这个道士的具体名号,籍贯在哪里。她好去给长旭也算一卦。
这样等到殿试开始那一日,赵长宁反倒不紧张了,窦氏想到文曲星那回事,也不紧张。只有赵承义患得患失的,替她扯正好几次衣襟,一辆马车将他们兄弟三人送到了承天门外。此时不过卯时,四月天已经不冷了,穿程子衣的锦衣卫、神机营要查了他们才带进去,除了考篮别的都不许自带。一行人才跟着鸿胪寺官员慢慢往前走。
长宁才有机会看看大明宫,也许真的是久负盛名就容易失望,她反倒没觉得大明宫有多奢华。不过御道高墙,又是明黄朱红为饰,很气派威严。他们过午门侧门之后再过皇极门,自文昭阁边的路入皇极殿。里头已经摆了半人高的小案和蒲团,怕是要跪着答题的。
众人跪好后,才由鸿胪寺少卿唱礼,接着先是太监执手提赤金羊角宫灯入,然后才是穿明黄色衮冕服的皇上被礼部、翰林院等副考官簇拥着上龙座。这时候也没人敢抬头看,随着鸿胪寺少卿的声音三拜三跪,齐声喊号,皇上才开口:“诸位贡士平身。”
接着便上了滴漏,皇极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有的时候,安静反而让人更紧张,但现在场上无人敢发出声音,就是磨墨都轻之又轻。赵长宁轻吸口气,先拆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腊封信封,拿出试题。
当她展开纸看到试题的时候,却心里一个咯噔,随之就皱了眉。
第30章
在殿试这一级的考试里,所考的策论一般都是治国策。对自己很满意的皇帝一般会问:朕觉得朕的天下治理得很好很太平,大家都来说说哪里好并且夸夸我吧,给朕委婉地提建议也可以,但要注意尺度。对治国有点抱负的皇帝一般就问:比之尧舜禹朕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大家想想招怎么办吧,初步制定几个五年计划之类,争取解决全民温饱问题。
这次出题却不考治国,考得角度很清奇,题目如下:“夏汛至江淮南北,淮水发动,水泱泱而不息,城郭倾颓,万顷良田毁于一旦。卿意欲何为?”
题目一目了然,是问大家江淮发洪灾涨水了怎么办。这题倒不是无中生有的,赵长宁记得两年前江淮地就动了洪水,由于当地的官员治理不当,死了很多人。皇帝还因此斋戒了三天。但是发洪水这样的事是不能避免的,即使是在生产力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也不过是降低发洪灾的损失,减少人员伤亡和疫情预防而已。
因为她不擅长水文治理,而且京城这地,沙尘暴倒是可能,发洪水是绝对看不到的。
她略抬头看看周围,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却恍然大悟欣喜若狂。
赵长宁开始磨墨,思索怎么写这篇策论。
她再仔细审题,又觉得‘城郭倾颓,万顷良田毁于一旦。’分明是在描写灾后的民生问题。这题不单单是说治水,恐怕民生问题,灾后重建也是要写的。再联系几年前江淮洪水之后,一大片官员倒台的事,赵长宁还真有所想。
她蘸墨开始写草稿。“天下安定使为民兴,陛下诚有尧舜禹之风。古有贾让三策,沿袭承第,以改道分流为佳策。后有潘季驯之束水攻沙,宽河滞沙之高见。愚以王景之治论。商度地势,凿山阜,破砥绩,直截沟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洄注,无复溃漏之患……”先详细列举治水的方法分为哪几类,而江淮的地势适合什么治水的办法,这是治水之策。
光这一段长宁就写了千余字,接下来开始重点写灾后治理。受通讯交通等客观条件限制,古人并不重视灾后治理工作,死人发瘟疫是常有的事,以平粮策来解决粮食不足的问题,还要趁火打劫的商家哄抬粮价。至于瘟疫预防,条件不够,只能从根本来解决问题。凡洪水中死去的人畜,都要集中焚毁,灾民也要集中管理,不可吃生食生水……
从资讯发达的社会里过来,赵长宁在这些方面的知识储备量很大,她一一例举再详细解释。这时候日头高升,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内侍给每人发一碟馒头,一碗煮牛肉的热汤。
众位贡士吃完正要答题,门口却喧哗了起来,有内侍进来说:“诸位起,太子殿下替陛下巡查,恭迎宝驾。”
皇极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纷纷行礼跪下,只见一穿明黄色衮冕服,头戴嵌绿宝石金冠的年轻男子,由众人簇拥着缓步走了进来。他走过众考生坐在了副考的椅子上,微微抬手:“诸位平身答题吧,本宫替父皇逡巡,不必多礼。”
这位据说是新科贡士‘座师’的太子非常年轻。长相俊秀而温润,下巴微翘,手指修长,白而无暇,整个人有种如白玉温润的气质,看得出是常年养尊处优的上位之人。他侧身同副考官,礼部尚书顾方怀说话。
而那可谓是位高权重的老尚书毕恭毕敬地站着,拱手回答他的问题。
长宁只看了一瞬就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题。
倒许多贡士没想到太子竟有这样的俊俏丰姿,有点紧张,好久不会下笔。
谁料这位太子叮嘱完考官,还真带着众考官在大殿里巡视起来。当他走到赵长宁面前的时候,顿住了脚步。赵长宁知道他自看自己写字,幸好她现在是写的草稿,飞龙走凤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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