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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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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昔日熟悉的称呼,公子遇下意识抬眸,眼前人笑意盈盈,是他印象里那个天真纯洁的少女没错,可又不像她。
  从前她光是唤他一声扶耳,声音都会颤,羞得耳朵都红透。可如今她却大方自信地望着他,眼眸不带一丝羞意。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眼见就要搭上他的广袖,公子遇心头一跳。
  她却突然将手收回去,转而挽上旁边的风苏夫人,“夫人,有劳你来一趟了。”
  风苏夫人笑道:“能得桃夭夫人青眼,燕家感恩戴德。”
  桃夭夫人择选燕姓的事,令人出乎意外。整个燕家都没想到,桃夭夫人竟会选择他们这种已经败落的旧王室宗族。以桃夭夫人如今的盛宠,她想选择任何大家族都行,完全没必要择燕家。
  她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是不敢问出来,欢喜的情绪盖过其他。相当于捡个大便宜,此后有桃夭夫人的照拂,他们燕家在大盛就算站稳脚跟了。
  枝兮细瞧着面前妇人的欣喜神情,啧啧感慨,他们燕家哪里用得着攀她这个宠妃,若无意外,他们燕家将会重新成为大盛新的王室。只是世事多变,多了她这个意外。
  这一次,不会再有王室更迭的事发生。燕家,将永远成为旧燕。
  枝兮看向旁边依旧跪着的公子遇,开口道:“素闻公子书画举世无双,还请扶耳公子为我题个字。”
  公子遇怔住。
  风苏夫人忙地附和:“扶耳,还不快应下。”
  这一趟入宫,本来只需传唤她一人,却又点了扶耳一同入宫,想来也是为了题字。
  笔墨纸砚早已准备齐全。
  枝兮想起什么,故作惊讶对风苏夫人道:“既然入了燕家族谱,可否让我一览族中众人的名字?”
  风苏夫人一愣。她倒没想到这茬,“夫人现在就想看吗?”
  枝兮含笑道:“是呀,还请夫人亲自回去取一趟。”
  风苏夫人哪敢拒绝,立即应下。
  待风苏夫人离去后,枝兮遣退众人,“你们都下去罢,莫要扰了公子题字雅兴。”
  众宫人纷纷退下。
  书案边,扶耳手执狼毫,却迟迟未能下笔。
  枝兮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靠近,动作自然地为他研墨,轻声道:“公子难道不想为本夫人题字吗?”
  他抬眸望过去,问:“夫人想让我题什么字?”
  她想了会,而后道:“就题我择姓后的名字罢。”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狼毫笔,“从前你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如今我改了姓,你再教一遍罢。”
  她主动提起旧事,他如鲠在喉,痴痴地望过去,她目中并无半点情意。
  看了一会,他收回目光,垂眸往纸上缓慢写出她的名字,先写的枝兮,而后再加的一个燕字。
  她笑:“原来你没有忘记我的名字,我正要比划呢,可巧你就写出来了。”
  他心里忽地涌起万般话想要与她说,到了唇边,却什么都说不出,轻轻巧巧一句:“夫人照着写便是。”
  她将自己那只狼毫笔塞到他手里,昂起下巴盛气凌人:“过去你怎么教的,现在就还是怎么教。”
  扶耳蹙眉,犹豫半晌,终是移至她身后,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心在跳,唇在颤,搭上她嫩软的手背,一笔一画写出的字,极其难看。
  她摔了笔,横眉瞪他:“公子这是何意,故意敷衍本夫人吗?”
  扶耳低眸道:“是扶耳的错,夫人请责罚。”
  她勾唇一笑,拿起笔杆子,抵住他的下巴,一点点往上挑,几乎戳进肉里,逼得他只能直视她。
  “罚是肯定要罚的,暂时还未想好如何作罚,先欠下罢。”
  她说话的样子和从前完全不同,过去的枝兮,是温柔乖巧的,即使偶尔有俏皮的时候,也不会这样趾高气扬地和人说话。
  他一时看得魔怔了,下意识问:“你是谁?”
  话刚出口,他自己吓一大跳,忙地跪下,窘迫狼狈。
  自从燕国国破那日,他已经跪习惯了。如今在她跟前下跪,竟有些生疏。
  她并不扶他,也不说让他起身。她弯下腰,捏住他的下颔,声音冰凉如水:“你说我是谁?是你的邱枝兮,还是王上的桃夭夫人?”
  扶耳不敢看她,缓缓闭上眼睛,“桃夭夫人何必苦苦相逼。”
  自今日起他被传召入宫,便料到会有此般景况。自两人一别之后,他从未想过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王上的嫔妾那么多,她却成了唯一一个受宠的人。
  世事弄人。
  “扶耳公子当真是无情。”
  她的声音里带了讽刺的笑意,掺杂着一丝悲凉。
  分离那日,她也和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同样的话说出来,对话的两人境遇却已大不相同。
  扶耳沉沉吐出一句话:“一切皆是我的错。”
  是他辜负了她。
  可他并不后悔,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坚持当初的选择。
  她并不在意他的话,饶有兴趣地将话引到他的家事上:“听闻你娶的夫人,一年不到便身染重病,早早地逝去了?”
  扶耳攥紧衣袖下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沉着:“是。”
  她盯着他,半开玩笑地丢下一句:“死的可真蹊跷。”
  扶耳屏住呼吸。
  他紧张得连脸都憋红了。枝兮移开视线,不再往下问,恢复如常神情,语气淡淡的:“起来重新题个字罢。”
  他回到书案边。
  枝兮道:“在我的名字旁边加上王上的名字,就写‘今舟枝兮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扶耳手一颤,垂目应下:“是。”
  ……
  殷非发现,最近枝兮越来越喜欢黏着他,就连上朝都要跟着他一起去。
  刚开始他是不乐意的,他带她去祭祀礼,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他一起上朝。
  可她跟他闹,她一撒气,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也不是过去能够随意冷落她的时候了,自她遇刺之后,他再也不舍得让她受半点苦。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去。
  她古怪多变,稍有一不如意的地方,就会掉眼泪,有时候甚至用绝食来威胁。
  他嘴里说着冷冷的话驳回去,心里却急得不行。他答应过要给她爱慕,可他没有爱过谁,不知道该如何爱人,最后只好妥协,用最笨的方法应付她。
  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我不管,我就是要一起去。”她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床榻上,在他身上打滚,“我想看看你上朝时是什么样子嘛。”
  他稳住自己,“没什么好看的,就现在这个样子。”
  她索性爬起来跨骑坐在他身上,“今舟——”
  他软了语气:“朝臣们不会乐意的,你就不怕他们骂你是妖妇?”
  她蹭着他,“不怕,反正我就要待你身边。”
  殷非沉默。
  她趁热打铁,寻着他的唇,讨好地舔起来,“今舟,求求你——”
  殷非长叹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
  谁让他当初宠了她。
  数秒后。
  殷非反客为主,狠狠压住身下的娇人儿,语气冰冷,却满是无奈:“好好报答孤。”
  一夜春宵。
  他特意折腾她到三更,为的就是她早上起来将上朝的事给忘记。和她待一起这么长时间,除了与他欢好外,她最喜欢的事就是睡懒觉。
  甚至有时候她困起来,哪怕是他伏在她身上奋力迈进,她都照睡不误。
  殷非睡了一个时辰,而后自动发醒,正好到了上朝的时候。
  他轻手轻脚,心想或许她昨晚是一时戏言,并不打紧的。
  他掀开锦被刚下床,被人猛地从身后抱住。
  刚才还睡得香甜的枝兮此刻却已睁开惺忪睡眼,笑着喊他的名字:“今舟,你要去哪?”
  殷非只得回过身,道:“去上早朝。”
  她期待地看着他。
  殷非一顿,继续道:“走罢,带你一起去。”
  今日的早朝,格外安静。
  群臣望向高坐于王座上的桃夭夫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做想。
  有想要出列进言的,立刻被殷非的眼神瞪回去。
  殷非回头看身边的人,她张着一双秀眸星眼,脸上满是兴奋。
  扫了一圈底下的群臣,她拉拉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细细低语:“王上,你不是说上朝很好玩吗,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出声,难道就这样一直静站着吗?看他们发呆?”
  殷非咳了咳,向群臣发号施令:“说话。”想到什么,立马加了句:“别说孤不爱听的话。”
  她立马摇晃他,一副认真的小模样:“王上,只有昏君才会不愿意听取忠臣的意见。”
  昏君两字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气。
  上一个当面说国君乃昏君暴君的人,整个家族的坟头草已经三尺有余。
  殷非眼角一跳,怔了数秒,而后冲群臣道:“那就如桃夭夫人所言,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余光瞥见她殷切的眼神,遂不甘不愿地加了句:“孤恕你们无罪。”
  群臣瞠目结舌。
  自征服六国后,群臣第一次在朝政上讨论除了征战之外的事。
  起初他们胆战心惊地说着民生社稷,后来发现国君虽然不耐烦,但是并未打断他们。只要旁边的桃夭夫人多问一句,国君甚至还会鼓舞他们放手去做。
  一天的功夫,解决了过去一年挤压的问题。
  有忠心耿耿但胆小懦弱的臣子一出政殿,当即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大盛朝有救了。”
  殷非下了朝带枝兮回去,她夸了他一路,满目崇拜。除了他们俩刚相遇那会,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她这样夸过自己了。
  她说:“今舟,你好厉害,全天下的百姓都仰仗你。”
  殷非不以为然。
  她没瞧见他征战沙场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厉害。如今不过是解决这些不足挂齿的芝麻小事,她竟兴奋成这样。
  他将她抱起来,“以后孤征战蛮夷的时候,你就知道孤有多厉害了。”
  她皱起眉头,“可我不喜欢战事。”
  他愣住,下意识将她搂入怀里,“征战天下是男人毕生的目标。”
  她不高兴,怏怏道:“不能改个目标吗,你已经征服六国了。”
  他不说话。
  她红着眼望他,眸中泪花盈盈,“今舟,不要征服天下,征服我好不好?”
  真是个爱哭的小娇包。
  他伸手替她揩泪:“孤不是已经征服你了吗?”
  她摇摇头:“一时的征服不算什么,要一辈子的征服,才算数。”


第128章 一更
  这一夜; 两人躺在床榻上,什么都没做。
  殷非安静地将枝兮的手握在掌心; 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以后的事。
  他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以后。以前,每天一睁眼; 想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取乐; 如今有了她,每日一睁眼; 想的就是如何让她取乐。
  她贴在他的心口处说:“今舟,我要与你快活一百年。”
  她说了许多个一百年; 几乎将他的下下辈子都算了进去。可他下辈子都不一定想要做人; 人间太无趣; 做猫做狗都比做人强。
  这话他不敢说与她听,怕她听了伤心。
  她又说:“今舟,以后不要再征战。”
  他想; 她大概是怕他上战场后一去不返。
  她说了一整夜,他听了一整夜; 柔情的话怎么也听不够,后来她睡着了,他便将她说与自己听的话; 悄悄地凑到她耳边,重复一遍。
  对于她的请求,他不能立刻应下。他怕自己食言,从未有什么阻过他征战的决心。
  “我会试试的。”
  他需要时间; 也许他会慢慢遗忘那种征战的热血感。
  自那日枝兮跟随殷非上朝后,群臣第一次尝到制衡的好处,之后枝兮再次出现在政殿,无一人有异议。
  起初,众臣只当枝兮不存在,但后来,甚至会有人主动与枝兮搭话,问她的意见。
  桃夭夫人很有分寸,虽然在王上身边旁听,但是从不肆意插手朝政,每次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只有王上不耐烦,或者举棋不定的时候,才会出声提醒半句。
  这个小女子聪明得很,要么不开口,开口就能一鸣惊人。
  渐渐地,朝臣与枝兮的当面互动越来越频繁。
  殷非很不高兴。不是因为她随他上朝的原因,而是因为旁人看她的眼神。
  是欣赏,是爱慕。
  他开始让她戴面纱,开始让她俭朴着衣,可她依旧光彩动人,即使只露出半张脸,也依然能让人神魂颠倒。
  这一天,殷非坐在王座上听枝兮与底下大臣一来一往的辩驳,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他想起那封只看了一行的密信。信里所说的旧情郎,会不会就在朝堂之上?
  占有欲令人失去理智。
  过去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反正她是他的女人,进了宫就只能待在他身边,他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事。更何况,那时她刚从遇刺的事里缓过劲来,他不想让她因过去的事而烦心。
  但现在,他却犹豫起来。
  他不想要让任何人占据她的心,她从里到外,都该是他的。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抹不掉。
  下朝的时候,殷非久久没有起身,枝兮推推他:“王上,你说好要陪我去泛舟游湖的,现在就走罢。”
  有几个臣子走得慢,听到她这一句娇嗔,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这样的妙人儿,当真是老天爷赐下来的宝贝。
  殷非注意到他们投来的目光,当即将枝兮拽到怀里,眉头紧蹙,目光剜向站在殿门口往这边眺望的臣子。
  臣子一吓,立刻转身就走。
  殷非心里酸酸的,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吩咐人将政殿紧闭。
  “你们都退下。”他语气阴沉,轻轻一句屏退众人。
  枝兮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事实上,自前几天开始,他就一直闷闷不乐,心里藏了事,不肯告诉她,床笫间异常凶狠,要得格外多,就连她哭,他都不肯停下。
  活脱脱像一只失意发狂的猛兽。
  宫人刚退下,他就开始上手解她的衣带,迫不及待地将自己送入,她猛地惊呼出声,捶他:“今舟——”
  他攥住她细弱的手腕,说:“以后不许你再跟着孤来上朝。”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说“不许”“不准”这种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她恨恨地瞪他:“不,我就要跟着。”
  他不再言语,一边动作一边盯着她,希望她能服软。
  她先是拿出旧法子,豆大的泪往外掉,后来见他无动于衷,便又拿出撒娇讨好的法子。
  他差点没绷住再次向她妥协。
  可是他一想到她在朝堂上兴许对着旧情郎,他就糟心不已。
  邱家人已经全被斩掉,他根本无从查起。即使能查,他也不一定敢去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
  他开始加大力道,问她:“还要不要跟着?”
  她扯着嗓子,倔强地喊:“要。”
  做到最后,她香汗淋漓,差点又昏死过去,也没向他服软。
  殷非捡起掉落一地的衣裙,准备替她穿衣裳,两人谁也不理谁,她气喘吁吁地半躺在他的王座上,鼓着腮帮子。
  他手刚碰到她,她就挥开他,猛哼一声,“接下来半个月我都不要和你欢好了。”
  他身形一顿,继而云淡风轻地说:“孤可以去找别人。”
  她踢他,“你找谁,我就杀谁,大不了将整个后宫都杀尽。”
  他擒住她,任由她挣扎闹脾气,默默地为她穿好肚兜亵裤,挨了好几下踢,总算替她收拾好。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她忙地拉住他的衣角。他回头一看,她朝他伸出双手,面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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