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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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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怀王被冻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忠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回答。
“备马车,去怀王府。”傅凉枭深吸口气,回到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娇妻,眸光温润下来,摩挲着她的脑袋,柔声道:“筱筱不用等我了,你先睡,我去一趟怀王府。”
“夫君……”杜晓瑜拽住他的手腕。
傅凉枭回头,“怎么了?”
杜晓瑜也想去,可是她得留下来陪着宝宝睡觉,否则一会儿宝宝饿了会哭。
“你当心一点。”杜晓瑜只得压下心头的念想,嘱咐了一句。
“嗯。”傅凉枭郑重点头,“乖,快睡吧!否则明日该没精神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杜晓瑜心急如焚,哪里还睡得着,不过还是点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睡觉的。”
傅凉枭披上斗篷,李忠给他撑伞,主仆二人很快到了王府大门外。
马车已经准备好,李忠亲自赶车。
傅凉枭坐上去以后,马车快速朝着怀王府而去。
才刚踏进怀王府大门,就听到一片哀哭声。
怀王的尸身已经停放在正堂,用白布遮盖。
因为事发突然,棺椁还没准备好,所以怀王身下只简单地垫着一床草席。
怀王妃跪在旁边,双眼已经哭得红肿,怀王的其他姬妾们也跪在一旁,哭声倒是不小,不过有几个是真心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傅凉枭特别讨厌这种聒噪的氛围,不过死者为大,他还是勉强忍了,看向怀王妃,沉声道,“五嫂,借一步说话吧!”
怀王妃浑身瘫软没力气,是被两个婆子给扶起来的,跟着傅凉枭去了偏厅。
活阎王的气场自然不是说着玩玩的,他人往那一坐,就有一种高山压顶的逼迫感,偏厅里众人被压得透不过气,就连伤心不已的怀王妃都停止了啜泣,生怕多发出一丝声音惹恼了傅凉枭。
跟着进偏厅的,除了怀王妃,还有大理寺的仵作。
“说说吧,五哥是怎么回事?”傅凉枭看向二人。
怀王妃一提起怀王,眼泪就扑簌簌落个不停。
仵作道:“微臣经过反复查验,证实怀王殿下的确是冻死的。”
怀王妃一边抹泪一边道:“妾身真的不知道,宫宴回来以后,妾身和王爷就歇下了,妾身睡得沉,没发觉王爷半夜起身出了门,外面正下着暴风雪,下人们都躲屋里去了,巡夜的婆子发现王爷的时候,他就跪在院子正中,人已经僵了。”
“这么说,最先发现五哥尸身的人是巡夜的婆子?”
“是。”
“她人何在?”
怀王妃身后的婆子战战兢兢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颤着声道:“是奴婢发现的怀王殿下。”
傅凉枭站起身,“带本王去看看发现五哥的位置。”
婆子应声,带着傅凉枭往外去。
怀王妃和仵作也抬步跟上。
怀王当时并没有走远,就在这个院子里,那婆子冒着风雪走到发现怀王的位置,说:“就是这里。”
她浑身抖得厉害,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破了胆。
傅凉枭抬起鹿皮靴,踩进深厚的雪地里,走到婆子所指的位置,雪太大,已经覆盖了原本跪过的坑。
傅凉枭蹲下身,一旁的怀王妃忙亲自给他递上一盏羊角灯。
“他朝哪个方向跪?”傅凉枭问。
婆子指了指右侧,说:“怀王殿下是朝这儿跪的。”
傅凉枭抬眸,随即眯着眼,那是皇城的方向。
傅凉枭站起身,拍去身上的雪花,又问仵作,“除了能确认是冻死的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发现了吗?比如,他生前有没有中过毒?”
“怀王殿下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仵作禀道:“不过微臣听怀王妃说,怀王殿下最近一段时日老是睡不好,半夜常常惊醒。”
傅凉枭的目光移到怀王妃身上。
“对对对。”怀王妃忙不迭点头,“王爷最近的睡眠质量很差,哪怕妾身让人点了安神香,他还是会做噩梦,然后惊醒。哦对了,王爷好像有梦游的症状。”
“好像?”傅凉枭皱眉。
“因为妾身也不太确定。”怀王妃神情痛苦,“有一个晚上,王爷起来找水喝,不小心碰到桌椅上发出声音,惊醒了妾身,妾身见他闭着眼睛,跟他说话他似乎也听不见,喝完水就回来躺下了,第二日妾身问他,他说不记得自己起来过,不过王爷拒绝让医官看诊,所以妾身只能自己揣测他应该是会梦游。”
“这么说,今天晚上五哥也极有可能是梦游出来的,以至于他在梦游中被冻死了都不知道?”傅凉枭眸光清寒,他绝对不相信这件事与弘顺帝毫无瓜葛。
自从上次傅炎险些被抓,傅凉枭发现蛊虫被人催动了以后,弘顺帝的性情果然越来越阴戾了,怒的时候能吓死人,尤其是对上他的目标,那种眼神就好像一条毒蛇盯上了猎物,冰冷而怨毒。
之前在宫宴上,弘顺帝看向怀王的那个眼神就很可怕。
可是,五哥到底知道了他什么秘密呢?
又是什么秘密,能让他怒到不惜亲手杀子的地步?
杀了一个大皇子不够,又杀一个五皇子,接下来又是谁?会不会终有一日也轮到自己头上来?
傅凉枭再次回到偏厅,屏退了仵作,单独留下怀王妃,“五哥生前有没有跟五嫂说过些什么?”
怀王妃仔细想了想,最终摇头,“没有。”
似乎想到了什么,怀王妃愕然地看向傅凉枭,“难不成,楚王殿下怀疑我们王爷的死另有蹊跷?”
“目前还不好说。”傅凉枭道:“五嫂也别多想了,让人去宫里报丧,准备后事吧!”
怀王妃一听,又哭了起来。
傅凉枭临走之前,亲自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怀王的尸身,他的面上和双手都有很明显的紫红色痕迹,乍一看像是外伤,仵作说那是死者生前受冻到一定程度时皮下血块凝结所致,而并非外伤。
傅凉枭没多留,出了怀王府,让李忠调头,去大理寺。
本来除夕夜,这些部门都是放假了的,可是因为怀王的死,大理寺不得不连夜加班。
傅凉枭到了以后,直接告诉大理寺卿林啸,说要查阅怀王最近参与的几宗案件。
虽然没有任何批文就这么查阅档案不符合规矩,不过看着活阎王那黑沉沉的脸色,大理寺卿不敢不从,只能破例,很快让人把档案全部调来。
傅凉枭一页一页地翻着,然后发现那些案子虽然曲折离奇,却没有一件是能与弘顺帝挂上钩的,甚至是从中找不到一点联系。
之前的宫宴上,弘顺帝才刚说了让怀王接手大理寺,林啸正高兴呢,毕竟多了个神探,以后大理寺办起案来便如虎添翼了,只是谁能想得到,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人就没了。
对此,林啸心中是十分遗憾的,他见傅凉枭一直翻档案,便问:“楚王殿下是否觉得此事有蹊跷?”
“没事,大概是本王多疑了。”
没发现蛛丝马迹,傅凉枭放下档案,离开了大理寺。
回到楚王府的时候,杜晓瑜还没睡,问他,“怎么样了?”
傅凉枭幽幽一叹,“或许,我得亲自去一趟九仙山了。”
杜晓瑜不同意,“我听人说,那个地方十分危险,我不放心你就这么去。”
“没事的。”傅凉枭轻轻搂着她安抚道:“我多带些人就是了。”
“那你先派人去探探底行不行?”杜晓瑜祈求道,她是真的不想他出任何事。
“此时迫在眉睫,倘若先安排人探底,再等着他们传信回来我再去,我怕时间太久,耽搁了。”
杜晓瑜低下头不说话了。
傅凉枭轻轻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你说怎么了?”杜晓瑜瞪着他,“都让你不要以身犯险了,你偏不听我的话,九仙山那么远,还那么危险,你说万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和宝宝怎么办?”
傅凉枭刮了刮她的鼻尖,“放心,你家夫君没那么弱。”
“那也不成。”杜晓瑜气哼哼地歪向一边,“反正我不同意你去。”
“筱筱。”傅凉枭突然哑着嗓子道:“蛊虫提前催动,父皇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了,我担心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会是我,所以这一趟,我必须去把所有的真相都弄清楚,父皇在宫宴上的表现你都看见了,那就是蛊虫作祟的结果,会把他内心的所有情绪无限放大,现在的父皇,说难听点就是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你放心,我走后会让敏凡亲自来楚王府保护你,你要像以前一样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杜晓瑜红着眼看着他,“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嗯。”
第288章 、我娘的尸身被你藏哪儿了?(二更)
怀王死在自家府上的事,成为了正月初一沸腾京城的热门话题。
怀王府的人入宫报丧时,弘顺帝表示很难过,派了吴胜亲自来慰问怀王府亲眷。
死得太过蹊跷,却又查不出原因,怀王妃只能对外说是染病身亡,称怀王近来精神状态很不好,身子骨早就弱了,昨夜一场暴风雪,更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即便如此,外面的百姓还是不断猜疑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有没有隐情怀王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天塌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给他们母子依靠。
傅炎闻讯赶来的时候,怀王的尸身已经入殓停放在灵堂。
整个怀王府笼罩在一片缟素中,沉重哀痛,丝毫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息。
怀王妃看着傅炎那张几乎和怀王一样的脸,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
“王妃要节哀。”
看到亲哥哥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傅炎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只是他从不把情绪流泻在脸上,所以自打进了灵堂,整个人就陷入了沉默,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棺木,把自己化为了一尊雕塑。
傅炎并不相信怀王真是染病死的,他虽然因为常年在德亲王府,很少跟怀王往来,却十分了解,怀王是个经常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他的身子骨比一般人都要硬朗,昨夜的暴风雪虽然大,怀王却是在自家府上,他没道理会因此而丧命。
更何况,几天前怀王才来找过他,那个时候,傅凉煜看起来虽然精神不好,却没有到衰竭的地步。
这其中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离开怀王府以后,傅炎去了楚王府,想请傅凉枭帮忙查查,看能否查出怀王真正的死因,却被楚王府的李忠公公告知,楚王出城了,并不在府上。
楚王府只有杜晓瑜一个女主人在家,傅炎不便进去,听了李忠的话以后就原路折回了。
回到德亲王府,德亲王和德亲王妃见傅炎心情沉郁,怕他有什么地方想不开,便轮番来开导他。
傅炎道:“父王,母妃,我没事,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怀王就这么没了。”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于同一个娘胎,甚至连容貌都是相同的。
人都说双生子心有灵犀,以前傅炎觉得自己是嫉妒怀王的,因为怀王成了被留在宫里的幸运儿,而自己却是被遗弃的那一个,不管弘顺帝怎么弥补德亲王府,他都没办法抹去心里的这道阴影,无法释怀自己成为弃子的事实。
直到除夕前几日,怀王突然找上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才突然觉得,或许留在宫里也未必是好事。
当时傅凉煜说了很多,其他的,傅炎没怎么记住,唯有一句印象最深。
傅凉煜说:“阿炎,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羡慕你,甚至是嫉妒你,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倘若当年被送出宫的人是我该多好,这深宫里好可怕,从我八岁开始到现在,压抑了那么久,我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傅炎不知道傅凉煜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找他说这些。
那种感觉,就好像傅凉煜是在交代后事。
果不其然,真让他感觉对了,傅凉煜应该是早就预感到自己将死,所以把最后的遗言留给了他这个双生弟弟,对怀王妃和他的子女,连个交代都没有。
傅凉煜的死,让傅炎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悲痛。
毕竟生母不在了,傅凉煜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兄弟,他们之间哪怕身份有别,说到底也是血浓于水。
如今却连“唯一”都离他而去,傅炎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还能撑多久。
——
深冬时下的雪还没化完,傅凉枭去往九仙山的途中多次遇到前方雪崩阻了路的情形,本来打算连夜赶路的他无奈之下只能找间客栈投宿。
然后他在客栈里遇到了慧远大师。
与其说“遇到”,傅凉枭倒宁愿相信这老神棍是特地来等着他的。
“王爷意欲何为?”慧远大师问他。
傅凉枭端起杯子,晃了晃里面的酒液,唇角往上勾了勾,“大师不是挺会算的吗?怎么,本王意欲何为,你竟然算不出来?”
慧远大师淡淡一笑,“阿弥陀佛。”
“大师既然特地在此等本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王着急赶路,可没空陪你。”
慧远大师只道:“巧了,老衲的目的地和王爷一样。”
多日的路程,让傅凉枭觉得疲累,他揉着眉骨,“大师不妨直接告诉本王,九仙山上有什么,省得本王费时费力再跑一趟了。”
慧远大师怔怔看了傅凉枭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
还不如不问。
傅凉枭从来就跟佛家无缘,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话他听不懂,知道老神棍不会直说,他也懒得再费口舌,等路段通了以后继续赶路。
到达九仙山脚下的时候,被人阻了路。
阻路的不是旁人,正是已经在九仙山“修炼”了一年的江亦臣。
见到这个人,傅凉枭便想起去年在汾州城隍庙的事,那天倘若自己再去晚一步,筱筱就跟着他走了。
傅凉枭端坐在马背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着江亦臣,“一年不见,本王倒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了。”
江亦臣面色寡淡,“我师父说,他不想见你。”
傅凉枭已经知道自己要见的人是谁了,说起来,当初在城隍庙还有过一面之缘,想必就是后来传得沸沸扬扬,把江亦臣拐走的那位疯癫道人。
听到对方说不见,傅凉枭也不恼,轻笑道:“他不见本王不要紧,总不能不待见慧远大师了吧?”
江亦臣看向慧远大师,眸光很是复杂。
当初若不是他,自己兴许早就带走晓瑜了。
“阿弥陀佛。”慧远大师说完一贯的开场白,这才进入主题,对着江亦臣说,“九仙山上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江亦臣听得一脸茫然,“大师在说什么?”他是真的一句也听不懂,面前这俩人一开口,就跟打哑谜似的。
慧远大师又说:“带路吧,否则要让我们走出这里,有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江亦臣皱皱眉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带他们上山,就听到身后传来疯癫道人的怒骂声,“老秃驴,一年不见,你竟然学会威胁老道了?”
疯癫道人一面说,一面走了出来,瞅了一眼坐在马背上气势全开的傅凉枭,冷哼一声,“臭小子,谁让你来的?”
傅凉枭反问:“九仙山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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