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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女的皇后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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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迅速聚满了泪水……
她浑身的力量,似乎都被这个突然到来的大好消息抽空了,完全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雍若和李嫂子扶都扶不住。
“魏家倒台了?那个丧尽天良的魏家倒台了?”周氏无力地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似悲又似喜。
顷刻之间,她眼中的泪水,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住地滚落下来……
雍若在她身前跪坐下来,握着她的一只手说:“娘,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
话没说完,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想哭了!她也不忍着,直接陪着周氏掉眼泪:“……我们一家,也憋得够久了!”
一旁的雍荞也是泪流满面,扑过来拉住了周氏的另一只手一起哭。
雍苗年纪还小,不是很明白家里与魏家的仇怨,只是见娘亲、哥哥姐姐都在哭,心中惶恐,便也凑过来跟着一起哭。
周氏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啼哭之中,又夹杂着两声含混古怪的笑声。
她突然昂首望天,声音凄厉地又哭又笑又喊:“老头子!你看到了吗?老天开眼啦!唔唔,老天开眼啦!!魏家那些杀千刀的狗东西,要遭报应了……哈哈!遭报应了!!唔唔唔唔……那些狗东西遭报应了……”
雍家四口抱头痛哭。周围的人都陪着抹眼泪。
凤寥蹲下‘身来,温柔地抚拍着雍若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他们哭够了,凤寥才劝道:“多哭伤身!还是暂且收了泪,听听顺天府的人要说什么吧!”
周氏大哭一场,终于将多年的积郁,用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心情无比畅快。
她久病初愈之身,竟然没有觉得疲累,重新梳洗之后,又精神奕奕地亲自去前厅,见了顺天府的差役。
顺天府的那名差役,已由恒郡王府的一名属官“陪着说了许多话”,此时见到周氏时,竟然战战兢兢地有些腿软。
但他好歹是积年的差役,强作镇定地把该传的话都传了:明日顺天府要审雍家馆子食毒构陷案、紧跟着雍家倒霉的那家绸缎庄的纵火构陷案,诸多人证物证都齐备了,只还需要雍家苦主到堂做供。
“请公差回复府尹大人,小妇人明日一定到堂!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将自家的冤屈诉一诉!”周氏硬气地说完,又开始流泪了。
那差役异常恭敬地答应了,抖着腿退出了雍家,跨上一匹劣马回到了顺天府,跟府尹大人将雍家的情形说了。
府尹大人一拍大腿,豁然开朗:“我就说嘛!英亲王的人大动干戈弹劾一个小小魏家做什么?原来是恒郡王爷为美人出头啊!啧啧,恒郡王府不惜人力物力,四处搜罗魏家的罪证……如此看来,这位雍美人很是受宠啊!”
那差役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也咂舌不已:“可不是!那样一座三进的大宅子,少说也得六七千两,恒郡王爷说送就送了,还将王府属官都弄去暖宅子……在等那雍娘子从内宅出来时,小的被王府属官‘陪’得肚腿子直打颤……啧啧,那位雍美人,也不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住在磨盘胡同那种地方好几年,竟没被附近的流氓地痞先抢了去,还真是好命!”
府尹大人笑着摇了摇头,又叹息道:“天道好轮回……本官越发觉得这句话有些门道了!魏家仗势欺人之时,焉能想到某个苦主的女儿,竟能有这样的福气?他家行事不留余地,也难怪家业聚得快,散得也快!如今,这偌大的家资、子孙的前程,眼看着就要通通葬送啰……”
弄清了背后因果,他也知道这案子要怎么结了!
第二天,顺天府开审两件案子,周氏亲自到堂,当堂痛诉魏家种种恶行,哭得声泪俱下。
王虎这个重要人证,也被移送到了顺天府。他的姘‘头邱氏也已被缉拿到案。王虎杀妻毁尸的嫌疑自是洗清了,可他与有夫之妇邱氏通‘奸,又构陷收留养育他多年的师父,这罪名也轻不了。
几天后,顺天府审结了魏家的案子,报送刑部、大理寺,又往宫中递了卷宗和奏折。
魏家那个做官的儿子魏耀祖,治家无方,纵容亲族为祸乡里,革除功名官职,贬为庶民。魏家其余的人,该杀的杀,该流的流,该打的打,该徒的徒。
同时,魏家巧取豪夺的产业,发还原主;已不能发还的,则以魏家的家产加倍赔偿。
雍家原来那个小院子,已经变成了魏家花园的一部分。顺天府便将魏家最大、最值钱的两个商铺,赔给了雍家。
判决公布之日,周氏的身体已基本痊愈,在家里放了一箩筐鞭炮,又大宴宾客以作庆贺。
次日,她又带着雍荞、雍苗,出城给雍老爹和雍家列祖列宗扫墓,以告慰亡者:雍家门楣终于恢复清白了!子孙再也不用低头做人了!
魏家之案尘埃落定,凤寥便找了个时间,带着雍荞雍苗两人,去安先生的私塾里附学。
安明非先生的正式弟子,基本都是有秀才、举人功名的。但有这样一位名师在,安氏族人、亲戚朋友自然都想把孩子送来给他教导,因而雍荞雍苗还是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同窗的。
为了去芜存菁——其实主要是为了省心,安先生的私塾规矩很严。调皮捣蛋的,逐出;品行不端的,逐出;资质太差的,逐出;性情懒怠的,逐出……
在这样严格的规矩下,能留下来的,都是勤学好问、团结友爱的好孩子——至少表面上是。
雍荞、雍苗战战兢兢地去了之后,倒也并没有遭遇校园暴力。
做功课、写字、背书都嫌没时间,谁有功夫欺负他们啊?再说,能进这安氏私塾的蒙童,哪能没点背景来历?能随便欺负吗?
于是,雍家两个小朋友就安下心来开始学习。
他们是吃过无数苦头、受过无尽委屈、饱尝过绝望滋味的,如今有了这样好的学习条件,自然倍加珍惜。若不是周氏叫他们不可操之过急,他们都要废寝忘食地学习了!
先生的教导,一字一句不愿漏听。先生布置的功课,从不打半点折扣,总是尽全力完成到最好。哪怕安先生对学生的要求一向很严格,也对他们的认真和严谨程度表示了满意。
再加上他们本就聪明,记忆力、领悟力都不差,安先生慢慢也就真有几分喜欢他们了。
当然,他们要想真正拜师,要想真正扬名科场,还任重而道远。
第43章 轻吻
魏家之案结束; 周氏身体痊愈; 雍家有了安身立命的产业; 雍荞和雍苗可以上学了; 雍若大大地松了口气; 一颗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开始更多地关注自己和凤寥。
她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了凤寥身上。越是看; 她越是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那张精致的V形脸,她以前总觉得稚嫩; 想亲一下都觉得下不了口。如今她却知道; 那张稚嫩的面庞下,藏着一个温柔而坚韧的灵魂,一片纯粹而赤诚的心意。
感情的事,因纯粹而美好; 因赤诚而难以抗拒。
虽然她一向的观点是:男人的承诺靠不住,一切山盟海誓终将被时间所消磨,渐渐化作记忆里的尘埃; 与青春一同被埋葬……
但此时此刻,只要凤寥对她是真心的; 那就足够了!
她不相信爱情会天长地久。
但她愿意在爱情来临时,勇敢地沉醉其中; 不计利害; 不问得失; 只品尝那种身心交融的快乐。她也愿意在爱情离开时; 勇敢地挥手告别过去,不失尊严,不悔曾经,依旧乐观地面对孤寂人生。
而这潇洒态度的前提是:她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她就只属于自己,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如果有了孩子,她就得把自己分出一部分给孩子,对自己同时也对孩子负责——那种情况下,她恐怕做不到如此潇洒。
一天晚上,雍若与凤寥同坐在炕上看书,一个靠着西侧,一个靠着东侧。
雍若看着看着就走神了,视线无意识地从书上漂移开来,落在了凤寥的脸上。
凤寥看书时,一向比较专注。雍若看着他无比投入的样子,脑子里突然闪过“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这句名言,忍不住看着他微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凤寥似乎脖子有些酸,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扭了扭脖子。他的视线无意中往雍若的方向一瞄,刚好与雍若的视线相对。
“你……你居然在偷看我!”凤寥很是惊奇地将书丢在一边,跪坐起来,将双手撑在炕桌上,整个身体越过了炕桌,与她对视。
他状似凶恶、实则傲娇地兴师问罪:“说,为什么偷看我?”
雍若居然没有抬杠地顶一句:我哪有偷看?我分明是在正大光明地看!而是很真心地说:“因为你很好看……”
她的口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软,略微低哑,仿佛羽毛一样刷过了凤寥的内心。
凤寥突然觉得,周身似有一股颤栗掠过,他的心跳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脸颊开始发烫,脸上佯装出来的凶恶表情如春雪般迅速消融。
他的视线躲闪了一下,又勇敢地转回雍若脸上,很是投入地看着她,软软地笑着:“若若也很好看……”
他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来,轻轻抚上了她的脸。
“你的皮肤也变好了!摸起来很光滑,不像原来那样粗糙……”他十分欣喜地说,“看来,你涂的那种药膏,很有效!”
雍若点头。没有解释其实这不仅是凤寥那种药膏的作用,也是她花了20点积分,向漉漉兑换了“修复全身皮肤”这项医疗服务的功劳。
她只是感到有点口干舌燥,因为凤寥的脸,距离她的脸越来越近了!
突然,她眼前有一团黑影闪过,跟着两片温热的唇,轻轻落在了她的脸上,又飞快地离开。
那温热的触感,似乎刚刚传递到她的大脑,凤寥就已经滚倒在炕上。他拿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似乎很不好意思,一双眼睛却晶晶亮地盯着她。
雍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脸上刚被她亲过的地方,突然意识到这犹如蝴蝶振翅般轻柔的一个吻,在她脑海中的记忆竟如此深刻。
那天晚上,凤寥未曾再有任何亲昵的举动。雍若心里略有不足。
可夜深人静,当她躺在床上,借着朦胧的光线看着凤寥沉静的睡颜时,突然又觉得:那样短暂的一次轻触,尽现初恋的纯真与纯美,竟似比一次深吻更加美好、更令她回味无穷。
迷迷糊糊地睡着时,她的唇着带着一抹甜蜜的微笑。
那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凤寥穿着穿着朴素的古装校服,手牵着手到私塾里去读书。她坐在青青的芳草地上,凤寥用手撑着膝盖,在她颊上轻轻一吻,然后用闪亮的眸子看着她笑。
那温热的触感,哪怕是在梦中,也无法清晰。
第二天晚上,雍若仍与凤寥坐在炕上看书。但她需要更加强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而不是集中在“偷看凤寥”这件事上。
顺便说一句,她看的不是周氏所说的兵书史册,也不是打发时间的游记话本,而是对她来说极其枯燥艰涩的专业书——医书。
“你为什么要看医书?”凤寥对此十分不解,“你还想去当个女大夫不成?”
雍若道:“那游方郎中应该还教过我不少东西,可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好多都忘记了。我便读一读医书,看自己还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真实原因是:她若是读一读医书,懂一点医理,将来就可以自己学着配制绝育药。
这样就有望建立稳定的“财源”,对于将来的幸福生活很有好处。
当然,要建立稳定的“财源”,最最关键的一点,不是怎么学会配制绝育药,而是怎么解释她所消耗的药材去了哪里。
否则,只要她消耗的药材数量一大,有心人只要查一查她消耗过的药材清单,就能间接证实她配制过大量绝育药,就能把一些屎盘子牢牢地扣在她的头上,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凤寥便不说什么了。
有一天下午,他又把雍若拉到书房里去。他作画;她看书,顺便给他做模特。
雍若这才知道,凤寥在头一次去她家讨梅花后,就在画一副《红梅美人图》。
可惜梅花画好之后,他却总感觉人物难以落笔,后来又接连遇到事了,就搁下了。如今看到雍若看书,他突然就来了灵感,准备把那副画儿画完。
雍若在凤寥的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那副《红梅美人图》便画完了。
凤寥十分得意地拉着雍若看画,又道:“回头我就让他们好好裱了这副画,挂在我书房里。”
“挂在书房可不好!”雍若笑着打趣儿,“有这样一副美人图挂在书房里,王爷还有心思读书练字吗?”
凤寥哈哈一笑,深表赞同:“这倒也是!那我挂在我房中好了,夜里思念卿卿的时候,便可以解相思之苦。”
雍若笑睨他:“王爷十日之中,倒有九日歇在我房里,又何必留着这张美人图在正房中,独自寂寞呢?”
凤寥再次大笑,然后将手背在身后,向她微微倾身,与她脸对着脸:“卿卿想要这副画,尽管直说!”
“王爷好生小气!难道竟要我开口讨了才肯给?”
于是,凤寥就“主动”将那副画赠送给雍若了。
雍若觉得,这副画挺有纪念意义的,很值得收藏。搁在自己屋里,好过自己哪天失宠了,这副画被凤寥当作黑历史随意扔掉。
天气好的时候,凤寥也会带着雍若去花园里散散步。
有一天,他们与那位喜欢在湖心亭里弹琴的英亲王的林侧妃碰了个正着。
林侧妃穿着一件浅绿色交领襦裙,领口和腰上用白色的丝线绣着兰花;襦裙之内,白绸中衣镶着绿边;头上只戴着一对碧玉簪、一只錾银镶翠五凤挂珠钗,整体造型极是清雅。
再加上她身形清瘦,容色清艳,气质清冷,雍若一看到她,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了四个字:空谷幽兰。
雍若正在赏美人,漉漉却用软萌的声音在她脑子里疯狂地大叫:“若若,这位林侧妃的身体里,有2。5个单位的A级绝育药,还有3个单位的B级绝育药、1个单位的C级绝育药!把这些药都吸过来,你的积分就能增加4300点!”
一听到这话,雍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
这位林侧妃,简直是个移动的绝育药库啊!
她就是英亲王后宅的那个众矢之的吧?!怪不得英王妃和苏侧妃体内都没有绝育药呢,原来大家的火力都冲着这位林侧妃去了!
当然,也可能是英王妃和苏侧妃知道防范,旁人没机会下手。只有林侧妃在这方面是小白,毫无防范之心,才会一次又一次地中招。
她问漉漉:“林侧妃的体内竟然有三种绝育药?份量还那么重?”
漉漉道:“不是三种,而是五种。A级绝育药共有两种,一种是朱樱给你下过的A001号,另一种我命名为A002号;那3个单位的B级绝育药也是两种不同的药,我分别命名为B001号、B002号。”
五种!
雍若心里咆哮一声:这果然是一个遍地都是绝育药的、丧心病狂的位面啊!
见她要摔倒,她旁边的凤寥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住了——这时代不流行男女朋友手牵手散步,怨念——凤寥能捞住她,不仅得反应快,还得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才行。
“你怎么了?”凤寥略微诧异地问她。没下雨、没下雪、路上不滑也很平坦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他被怀里温热的女子躯体弄得有些心猿意马,连忙将雍若扶了起来,等她站正了,连忙松开手,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藏在了袖子里。
可手上那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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