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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气武-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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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并未上车,徒步来到礼乐府门前,礼法九家齐至,唯有主人不见。

他站在门前一阵伤感,故人不再,故地重临,却是滋味难明。

九位急步上前,躬身行礼,宁泽随后还礼,都是老朋友,对于宁泽这位礼宗,大家真心相迎,唯有一人,眉头紧锁。

宁泽看到钟山有些感动,此人冒险送信,真是忠厚之辈,他的好意他心领了,但这皇都他必须进,此次有太多的事要了结。

于国、于家、于公、于私、于友、于己,他都得来此一趟。

宁泽他们被安排在一间客房,舒适整洁,九位和宁泽喝了盏茶,相继离去,谁都没提礼法亚宗孟思齐。

白鹿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它控制着白银铃,不让发出响声,它可以感觉到主人心情并不好。

魅歌魅舞,静静无语,她们不敢说话,她们发现这位礼宗严肃起来威压太重,比起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

“礼宗大人上殿……”

“礼宗大人上殿……”

“礼宗大人上殿……”

……

一声声传召,肃穆而威严……

宁泽拾阶而上,不紧不慢,这是大禹皇正式临朝的始元宫,除了威严就是冷酷,宫殿黑色,台阶黑色,禁卫身着黑甲,手持黑戟。

一个字,静……除了宁泽的脚步声回荡,好似深宫无人……

宁泽跨过殿门,殿中左武右文,皇子大臣,各持玉圭凛然而立,听到宁泽的脚步,他们只是再次正身。

一步一步,宁泽的脚步丝毫未变,他一直走到了最前面,然后抬头,看向这大禹主宰。

宝座黑铁铸成,极其沉重,两边扶手,是豸首,獠牙狰狞,如果说皇城的重中之重是始元宫,那此宫的重心就是这漆黑宝座,而宝座的沉重,在于座上之人。

黑色龙袍,黑色平天冠,却有十二冕旒,冕旒挡住了主人眼睛及龙颜。

宁泽感到一股平和,是一种一切在握的平和,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怒,让他失控。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大禹皇和宁泽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等对方开口,这是一次交锋,皇权和礼法的交锋。

大殿静到了极点,似乎静将成为永恒的旋律。

“笃……笃……”

拐杖触地之声响起,一位老人走了进来,他走得极慢,两旁无论文臣还是武将,皇子还是皇孙都对老人躬身,唯有两人未动,一个高居在上,一个仰面朝上。

“你就是宁……”

“嘘……”宁泽转头瞪了老人一眼,让他不要出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半句话卡在喉中,瞪大了眼,胡须乱颤,他虽然生气,可也不知何意。

宁泽又回头开始研究大禹皇……

一刻钟又过,老人再次开口:“你……”

“嘘……”宁泽反应更快,这次很生气,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

“笃……”

“嘘……”宁泽瞪着老人,老人也瞪了回来,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又是一刻钟。

大殿中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今天这朝会到底要干什么?一切计划都乱了,陛下也不言语,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终于败下阵来。

宁泽傲娇地看了老人一眼,又回头开始了他的研究。

“老夫礼堂首尊荀阳,”老人忍无可忍,大声道。

宁泽回头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没看见陛下睡了吗?惊了驾,陛下会杀头的,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知轻重,你看大殿中谁出声了,就你不懂事。”

满朝文武都张大了嘴,你怎么看出陛下睡了?你说礼堂首尊不懂事?

龙椅上的那位差点出声,又憋了回去。

“你……你……”老头气得哆哆嗦嗦,无缘无故被教训了一顿。

“嘘……”

“老夫说我是礼堂首尊……”

“听到了,你叫荀阳,我又不耳背,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宁泽又是一阵抱怨。

老人眼圈都被气红了,他对着大禹皇躬身道:“陛下,这宁泽无礼之极,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荀夫子,寡人……”

“都是你,都是你,我让你小声点,小声点,你怎么不听劝,陛下日理万机,容易吗,好不容易做个白日梦,还被你扰了,还站着干什么,快求陛下宽恕,否则一切晚了,陛下再开口你可就要人头落地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包括大禹皇在内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他不仅让陛下不说话,还讽刺陛下白日做梦,更是借着陛下的名义又将首尊大人训了一顿。

“宁泽……”荀阳老人气得大吼一声。

宁泽对着禹皇道:“陛下,您请息怒,请宽恕荀阳老人,他毕竟年纪太大了,双耳失聪,对谁说话都靠吼,走路都颤颤巍巍,今日上朝他都比别人晚来了一个时辰,这上了岁数,腿脚不利索,我看就令其荣养了吧,也可体现陛下的仁厚。”

第二百三十三章礼崩乐坏

让其荣养了吧!

犹如一声惊雷,满朝重臣皆动,这位这嘴皮上下一动就要将陛下的夫子,礼堂的首尊大人给罢免了……

钟山站在文臣当中,嘴巴张得大大的,礼宗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亚宗孟思齐站在前方,眼睛瞪大,这位竟然要将他的祖师公给免职。

“你……你……”荀阳首尊脸都气紫了……

禹皇端坐,却有些动怒。

荀阳夫子身份非同一般,他不仅辈分极高,还是自己的夫子,如今是大禹最高礼法首尊,是礼堂之主。

自己体谅他年事已高,劳苦功高,免其朝见之礼……

今日宁泽辱及夫子,出言不逊,这何尝不是对自己不敬,八皇儿所言不假,宁泽傲慢无礼,丝毫未将皇权放在眼里,在这始元宫,当着自己的面尚且如此,其他可想而知……

大禹皇沉声道:“礼宗……”

无人应声。

“礼宗……”声音又沉一分。

满朝文武低眉垂眼,皇子皇孙恭敬弯腰,就连礼堂首尊荀阳老夫子都收起了怒容,躬身而立。

唯有宁泽淡然异常,不为所动。

“礼宗大人……”禹皇低沉唤道,冰冷的寒意笼罩整个大殿,其中杀机令满朝文武心惊胆战。

荀阳首尊脸色一沉,厉声斥责道:“宁泽,陛下唤你,你因何不应?你如此傲慢,目无君皇,无礼至极,却窃居礼宗之位,实令天下蒙羞,大禹蒙羞。”

“荀阳老先生,你听错了吧?陛下并未唤我,陛下在唤礼宗……”

老夫子气得一个哆嗦,怒声吼道:“难道你宁泽不是礼宗?”

“原来我还是礼宗,我还是礼宗,我是礼宗吗?”宁泽茫然地自问道。

然后他大笑一声,道:“对,我想起来了,我原来是礼宗,我原来是礼宗啊!哈哈哈……”

他回头大笑着问文武百官、皇子皇孙:“我是礼宗,我是礼宗,你们知道吗?我原来是礼宗,笑死我了。”

大殿众人心中鄙视起宁泽,怕了,开始装疯卖傻了,令人不齿……

宁泽身体猛然一正,周身礼学修为释放,一篇篇礼学华章闪现,一个个古字晶莹如玉,放出祥和柔光……

冰冷威严的大殿为之一亮,禹皇的皇威被消去一半,宁泽抬头挺胸,一脸庄重,他目光严厉,却不失公正。

这就是礼宗,这就是礼宗,这是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一道平静至极的声音传出:“礼学自先贤姬子著《周礼》起,传承至今,有十三万九千三百二十余年,这十数万载无论传承多艰,可代代礼宗皆受尊重,受天下敬仰,可有那一代礼宗如我宁泽今日这般,受此奇耻大辱……”

大殿无声,一片寂静。

“礼宗前来,禹皇当率皇室子弟、文武百官、礼学诸家、学子文人,百里而迎,你们没有,唯有甲士相待,大禹无礼!”

“礼宗入住礼乐府,主人不迎,偏居侧室,诸家文人无礼!”

“礼宗上殿,帝王不迎,诸臣不理,皇子皇孙冷眼,帝王无礼!朝廷无礼!皇室无礼!”

“礼宗在前,老匹夫直呼名讳,匹夫无礼!”

六个无礼,让这个大殿羞愤无比,大禹皇心中有些后悔,可宁泽竟敢厉声斥责他这一国之君,让他难堪,皇威似海……

“礼宗,你过了……”禹皇沉声道。

宁泽冷笑一声,道:“礼宗?我还礼宗?如此无礼之大禹,何需礼宗,天下无礼,再无礼宗!”

文武百官一阵骇然,就连大禹皇都被骇住了:“礼宗,何出此言?”

“诸位可是认为我小题大做了?不,恰恰相反,宁泽太软弱了,我本该一怒而发下礼乐令,可我怕伤及民心,我忍辱到此,辱上加辱,我心寒,十三万载后的今日,大禹已经没有礼了,也不需要礼了!”

“这满朝文武、诸多王公、礼堂首座、礼法亚宗、帝皇贵胄无人知礼,你们可知礼因何而生?你们可知礼宗因何而贵?礼宗不是一个人,他是这天下礼之代表,他之所以可位同皇权,这礼法对皇权的限制啊!”

“可你们看看,这满朝出口言礼,闭口礼经的满朝重臣,礼学大儒,礼堂首尊,却一起欺辱我,欺辱这天下大礼,你们毫无礼学风骨,已经匍匐于皇权之下,你们今日是逼迫我也要跪拜皇权吗?让大礼屈居于皇权之下吗?礼崩乐坏就在今日,就在今日……”

宁泽多日的屈辱和悲愤发泄,他伤心无比,他该如何?他又能如何?

“礼宗息怒,司卿钟山失礼,愧对大礼,愧对先师教诲……”钟山恸哭出声。

“礼宗息怒,老朽无礼……”

“礼宗息怒……”

一位位礼学老儒羞愧落泪,他们竟然在埋葬礼学,在侮辱礼的尊严,逼迫礼宗参拜禹皇,他们无知,他们大罪啊……

“罢…罢…罢!万物有始,亦有终,礼法也不例外,礼兴于姬,当衰于宁,宁泽就终结了礼法,给王法让路,我倒要看着这天下能开出如何之花?”

大禹皇骇然失声,大声道:“礼宗,本皇失礼,礼宗息怒。”

“我等失礼,礼宗息怒……”

满朝文武、王公贵胄齐声赔礼道。

宁泽听了非但未喜,脸色反而更加惨白,这就是皇威,禹皇开口,诸人才认他是礼宗。

他心中一阵难受,却更加坚定,与其委曲求全,信仰受辱,不如毅然放弃。

心既定,他身上的礼学华章开始悲鸣,一个个古字碎去,化为了无尽白光,璀璨无比……

上至禹皇,下至文武,他们看着这无量璀璨之光,心中只有惊恐和难以置信,他这是要化去礼学修养,废去礼宗积累……

“大人,不可……”

“礼宗,我等错了……”

……

一声声绝望悲伤的哀求,原来这就是信仰崩塌……

“铛……铛……铛……铛……”

殿中古礼钟不撞自鸣,声声哀鸣……

朝臣手中的礼器玉圭齐齐飞出,围着宁泽上下浮动,玉圭朝宗……

宁泽微微一笑道:“你们的意思我懂,承载礼乐的你们也不愿受辱,那便一起……”

钟响八十一声,裂成碎片,古铜无光摔落一地。

千余玉圭两两相撞,一声声清脆破裂之声,决然铿锵,玉碎满殿……

宁泽一身礼学积累化去,他心伤加重,口中流血,青丝又白去一半……

礼坏乐崩,大礼不存……

第二百三十四章泽子三拜

禹皇和殿中诸位看着一殿碎玉,白发少年……

他们心中迷茫,大禹没了礼宗,大禹无礼!

原来礼是如此的纯,如此的真,如此至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礼堂首宗,荀阳老夫子脸色灰败,他做了什么?他侮辱了大礼,他葬了大禹之礼,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

此时却无人上前扶他,满朝文武都和他一样悔恨。

礼崩乐坏,从此皇权至上,再无制约,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吗?

亚宗孟思齐,跪倒在地,他自卑无比,他自以为生在礼学世家,他不差宁泽丝毫,可实际却相差何其之远,原来自己一直不懂礼,礼原来如此刚烈。

祖父生前一直念叨的,为礼生,为礼死,方为礼宗,他明白了,可有几人能做到?大禹无礼,并非虚言。

司卿钟山以头触地,虔诚地跪拜少年,他才是礼,没了他,大禹无礼……

诸多老人默默拜倒,礼,在他们面前葬下了,可似乎成了永恒……

这个少年给了大礼一个最惨烈,却最尊荣的葬礼,皇权面前也只有他才能代表礼,他们,都不配。

诸多皇子皇孙,包括八皇子昭在内,都低下了头,他们被他的贵气所折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贵气无比,禹皇也难让他低头。

原来大禹还有这种人,这种礼,此礼并不姓嬴。

满朝武将躬身行礼,礼宗该当如此,大礼该当如此,壮哉,可惜几人能为?

宁泽平静地站在殿中,身上气息越来越飘渺,他此时半个身子踏入贤者之境……

他十二岁修礼……

十三岁成就礼法亚宗……

十四岁入礼乐府问礼,得礼宗传承……

十五岁礼行天下,悟通大礼,加冕礼宗,礼传东南……

十六岁,梦入万古,数万载孤寂岁月,诵礼、念诗,礼之精髓全部吃透,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比之礼学圣贤,有过之而无比及。

十七岁,今日,他亲手碎掉了礼,葬下了礼,礼乐史上,当有他宁泽之名,礼之初祖姬子,礼之终祖泽子。

破而后立,他终于出了礼之窠臼,放下固有,心无束缚,这才是贤者,无宠无辱,平和自然……

宁泽躬身道:“陛下,现在宁泽脱去大礼,已非礼宗,只是宁家子,大禹野民而已……”

禹皇和满朝文武、皇家贵胄,无言以对……

“诸位如此阵仗,这般算计,无非就是想让宁泽下跪,求饶,这个容易,”宁泽平和道。

大禹皇涩然开口道:“宁…宁先生,何必如此,此非寡人之意。”

宁泽笑道:“我明白,可大礼不容亵渎,礼不当辱在我手,泽实无两全之法,只好废去这礼学修为,再求陛下。”

宁泽后退九步,然后上前三步,双膝屈下……

禹皇大惊起身,阻止道:“先生不可!”

“不可,礼宗不可……”满朝文武失声。

宁泽不为所动,拜倒在地,随他膝盖触地,无尽编钟急促响起,殿外电闪雷鸣,黑云密布,皇城诸人心中大悲,这一跪,将最后一丝礼气散去,人道大演,礼道退,王道霸……

禹皇竭力避开,可他还是受了半礼,黑铁皇座裂开,扶手两只豸首脱落,大殿中一个个礼器破碎,与礼相关的古字散去,人道变……

宁泽身上白光若隐若现,他跪倒,对着裂开的帝皇宝座三拜,开口道:“罪臣宁城之子宁泽,拜见陛下,我父戍边不利,累及将士性命,大禹安危,宁家子在此恳求,望陛下仁慈,网开一面,宽恕我宁氏。”

禹皇黑沉着脸,冷声道:“你这又是何意?是逼迫寡人不成?”

宁泽再上前三步,跪下叩首三次,道:“十九皇子瑞,为人忠厚,待泽以弟之亲,因宁氏之事,触怒龙颜,已监禁半年之久,泽求陛下赦免其罪。”

宁泽又上前三步,叩首跪拜道:“泽,自弃侯爵,驱除诰命,诛杀亲王,有罪,但请念泽对大禹百姓有功,况且已是残败之体,半死之身,实难承受大禹刑责,求吾皇仁慈。”

满朝文武贵胄看着少年三跪九叩,三步一求,他们此时竟然感到无比的耻辱,大禹之礼,即使他已非礼宗,即使跪拜的只是皇座,他们也受不了。

“请陛下开恩,”满朝尽跪。

禹皇气极,他久久不语……

宁泽起身,在他站起的刹那,他身上一层薄薄的光纱形成,一层柔和的光华笼罩,他全身上下无处不放光,花白的头发散开,礼冠散去,他入了贤者境,他终于可以跪下了,站着容易跪下难,此时却无屈辱,宠辱偕忘,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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