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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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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抬起泪眼,问道:“公主和魏将军都不在京中,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双华想着昨晚收到的那封信,犹豫一番,终是下定决心道:“总之祖母先回房歇息,其他交给我就是。”
好不容易将祖母送回房哄着睡下,她走回卧房,将宝琴拉到身边,小声交代道:“帮我准备斗篷和马车,我要出府去。”
第96章
马车停在冯府的门楣外; 双华裹着黑色斗篷探出头看了眼; 然后吩咐随身带的丫鬟去找人送拜帖。
外人的传话毕竟不准; 她得去把婆婆给接回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双娥将她领进门时; 眼下还带着泪痕,冯博文始终默默陪在一旁,偶尔搂过妻子的肩,低头轻声安抚她几句。
邹氏这时已经醒了,正喝着参茶,双华同双娥就坐在她面前,听冯博文道:“来传信的,是在宫中的一个亲信; 据他所言,陛下昨晚身体抱恙,准备移驾去华清宫休养; 将朝中诸事全交给了东宫做主。”他顿了顿; 压低声音道:“而东宫对长宁侯一向忌惮; 这次硬将他留在东宫; 里面一点风声都没。今早就有传闻出来,只怕,是要逼他交出手中金吾卫的兵权。”
邹氏握着茶盏的手开始抖; 顾双娥生怕她又受刺激,忙搂住母亲的肩,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双华也听得背脊发凉; 她虽不懂朝中之事,但也明白长宁侯被留在东宫两日,陛下却根本不过问,这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可哥哥又怎么会乖乖交出所有兵权,到时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在一片混乱中,她想起哥哥派人送回来的最后一句话,于是站起对姐夫道了声谢,冯博文也是机敏之人,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顾双娥的肩,便走出房去。
双华朝邹氏倾身过去道:“现在所有的事,都不过是听,谁也不知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咱们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她深吸口气道:“婆婆先同我回去,云霆在被带进东宫前,曾派暗卫传话给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让我们留在侯府里等他。越是风声鹤唳之时,越是难辨真伪,既然如此,宁愿按兵不动,除非是云霆亲口传出的消息,其余的,我都不愿信。”
邹氏怔怔看她,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知在什么时候褪去了唯唯诺诺,显出沉稳的主母风范,于是她将杯盏放下,理了理鬓发道:“好,咱们回府去。”
顾双娥想了想道:“我同你们一起回去吧,不然我也安心不了,顺便也照顾下母亲。”
她出门让丫鬟给她收拾箱笼,又同冯博文一起向公婆说明要去娘家住几天,冯家十分喜欢这个儿媳,体谅她担心哥哥的心,便安排了马车将她和邹氏一同送回侯府。
双华走回侯府的马车旁,正要上车,脑中却是一阵晕眩,宝琴吓得连忙将她扶住,然后担心地道:“夫人昨晚整晚未睡,现在又这样奔波,可千万小心身子啊。”
双华冲她摆了摆手,强自镇定下心神,被扶着上了车,直到车帘被放下,她才放任自己往后靠去,颤颤阖上眼,压抑那股浓浓的泪意。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害怕,不慌张呢,可她现在是侯府主母,哥哥不在,她就必须将侯府撑起来,有太多的事,容不得她去哭去无助。
她实在疲惫至极,被车厢摇晃着脑中渐沉,正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马车好像停了,本以为到了侯府,抬起手想让宝琴扶她下去,却听见旁边的宝琴警惕地喊:“是谁?”
她倏地惊醒,听见外面有人道:“信王爷说,恰好撞见侯府的马车,想请夫人下车一见。”
双华攥着手腕,逼自己冷静下来:这世上哪有什么恰好之事,信王特意等在这里,到底是何意图。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于是吩咐宝琴道:“你在这里守着,若有什么事,随时听我吩咐。”
然后她穿好斗篷走下车,被那随从领着走到一处石坊后。算起来,她已经有大约半年未见过信王,可他好像并没有变,仍是那般招摇放浪,只是面容稍显憔悴,手握一把骨瓷折扇,挑起桃花眼看她,十分唏嘘地道:“双华妹妹许久未见,竟是越发动人了。”
双华立即板起脸道:“若王爷还将云霆当作兄弟,就应该唤我一声嫂嫂。”
信王看着她有些失神,随即笑了笑道:“我还未甘心让你嫁给他,又怎会甘心喊你嫂嫂。”
双华皱眉,并不想同他纠缠这件事,:“王爷派人送信到侯府,又特意引我相见,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信王轻摇折扇道:“你可听到风声,东宫这次将云霆囚禁起来,想要的,是他手上的兵权。”
双华手指一抖,强自镇定道:“这些话无凭无据,也不知传话之人是安着什么心思,当不得真。”
信王挑眉道:“那你可知道,本王与太子交情甚好,若是由我出面去劝,也许……他能卖我这个面子。”
双华眼眸燃起光亮,随即又生出防备,试探地道:“那不知王爷可否看在和云霆相知一场,帮他跑这一趟。”
信王却摇头道:“只怕,云霆并不愿承本王这份情。”他微微一笑,折扇往她肩上一搭道:“双华妹妹,你却可以。”
他见双华露出疑惑表情,身子往前压,用折扇去挑她的发髻道:“若你愿意好好求一求本王,本王就帮你去走一趟。”
他将这个“求”字咬的格外暧昧,惊得双华猛往后退,随即捏起拳道:“双华敬王爷是至情至性之人,相信你与云霆多年的交情,才会放心来见你。只是未想到王爷竟会落井下石,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王爷若不愿就算了,我也该回府去了。”
说完她生怕信王再动手动脚,拢紧斗篷,脚步匆匆就往回走,却听见信王在背后用饱含涩意的语气道:“你可知道,在你们婚事定下的那一日,我足足醉了一整晚,后来便逃出了京城,因为我不想从任何人嘴里听见你们的喜讯。”
双华只当没听见,加快步子飞奔出去,信王却看着不远处闪过的一个黑影,凉凉勾起唇角。
等到双华坐马车回府时,首先听到的,就是顾远萧已经回府的消息。
她满心的担忧立即变成了狂喜,正提着裙摆想跑去见他,想了想又转头问宝琴:“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很憔悴。”
宝琴笑着道:“夫人怎么样都好看。”
双华这才笑出来,她不在意好不好看,但不想哥哥看出她的忧虑,无端端为自己操心。
一路小跑到花厅时,顾远萧正在陪祖母和邹氏说话,双华只得按着乱跳的心规矩地走过去,偷偷抬眸瞥一眼,哥哥看起来仍是神采奕奕,一点也不想受了苦的模样,总算放下心中大石,嘴角止不住往上翘。
那边祖母还在夸赞她临危不乱,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邹氏,都破天荒为她说了几句好话。
顾远萧倾身过去,冲她笑了笑道:“你做的很好。”
双华也跟着笑起来,可很快就发觉,哥哥看向自己的眼神并不似以往那般炽热,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一般。
她怀着这个奇怪的念头,陪着祖母她们一起用完了饭,同哥哥回了卧房,实在按捺不住,从背后将他抱住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远萧深吸口气,沉声问:“你今日,是不是见了信王?”
双华心头一慌,歪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完差点把舌头咬了,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见他的,是他在路上拦了侯府的车,我想他也许会知道你的事,就下车同他说了几句话……”
她生怕哥哥误会自己,着急、委屈、再加上从未敢露出的恐惧混在一处,眼泪吧嗒往下落,顾远萧心疼地摇头,,又将她搂进怀里道:“我只是问一句,何须怕成这副模样。”
双华在他怀里可怜兮兮:“你不知道,这两日我有多担心你,可你一回来,就问我同信王相见的事。”
顾远萧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道:“我派人传出消息,说让你好好呆在府里,就是怕他会趁虚而入,我不想你见他,不是因为不信你,是怕你会受他蛊惑,被他利用。”
他想着当时听见暗卫回报的心情,想着信王同她说的那些话,心里还是难掩妒意,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道:“可你偏偏还是要同他见面,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双华想了想:哥哥原来是吃醋了,于是抬头软声道:“那就打我手心好不好。我记得八岁的时候,爹爹让哥哥检查我的课业,我背书背不出,哥哥就曾打过我的手心,说让我长记性。”
她故意把语气说的楚楚可怜,知道哥哥必定不舍得打她,果然,顾远萧眼眸微沉,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她,手滑到她腰上道:“你都这般大了,自然不能再打手心。”
双华正要偷笑得逞,却听他低头压在耳边,用气声道:“不过,可以打些别的地方……”
顾远萧轻轻勾起唇角,生怕人给吓跑了,将她搂紧一些,手指沿着背脊往下滑,摩挲着圆翘的弧度,语气越发暧昧道:“这里。”
双华怔怔瞪着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用……用什么打?”
顾远萧手上用了把力:“自然是用手。”
双华总算明白过来,脸腾地红了,连忙往外扭动着道:“不要,你方才还说我不是小孩子,哪有被打那里的道理!”
顾远萧将她牢牢按住,“是你自己说的要认罚。”
双华一阵无语,她哪知道这人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早知道就不同他撒娇卖乖了,忙用手抵住他求道:“那罚别的好不好。”
可顾远萧素来是说到做到的性子,也不再多言,直接将她抱住往床上一放,双华努力压住腰带,可她那点力气那反抗的了,被翻了个身,听着悉悉索索扯下布料的声音,最后认命地听他在耳边吐着气道:“放心,不让你疼。”
然后他抬手轻轻往下一拍,逼的双华“哼哼”两声,随即羞耻地捂住脸,确实不疼,倒是有些麻……
可这还没完,顾远萧又打了两下,道“告诉哥哥,以后还同不同他单独见面?”
双华快哭出来,羞得耳根子都红了,乖乖道:“不见,再也不见了。”
顾远萧这才满意,手掌上下抚了抚,慢条斯理脱下外袍道:“乖,刚才是罚,下面……就是奖。”
双华在心中诅咒了他许多遍,最后被折腾的不行,索性哭着骂出声,可顾远萧心里憋着气,比以往那次都狠,最后她连骂的力气都没了,趴在他胸口大口喘气,迷糊间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祖母告诉我,你昨晚整晚没睡。”
双华皱起鼻子,愤愤在他脖子上咬了口,哑声道:“那你还这么欺负我。”
顾远萧摸着她的头发,承诺般地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
双华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望着他的眼睛,道:“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不怕担心,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等你,一直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了……
还是解释几句吧,信王的筹谋在后面,这里就是想给他们添点堵,没啥智商上线下线的,作者就想写个甜文,放松点看吧。
另外,因为内容全部改了,为了怕后面的读者混乱,我会把昨天的评论删掉,抱歉了。
第97章
转眼到了腊月; 刚过完初一; 双华便病倒了。
起初以为是年关时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宜; 太过劳累,日日都想昏睡; 直到后来饭都吃不下去,顾远萧坚持不让她再做任何事,又专程请来大夫给她调理身子,谁知那大夫为双华诊脉后,笑得眼尾都皱起,连声恭喜道:“夫人是有了身孕。”
恰逢辞旧迎新之时,街道上、宅院里……张灯结彩、笙歌鼎沸,人人脸上都带着新年的喜庆; 这个孩子也为侯府更添了份喜气,好像连檐下的红灯笼都更亮上几分。
公主听见这个消息,特地来了趟侯府; 想将双华接回公主府休养; 理由也十分充足:这京城里除了皇宫; 还有比公主府药材补品更齐全的地方吗?
顾远萧自然是不愿; 护犊一般将媳妇搂进怀里,语气不善地道:“公主莫非是看不上我侯府,只要双华想要的; 我都能给她买回来。”
公主十分不屑的模样:“公主府的药材,可是我夫君这些年,从关内关外搜罗回来的; 还有不少独有稀罕之物,哪里是你想买就买的到。”
顾远萧被她激到,道:“公主若不放心,可以开一份清单,只要公主府有的,我自有法子弄回啦。”
双华无奈地将他的衣袖一扯,小声道:“无需如此铺张!”
顾远萧按住她的手道:“你初次有孕,自然要好好养着,哪怕要天山雪莲我也给你找回来,何需在乎什么开销。”
可双华现在是管帐之人,虽然侯府的产业几辈子也用不完,但想着白花花的银子乱用,还是觉得肉疼,连忙瞪了眼自己败家的夫君,又对公主道:“女儿在侯府住的很好,等胎相稳定了,再回府去陪娘亲住几日好吗?”
公主撇撇嘴,她也知道从人家手里抢媳妇不好,可太想亲自照顾怀孕的女儿,告诉她孕中的诸多禁忌,陪她度过难熬的孕吐,谁叫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最后,还是魏将军解围道:“婉婉是不是忘了,你答应我过了十五,就再去晋南玩一圈,好好住上段时间。双华现在是顾家千娇万宠的媳妇儿,又怀了身孕,远萧自然会照顾好她,你就莫要操心了。”
公主这才想起对夫君的承诺,但那时她还不知女儿有孕,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双华明白公主想弥补这些年缺失的,来自母亲的照拂,心中感慨,便坐在公主身边,靠在她肩上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养胎,不想让母亲担忧。
顾远萧见她们母女情深,好似怎么也说不完,便笑着对魏将军道:“魏将军难得来侯府,陪我去喝上一杯如何?”
魏敬亭看出他有话同自己说,便点头随他走到暖阁,顾远萧让小厮上了壶热酒,斟满一杯推过去道:“魏将军可想好了,真的要挂印卸甲,放下你一手带出的魏家军?”
魏敬亭将酒杯放在唇边,笑了笑道:“我和公主这次去江南走了一趟,突然想通了许多事。我看着那些市井城郭、烟柳画桥,突然发觉,这十几年来,我只是往返于京城和边关,都无暇看一看这秀丽的江山与美景。所以回京后,我才做出这个决定,幸而公主也支持我,她本就是爱玩爱闹之人,如今认回了女儿,再也无心事牵绊,我不该让她一直困在京城。”
他顿了顿,将酒液咽下道:“正好,也遂了今上的意,如今边关平稳,百姓安康,再无外族流民之扰,他也不必费心忌惮我手上的重兵。”
顾远萧神色一肃,朝他敬酒道:“大越能有今天,多亏了将军浴血征战,杀退外敌,魏将军愿功成身退,舍去一身功勋,云霆敬佩至极。”
魏将军笑道:“不光是我,还有你的功劳。”他倾身与他碰杯,道:“我卸甲之后,可就全靠你了。”
他多喝了几杯,将酒杯放下,语气多了些凝重道:“云霆,我与你父亲是挚交,如今也算是你的半个岳丈,所以,想对你说几句真心话。你应该知道,陛下自那次病倒,至今都未上朝过,现在朝野内外风声鹤唳,东宫那边也一直在准备,这天……说变可就要变了……”
顾远萧想起皇帝的病,心头也多了几分忧虑,除了为政事,更是担心皇帝会熬不住。这些年来,他是真心将今上当作敬重的长辈来看。
魏敬亭又道:“从你和双华成亲以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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