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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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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壮着胆子上前查看; 就见李教授的脖颈那里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痕。很明显是被人用利器隔断喉咙; 血就是从那里喷出来的。
而且李教授双目竟然还圆睁着; 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的神情。
李教授虽然是前朝官员; 且早就已经辞官归乡,但他到这府学里面任教是前任知府特地亲自过去请的,也上书给朝廷,得现任皇帝亲自嘉奖过的,现在他在家中被人杀害; 怎么算不得一件大事?
于是当李教授的家人慌慌张张的冲到衙门里来说了这件事之后; 钱知府只震惊的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连忙遣人叫了仵作和捕头; 捕快,随同他去李教授家查看具体的情况。
仵作一番仔细查看之后,就过来禀报钱知府; 说李教授应该是亥正左右死亡。死因便是被利器割断喉咙。且几乎是当时立刻就毙了命,因为双目未合,面上震惊之色仍在。
仵作还推断应该是熟人作案。因为他刚刚仔细查看过四处门窗,不见门闩被损,四处窗子也紧闭着。桌上有两杯未喝尽的茶水,一杯在李教授面前,一杯在他对面椅中。想必李教授死之前曾与人对面坐着喝茶。
既然这都已经是一桩很明显的杀人案了,而且死的人还是府学里面的教授,钱知府自然得遣人四处寻访嫌疑人,征求早日破案。
一番询问下又得知,李教授虽然到嘉宁府府学出任教授,但一家老小还是悉数在老家江阴古宅,并未跟着一块过来,平日身边随侍的只有两个从老家带过来的家人。
这两个家人还是两口子。女的负责打扫收拾房间,做饭洗衣,男的则负责跟随李教授出门。
问及昨夜是否有客人来过,回答说昨夜并无人过来拜访,他们两口子早早的就将院门关上了,李教授也一直在书房,并未出来过。
又问及昨夜亥正时分他们两个人可曾听到什么异响,或者李教授叫声之类的,两个人也回答说他们两个人住在后面的偏房,且早早儿的就睡了,一觉到天明,中间没有听到过任何响动或者叫声。
再问李教授平日结交的熟人有哪些,两个人都回答说李教授其实是个性子高傲孤僻的人,平常在这嘉宁府鲜少与人有往来的。多是从府学放学之后就直接回家,很少去其他的地方,回到家之后就闭门不出,只待在书房看书。再就是喂喂鸽子。
钱知府去李教授家确实看到他家的院子里面有一只竹笼子,不过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原来是养鸽子的。因为里面里面空空如也,他也并没有看到鸽子的踪迹,现在听家人提起,他才知道那原来是鸽子笼。
就问家人那只鸽子去哪了?家人回答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数日前他无意中才看到那只鸽子笼是空的,问李教授,他也回答不知道。家人就只以为这是他们哪一日不小心忘了将鸽子笼的门关起来,所以鸽子就飞走了。心里还惴惴不安的,担心李教授会骂他。但是李教授并没有说他们一个字,只当压根就没有这一回事。
这样一番问询下来,钱知府就觉得这个案子很难破啊。
但人命关天,还是府学里面的一位教授,上司都在盯着,他要是破不了这个案子,不说往后的升迁是别指望了,只怕现在的这个知府位置都保不住。
想来想去的,他就不信事发当夜这两个家人竟然一点儿响动都没有听到。便吩咐左右棍棒伺候,想不起来就要打一顿。
两个家人被吓的差点儿魂不附体。后来被二十棍子一敲,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说了出来。
原来李教授虽然不喜跟人往来,但其实是个非常爱才的人。府学里面但凡他觉得学识好的,人品也好的人,在学堂上会用心教授不说,有时候还会叫到家里来单独教导。
钱知府就问起有哪些府学里的学生,这两个家人想了一想,便招出了叶星华,许攸宁等人。
钱知府一听,好哇,竟然还有许攸宁。
前几日他才刚在许攸宁那里被拂了面子,正愁寻不到由头找你麻烦,现在你可不就撞到我手里来了?
就叫了捕头蔡正业,捕快孙元忠,以及其他的几个捕快,出门分头去将这几位府学里的学子抓回来询问。
蔡正业和一众捕快得了命令,一块儿出了衙门的门。
到了衙门外的时候,蔡正业想了想,还是吩咐这一众捕快:“这些府学里的学子不比其他人,都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人,见官都可以不用下跪的。而且现在也并未证实就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杀害了李教授,只能说是请他们过来例行过堂询问一番。所以你们见着他们的时候态度言语都要客气些,万万不能粗鲁。要知道咱们万一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他们,他们心中若记恨起来,等往后他们万一考取了功名,做了官,想要惩治我们这些人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一众捕快都表示明白他的话。
因为今天正好又是旬休的日子,学子都不在府学读书,所以蔡正业便开始分派谁谁去请哪一位学子。
因为考虑到他经常在叶细妹的小饭馆里面吃饭,那一家子人都他都很客气,还经常白请他吃馄饨,就叫了孙元忠,舅甥两个一块儿去请许攸宁例行过堂。
原以为今日许攸宁肯定会在叶细妹的小饭馆里面帮忙,结果等舅甥两个人到了小饭馆,却见小饭馆的两扇门关着。问了周边的其他商户,说是今儿叶细妹的这小饭馆压根就没有开门。
又一路询问之下,问明许攸宁现在的住处,舅甥两个便直接奔着那里去了。
等到了许攸宁家里,正是许攸宁出来迎接的。随后叶细妹和叶蓁蓁两个人才从里屋出来。
叶细妹看到他们两个竟然找了她家里来,心里很惊讶。随后歉意的对他们两个人笑了笑:“蔡捕头和孙捕快可是想吃馄饨了?你看,昨儿夜里小儿忽然发起高热来,虽然连夜请了大夫过来看过,也吃了药下去,但到现在这高热也还没有退下去。我这心里实在是操心,所以今日小饭馆就没有开门。”
一面叫蔡正业和孙元忠坐,叫叶蓁蓁快去倒茶。还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里简陋,怠慢两位了。”
蔡正业和孙元忠这才知道元宵生病的事。
两个人因为经常在叶细妹的小饭馆里面吃饭,叶细妹白天也会带着元宵一块儿在小饭馆里面,所以两个人是认得元宵的。
这会儿听说他生病了,两个人就赶到里屋去看视。果然见元宵正烧的满脸通红,双目紧闭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滚烫一片。
蔡正业吓了一跳,就问道:“怎么烧的这样的厉害?大夫怎么说?”
叶细妹回答:“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昨儿上午他还好好的,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发起热来,等到夜里更是不得了,烧的一张脸都通红了。我就叫阿宁连夜去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过来看了,说不妨事。也开了药,但这药喝下去这热也没有退,这急的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蔡正业想了一想,然后说道:“我记得葫芦巷里面住了一位姓冯的大夫,看小儿科最好。不如你们现在去请他过来给元宵看一看?”
叶细妹这会儿也确实是真着急了,一听蔡正业这样说,也顾不得蔡正业和孙元忠两个人还在这里,连忙就叫许攸宁去葫芦巷请冯大夫过来。
许攸宁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正要出门,却被蔡正业给叫住了。
“你现在不能走。”
许攸宁身形顿住。随后他转过身来,目光平静的看着蔡正业,问道:“蔡捕头找我有事?”
就知道蔡正业和孙元忠肯定不会是因为看到他们家的小饭馆今天没有开门,想吃馄饨才找上门来的。一定有其他的事。
只怕这件事还不简单。
蔡正业就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压根就不用拐弯抹角的。
于是也不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的就问道:“你知道李教授昨夜被人杀害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也病了。感冒,好几天了,咳嗽头晕全身冒汗,好难受。
第116章 问话
蔡正业虽然生了个和气的面相; 但做捕头多年,一双眼看人的时候还是很锐利的。
问完这句话之后,他目光就一直紧盯着许攸宁看。
就见许攸宁面上的震惊和错愕之色不像是作伪,反问他:“李教授被人杀害了?”
叶蓁蓁也是见过李教授的,闻言也吃了一惊,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蔡正业不回答; 只问他们:“你们几个不知道这件事?”
府学的教授昨夜被人在家中杀害; 这也算得上是很轰动的一件大事; 蔡正业敢打赌,嘉宁府里的好些人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特别是府学的学子们。但是许攸宁竟然一点儿不知道。。。。。。
许攸宁摇头:“昨日元宵忽起高热; 我们一家人一夜忧心未免。今日我们也一起没有出门; 只在家中照料他。竟然不知李教授昨夜竟然会被人杀害。”
又一脸沉痛的问道:“李教授为人平和谦逊; 在我们学子中口碑极好。竟是什么人能狠得下心杀害他?凶手可有抓获?”
虽然跟叶细妹; 许攸宁一家人算得上熟悉; 但是有关案情的事蔡正业肯定不能透漏给他们知道。
就没有回答,只说道:“现在知府大人发下话来,要请府学里面平日跟李教授走的近的几位学子前去问话,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来寻你。现在还要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叶细妹一听就急了,忙说道:“好好的知府大人叫我们阿宁去问什么话?难道还要怀疑那位李教授是我们阿宁杀害的不成?不行; 阿宁不能去。”
叶细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官; 但以前曾听人说过; 说但凡进了衙门,不论有罪无罪都要先打二十棍子,许攸宁哪里能受得住?
当下三两步的赶过来; 伸手就握住了许攸宁的胳膊,一脸戒备的看着蔡正业和孙元忠。大有他们两个要敢真的带走许攸宁,她就和他们两个拼命的架势。
叶蓁蓁心里也很吃了一惊。她虽然没有叶细妹这么激动,但也走过来伸手挽住了许攸宁的另外一只胳膊。
前几天才因为那次媒人过来提亲的事许攸宁没有给钱知府面子,谁知道钱知府这次会不会趁势报复啊?
不说别的,单是打许攸宁一顿她们就都没发接受。
许攸宁被她们两母女一左一右的挽住胳膊,心里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感动。
就转头看看叶细妹,又看看叶蓁蓁,劝慰她们两个:“娘,蓁蓁,你们不用担心。钱知府只是例行叫我过去过堂问话而已,等问完了话,证明这件事跟我无关,我自然就回来了。你们两个快放手,让我跟着蔡捕头和孙捕快先去衙门。”
叶细妹却不放手,握着他胳膊的手反倒还收紧了一些。
“不放。我听人说起过,这进了衙门,不论有罪没罪,都要先打二十棍子煞煞威风,就你这身板,能禁得住二十棍子?”
说完,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看着蔡正业和孙元忠就一脸坚定的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带阿宁走,我跟你们两个去过堂,回知府大人的话。反正我是阿宁的娘,问我话跟问阿宁话是一样的。”
蔡正业原还以为她是为了什么事不让许攸宁跟他去衙门,原来是为这件事啊。
当时只哭笑不得。
“叶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叫进了衙门,不论有罪没罪就先打二十棍子,你这都是听谁胡说的?再者,便是真有这样的事,那也只针对老百姓,你大儿子可是秀才,论理见着官都可以不用跪的,还能给他用刑?朝廷都明文规定不允许的,知府大人敢明知故犯?你就放心让他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只要他跟李教授被杀害的这件事无关,他很快就能回来了。反倒是你,若是现在跟我们去了衙门,指不定进去之后还真要先打二十棍子呢。说你阻碍查案。”
叶细妹将信将疑,转头问许攸宁:“真的?”
许攸宁笑着点了点头:“娘,你放心,我过一会就回来了。”
叶细妹想了想,又转头看着蔡正业和孙元忠说道:“蔡捕头,孙捕快,小妇人以前对你们甥舅两个人也是恭敬客气的吧?待会儿在堂上,还请你们甥舅两个多照看照看我们家阿宁。”
蔡正业和孙元忠都点头,笑道:“你就放心吧。只是个例行过堂问话而已,你实在不用操心。”
方才他们两个人都听到了,昨夜元宵生病,许攸宁除了出去请大夫,其他时候都在家里照顾元宵,哪里来的作案时间?
而且他也没有作案动机,李教授被杀害这件事想来应该跟许攸宁无关的,等待会儿到了衙门,问过了话,证明此事跟他无关,他自然就可以立刻回来了。
叶细妹这才放开许攸宁的胳膊。
叶蓁蓁却还没有放,正仰着头看他,一双黑漆的眸中满是不安。
许攸宁见了,心中不由的一软。
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你放心,哥哥没事,一会就回来了。”
叶蓁蓁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钱知府会公报私仇的,但也不敢说出来让叶细妹和许攸宁担心,所以蹙着一双眉,一脸不放心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的眉形生的很好,纤细弯曲,柳叶儿一般。这会儿微微的皱着,看得许攸宁竟然忍不住想要抬手给她抚平。
但是叶细妹,还有蔡正业和孙元忠都在这里,他也只得压下心里的这个想法,一脸郑重的嘱咐她:“你和娘都不要去请那位冯大夫,葫芦巷离衙门不远,待会我会去请他过来。你和娘就在家里守着元宵,不要出门半步。”
他心中的理由不好为外人说得,不过其他人都以为他这样也很正常。
毕竟昨夜李教授才刚被人杀害,谁知道杀害他的到底是什么歹人?若这歹人现在还在嘉宁府呢?自然是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稳妥一些。
叶蓁蓁一一的答应下来,然后才松开许攸宁的胳膊,看着他跟在蔡正业和孙元忠身后往外走。
鼻尖那里竟然酸酸的。担心被叶细妹看出来,忙强行忍住了。
而许攸宁纵然出得门来,心里也一直在挂念家里人。
待走到衙门附近,便开口请问蔡正业和孙元忠:“蔡捕头和孙捕快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先去葫芦巷里面请了冯大夫去看看舍弟?”
蔡正业沉吟了下,叫孙元忠:“你现在去葫芦巷请冯大夫,叫他即刻过去给元宵看一看。”
他们这一番从小饭馆到许攸宁家里,中间耽搁的时辰已经很多了,若再让他绕道去葫芦巷,恐到得晚了钱知府会怪责。但刚刚他们也看过元宵生病的模样,又彼此熟悉,所以蔡正业就叫孙元忠去请冯大夫给元宵看病。
孙元忠是捕快,过去请冯大夫,冯大夫肯定不敢怠慢,即刻就会过去,也肯定会用心给元宵看的。
许攸宁谢过蔡正业和孙元忠,随后他跟着蔡正业去衙门,孙元忠则自行去葫芦巷。
待到了衙门里面,就见叶星华等学子都已经到了,正在堂下站着,回禀钱知府的问话。
问来问去的其实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因为一来大家都没有作案动机,二来昨夜亥正时分他们都在家里,三来昨夜也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们出现在李教授家里。
便是钱知府想要动刑逼问都是不能的。都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而且还都是府学的学子,可以说是这整个省里面最出类拔萃的人,朝廷明文规定,是不能随便对这些人动刑的。
这时就看到蔡正业带着许攸宁进了大堂。
钱知府审问了这半日却依然没有审问出个什么来,心里早就很着急了。且原本因为主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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