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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恶嫂手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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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口气还真不小,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像这种倚老卖老的人,卓琏在民国时就见过不少。
  那些将她推入枯井中的族老,一个两个全是这副德行,仗着自己年岁大,就认为别人必须将他们的话奉为金科玉律,还得把珍贵的秘方拱手相让,脸皮之厚,当真是世所罕见!
  “要是不买酒就快些离开,在遮挡着作甚?占着茅坑不拉屎!”
  高大健硕的汉子眼露不耐,正是昨日来吃酒的杨虎。不过在面对卓琏时,他满脸堆笑,声音温和极了。
  “嫂嫂,劳烦打一升酒,我买回去的那些,刚到家就被人抢走了,今天说什么也不给他们。”
  卓琏拿着酒提子,很快便将酒瓶装满,交到杨虎手中,叮咛道:“清酒味道虽美,但后劲儿却有些大,千万别吃醉了酒,免得头昏脑胀,耽搁了正事。”
  听到这话,杨虎面红似血,昨天在后院,他们头一回尝到清无底,一人喝了一坛子,最后醉得不醒人事,亏得桓兄厚道,将兄弟几个分别送回家,否则可就丢大丑了。
  “多谢嫂嫂提点。”
  他拱了拱手,把酒瓶严严实实抱在怀里,就跟搂着宝贝似的,小心翼翼走到桓母跟前,付了银子后还舍不得离开前堂,用力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博闻茶楼的费老板刚好排在杨虎后面,看到卓琏利落的打酒,动作仿佛行云流水般,眼底不由划过丝丝兴味。
  “小老板手可真稳当,看来是自小酿酒吧?”
  卓琏眼神微闪,低着头,只当没听见问话,倒是站在旁边的桓母主动解释:“费老板误会了,我儿媳酿酒的时间不长,但她比寻常人能干,才能造出如此出众的酒水。”
  “是吗?原来是费某想多了。”
  费老板摇头轻笑,心底却涌起惊诧之感,他原以为桓家酒坊是请了新的师傅才能酿出清无底,哪料到品质上佳、丝毫不逊于贡酒的佳酿,竟出自卓氏之手。
  昨日当街煮酒的功夫到底没有白费,来到酒坊门前的客人早就排起长队,许多经过的路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也凑上前来看热闹,待闻到店里四散开来的酒香时,他们好似被绑缚住了手脚,完全不愿离开。
  头一批清无底酿得不少,卓琏本想着能卖上两三个月,谁知道今天生意太红火,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恐怕要不了十日便会告罄。
  晌午时众人纷纷回家用饭,她才得了空闲,喝了碗粥垫垫肚子。
  原本站在门口想要看笑话的赵家父子,在看到桓家酒坊的门槛都快被踏破的场景,他们两眼发直,简直不敢相信发生在面前的一切。
  风水轮流转,难道桓家又要发达了不成?
  思及此处,赵伯老脸发绿,心里涌起阵阵悔意。要知道卓氏这么本事,就算刚才不买酒,也不能将人得罪死了,这会儿哪是桓家婆媳丢脸?分明是自己颜面扫地!
  卓琏忙得分身乏术,早就将上门找茬儿的赵家父子忘到脑后,她体质虽不算娇弱,但整整折腾了一上午,依旧有些挨不住,手臂酸胀,肩膀也麻痒的厉害,稍微一动,便会传来几分痛意。
  看到儿媳面色苍白,桓母不禁心疼起来,她知道琏娘是个要强的,即便难受也不会轻易说出口,但女儿家的身子哪能跟男子相比?谨儿慎儿自小习武,当初刚成为卫士时,每天累得倒头就睡,整个人瘦了一圈儿,等后来习惯了才好些。
  “琏娘,要不下午关店吧,今个儿卖的酒比以前半个月都多,赚钱虽然重要,却不能把底子熬坏了,你还这么年轻,将来指不定还要……”
  桓母低低叹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自打琏娘转了性后,不止主动来酒坊中帮忙,还格外孝顺,想到这般好的儿媳会改嫁,桓母的情绪难免低落。
  卓琏也能猜出她的想法,小步磨蹭到了婆婆跟前,挽起她的胳膊,道:“您放心吧,我哪都不去,这辈子就守在酒坊中,好好照顾您跟芸儿。”
  卓琏并没有提及桓慎,毕竟话本中的镇国公委实能耐的很,这回他入到京城,便会得到贵人的赏识,如从云之龙,一飞冲天。
  闻声,桓母更是愧疚,琏娘不过十六,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华,若真在酒坊中蹉跎数十年,一生不就毁了吗?
  她还想再劝,却见模样清秀的小姑娘迈过门槛,走到近前,小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娘,大嫂,芸儿帮你们干活,我自己呆在家中,还不如来店里呢。”
  近来只要得了空,卓琏便会去街上买些鸡鸭鱼肉之类的食材,加上药材炖汤,以此来给桓芸补身。
  大抵是营养跟上了,小丫头看起来依旧纤瘦,但面颊却不复最初的蜡黄,发丝丰厚柔顺,扎了两只羊角辫,走路时不住摇晃着,看起来十分可爱。
  揉了揉桓芸的脑袋,卓琏心头一阵柔软,弯下腰说:“芸娘真乖,我做了些醪糟,待会盛出来点,也能甜甜嘴儿。”
  “你累了一天,好好歇着才是正经,这么惯着她作甚?”桓母不赞同道。
  “儿媳心里有数,您放心便是。”
  说着,卓琏拉起桓芸的手,径自往厨房走去。
  此刻女人坐在板凳上,杏眸透着莹润的光彩,盯着面前的孩子,颊边浮起浅浅笑意。
  想起母亲说的话,桓芸放下勺子,软声开口:“嫂子,你忙了那么久,芸儿帮你捏捏肩膀。”
  兴冲冲地给卓琏揉按,从脖颈敲打到了纤细的腰肢,就算早些时候曾经抱过嫂子,桓芸仍有些担忧,问:“大嫂,你好像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太过辛苦?”
  “我没事,芸娘不必担心。”
  酿酒的工序繁复至极,对外行人来说,看上一眼都觉得头昏脑胀,但卓琏却乐在其中。她这辈子只会酿酒,也只爱酿酒,因此能守着一家酒坊过日子已经能让她满足了,改嫁后反而要被各种琐事绊住脚步,不像现下这么肆意。
  歇了小半个时辰,卓琏又去了前堂,没过多久,桓慎下值回来,看到体弱的小妹坐在后院,青年浓眉一挑,问:
  “芸娘,你怎么来了?”
  甫一看到二哥,小丫头双眼发亮,急忙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哥哥,嫂子最近清减许多,你劝劝她,千万别损了身子。”
  “你如何知晓她清减了?”
  对上男人怀疑的眼神,桓芸挺了挺胸脯,语气颇为自豪:“方才我帮嫂子按了按肩,无意中摸到了她的腰,就跟柳条似的又细又软,要是力气用得大些,恐怕都会折断……”
  闻得此言,桓慎沉默半晌。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女人的轮廓,由于卓氏经常穿着宽松的布裙,有层层布料遮挡,腰身究竟是粗是细,的确不易分辨。
  *
  卓家。
  苗平站在堂下,面颊上的青紫斑痕早已消失无踪,配上淡青色的衣袍,瞧着不像管事,反而与读书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夫人、小姐,桓家酒坊的清无底每升三百文,与咱们店中的清风啸价格相同,门口聚了不少客人,生意确实不错。”
  卓玉锦紧咬牙关,勉强维持着仪态,手里却攥紧了帕子,显然已经恨极了卓琏。
  在她看来,要不是卓琏从中作梗,桓母焉有不卖酒坊的道理?那口无名井水质出众,若用来酿酒的话,清风啸的品相肯定会更胜一筹,哪里像现在这般憋屈?
  “原以为卓琏是个本事的,没想到她手段竟如此拙劣,酿出普通的清酒也敢跟清风啸作比较,那些客人们也不是傻子,能被相似的名字糊弄一时,却不会被糊弄一世,等他们清醒过来,也该明白两种酒究竟孰优孰劣……”


第18章 
  那天罗成喝的烂醉如泥,桓慎将他送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将盛放清无底的酒瓶拎上,一路行至罗府,罗家的奴仆急忙搀扶少爷进屋,罗父原本还想招待桓慎,但看到长子满身酒气的德行,猜到他们没少喝,索性便歇了这个念头。
  等桓慎离开,罗父返回房间,见夫人手拿帕子给不孝子擦汗,没好气道:“你儿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每日下值连家都不回,直接去酒坊里胡吃海塞,都是你惯出来的。”
  罗母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将帕子扔在地上,拿起深褐色的酒瓶放在掌心把玩,不紧不慢掀开盖子,顿时有股酒香往外扩散。
  罗父舔了舔唇,几步冲上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酒瓶,嘶哑问:“这是什么酒,怎么比卓家的清风啸还香?”
  “这是成儿拿回来孝敬我的,与老爷无关。”罗母语气平淡极了。
  妇人心思细腻,打从罗成刚踏进家门,她就闻到了那股令人心驰神往的酒香,清新滑辣,说不出的霸道。罗母也是爱酒之人,当即拎着酒瓶往外走,罗父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早就把儿子忘了个干净,回屋品酒去了。
  汴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头有脸的商人彼此都称得上熟稔。
  这日费老板下了帖子,说要在博闻茶楼聚上一聚,罗父换了身衣裳前去赴约,发现雅间除了他与费年外,还有于家药铺的老板于永。
  “老费,前几天不是刚聚过一回吗,又把我们叫出来作甚?”
  费老板面露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道:“刚得了几瓶好酒,邀三两好友共饮,也算是一桩美事。”
  瞥见万分熟悉又万分简陋的瓶身,罗父眼神微闪,坐在了费老板跟前,伸手捋了捋短须,没吭声。
  于永微微摇头:“老费啊老费,你的口味还真是难以捉摸,先前说清风啸不合心意,难道如此粗陋的米酒喝起来便适口了?”
  “这是桓家酒坊的清无底,最近在城里也打出了几分名气,好与不好,我说了不算,你尝尝就知道了。”
  闻言,于永面色阴沉些许,问:“桓家?这竟是桓卓氏酿的酒?”
  于家好几辈人都做药材生意,积累了数十年,家底自是丰厚。于永身为家主,按理而言也没什么烦恼,可惜他与发妻成亲多年,膝下空虚,一子半女也无,只能将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带在身边,希望他能撑起偌大的于家。
  这个侄儿不是别人,正是于满。
  想到他与夫君刚死的新寡勾勾搭搭,于永就对桓卓氏生不出什么好感,连带着将清无底也厌上了,忍不住道:“不过就是清酒罢了,卓家的清风啸酿制了十多年,出品稳定,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我还是让人买些清风啸回来吧。”
  说着,于永冲着伙计招了招手,给了他二两银子,将人打发出去。
  费老板看向罗父,问:“老罗要喝哪种?”
  “我儿与桓家次子交好,于情于理也该选清无底。”
  费老板挑了挑眉,忽地想起这几天去沽酒时瞧见的熟悉身影,一个两个都是罗家的仆役,说不定罗春来早就尝过清无底了,现在不过是在装模作样。
  博闻茶楼距卓家酒坊很近,没过多久小厮便拿着酒赶了回来,于永将酒水倒在杯中,淡青色的酒液十分澄澈,只用肉眼来看,并没有发现太过明显的杂质。
  费老板给自己与罗父斟满酒,于永无意间瞟了一眼,撇嘴道:“颜色还算凑合,看来桓家也是用了心的。”
  “卓孝同酿酒多年,为了造出清酒,他煮酒时通常都会加上分量不轻的石灰,灰感颇重,味道当真怪异。”费老板将酒盏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面露陶醉之色。
  此时此刻,于永已经嗅到了酒香,嘴里不自觉分泌出唾液,但他却未曾表现出来,问:“难道清无底就不加石灰了?酒水清亮却不发酸,谁能有这种本事?怕是神仙才能做到。”
  见好友依旧嘴硬,费老板也不跟他争辩,与罗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由于酒水偏凉,费老板还让人端了热水上来,隔水温酒,香气不住往外涌。
  罗父眯着眼,嘴里哼哼道:“打开瓶后,滑辣光馨,教君霎时饮、霎时醉、霎时醒……”
  于永坐在旁边,看看手中的杯盏,再看看另两人通红的面颊,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悔意。
  “让我也尝一尝。”
  说着,他强把酒瓶夺了过去,甫一入口,当即怔愣住了。
  *
  店里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即便如此,卓琏依旧抽出空来,去到铜林山伐开一棵松树,将酒坛子埋在树根深处,要不了一年半载,便能酿制出色如琥珀的松苓酒。
  想到彻底融合了松香的酒水,卓琏不免生出几分馋意。
  等到天黑后,一家人坐在厨房用饭,桓慎突然开口:
  “娘,明日孩儿便要启程了。”
  听到这话,卓琏眼底划过一丝喜意,她急忙低下头,生怕自己表现的太过,被桓慎察觉。她盼了这么久,总算将这尊煞神给盼走了,他如同悬在头顶上的锋利铡刀,指不定何时便会落下,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委实磨人。
  但桓母却无法体会她的感觉,这会儿眼圈发红,完全舍不得次子离开汴州,当初谨儿入京前,谁能想到他会一去不复返?京城对她来说就是个不祥之地,偏生还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由他去了。
  “慎儿,为娘不求你建功立业,只要能平安归来即可,咱们桓家就剩你一根独苗儿,百年之后,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爹……”
  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滑落,桓慎心口发堵,拉着母亲的手不住安抚,余光却落在了卓氏身上,发现她嘴角不住往上勾,显然对这个结果万分满意。
  他不由眯了眯眼。
  桓芸也舍不得哥哥,眼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卓琏怕小姑娘哭坏了身子,拧眉帮她擦干泪痕,压低声音不住诱哄着,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芸娘破涕为笑。
  她没有注意到青年的异样,等众人用过饭后,便独自呆在厨房中,将残羹冷炙收拾干净。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卓琏回过头,发现身量高大的男子就站在身畔,与她挨得极近。
  心脏狂跳不止,女人面上却没有露怯,毕竟除了最早的砒。霜以外,她对桓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并无半分亏待,话本中的镇国公心胸狭隘不假,也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出手。
  “小叔有事找我?”
  漆黑双眸紧盯着卓琏,桓慎低声发问:“我离开汴州,大嫂好似很高兴。”
  “未曾。”
  她果断否认,“当初夫君就是在皇城根儿丢了性命,我心里难过都来不及,又怎会生出半点欢欣?前些天我在山上埋了一坛酒,名为松苓,此酒色泽浅金,既能明目清心,又能抚平肝火,品相委实不错,我把这坛酒留着,等小叔回来再饮。”
  桓慎阴沉的面色缓和几分,淡声交待道:“方才我没跟母亲说实话,此次入京,是要随三皇子上战场的,刀剑无眼,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便只能由你照顾母亲跟芸儿了。”
  就算知道话本中的镇国公勇武过人,这档口她仍有些担忧:“母亲小妹都是我的亲人,不照顾她们我还能照顾谁?”
  桓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没有多留,等他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卓琏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虽然自己代替了原身在陌生的大周朝过活,也把剧毒直接倒在地上,而非灌入小叔的肚肠中,能保证青年拥有一具强健的身躯,不至于英年早逝。但天意不可违,只要桓慎上了战场,想要避过扮作男儿身的女主,几乎无一丝可能。
  毕竟卓琏没有机会接触到樊家人,对书中剧情的影响也不算大。
  不过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樊竹君是怀化大将军樊兆的次女。樊兆常年征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长子樊周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女主担忧至极,才会自行投入军营,因武艺不错又颇有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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