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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恶嫂手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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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上清泉
文案
卓琏穿越到了话本里,成为书中反派水性杨花的寡嫂。
按照原本的剧情,她会给身为反派的小叔灌下砒。霜,把小姑推进火坑,将婆婆气死,然后被成为镇国公的小叔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能好好活下去,她倒掉了砒。霜,斩断了桃花
却不想有一日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对面就是脸色阴沉的小叔……
貌美民国女X阴狠镇国公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穿书 市井生活 小门小户
主角:卓琏 ┃ 配角:桓慎 ┃ 其它:复仇,爽文
作品简评:
卓琏穿越到了话本里,成为书中反派的寡嫂。按照原本的剧情,她会给身为反派的小叔灌下毒药,把小姑推进火坑,将婆婆气死,然后被成为镇国公的小叔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为了能好好活下去,她倒掉了毒药,斩断了桃花;却不想有一日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对面就是脸色阴沉的小叔。
本文以酿酒为主线,讲述了女主从民国穿越到陌生的大周朝后一步步成长,经营酒肆,酿造美酒,男女主在相互接触的过程中产生感情。文章行文细腻,感情真挚,剧情引人入胜。
第1章
凉风扑面而来,让卓琏打了个激灵。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简陋的小院儿中,四周围了篱笆,眼前这破屋显然住了许久,上头的青砖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灰扑扑的,还带有一条条裂纹,而她手里端着一只粗糙的白瓷碗,里面盛放着乌黑的药汤,散着浓到刺鼻的苦味。
卓琏脑袋里一片混沌,思绪纠缠成一团,无法理清,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在几息以前,她分明被几个贪婪的族人推下枯井,活活摔死,怎么身上竟没有伤口?
屋里传来嘶哑的叫骂声,中气十足,却又带着淡淡疲惫。卓琏暗自猜测,她手里的药汤应该是为房间里那人准备的,犹豫片刻后,她迈开脚步走进门,等看到被麻绳绑在木椅上的青年时,不属于她的记忆像洪水一般涌了过来。
抬手捂着刺痛的额头,卓琏后背贴在冰凉的门板上,秀丽丰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
这具身体与她同名同姓,也叫卓琏,但却不是生长在北平的自己,而是大周朝的桓卓氏,今年不过十六,嫁到桓家刚满一年,夫君桓谨已经被调到京城,因护着勋贵围猎,在围场中撒手人寰,她就成了寡妇。
二八年华正是一名女子最好的时候,犹如刚刚绽放的花蕾,娇艳美丽。
桓卓氏本来就对桓谨没什么情意,只不过自小定下了婚事,顺水推舟罢了。
此时她没了丈夫约束,行事便越发放浪形骸,竟跟汴州城里的一名富家公子偷偷私会。那富家公子名叫于满,于家做药材生意,家资颇丰,他看上的桓卓氏的美貌,想把人弄到手玩一玩。但原身深谙待价而沽的道理,没有轻易让于满得手,现在还吊着他,想方设法欲嫁到于家当少奶奶。
桓慎是桓谨的亲弟弟,是卓琏的小叔子,兄弟俩都在汴州当卫士,附近有一座村镇发了时疫,官员们命令卫士去封锁村庄,派大夫诊治,及时控制住了疫症的蔓延,桓慎也没有染病。
只可惜原身最是惜命不过,仍然不放心,去药铺中买了预防疫病的药材,药汤都在灶上煮开了,桓慎才语带厌恶地拒绝。
桓卓氏当即气红了眼,趁着这人因太过疲惫而睡熟,便拿了麻绳将他绑的严严实实,完全没有挣脱的余地。
现在她手中端着的瓷碗,里面装着的并非能起到防治之功的汤药,而是能让人肠穿肚烂的砒。霜。于满身为药铺的少东家,威胁店里的伙计,将药包调换了,因此原身并不知情,把熬好的砒。霜灌进了小叔子的肚子里,险些将人害死。
好在桓慎命大,喝下砒。霜很快便呕出血来,原身发觉情况不对,急忙去请了大夫,及时医治,这才救下桓慎一条命。
就算铸成这样的大错,原身依旧没有学聪明点,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执拗非常。
在桓慎随军打仗时,她将桓芸许配给汴州的富户,桓芸不愿意出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数日,却没有让桓卓氏改变主意,被强塞进花轿,送到了富丽堂皇的府邸中。
原身自认为对小姑子仁至义尽,也能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哪想到不到一月,便有噩耗传来——桓芸没了。
那富户年老心毒,最喜欢年轻生嫩的姑娘,桓芸嫁过去后,虽然名为正妻,却日日夜夜遭到毒打,连奴仆也对她肆意辱骂,桓芸本就体弱,短短一个月便香消玉殒。
原本桓母对原身很好,但在女儿死后,她终于清醒过来,将原身恨到了骨子里,没多久就因太过痛心,郁郁而终。而从军的桓慎,则在几年后成为声名赫赫的镇国公,回到了汴州,将原身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牢中,用尽酷刑折磨至死。
脑海中多出的这一段记忆,让卓琏震惊极了,双眼瞪得滚圆。
她好歹也上过学堂,念过书,知道历史上并没有这样的朝代,此处的一切都属于她先前看过的话本,里面刚好有个姓卓的恶妇,给小叔子下了毒,将小姑子送给一个年老心毒的员外玩弄,大概是坏事做多了,卓氏最终遭到了报应,死得不能再死了。
卓琏低下头,目光落在不断散发热气的汤碗上,再看看被绑在不远处,面色狰狞的青年,明显就是话本中的桓慎!
卓琏看过那话本没多久,就被族人给害了,因此她对书中的内容记得十分清楚,知晓桓慎在成为名震大周的镇国公后,因为年轻时桓卓氏被灌下了砒。霜,落下病根儿,在刚满而立的那年就暴毙身亡。
算算时间,桓慎刚杀了桓卓氏为妹妹报仇,自己没过几月也丢了性命。
卓琏生活在民国,经历过战火飘摇,经历过血亲离散,虽然对话本中的镇国公有些发怵,但却不愿伤害护持百姓的将士,因此她想也不想就将碗里的药汤倒在地上。
砒。霜甫一接触到土地,便冒出不少气泡,发出嘶嘶的响声。
卓琏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挣扎不休的桓慎却心如明镜。他没想到卓氏竟心狠手辣到此种地步,为了与于满双宿双飞,用毒。药来谋害自己!
之所以知道此物,是因为桓慎在随官府去押送囚犯时,正好遇上了一桩案件:有个富户家的小妾买了砒。霜,打算谋害主母,若不是汤碗打翻,在地上冒出气泡,谁也不知看似寻常的药汤中竟含着剧毒。
卓琏虽没见过砒。霜,但瞥见桓慎突变的脸色,她暗道不妙,知道自己这一步走错了,不该当着桓慎的面,将药汤倒出来。
此刻她呼吸急促,脚步虚浮走到青年身边,指着地面的那滩水渍,声音颤颤问,“这是怎么回事?这药如此烈性,喝的人哪能承受得住?”
听出女人言语中的心虚,桓慎不由冷笑。
当初大哥离开汴州,这恶妇就已经跟于满眉来眼去,生出私情;待大哥离世的消息传来后,她更是变本加厉,日日与于满在不远处的破庙中私会。桓慎心里虽觉得憋屈,却没有插手,毕竟卓氏刚满十六,比他还小上几岁,要是真在桓家蹉跎一辈子,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哪曾想卓琏非但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还将他五花大绑,欲要谋害,这般狠辣的肚肠,简直令人通体生寒!
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桓慎咬牙质问,“卓氏,你跟我大哥是自小定下的婚约,当初也是你心甘情愿嫁到桓家的,没有人逼迫,眼下做出这等杀身害命的恶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接受了原身记忆的卓琏知道,桓慎说的确实是实话。
原身生母被赶出了卓家,父亲又娶了后娘,因此原身在卓家的日子过的万分艰难,即使知道桓谨马上就会调到京城,即便成亲也是守活寡,她依旧义无反顾地嫁过来,就是为了彻底断绝与卓家的联系。
无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卓琏,都没想过谋害桓慎,若非药包被人调换,后来的惨剧根本不会发生,因此她也不会承认。
缓了缓心神,卓琏强自镇定道,“小叔,你误会了。”
“误会?你要是真不知情,方才就不会将药汤倒在地上。”桓谨桓慎虽是亲兄弟,但性情却全然不同,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另一个却疑心甚重,心思缜密。
卓琏低叹一声,明白自己无法凭三言两语就化解桓慎的怀疑,她盯着额间满是汗珠的青年,从旁边的木架拿了一条干燥的软布,转身走回来。
“我给你擦擦吧,你出了不少虚汗,要是被冷风吹着,恐怕会染上风寒。”
桓慎感到一阵恼怒,神情狰狞,像要吃人一般。
他两手虽被绑住,但身体还能动弹,胳膊一扫,就将软布扔在地上,沾了不少泥灰。青年抬起头,那双亮得过分的双眼紧盯着卓琏,黑眸中燃烧着怒火。
女人未曾舒展的细眉皱得更加厉害,将软布捡起来,另外换了一条,抬起青年满布青黑胡茬的下颚,仔细擦拭几下。
桓慎身高将近九尺,又在汴州当了近一年的卫士,力道自是不小,但现今他被麻绳牢牢绑缚住,全然使不出力气,也无法反抗这个女人。
等青年额间的汗渍消失了,卓琏弯下腰,将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麻绳解开,拿着脏了的软布,放在木盆里搓洗干净,随即走出小屋,把家里剩下的汤药全都翻出来,三两下塞进灶膛里,火舌卷动,烧得一干二净。
坐在板凳上,卓琏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民国的她是卓家酒坊的老板,酿造的薏苡酒天下闻名,要不是为了得到薏苡酒的配方,那帮族老也不会趁着城中大乱,带人冲到了酒坊,将她抵在冰冷刺骨的井口威胁。
卓琏不想让这些阴狠无耻的卑鄙小人得到方子,索性拼命挣扎,最后活活摔死在枯井中,阴差阳错来到周朝。
无论如何,现在的她白捡了一条命,既来之则安之,必须好好活下去。
第2章
卓琏正出神呢,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站在厨房门口,小脸儿瘦的只有巴掌大,发丝枯黄干燥,面色苍白,就连嘴唇的颜色也十分浅淡。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她,又想起二哥房中传来的叫骂,即使腹中发出擂鼓般的动静,也不敢吭声,像是怕极了那般。
卓琏却是愣住了。
她全然没有想到,十岁那年被匪徒害死的妹妹,竟会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她这么小,这么稚嫩,不该为了救下自己而死在步。枪下,她该好好活着才对。
“大嫂。”
桓芸低低唤了一声,不明白卓琏为何会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平日里大嫂的性情风风火火,总觉得她非常碍事,有时候说话慢了,桓芸都会遭到嫌弃。
但今天却有些不同,她不止没再用嫌厌的目光看着自己,反而眼圈通红,用手捂着嘴,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小姑娘最是心善,就算对卓琏有些害怕,此时依旧走上前,扶着女人的胳膊问,“大嫂,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刚才二哥气着你了?等下午娘从酒坊回来,肯定会好好教训二哥,你别生气。”
桓芸记得清清楚楚,自打大哥过世的消息从京城传回来时,娘一边哭着,一边嘱咐她让着大嫂,说桓家对不住她,害这般年轻的姑娘守了寡,受人指指点点,要是家里人不包容着些,她心里怕是会更加难受。
按照话本中的内容,卓琏这具身体最后会被镇国公剥皮拆骨,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她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所害,便思索着找个合适的机会从桓家搬出去,反正她丈夫已经没了,婆婆性情慈和,根本不会阻拦,只要避免与桓慎那个煞星接触,书中惨剧就不会发生。
但卓琏设想的很好、很完满,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却不料会在桓家碰到早早离世的妹妹。
她跟芸儿自懵懂时就被卓家收养,却不料从奉天回到北平时,遇上了几个持枪的匪徒,卓家人自处奔逃,没有谁能顾得上两个年幼的养女,她拉着芸儿的手,拼尽全力想要逃走,却被拿着步。枪的匪徒追上了。
那人想杀了自己,却被抠中了双眼,他疼得怒骂,便打了一枪,本来死的人该是她,芸儿却挡在了前面……
久远的记忆不断浮现,卓琏浑身不住颤抖,一把将面前瘦弱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哽咽道,“嫂子没跟小叔置气,只是刚才坐在灶台前面,不小心被炉灰迷了眼睛,芸娘不必担心。”
即使心里掀起了汹涌浪涛,卓琏的情绪仍很快就平复下来,她好歹当了十几年的老板,不像真正年轻的女子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感受到怀里的小姑娘身躯紧绷,卓琏抿了抿唇,缓缓将人放开。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跟芸儿相处,实在没必要急于一时,否则将人吓到了,以后该怎么办?
“咕噜……”
一阵腹鸣声在厨房中响起,桓芸感到无比尴尬,小脸涨得通红,急忙用手捂着肚子,以免再发出叫声。
“大嫂,我记得早上还剩下些包子,现在也能垫一垫。”桓芸说话的声音很小,要是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过去。
“不行。”
卓琏直截了当地拒绝,她记得那些肉包是都做了好几天,为了能多存放一段时日,全都用大油煎过,表皮硬的能硌掉牙,里面的肉馅儿也有股怪味儿,要是吃了这种东西,凭桓芸的小身板绝对会上吐下泻。
小姑娘神情黯然地低下头去,她方才肯定是看错了,嫂子一直将她视为拖油瓶,哪会用疼爱的眼神看着她?其实她也没有那么饿,再忍一忍,等娘从酒坊中回来就好了。
卓琏接收了原身的记忆,用着原身的躯壳,除了芯子不同以外,余下的一切都没有生出变化。她走到背阴的仓房,从水缸里拎出了猪肝、猪肚、腰子等物,放在木盆中,直接端到了厨房。
看到盆里血糊糊的猪杂,再看看满手鲜血的女人,小姑娘面色略略发青,像是被吓着了。
卓琏没有开口的意思,将肝、肚、肾放在案板上改刀,切成拇指大小的长条。
话本中的桓家是原身的夫族,而卓家则是她的娘家,两户相识许久,都经营着酒坊。
近年来,卓家的名气越来越大,而桓家在桓父去世后,生意便一落千丈,桓谨桓慎兄弟俩没有一个继承了酿酒的手艺,全都成了官府选拔的卫士,头一年先在汴州本地守着,第二年才会被调派到京城当值。
因此桓家虽是商户,但家中能用的银钱委实不多,桓母处处俭省,没买上好的猪肉,反而挑了些没人要的棒骨与猪杂,也能少花些银钱。
早上还剩了些白粥,卓琏刷了只瓷罐,将白粥舀进去,放在灶台上煮着,动作十分利落,像是做了千百遍一般。
桓芸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嫂子嫁到桓家已经一年多了,自己从来没见过她下厨,没想到厨艺竟比娘还好。
“嫂子,我帮你打下手吧?”
看着卓琏一个人忙活,小姑娘不免有些愧疚,却不料女人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你安心坐着就是,待会猪杂粥就熬好了。”
这猪杂粥是卓琏跟一位潮州的厨子学的,当初她成了酒坊的老板后,每日都要研究酒方,让薏苡酒更上一层楼,北平的馆子极多,她去店里品酒之余,也会尝些美食。
北平到底是曾经的京城,五湖四海的人都有,有些客人爱极了薏苡酒的味道,经常光顾酒坊,慢慢就跟卓琏熟稔起来,她也学到了几手,厨艺算不得精湛,却比普通人强上几分。
猪杂放在冰凉的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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