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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翻身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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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体格相差太远,到底是震撼多于快意,两轮折腾下来,她眼睑半阖,一时筋疲力尽,半睡半醒。
赵向东耐心安抚她,直到怀里人颤栗渐渐平息,他翻身下地,取了搪瓷盆倒了热水,投湿巾子绞了,给媳妇儿细细擦拭。
完事他随意擦了两把,天气冷也没开门倒水,重新躺下将人搂住。
热源重新出现,已经睡着的姜宁下意识挨过去,赵向东紧了紧手臂,“睡吧。”
西屋耳鬓厮磨,柔情蜜意,对面大房居住的东屋却截然相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啊!不对,咱们没钱!”
孙秀花九年来首次战胜了婆婆,争取到自己的合理权益,她喜滋滋的,连饭后被赵母吩咐洗碗也没有嘀咕,颠颠儿就收拾桌面,连同厨房都给整理了一遍。
哼着小调,回到屋里坐下,她那被胜利与金钱冲昏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琢磨着琢磨着,发现好像不对啊!
赵家没分家,这么些年来婆婆当家,一大家子的钱财收入,都是攒得死死的,孙秀花边儿也碰不上。
私房钱肯定会攒的,但之前生产队记公分发粮食,农村人根本很少用钱。
两儿子生病看病,偶尔争着跑腿买东西,有机会就抠一点,林林总总,多年来抠着抠着,孙秀花总共攒了十一块两毛九。
她将毛票来回点了两遍,没错,就是这个数。
年末毛鸡涨了点价,七毛五一斤,一只鸡三块多四块,她这点私房投进去,最多能收购三只鸡,还不算其余调料的费用。
而且越接近年关,鸡鸭收购越难,毕竟大伙儿该卖的都给卖了,现在距离过年也就二十天出头,最多做个七八茬吧。
熏鸡在自由市场卖,肥的六块,瘦点的五块多,两三只鸡七八茬,赚个五六十顶天了。
这与预期天差地别。
孙秀花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哇凉哇凉的,难怪事情定下以后,婆婆唇畔一直带着讥诮的笑,原来是等在这。
“不行,这不公平,我们太吃亏了。”她抬眼看洗了脚正在擦的丈夫,“向前,你说咋办?”
赵向前没好气,“我看你争了大半个下午,刚才高兴得要飘起来,还以为你攒了多少私房。”十块钱争啥啊?
他不以为意,“告诉妈,让妈多给掏点钱,咱就跟着家里干呗。”
“那咋行?!”
那岂不是绕回了原点?在婆婆跟前丢脸无所谓,关键是发财机会就在眼前,她还能擦肩而过?绝对不行!
“向前,你手里有多少钱?都拿出来!”
赵向前莫名其妙,“我哪有钱?家里的钱不都是妈给拿着吗?”他妈上回让买东西剩点,让他拿着,但回头不是被这婆娘给掏干净了吗?
他打了个哈欠,躺下拽过被子盖上,“老子没钱,你不想跟着家里干,那你就去借吧。”
这年头,谁会大笔借钱给人?人家有没有都是一个疑问,赵向前嗤笑,“你还认识有钱人了?不要说找妈,我妈肯定不会借你的。”
说完,他转过身面向墙壁,闭眼睡觉,懒得理这婆娘,不缺吃不缺穿,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一天到晚瞎折腾。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孙秀花咬牙切齿,“向前!向前!”
回答她的,是很快出现并迅速拔高的鼾声。
孙秀花只觉一把火在心口拱啊拱的,但她不敢推醒丈夫,她男人老实却是个会打媳妇的,生起气来还打得挺狠的。
热血上涌,脸成了猪肝色,她“腾”地一声站起来,推开木窗,铺面而来的冷空气,才让火烧火燎的她好受了些。
瞪一眼赵母住的正房,孙秀花愤愤,都是婆婆不好,要是像二姨家那样,儿子结婚就给分出去,她就完全没这个烦恼。
咋办?该咋办呢?
大把钱在眼前晃着,要她放弃绝不甘心,但赵向前那句话说得很对,婆婆为人绝对不肯借钱,她也不认识有钱人家,想借也没地去借。
至于她娘家,不向她要就好了,怎可能补贴?
孙秀花又一阵烦躁,为啥有人命就这么好,结婚爸妈能愿意倒贴几百块压箱底钱,而她一个子儿都没有。
咦?
不对呀,她还真认识一个有钱的人。
孙秀花抬头,瞥向还亮着灯的西屋,目光闪烁好半响,才垂眸将木窗关上。
昨夜赵向东情动,折腾得狠了点,姜宁缓了一整夜,次日早上醒来时,还是觉得大腿根酸酸软软的,疼倒不怎么疼,就是有些不适应。
她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都怪我,我不对。”赵向东举手投降。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认怂不行,不然媳妇生了气,以后哄不住配合,吃亏的还是他。
姜宁揪了自己男人耳朵半响,让他适当割地赔款,这才娇哼一声,指挥他把棉袄拿过来。
赵向东领了首长命令,翻身起来,精赤着上半身把昨夜丢到一边的棉袄拿过来,也不怕冷,殷勤伺候媳妇儿穿上。
“我自个来,你赶紧把衣裳穿上。”
林县偏南,入冬以来就下了几场雨夹雪,温度不低,但听挺潮湿的,照样哆嗦,清晨寒意最大,姜宁忙侧侧身自己穿棉袄,让丈夫赶紧套衣服。
小伙子火气壮,赵向东感觉还行,不过媳妇儿关心他挺美的,从善如流穿衣,以免媳妇急眼。
两口子腻歪半响,赵向东照例去晨跑锻炼身体,姜宁则出门去了灶房。
孙秀花发热的脑子该冷静下来吧?那做早饭的心肯定没有的,她跟丈夫等会还得回娘家,早饭可不能耽搁。
赵向东在家,姜宁更乐意把早饭做得丰富些,想了想,做面条吧。
面粉是姜母舀给闺女带上的,她随意用也无需顾忌赵母,冷水揉了面,加点盐再打两鸡蛋,醒上二十分钟,擀成薄薄的大片,卷巴卷巴切细了,完事一抖,面就成了。
浇头将就灶房现有材料,腊肉木耳煎鸡蛋冬笋切丝,下油锅大火炒了。
姜宁瞥一眼腕表,赵向东锻炼差不多结束了,她大锅烧上水等会下面,小锅爆炒浇头。
五颜六色的肉菜丝倒进锅里,“滋滋”作响,姜宁立即翻炒,谁料锅铲刚动了几下,忽听见一阵喧哗声骤起,从院子中传来。
她疑惑,可惜灶台背对门,位置不对,回头也没能看见发生什么事。
不过声音倒能听见的,“乒铃乓啷”一阵响,中间还夹杂着孙秀花尖利的叫嚷声。
姜宁挑挑眉,难道对方是昨夜发现不对,越想越不忿,一大早与赵母叫板?
这恐怕讨不了好,因为据她观察,她这婆婆不是个好说话的,退一步已是极限了。
这个猜想挺合理的,可惜却错了。
因为姜宁随即听见一个男声饱含怒意地喝道:“不管你棉袄里揣的是啥,都必须给我放下!”
男声浑厚,清晰且极具渗透力,一字一句相当冷硬,昭示着声音主人已强压怒意,濒临爆发边缘。
姜宁大惊,这是赵向东的声音!
第21章
赵向东晨练九年如一日; 回了家也不例外; 沿着村庄慢跑几圈,打了两套军体拳; 出了一身热汗; 才往家里跑去。
他今天锻炼的时间稍短了点,因为等会得领媳妇儿回娘家,心里重视,得多腾点功夫捯饬捯饬自个儿。
赵向东身上单衣汗津津的,他想着等会还是自己先搓了吧; 这天寒也免了媳妇儿多碰冷水。
顺便把夫妻俩昨晚换下的衣服也给洗了; 不过他妈见不得男人伺候女人,他不打算用院子里的井,去河边洗; 反正不上冻。
琢磨妥当,赵向东已经接近家门,还没跨进院子,他先往灶房瞥去。
姜宁正在灶台忙碌,窈窕的背影,香喷喷的食物气息,他不禁挑唇微笑。
赵向东没打搅媳妇儿,抹了一把汗; 先回屋擦洗换衣服去。
他缓下脚步; 跨进院门; 正要往西屋行去; 迎面先碰上一个孙秀花。
赵向东不喜同时,眉心一跳。
孙秀花是从西屋方向过来的,看样子要穿过院子回到东屋去。
这本来也算寻常,因为赵家院子大,西屋旁边有一大片空地,一边搭了鸡棚,里面养了十来只鸡,喂鸡和打扫鸡舍的活儿是孙秀花的,她每天早上总要跑一趟。
但问题是,孙秀花衣裳整洁,并不像刚扫过鸡舍,而且她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怀抱身前低头匆匆走着,见了赵向东脚步滞了滞,抬起头来瞳孔倏地一缩。
些许异样只是一瞬间,她很快掩饰下来了,但赵向东侦察兵出身,这动静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同时收入眼帘的,还有自己屋子微微晃动的灰蓝色粗布门帘。
现在没有风,门帘可不会自己动起来的。
一个念头闪电般出现,赵向东心沉了沉,眯着眼睛打量他这位大嫂。
孙秀花穿着半新不旧的靛蓝色劳动布棉袄,棉袄肥大看着臃肿,但她双手环抱的腹部位置,隐隐要更凸一下。
“要是大嫂不小心拿了我屋里的东西,千万别忘记先放下来。”
要是这人是个男的,赵向东肯定二话不说就教训他一顿,可惜对方是个女的还是长嫂,即使新旧间隙一大堆,他依旧压了压愤懑,只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他握了握拳,唇角紧抿,视线像刀子般刮了孙秀花一遍,最后落在她腹部棉袄位置。
“我不知道你说啥?”
孙秀花仿佛被针猛地扎一下般跳起来,连连否认,“什么你屋的东西,我没听懂你说啥!”
其实赵向东并未判断失误,孙秀花确实刚从他屋子里钻出来,怀里还揣了一大块灯芯绒布。
昨天夜里发现被坑了,她立即怨上瞎出主意的小叔子,在意识到姜宁是她唯一能够得上的有钱人后,心思立即歪了。
搂钱的机会就在眼前,要她放弃,那比杀了她更难受,老二坑了她,他媳妇给补回来,正好打个和数。
这跟平时的胡搅蛮缠是不一样,就算泼皮如孙秀花,也不是没有迟疑过,只是鬼使神差的,次日天未亮她还是醒了,把木窗推开一条小缝,紧盯着西屋房门。
老二每天一大早,都会准时起来锻炼的,除非狂风暴雨,否则都不会停,至于老二家的,她男人回来了,还不上赶着做早饭给他吃?
她猜对了,赵向东两口子一大早出门,一个锻炼一个往灶房去了 。
孙秀花真溜进了二房的屋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运气。姜宁嫁妆丰厚,对婆家尤其孙秀花心怀戒备,平时除了木梳镜子头绳脸盆这类物品以外,其余的即使偶尔用了,也会立即放回樟木大箱子中,用黄铜锁头给锁了。
农村地方白天不好锁房门,她就换个法子,尤其钱财票据,她藏得更深,不给小人犯错误的机会。
今天却有些例外。
赵向东这次接姜宁回部队,假期较少只有三天,昨天去了一天,最迟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时间很紧凑,好在她早将要带走的东西集中在其中一个箱子里,届时打包即可。
姜宁昨天就打包好了,以便腾出更多时间,好今天回娘家多待。
这东西打过包后体积有变化,肯定无法全部放回大箱子锁着的,于是她就其中两个包搁在床里侧,打算吃了早饭后再设法倒腾点位置,重新给锁上。
然而就是这么一点时间空隙,就被孙秀花撞了个正着。
包裹里当然没钱没票,但姜宁打算带走的物品都是陪嫁里最好的,孙秀花没翻到钱本来气愤,但转念一想,她盯上了一块枣红色的灯芯绒布。
时下棉布五毛一尺,灯芯绒要一块,质量好的得再添一两毛。这块灯芯绒布质量上佳,是姜大伯给侄女添妆的,他心怀愧疚之下,足足扯了八尺,不但耗了接近十块钱,而且连家里攒了数年的布票都用上了。
布票价值不比钱低,再加上林县这小县城,上佳灯芯绒可遇不可求,适逢过年,这块布身价能翻一番,不要布票三四十块都有人肯要。
孙秀花顾不上眼红姜宁陪嫁丰厚,赶紧将两包裹原样打包放好,灯芯绒往怀里一揣,就要溜回去。
她想得挺好的,老二两口子赶着回娘家,一待大半天跑不了,她只要在这之前把灯芯绒处理妥当,即使姜宁回头发现丢了东西也没办法的。
她甚至不能磨叽,因为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了。
而且更大的可能是,姜宁得到了杨市才会发现,到时候就更没事,一两年后黄花菜都凉了。
千算万算,孙秀花就没算到赵向东提早回来,因为他以往晨练时间都很固定的,一个小时只多不少。
赵向东眼睛还毒,一眼就发现不对劲,强压怒意之下气势全开,孙秀花扛不住,惊慌之下连连倒退几步,把后面两个晾晒架子碰倒,架子竹匾干菜豆子“哗啦啦”倒了一地。
“老二胡说八道啥呢?啊?!”
豆子滴溜溜滚了一地,惊醒了慌神的孙秀花,她知道要是真的坐实了这事,可跟平时的胡搅蛮缠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心跳加速,她立即昂起头怒道:“我是你亲嫂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赵向东是上过战场经历过血战洗礼的,他目光冰冷仅一句话,孙秀花后心就冒汗了,此刻不过是色厉内茬,她环抱腹部的手紧了紧,咽下一口垂沫。
其实在探手取灯芯绒那一瞬间,她犹豫过的,但最后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孙秀花说不得后悔不后悔,但她即使再蠢,也知道必须趁人少赶紧脱身。
压低声音吼完,她冷着脸要回屋去,赵向东气极冷哼一声,脚下一动,挡在对方的面前。
“不管你棉袄里揣的是啥,都必须给我放下!”
孙秀花心肝一颤,“我听不懂你说啥?我得去叫石头起床吃早饭!”说罢要匆匆绕路,可惜没成功。
“东哥,这是干啥呢?”
姜宁听了丈夫声音,急了,浇头也没心思炒,直接往锅里舀了半瓢水,就转身冲出去。
她视线在赵向东的冷脸上掠过,随即放在孙秀花的棉袄上,眉心蹙了蹙。
她不傻,就听着了两句,再结合丈夫堵人的行为,很明显,对方是拿了她屋里东西了,很可能是昨天放在床上那两包裹的。
至于原因,也不难猜。
赵向东顾忌男女之别,不好上手,姜宁则不然,她直接就探手过去,直奔孙秀花手腕。
孙秀花有蛮劲,当然反抗,但赵向东在根本不可能让她碰到自个媳妇儿,挡了两下,姜宁已经抓住对方紧扣在腹部的腕子,使劲儿在麻筋上一按。
她上辈子常外出旅游,实用的防身法子学过一些,这一下子快准狠,孙秀花只觉手一麻,“啪嗒”一声,藏在棉袄里的灯芯绒立即掉了下来。
姜宁定睛一看,登时大怒,“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大伯给我添的妆,居然还被偷了!”
她颇珍重姜大伯的心意,忙弯腰捡起来,将灰尘拍去。
“偷”这个字眼很戳心,虽是事实,但大喇喇说出来,依旧让孙秀花脸涨成猪肝色,她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而且她也顾不上撒泼,人赃并获,这次跟以往都不一样的,不行,她立即拔腿往院外奔去。
可惜晚了,院子动静早惊动了所有人,不管起没起床的,此刻都套上棉袄赶过来了,姜宁的高声怒骂,让大家速度加快。
赵向前住在东屋距离最近,他头发乱糟糟,连鞋跟也没抽上,一撩起门帘就见自己婆娘想跑路,他上前两步就把人揪住。
他刚醒,瞅瞅自己婆娘,再看看面沉如水目光冰冷的赵向东,横眉怒目的姜宁,还有她手里抱着的枣红色灯芯绒。
昨夜孙秀花不甘的絮叨言犹在耳,电光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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