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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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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易真冲秀春笑,龇牙咧嘴,“他害我连蹲几天班房,不好好收拾他,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秀春默默在心里为那位公安点了支蜡烛,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易姐姐!
秀春抬头看看时间,问易真,“易姐你该去上班了吧,我也该家去了,我奶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更重要的是孙有银跟她透露,今天基建队要下来挨家挨户检查,没收东西不说,还得对他们进行集体思想教育。
易真挎上包,锁了门跟秀春出门,边走边道,“这几天医院也乱了套,大会小会开不断,今天批判这个,明天批判那个,正事没有,去早了也没啥事可干。”
秀春点点头,忧心忡忡道,“咱们队里好像也要开始了。”
易真安慰她,“别担心,你好就好在成分好,只要不做破格的事,不怕别人揪住小辫,我就不行了…如果我这里熬不下去,到时候投奔你,你可别嫌弃!”
闻言,秀春忙道,“我家地方大,你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在医院大门口分开,秀春一路向南走,脚步匆匆,尽量避开人流,走了一会儿,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秀春心里咯噔一下,她听易真说过,近来市里大街小巷到处是纠风气查走私的人,秀春别的不担心,就怕她身上的粮食被看到,来历不明的东西,查得格外严格。
秀春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身后跟着的人干脆小跑了起来,在后头吆喝秀春,“小同志,走这么快干啥,快停下,停下!”
走得越快落入别人的眼里,那就是心虚,思及此,秀春干脆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指指自己,对身穿仿制军装的年轻人道,“是在叫我吗?”
军装年轻人气喘吁吁撵了过来,神色严厉道,“走这么快干啥?!背篓里装了啥,还有手里的,拎的是啥东西?!”
秀春面不改色道,“拎的是玉米粒,背的也是,要去粮管所换粮票,我手里有证明!”
昨天从孙有银家开的介绍信还在秀春兜里,日期能对得上,不等年轻人管她要,秀春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年轻人,“你看,这是介绍信!”
年轻人接过仔细审核了下,有公章,日期也对,介绍信里说是来市里办事,但具体没说啥事,时下的农村人难得进市里一趟,要办的事可多了,不少人的介绍信都没有写具体到啥事,这点年轻人倒是见怪不怪。
为了更有底气些,秀春挺直了腰杆子,对年轻人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贫农,家中任何东西都经得起审查,没有见不得光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一趟看看!”
除非疯了才会为这点事跟人跑乡下去审查一趟,来回走路都能累个半死!
年轻人又打量了秀春一下,两根麻花辫垂在两侧,身上穿的也不是花里胡哨的衣裳,规规矩矩的罩衫长裤,色彩也不亮丽,罩衫袖口处还打了个补丁。
年轻人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
秀春按捺住心中之喜,转过身,不紧不慢的走了几步,刚想加快步子,身后的年轻人又撵了上来,喊住秀春,严厉道,“背篓里到底装了啥?!哪来的油条味?在哪买的油条?如果是去国营饭店里买的,一根油条要二两粮票,你一个农民,又是从哪里来的粮票?!”
秀春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圈,愣住了。
年轻人立马道,“把背篓放下来,让我检查下!”
这一检查还得了,里面可是装了五十斤白面粉呢!时下农村小麦大都支援国家建设,大丰收时候,她和钱寡妇加起来统共也才分了五十来斤小麦,脱皮之后最多四十来斤,如果给查到是背篓里装的是白面粉,手里拎的蛇皮口袋肯定也得接受检查,一百多斤的精粮,被查出来可就完蛋啦!
就在秀春做好准备逃跑时,错眼见到给易真送豆腐脑和油条的姚公安,忙大声喊了一句,“姚公安,你上班啊!”
姚公安在易真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的去上班,走在路上冷不丁听见有人吆喝他,愣了一下,四处看了看,注意到不远处站了个小同志,年纪不大,疑惑间又听小同志道,“易真姐姐刚才还跟我提你了!”
姚公安耳朵尖,听到易真的名,立马住了脚,转而走向易真,站在易真旁边的年轻人姚公安认识,市委刚招进来的文员,急着立功,平常正事不干,就会大街小巷逮人查,查到可疑的就带去公安局让他们审问,姚公安看到他就烦得不行了,他们公安局很闲吗?成天为这点破事瞎忙活!
“小蒋,怎么回事?!”
被喊小蒋的年轻人立马道,“这位小同志背篓里有油条香味,我让她解开给我查查!”
闻言,姚公安一阵气结,油条香味都能给他闻出来,狗鼻子都没他灵吧!
看到姚公安的那一刻,秀春脑子里立马有了主意,眼下听小蒋这么说,秀春立马道,“油条是姚公安给的,还有豆腐脑也是!”
姚公安顿时乐了,“这位小同志,我认识你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你买豆腐脑油条!”
小蒋立马跟着道,“借口!一定是来路不明的东西,走,跟我去公安局接受审查!”
小蒋话音刚落,姚公安喝道,“去什么公安局,我不就在这儿呢!”
公安局加上他,统共也就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他头上领导,平时局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在管,就这个小蒋,不知道给他找了多少麻烦!
秀春不急不缓道,“姚公安,你早上是不是给易真姐姐送了豆腐脑油条?”
“咳咳…”姚公安差点没被空气呛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秀春笑了笑,“因为当时我就在里面啊,易真姐姐不停向我夸你人好,会照顾人,心又细…”
秀春专挑好话说,把姚公安夸得飘飘欲仙,心道她真说我有这么好?那为何见了面总不给我好脸色…难道是欲擒故纵?
姚公安可不好糊弄,正色道,“那豆腐脑和油条怎么又到了你手上。”
秀春转转眼珠子,换上可怜之色,“我奶奶生病了,想吃点好的,易真姐才硬把豆腐脑和油条给我,她跟我说,姚公安你以后肯定还会给她送早饭,所以少吃一顿也没啥。”
“咳咳…”姚公安面上浮现了可疑的红色,随即又对小蒋道,“没什么好查的,她的豆腐脑和油条是我买的,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把我也查查?”
小蒋呵呵笑,忙道,“那哪能啊,没事啦没事啦,赶紧走。”
秀春哎了一声,立马背东西闪人,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回去,管这么严,以后她再想捯饬点小买卖那可得倍加小心了!
一路疾走到家,沿着生产队的主干道走,王满武家的婶婶坐在家门口心疼的喊,“我的娘咧,我的鸡啊,舍不得杀舍不得吃,就这么被逮走了啊…”
又有大娘在哭,“天呐,我就在自留地里种了点芝麻,全给我拔走了啊!”
“还有我家的椅子,谁知道是从哪来的,打我嫁过来就有了,非说是老古董,说啥破四旧,把我家唯一一把椅子给拆了当柴禾!”
……
虽然秀春昨晚已经把家里东西做了处理,可沿路听着队里的伯娘婶婶发牢骚,还是担心家里东西被搜出来,加快了脚步赶回家,钱寡妇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
秀春把粮食背进了屋,在屋里来回审视了一圈,见家里的东西还在原处,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问钱寡妇,“奶,今天来查了吗?”
钱寡妇端了针线箩筐进屋,低声道,“咋没来?不过是你大伯跟着一块的,咱家成分好,经得起审查,没啥可疑的,他们看了一圈就走了。”
说着,钱寡妇又叹口气,道,“可是老何就没这么走运了,也不怪谁,要怪就怪他成分不好。”
闻言,秀春大惊,“何爷爷咋啦?!”
“被公社人带走了,要接受审查。”
昨晚她明明都告诉何铁林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可能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怎么还会被带到公社?!
第43章 11号一更
芦汪北合作社纠察汇报大会上,除却基建队队员以外,各生产大队、生产队一把手都在场,如今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上下,芦汪北合作社自然也不能落后,合作社下管的生产大队、生产队为了建功绩,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揪出一个坏分子出来。
有私藏大量四旧的,有破口大骂不接受纠察的,有贩卖老鼠药被抓现形的,还有婚内乱搞的二流子…以及何铁林这样的老地主。
哪怕秀春提前通知过,何铁林住的是破牛棚,家徒四壁,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照样还是被揪了出来。
因为咱们大坟前生产队的一把手孙有银同志,不知道除了何铁林之外,还能把谁给揪出来交上去,届时其他生产队都交上去人了,就他没有,那岂不是就被比下去了?
不管有没有纠察出啥,单凭他成分这一点,都该拉出给予教育改正,用最脏最累最苦的活,碾压他的身体,麻痹他的思想,让他再不敢想其他。
杀鸡以儆猴!
初夏季节,春忙早已结束,秋季农作物也种下了田,家家户户暂时闲了下来,生产队的大喇叭已经嗡嗡响了一天,晚饭之后,所有人把碗筷一放,没时间刷锅洗碗,领着家里大孩小孩,扛上大板凳匆匆往小松林大队小学赶。
他们要去干啥?
开大会!
基建队没日没夜行动了几天,全公社上下被揪出来不少坏分子,打从明天开始就要带他们去劳教,苦的脏的累的活只管让他们干,敢偷懒就随便揍,这可是全公社会战,多新鲜!
随着基建队的成立,公社农田基建会战工地也随即产生,地点就挨着小松林大队小学,天刚擦黑,小学操场正中间就点燃了火堆子,整个公社的社员们几乎悉数到场,操场上插了一圈红旗,高音喇叭嘶吼,场面极宏伟。
秀春家距离小学不远,在家都能听见大喇叭的声音,以及操场上的哄乱声,她和钱寡妇都没去,钱寡妇是眼瞎了,不方便去,秀春是不想去,害怕看到老地主遭罪她忍不住动手…
在家坐立不安了一会儿,钱寡妇悠悠道,“春儿,去看看吧,老何这个人呐,虽然说出来的话招人厌,但心地不算坏,你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吧。”
钱寡妇说的也是,与其在家干上火,还不抵去摸清楚到底咋回事!
小学操场内被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秀春在后面压根看不清楚,四处看了看,教室房后面有棵杨树,借杨树能爬到房顶上。
半分钟后,秀春猫腰趴在房顶背侧,探出头往下看,操场上人群纷乱,一排人站着人群中间,每个人脖子里挂了一个大牌子,上面白纸黑字写了罪行,等待他们的是揭露和劳教。
他们对面是一排课桌拼成的临时会议桌,公社领导人、各生产队一把手,坐了一长溜。
秀春不关心别人,轮到何铁林时,何铁林被基建队的人推攘上前几步,何铁林作为大坟前生产队的坏分子,孙有银责无旁贷站起来揭发何铁林的罪行。
老地主这些年不露声色,在生产队几乎无存在感的人,能有啥罪行?!
孙有银慷慨激昂的说了几句就梗住了,急得满头大汗间,灵光一闪,突然拍了下课桌,举着喇叭朝人群中喊话,“在坐的都是阶级弟兄姐妹,何铁林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请大家踊跃发言,揭露何铁林的恶行!”
孙有银此番话算是将会议推向了高潮。
人群中第一个站起来呐喊的是葛万珍,“何铁林有口大铁锅,在大多数人家用破砂锅的时候,何铁林居然用上了大铁锅,一口铁锅怎么也得搭上好几张工业劵,你们说,他从哪里来的工业劵!”
住在村头的王婆,解放前是何铁林家的烧火丫头,拍拍屁股站起来指责道,“不用说,指定是私藏了啥宝贝,偷拿去做了啥肮脏交易!”
王婆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有人呛声道,“王婆你家新买的大铁锅得要七八张工业劵吧,你家祖上都是贫农,没一个在县里市里工作的,哪里来的工业劵?!”
王婆立马闭了嘴,手掐腰在找到底是谁在揭她的短,她得好好记住了!
人群中郑二叔拧了郑二婶一下,低声道,“你瞎掺和啥?!还嫌事不够多!”
郑二婶愤然道,“你忘了当初咱家小二生病,大冷的天,是谁偷摸连夜把咱送到乡里卫生站的?!”
郑二叔不吭声了,叹气声淹没在周围激昂的喊叫声中。
……
在这群激昂的讨伐声中,何铁林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面上也没表情,至多扯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
批斗完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劳教,所谓劳教,就是只干活不给记工分,而且每天都要干最重的活,用架子车送土。
眼下所有挨批的人,要在操场上向大家演示一遍何为劳教。
老地主何铁林被最先揪出来,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家伙,手里被强制性的塞了架子车,一个人在后面像撵老驴一般赶,架子车旁有四个‘好人’围着,不停往架子车上装土…
“累死他!”
“看他还神气!”
“打到咱们的阶级敌人!”
……
秀春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实在看不下去了,背过身去,一直熬到结束,盯着何铁林的身影,看他被送到了教室临时改装的地方,专门用来关这些坏分子。
结束之后,人群渐散,不多时坏分子的家属抱了被褥,手里端了饭,纷纷过来看人,门口守着一个基建队队员,不是大坟前生产队的人,秀春不认识。
想了想,秀春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没几时,再回来时手里抱了被褥,铝制饭盒里装的是晚上熬的小米粥,还有咸菜三合面馒头,眼下当着别人的面,秀春不敢给何铁林好的吃,给他越好,等于就是在害他。
晚上来看家属的人太多,基建队也不管,只要是看抱了被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放进去。
教室里漆黑一片,课桌拼床,秀春在墙角处看到何铁林的身影,猫腰走了过去,默不作声把被褥还有饭盒给何铁林。
坚强如老地主,方才的折磨没能打倒他,眼下却被秀春的被褥饭菜打倒,黑暗中红了眼眶,一声没吭,一口一口强咽下了所有饭菜。
“春儿…”老地主说不下去了,一大把年纪了,在个小丫头面前失态,很是丢脸。
秀春蹲在墙角,拍拍老地主的背,低声而坚定道,“爷爷你等着,我想法子让你以后跟我住!”
秀春没待太久,何铁林吃完饭她就走了,回家之后,照顾钱寡妇洗手脸上炕,翻来覆去思量了许久,次日去邮局给陈学功拍了封电报,加急的。
加急电报三天之后就到了陈学功手上,简短的两句话,腿受伤,如何开证明。
就这么几个字足够让陈学功浮想连天了,谁腿受伤了?难不成是小春儿她自己伤到了?!
陈学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时下乱七八糟一片,小春儿稀里糊涂,指定容易得罪谁,思来想去,陈学功也拍了封加急电报回去:按兵不动,等我回去。
这场席卷全国的革命浪潮,上海受到的影响最大,陈学功的父母,决定在风波波及到自己前,急流勇退,主动申请支援中西部建设,回他的老家泽阳市。
陈秋实、许淑华夫妇此举立马受到上级大肆褒扬,除了成功拿到工作调令以外,上海医院方面还跟泽阳市中心医院提前联系好,为陈秋实夫妇安排好了两室一厅的双职工家属房。
陈秋实夫妇申请调令的同时,双双竭力劝陈学功放弃上海的工作,回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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