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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归来(穿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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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聪慧能干,高才远识,你是任家嫡长女,是任家最值得他信任的人,最值得他器重的人。”
  …………
  张侍郎发了怒,宾客们大多满口答应,却也有人出言阻拦。
  “张大人,这个庆阳侯有些来历,此事就算闹大了,恐怕也难以动摇他的根基啊。”
  “张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大人,稍安勿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张侍郎一张脸气成了青紫色,“都被恶奴欺上门了,还从长计议什么?!”
  “县尊大人,您说该怎么办?”那几个反对的人劝不了张侍郎,向县令任若光求助。
  任若光是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男子,面带愁容,踌躇不已,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张侍郎哼了一声,心里对这任若光很是看不起。这个小县官出身农家,靠着死读书侥幸中了进士,外放到静县先做县丞,后做县令,做官也十几年了,一点决断也没有,怯懦无能,不堪大用!
  “张大人,县令大人,咱们静县人不能这样被人欺侮啊。”外面的百姓义愤填膺,呼喊声此起彼伏。
  任若光还是做不了决断。
  虽然他官不大,但现官不如现管,毕竟他才是一县之长,他不发话,众人的争论便不停歇,有人主张以牙还牙,有人主张来日方长。
  众人七嘴八舌,任若光迟疑不决,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任家老仆悄悄来禀,“家里来人了,有要事求见老爷。”指了指不远处树下一个黑影,那人身上披着黑色长披风,头上戴着长帽,头脸俱遮得严严实实。
  任若光乐得躲避,忙随老仆到了树下,这里灯光昏暗,但任若光见面前这人轻轻揭起长帽,还是看清了她的面容,不由的大吃一惊,“婉儿,你怎会在这里?”
  任婉然支开老仆,轻声又急促的道:“爹,大事不好,妹妹不见了!”
  “怎么可能?”任若光唬了一跳,手脚冰凉。
  柔儿不见了,好端端的柔儿怎么会不见了?
  任婉然声音压得更低,“这件事实在太大,女儿还没敢告诉太太,瞒着全家人,先来向您讨主意。爹,女儿怀疑是庆阳侯搞的鬼,妹妹今天系的是条碧绿贡缎腰带,这种贡缎在静县是独一份,只有妹妹才有。女儿听说,云来客栈西楼的窗户上,就挂着这样一条腰带……”
  “肖贼可恶!”任若光肺都要气炸了。
  庆阳侯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任若光也生气,但知道自己的女儿可能被肖玻所害,任若光杀人的心都有。
  “爹,您现在需和张侍郎同心合力,到云来客栈搜人,务必要把妹妹救出来!”任婉然含泪央求。
  任若光前一刻还想杀了肖玻,这会儿又犹豫了,“可庆阳侯朝中有人,为父小小县令,哪有力气扳倒他?”
  任婉然附耳过来,推心置腹,“咱们的目的只是救出妹妹,可不是帮张侍郎打前锋的。他们的公案,咱们哪里管得着?爹,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任若光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先前让你上闺学,太太还嫌白费银钱。如今看来,婉儿巾帼不让须眉,颇有见识,闺学没有白上。”任若光欣慰的道。
  “爹爹谬赞。”任婉然谦虚几句,重新戴上长帽,敛祍行礼,快步去了。
  任若光回到张侍郎身边,听到外面百姓的呼喊声越来越高昂,仿佛受了感动,振臂高呼,“静县人能这么这般受辱么?万万不能!诸位,请随本官去云来客栈,声讨肖贼!”
  一向小心翼翼的任若光都发话了,众人再无疑虑,由张侍郎、任若光带领着,出了张府。
  张侍郎、任若光在前,张府宾客在后,还跟着一长串义形于色的老百姓,队伍很是壮观。
  队伍行至半途,有一白发老乞丐拦路告状,说庆阳侯府豪奴强抢了他家的婆子,“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啊,可怜我那老婆子已经七十多了啊。”
  任若光大怒,“七十多岁的老婆婆也抢,还有没有人性了?搜,到云来客栈给本官搜人!”
  白发老乞丐大哭,“县尊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啊。”
  跟着的老百姓有哭的,有骂的,有目瞪口呆的。
  任若光和张侍郎并排走着,小声告诉张侍郎,“张大人,您就算上门折辱肖贼一番,也不能消大人心头之气,还不如咱们到云来客栈搜上一搜,若真的搜出什么,叫那老贼吃不了兜着走。”
  “好极!”张侍郎本来和任若光没什么深交,见任若光一心为他着想,非常感动。
  快到云来客栈时,参将邓飞带着上百名兵丁来了,“下官奉命追捕一名大盗,那大盗到附近便没了踪影,下官怀疑他是躲到了云来客栈,但客栈里住的都是贵人,下官不敢擅自打扰。张大人,您是官场老人了,该怎么做,还请您指示。”
  张侍郎知道邓飞是想搜查庆阳侯却不敢出面,但邓飞的来意正中他下怀,也不计较,命令邓冰,“邓参将,你带人将云来客栈团团围住了,不可放跑一个。”
  邓飞大声答应,带着人将客栈包围了。
  客栈西楼,年过五十、肥肥胖胖的庆阳侯面目狰狞,“官兵包围?搜查?嘿嘿,大理寺那些个京城名捕都从我庆阳侯府搜不出什么,静县这个小县城,又有什么能人了?到时候什么也搜不出来,老子不能善罢干休,必要这起子小人好看!”
  客栈东楼,一位身形清雅的青年公子坐在窗前,手握书卷翻看,书童在替他倒茶,“想不到小小一个县城,也有人敢惹肖玻老贼。”
  公子握着书卷的手白皙修长,显见得是养尊处优之人。
  一张面庞过份好看了,精致绝伦,俊美无俦。
  一名英气勃勃的护卫自外进来,躬身行过礼,上前两步,低声回事。
  书童惊讶,“这么说,阿朝哥哥以为要图谋不轨的黑衣人,其实是邓参将的儿女?邓参将的儿女跟客栈老板的侄女合谋,目的是要对付肖玻老贼?”
  护卫挠挠头,“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阴谋,还以为有人要对公子不利呢。”
  “他们并非要对公子不利,阿朝哥哥你白跑一趟了。”书童同情的道。
  “倒也不能算白跑一趟,我探听到的事可是不少。”阿朝想要挽回颜面,把他探听到的事极力渲染了一番,“……官府就要到西楼搜查了,岂不是件好事?”
  “什么好事。”书童面带不屑,“莫说这小小县城的官府,大理寺、刑部、顺天府多少能人搜查过庆阳侯府,搜出来什么没有?”
  阿朝想想也对,“也是,两个小丫头,一个楞头青小伙子,能成什么事?还以为设计让官府搜查肖贼就行了啊,幼稚,儿戏。”
  公子嘴角微弯,眸光如星。
  如此儿戏,三岁小孩子么。


第4章 
  “阿朝,你和阿暮扮成兵丁混进去,相机行事。”公子吩咐。
  阿朝躬身,“是,公子。”深施一礼,飞一般的出了门。
  书童呆呆看着门帘,羡慕不已,向往之极,“阿朝哥哥总是嗖的一声便没了人影,我哪年哪月才能练到他这样啊。唉,真想快点长大,像阿朝哥哥一样能干,一样神气啊,阿岁便会服我了。”
  公子施施然起身,“阿年,咱们也扮官兵玩儿。”
  书童脸上现出喜悦之色,但很快发觉不对,义正辞严,“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公子何等身份,怎能以身涉险?”
  公子脚步不停,轻飘飘的道:“你再啰嗦,我便叫阿岁来了。”
  书童跳了起来,“阿岁年纪小,哪有我懂事能干?公子还是带我吧。”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客栈外的卫兵严阵以待。
  墙角处有几声尖叫,两名士兵忙拨刀在手,过去察看,发现是猫在打架,哈哈大笑。
  在他俩身后,多了两名兵丁打扮的人,一高一矮。
  “快,参将大人等着呢。”小个子兵丁催促。
  士兵以为是邓参将差人办事,也不以为异,还站到原地值守。
  这一高一矮两名兵丁到了客栈门前,方才停下。
  “公子,女的。”阿年小声提醒。
  门前的士兵手持火把,一片亮堂。
  陆姳着了男装,但她身材窈窕,眉目如画,只要长了眼睛,便能看出来她是姑娘。
  丽质天生的少女,扮男子是扮不像的。
  邓飞正问她话,“世侄女,咱们进去搜,很快便能把刘……能把人搜出来吧?”
  “当然不能。”陆姳斯文又安静,“上庆阳侯府搜查过的官员、名捕前前后后有数十人,每人皆铩羽而归。”
  “你,你这是何意?”邓飞大惊,“不是你……”意识到声音太高,他赶忙清清嗓子,努力压低声音,“不是你提议我们这么做的么?”
  陆姳低笑,“邓伯伯莫急,肖贼身边一定有机关。这机关难解,但是有任大人在,可以无忧。”
  她指指周围,胸有成竹,“邓伯伯您看,您的士兵将客栈团团围住,张侍郎带领宾客至西楼下,怒骂声讨,咄咄逼人。第一次搜,一定什么也搜不出来,但张侍郎会鼓动众人不撤离,还会吩咐人去请能工巧匠破解机关。天高皇帝远,刘太后鞭长莫及,保不了庆阳侯,边城百姓彪悍,给他来个蛮不讲理,肖玻老贼作何感想?这种情形下,任大人悄悄找到他,向他讨要爱女,见不到爱女绝对不离开,他会如何应对?”
  “原来你早就知道搜不出来,也早就想好对策了。”邓参将恍然大悟。
  西楼正上演一出闹剧。官兵大费周章,只在庆阳侯房中搜出来一个鹿小鹊,庆阳侯大笑,“这是客栈老板娘自己乖乖献上的,可和本侯不相干。”
  早有庆阳侯府的豪奴把鹿二郎、钱氏给抓过来了,庆阳侯命人把鹿小鹊扔在地上,“说,这是不是你夫妻俩自己献给本侯的?”
  鹿小鹊在地上瑟瑟发抖,鹿二郎和钱氏又是心疼,又觉害臊,说不出话来,和鹿小鹊一起抖似筛糠。
  张侍郎面沉似水,鹿二郎一家三口被官兵赶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对他们吐口水,“呸,丢人现眼!”“亲生女儿都卖,狼心狗肺!”更有暴脾气的人伸手打,上脚踹,打得这一家三口嗷嗷乱叫,抱头鼠窜。
  跑得远了,钱氏见没人追过来,破口大骂,“那个贱人竟敢害我女儿,老娘见了她,一定剥了她的皮。”又恨鹿二郎没用,扭着他的耳朵不依,“你也不看清楚,就把小鹊送到西楼了,你亲手把女儿往火坑里堆啊。”
  鹿二郎内疚之极,“我不是心里有愧么,进了屋都没敢往床上看,命人抬了侄女就走,谁知侄女机灵,她跑了,把小鹊绑了……”
  “呸,她是你哪门子的侄女。”钱氏提起陆姳就眼中冒火。
  一家三口偷偷摸摸的溜了,也没敢去别的地方,回的是钱氏的卧房。谁知进门之后,鹿二郎在床上发现了苟良才,这下子可热闹了,一向怕老婆的鹿二郎和钱氏扭打起来,钱氏正要叫屈,鹿小鹊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架,“他,他死了……”
  钱氏眼睛发直,鹿二郎也顾不得和她闹了,忙伸手探了探,见苟良才真的没气了,腿脚俱软,瘫到地上。
  “都是那个死丫头害的。”钱氏喃喃咒骂着陆姳,也跌坐在鹿二郎身旁。
  鹿小鹊以手掩面,“完了,我的名声算是完了,咱家又摊上了人命官司,以后咱们可怎么办啊?”
  鹿二郎和钱氏也是愁苦,一家三口像三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连放声大哭的力气也没有,又是恐惧,又是痛恨,惶惶不安。
  鹿小鹊的事对她来说是灭顶之灾,对庆阳侯来说却根本不是事,他见官兵除了鹿小鹊别无所获,知道他自己福大命大又逃过一劫,大感得意,气焰嚣张,“老子清清白白的人平空被你们泼了脏水,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张季青,你给老子……”
  正要折辱张侍郎,只听张侍郎冷冷的道:“老贼,你身上万千罪恶,但方才这句话没说错,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本官宁可相信煤是白的,都不能相信肖老贼是清白的。来人啊,这老贼房里一定有机关,快到铁匠铺、木匠铺找能工巧匠,今晚非破了老贼的机关不可!”
  “张季青你大胆!”庆阳侯大怒。
  张侍郎冷笑一声,命人搬了把太师椅过来,大马金刀的坐着,不怒自威。
  庆阳侯本来是打算等这些人如意算盘落空时讥刺奚落、嘲弄折辱张侍郎的,见张侍郎败而不乱,气得跳脚。
  张侍郎带着一众宾客坚持不肯走,包围客栈的官兵纹丝不动,张家仆人大声旗鼓的请匠人去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不管庆阳侯如何大发雷霆,张侍郎只管稳稳的坐着,给他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庆阳侯怒极,命他的手下,“动手!打死了都算本侯的!狠狠的打!”
  “殴打官兵是什么罪,扰乱公务又是什么罪啊。”张侍郎慢条斯理的问。
  “回大人,殴打官兵、扰乱公务,视情节严重与否,轻则入狱,重则杀头。”张侍郎身边有人响亮回答。
  这话当然是说给庆阳侯的手下说的。
  “侯爷,强龙不压地头蛇啊。”他的手下虽然嚣张惯了,但人在外地,气势没有从足,怕了。
  庆阳侯气得命人去叫丁三强、丁四健,这兄弟二人是他重金聘请的江湖异人,武功高强到了常人难以想像的程度。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庆阳侯让人找了两回,都找不着丁氏兄弟的踪影,庆阳侯七窍生烟。
  这还真是虎落平阳任犬欺,他堂堂庆阳侯,离了京城,小小县城的官员都能拿捏他了!张季青都敢跟他耍横了!平时贴身保护他的保镖都找不着人了!
  张侍郎稳如山,一向狂妄的庆阳侯心里开始打鼓。
  今天的事,处处透着邪性。
  如果张季青真的咬死了不放,真找个能工巧匠把机关解了,搜出人来,那可就完了。
  刘太后警告过他,以后再也不许为非作歹,否则一定国法处治。
  明明天很冷,庆阳侯却开始出汗。
  当县令任若光求见的时候,庆阳侯马上就答应了。
  他需要瓦解对方,分而击之,张侍郎是肯定不行的,邓参将他不认识,也就是任县令还见过面吃过酒,算点头之交。
  任若光神情凝重的要求密谈,庆阳侯答应了。
  暗室之中,任若光眼中含泪,一揖到底,“侯爷,您大人有大量,把小女放了吧。小女娇痴,不堪服侍……”
  庆阳侯摸不着头脑,“任县令,你这话是怎么说?本侯从没见过令爱。”
  任若光眼泪都下来了,“小女不见了!她的侍女说,她被人掳来了西楼!侯爷,下官知道您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定是侯府下人打着您的旗号胡作非为。侯爷,下官不为别的,只要能找回小女,下官悄悄的带了她走,一个字也不会对外人说的……”
  “本侯真的没有。”庆阳侯惊愕万分,颇觉委屈。
  可任若光不相信,鼻涕一把泪一把,口口声声求他放了孩子,“侯爷,只要您放了小女,张大人那里下官一定代为转圜,让参将退兵,还侯爷清净。”
  庆阳侯解释不清楚,想了半天,叫了个心腹进来,拉他到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话。心腹答应着去了,过了一会儿,带了两个女孩儿过来,“县令大人,这可是令爱?”
  任若光放眼望去,见两个女孩儿赤脚站在地上,被铁链锁着,嘴巴被堵得紧紧的,满脸惊惶、绝望之色,吓得几乎尖叫出声。
  这个庆阳侯,肖玻老贼,果然不是人!
  这两个当然不是任婉柔,庆阳侯挥挥手,命人把这两个女孩儿带下去了。
  听着铁链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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