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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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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临渊,回去。”
“陛下摆驾乾元宫……”
魏临渊亦步亦趋的跟在钧喻铮身后,在皇帝还是丞相长子的时候,自己就伺候过他。后来他当了皇子,自己又狠下心来自宫,在宫里当了三年皇子的贴身内监,六年首领内监,皇帝的脾气秉性、兴趣爱好和这宫里的生存法则,大都让他摸透了,他深知此时是不说话为妙,却听得钧喻铮低喃道:“天子难为……”也只能暗自里叹了口气,心里嘀咕道,天子难为,天子的首领内监更难为。
“啊……”钧喻铮前脚踏出齐眉馆,后脚内室中就传来了方芷芊的惊呼。彤史嬷嬷入内查看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方芷芊坐在梳妆凳上,玉葱一样修长的手指,依稀可见其中一根上有细小的血珠冒出,三十岁左右的梳妆嬷嬷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小主饶命,小主饶命啊,奴才这是无心之失……”
方芷芊的手指在选秀的时候就自己咬破了用来画那幅墨梅图,化险为夷。虽然用了家传的药膏,伤势有所恢复,可是在方长化妆的时候,手指又重新被戳破了,实在是雪上加霜。按照乾祐的规矩,侍寝的妃嫔是不能身上带伤的,方芷芊看着手指上渗出的血珠,心下不由得一量。
“你是哪里来的宫人,叫什么名字?”
彤史嬷嬷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有隐在内室门外,大有听戏之意。
“奴婢……奴婢是内务府的……内务府的点妆嬷嬷……名叫……名叫敛月,俪嫔小主饶过奴婢吧,饶过奴婢吧。”这时的敛月,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彤史嬷嬷放开了脸上的笑意,轻巧的步入内室,俯身查看方芷芊的玉指,慌不迭地说:“小主,是奴婢办事不周,本该责罚,但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小主的手指要紧,奴婢去为小主叫太医。”
方芷芊心下怒意更盛,叫来太医,这件事情,就算是自己想藏,也藏不住了,可面上却仍是笑靥如花,丝毫不将自己的心事表露出来。
“不必了,胭脂,拿我从娘家带来的玉肌胶来。”方芷芊的美眸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可是小主的伤,怎么能不叫太医呢?”彤史嬷嬷满面焦急之色。
“如今已是一更天,太医进宫也多有不便,我自娘家带来的玉肌胶是极好的膏药,用上了是不会留疤的。”
“小主心慈,体恤太医,奴婢比不得小主。”
“嬷嬷客气了。”方芷芊压下心中的怒火,依然对彤史嬷嬷给予笑颜。
“既是这样,奴才就向小主讨个恩典,今日是小主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光,不如,就罚这个点妆嬷嬷半年的月钱小惩大诫吧。”
“那便如此吧。”方芷芊一边看着自家丫鬟为自己上药,一边悠悠地答道。
“奴婢代她谢过小主了。小主,您看,现在您已梳妆完毕,不如……让奴婢护送您去乾元宫吧。”
所谓护送,是宫里委婉的说法。宫中不是主位的妃嫔侍寝,只能不着寸缕地让彤史嬷嬷用银红色的鸳鸯锦被裹起抬进乾元宫,若是所居宫室里乾元宫近尚且还好,若是在最远的祉顺宫或馥郁宫,只怕要身体酸麻。
可那又如何,这是接受宠幸的象征,是宫里女人的荣耀,再是心里觉得屈辱,也要盼着可怜的君恩。
“恩,那就有劳嬷嬷了。”方芷芊含笑答过。
☆、第七章 恩露初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哈哈哈
乾元宫东暖阁。
皇帝大步流星踏进内室,整个内室,都被银红色装饰着,灯火通明摇曳,映照着那满室的红,斑斑驳驳,说不出的宁静与美好。
方芷芊缩在银红色的锦被之中,只露出姣好的面庞,在床头红烛的映衬之下,妩媚的让天地间任何美好都失了颜色。她屏住呼吸,静静等待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的到来,等待自己从少女到真正的宫中妃嫔的蜕变。
待到她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样,才发觉,眼前的一切终于从虚幻变成了真实,这种真实,让她犹如踩在云端,不敢用力,仿佛一朝梦醒,便会从云端跌落,万劫不复。
一旁的宫人将绯红色的纱帐一层一层放下,识趣地退了出去。
“芊儿。”
皇帝拨开方芷芊前额的碎发,眼里的情愫,似乎能化作一汪深水,丝毫不见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遥天初缥缈,低树渐葱茏。龙吹过庭竹,鸾歌拂井桐。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绛节随金母,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会雨濛濛。珠莹光文履,花明隐绣栊。宝钗行彩凤,罗帔掩丹虹……”
方芷芊的面上开始微微的发红,拼命地要往锦被里面缩,皇帝却好像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吟诵:“言自瑶华浦,将朝碧帝宫。因游李城北,偶向宋家东。”皇帝的手顺着方芷芊的前额一路摩挲下来,鹅蛋脸光滑细腻,他面前的这个人终于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了。
“皇上……”锦被中只能看见面庞的方芷芊,那面色,早已红得似乎能渗出血来:“难道皇上也要吟诵这些么?那元稹如何能与皇上相比呢?臣妾可万万不愿做崔莺莺,最后落得悲惨下场。”
“芊儿不愿,朕也不会允许芊儿有那不好的下场。只是不知怎的,在这里看到这样的你,朕,莫名就想起了这几句来。”
“皇上,六年了……”方芷芊的眼眸中晶莹闪烁。
“芊儿,还向以前那样,唤朕天昇,好不好?”
“天昇……自从六年前你入宫成了皇子,三年多之前,你做了皇帝,我们便……”
“是啊,自从朕做了皇帝,便连心爱的女人也不能相见。最多,只能在大宴上远远地瞥一眼。终究是朕,对不住你……枉你空相思六年之久,却不能解你相思之苦。如今,也只能让你身居嫔位,在母后的弹压下艰难的生活。”
皇帝叹了口气,俊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方芷芊见了,赶忙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天昇肯给芊儿封号‘俪’字,便是对芊儿最好的补偿。如今,芊儿是你名正言顺的枕边人了,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天昇的苦,芊儿心里也懂得,自然不会给天昇添乱,让天昇忧心。天昇,还记得你入主这宫廷之时,你我分别之前,我说过的话么?”
皇帝释然地笑了笑:“记得,你说过:‘我明白,汝心安处,才是吾乡。’这三年多来,也是你这句话,支撑着朕的相思。这三年来,朕常常想,如果朕和芊儿当年没有相遇,或者,父皇没有成为皇上,如今,又会是什么景况。大概,前者,是我们永不相见,永不相恋;后者,你一定已经成为朕明媒正娶的妻,与朕举案齐眉、比翼双飞。”说完,笑容又收敛了起来,虽没有皱眉,但是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天昇,我们今生注定相见的,沁水河边,莹月楼上,你要永远记得。还有,芊儿也不怪天昇不能去芊儿为妻,正因为如此,天昇把齐眉馆赐给了我,不是么?”方芷芊也将双手沿着皇帝的眉头滑下,抚上他的脸颊,在他的鼻尖若有若无的划过。
“你懂得就好,终是朕,对不住你。呵,芊儿,你用了什么香粉,好香啊。”
“哪里是什么香粉。天昇,这是我入宫之前从娘家带来的玉肌膏,在制作的时候掺进了八月的桂花和九月的茱萸,这才能香气馥郁又不失清雅。”
“竟然是膏药……芊儿,你哪里受伤了么?”
皇帝满面焦急之色,方芷芊见了,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中大喜过望。
“天昇,没什么大碍的,不过是刚才修甲时不小心伤了手指,不要紧的。”
“还说不要紧,是哪个奴才办事那么不小心,朕定要重重责罚才是。”
“我已经罚了那奴才半年月例了,皇上不要为了奴才而生气了。”方芷芊却看到好处就及时收手了,主动搂住皇帝的脖颈柔声劝着。
“还是朕的芊儿懂事,既如此,良辰美景,朕怎可轻易辜负?”
床头的红烛依旧在燃烧,烛光下的有情人,终于成了眷属。
只可惜,确实在重重深宫之中。情爱永远,都是不堪一击的物事。
晏安城西侧,颐宁宫。
“奴婢参加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请安的人抬起头来,赫然是那彤史嬷嬷。
“起来吧,哀家吩咐的事,你似乎……办得不怎么样啊?”
太后有琴墨安侧卧在贵妃榻上,单手支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把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榻桌上,凤眸微挑:“这哀家的颐宁宫还没有熄灯呢,皇帝的乾元宫东室倒是熄灯了。”
“这……太后娘娘,奴婢按您的意思找了点妆的敛月,就是您身边典月姑姑的亲妹妹,您知道的,是个可靠的人。奴婢让她伤了俪嫔小主,您知道,宫里的规矩,若是侍寝前侍寝妃嫔身上带伤,便是断断不能侍寝的了,对陛下龙体不利。只是这……点妆时下手不能太过于明显,若是花了脸面,皇上知道了彻查起来,对太后您,也是不利的。”彤史嬷嬷犹豫着,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太后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的确不能伤了皇帝和哀家的母子情分,哀家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乾祐也只能有皇帝一个皇帝。你继续说。”
“于是敛月趁着修甲之际,刺破了俪嫔小主的手指,本来奴婢想着,十指连心之痛锥心,俪嫔定会忍不住。可没想到,奴婢正要叫太医,却被俪嫔小主拦下了,叫侍婢为她涂了自家带来的玉肌胶。奴婢……奴婢终究是奴婢,而俪嫔好歹也是宫里的小主,也不能公然违抗主子的意思,于是就……”
“于是就让俪嫔安然无恙的侍寝了?”
“是……不过太后娘娘,奴婢也求了俪嫔小主的恩典,让她放过了了敛月,也算替您保全了一个可用之人,也请……也请太后娘娘……看在……看在奴婢还算尽心的份儿上,也放过奴婢吧……奴婢愿意自领罚俸。”彤史嬷嬷磕头如蒜捣。
太后无力的摆了摆手:“好了,罚俸就免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怨不得你,这也算是给了俪嫔一个下马威,对了,哀家还有后招……这样,哀家给你个将功抵过的机会,你可要?”太后眼波流转,一点也不似年近半百的妇人的模样,大多也是保养得宜的缘故。
“娘娘仁慈,奴婢定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啊。”
闻听此言,太后又端起了榻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把茶盏递给了典月:“茶凉了,去给哀家换一杯来吧。”。
看着典月的身影离开,太后用护甲轻轻叩击着炕桌:“把今晚俪嫔受伤的事儿传出去,哀家希望在明日的晨省上有人提起。”
“是,奴婢一定办好。”
“办得好,哀家不仅不记你过,还重重有赏。办得不好,你便如它一般。”
说吧,拔下头顶的玉簪,狠狠地掷在地上,“当”的一声脆响,玉簪便摔成了几段。
“是……是……”
“还有,这件事同颐宁宫什么关系也没有……”太后若有若无的看着自己的护甲,彤史嬷嬷胆寒的望着,心下惧意更甚。
“你退下吧,哀家也要歇息了。”
“是,奴婢告退。”
妙禧宫,连绮轩。
月色淡淡的,从花窗倾泻而入,映照着屋中女子白皙的面庞,那面庞,仿若也镀上了一层冰冷的意味。女子的钗环还没有卸下,依例看去,是正六品贵人的装束。贵人的衣着,本就因这位分不高而不能过分华丽,只是这位贵人的衣着,实在是太过素雅,丝毫不似宫中妃嫔,原来是选秀时的那位冷美人尹羡瓷。
“小主,小主……”从门边快步进来的丫鬟焦灼地轻唤。
“什么事啊海蓝。”
“小主,奴婢听说,今晚侍寝的俪嫔小主,受了好大的委屈呢。”
名唤海蓝的小丫鬟满脸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似乎这样的消息能让自家主子开心起来。自家主子实在是这次入宫的妃嫔中的一个特例了,就连比她位份低的妃嫔都至少有一个家生丫鬟带进来的,可自家主子没有带一个丫鬟入宫,自己也是今日才从花房分到这连绮轩的,虽说跟的主子只是一位贵人,但也好歹升作主子们的贴身丫鬟了,倘若这位谦贵人来日飞黄腾达,自己的日子便也好过了。
尹羡瓷听了,反倒低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海蓝犹豫了一下,仍是继续往下说:“小主,听齐眉馆的宫婢说,他们家主子的手指被扎伤了呢,差点侍寝不成……”
“这与我有关系么?”尹羡瓷放下茶杯,斜睨了海蓝一眼。
“小主,这怎么没关系,若是其他娘娘小主都不得宠,您才能长期得宠呢。”
那海蓝没有觉察到尹羡瓷脸色的变化,犹是自顾自地说着。
“出去。”尹羡瓷冷着脸,斜睨了海蓝一眼。
“小主,什么?”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我要歇息了。”
“哦,让奴婢服侍小主歇息吧。”
“不用了,你下去,叫海云来伺候吧。”
☆、第八章 颐宁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颐宁风波
月色西沉,天边的月光已经是暗暗地隐在墨色的云中,就如阴云密布的怀淑宫一般。
“娘娘,有个好消息,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兰舒一边拿着牛角的篦子为何凝妆篦头发,一边淡淡地说道。
“皇上今夜不宿在本宫这里,就已经是极坏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消息能降临在本宫头上?”
兰舒看着镜中清晰可见何凝妆的怒容,面带喜色的说了一句。
“娘娘莫要动怒。这消息,可是与俪嫔有关系呢。”
“什么消息?”何凝妆听到“俪嫔”二字,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兰舒一惊,生怕又有何凝妆的打骂落了下来。
“俪嫔小主的手指被扎伤了,若不是她硬撑着,只怕是连侍寝都难了呢。”
“那她不是一样侍寝了么?”因着俪嫔最终还是侍寝了,此刻又被兰舒提了起来,何凝妆心中的怒火便更甚了。
“可是娘娘您想啊,这是多么大的委屈啊,摆明了是有人要让俪嫔好看呢。再说,这宫里不想让俪嫔好过的,恐怕不止娘娘您一个人,俪嫔再得宠,双拳也难敌四手。”
“你说的……倒是不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端看着明日见到俪嫔了,本宫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兰舒,服饰本宫休息吧。”何凝妆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如瀑青丝倾泻下来,镜中的女子唇红齿白,眼波流转,也是一个美人,可是这份美感,难免被嚣张跋扈的气质掩盖住了。
“是,娘娘。”兰舒一边眉眼弯弯的陪着笑,一边帮何凝妆卸妆。
这样一个夜晚,注定了除了乾元宫,所有人,都难以入眠。
天明破晓。
“皇上,皇上,哎呦我的皇上啊,已经是寅时二刻了,您还从来没有这么晚起来过呢,这还有早朝呢。”魏临渊在帐外焦急地喊着。
“天昇,该起了,我还要向太后请安呢。”方芷芊倾起身,却是有些微晃,自然是过于疲累的原因。
“什么时辰了?”钧喻铮睡眼惺忪。
“已经是寅时二刻了。”方芷芊微笑。
“竟然这般时辰了,魏临渊,你也不早点唤朕……”说着便起身,在方芷芊的服侍下穿戴龙袍帝冠。
侍立在外的魏临渊便如吃了黄连一般,他明明是从寅时便开始轻声呼唤了,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可是最终还是自己的罪责。
“是,奴才知罪。”
“好了,唤人进来为俪嫔更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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