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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侯府嫡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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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锦绣的姑娘离开屋子,端了一碗余温尚存的稀粥和炒咸菜进来。“家里穷,实在没什么吃的,小姑娘你将就些。”
“有吃的就好。”眼下哪还有那么多讲究,成靖宁这时饿急了,端起稀粥一口喝完。“谢谢。”
锦绣收了碗,和兄长弟弟离开,妇人则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局促的站在床前。成靖宁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大娘,出什么事了吗?”
妇人闻言,登时大哭起来,跪在成靖宁面前求她帮忙。成靖宁被吓了一跳,赶忙下床扶起来:“大娘有事慢慢说。”
“我知道这么做冒昧了,但实在没有办法。都怪我家那口子不争气还去得早,欠下一屁股债让我们孤儿寡母几个还。如果到期还不了,县城里的房子还有我的儿子女儿就要被卖了抵债,求姑娘救救我们一家子!”妇人说着又跪下了。
成靖宁的目光随着她落到自己手腕的翡翠玉镯上,还好绑她的人没收走她身上值钱的东西,想着这家人欠下的债不少,问道:“大娘慢慢说,您有困难我一定会帮忙的。”
妇人拭了泪在床边坐下,絮絮叨叨的说起这些年的往事。妇人姓许,叫瑾娘,原来她是苏州城官家织造坊里的绣娘,绣得一手好苏绣,年轻时在坊里也是个好手。后来相中一个叫施进的书生,便嫁与他为妻。郎才女貌,新婚时他们是附近邻居口中人人称羡的眷侣。
施进也争气,先后考中秀才举人,便开始傲慢自大起来,渐渐的觉她人老珠黄,出身太低,嚷着要纳妾。瑾娘无法,只好拿自己的积蓄给施进纳了一个良妾,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刚才的锦绣。只是后来施进考进士,屡试不第,每次上京都是不小的花费,家里也越来越穷,无力再支撑他赶考。
施进因此心灰意冷,不再热衷科举,便在苏州县城里开了私塾,教孩童读书认字,收些束脩养家。只是他平日里除了教书育人,还染上赌瘾,开始频繁出入县城的小赌坊。私塾的学生见师傅这般品性,不再让孩子到私塾上学。
无人上学,私塾只好关闭。没有负担之后施进一门心思赌博,一开始家中还能支撑,后来没钱就借左邻右舍的钱,甚至借赌坊的印子钱。一两银子翻成十两,五十两,甚至百两。施进还不上银子,被赌坊的人活活打死,还有她那叫锦月的女儿,险些被抓去抵债,锦月抵死不从,一头撞死在赌坊内,赌坊这才收手,限她在二月之前还债,否则就要卖了她们城里的房子和两个儿子。至于他丈夫纳的妾室,早在丈夫染上赌博之后就跑了。
只是她一介女流如何还得起那么多银子?只好带着儿女躲到乡下,但一直躲着不是法子,赌坊的人迟早找来。“我也是没法子,才把主意打到姑娘身上。”提起不堪回首的过往,瑾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作者有话要说:
加戏失败,男主没有出现,女主凭借她的运气(主角光环)逃脱了魔掌,然后攻略未来大臣和未来的大富商,收了个忠仆。
第54章 灭口
成靖宁拍着瑾娘的后背; 帮她顺气; 深觉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怜; 同时对未来包办的婚姻更加恐惧。想了一会儿后说:“这样吧,今天已经晚了; 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大娘先回去歇着。”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警惕些好,尤其是现在。
瑾娘抹着眼泪离开; 成靖宁躺在床上想了一阵,决定明天起早一些。习惯了高床软枕,这一夜成靖宁都没睡好; 鸡刚打鸣就起床穿衣裳; 想着这身衣裳太打眼,就从衣柜里拿了一身布衣换上。
这家的人还在睡,她轻手轻脚的出门,站在夜色里沉思着。等到天亮些之后,到左右的邻居那里串门,自称是许家的亲戚; 家里出了事,过来投奔的; 半夜才到。成靖宁健谈; 旁敲侧击的打听许瑾娘的事。提起许瑾娘,个个摇头叹气; 说她可惜了,又骂施进混账。得到想要的消息后,用十个铜板买一盆稀粥,一碟咸菜和六个馒头。
那家人说的话和瑾娘的说辞大致对上了,但她不放心,让帮忙把早饭送到许瑾娘家。走远了些之后,用同样的法子打听许瑾娘的事。也是同样的说法,都是许瑾娘可怜之类的。不过也有说许瑾娘活该的,当初家中长辈要她嫁扬州城茶叶铺老板的儿子,偏她瞧不上,要嫁读书人,想做官太太,结果落得这个下场。这些,不在成靖宁打听的范围之内……
买了几个番薯之后回许家,成靖宁决定帮这家人一把,这个世上的女人都不容易。
这时候许瑾娘和施锦绣已经起了,准备做早饭时看到放门口的稀粥咸菜和馒头,都大吃一惊。去成靖宁房间找她,也没见到人,正在失望之际,见到人回来,终于露出笑脸来。
成靖宁扬了扬手里的番薯,说:“昨日白天睡得太饱,晚上睡不着就起了。见家里没什么吃的,就到附近买了些早饭回来,快把他们都叫起来吧,再等一会儿就冷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她还以为人走了,见到人回来举止有些激动。
上岸之后,成靖宁一直向东走,估计那两个人以为她往北回京城了,南下的路应该很安全,不过还得赶紧离开这里。早饭过后,成靖宁从怀里拿了碎银子来,说:“许大娘,你丈夫欠下的债,我帮你们还了。施强大哥,麻烦你到镇上租一辆马车,我们得快些去苏州。”
瑾娘激动得朝成靖宁又跪又拜,磕得脑门血迹斑斑。“大娘快快请起,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成靖宁扶起瑾娘。瑾娘激动得无以复加,拉着她连声道谢。施强闻言也是一喜,道谢之后拿了银子就到附近的镇上租车。
情绪稳定下来的瑾娘,打开话匣子说起施家的事。说当年闺中的无忧无虑,说织造坊里的勾心斗角,说过去的美好和现在的无奈,说自己无辜枉死的女儿,说还在身边的三个孩子。老大施强老实巴交,跟着施进读书,施进一度将自己的科举之梦移到他身上,希望他中举日后进入仕途光耀门楣,怎奈施强不是读书的料,却喜欢打算盘算账,气得施进狠抽了他几鞭子。“没法子,强儿像我,笨得很。那时候他下手真重啊,强儿背上现在还有疤,一到梅雨天气就会痛。”
成靖宁很认真的听着,提议说:“瑾娘,你有没有想过送施强大哥去县城大铺子里做学徒,日后也开个铺子养家。苏州这边物产丰饶,开个茶叶铺、米粮铺或者布匹针线铺子之类的。”
瑾娘叹气:“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地里的活儿还指望他做,那能让他走啊。”
“这我也知道,只是施强大哥不像是会做农活儿的人,既然他会打算盘,又识字,不如试一试,熬过这段日子以后就光明了。你的手艺也没丢,可以做绣活儿先养家。”成靖宁分析一番说。
瑾娘略微一想,倒觉得可行:“倒能试一试。”
“那锦绣和小石头呢?”成靖宁问道,小石头是瑾娘小儿子施钧的小名,现在八岁。
锦绣的娘是施进的妾室,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加之两人之前多有不和,瑾娘不甚待见锦绣,成靖宁问起她,竟是一句也不愿多说。
“小石头聪明,人又顽皮,三四岁的时候在学堂玩耍,就能跟着背百家姓和三字经了,只是他人小贪玩儿,不肯好好读书,我那口子整天伤春悲秋,只管大的不怎么管小的。我又整天忙着家务,做绣活儿卖,哪里看得住他,转个步子人就跑没影了。好在现在懂事了些,不怎么让我操心了。”瑾娘叹着气,最让她心疼的,还是施锦月,提到名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总会有法子的。”逆境中,成靖宁特别坚强,有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在扬州府内,往南还得走很远的路,不过想着绑架她的人还在此地,就装作是许瑾娘的远房亲戚,化名为许苑,也让许瑾娘母子几个这么叫她。
之后,成靖宁换上施锦月的旧衣裳,把所有首饰取下包好放在怀里,将长发梳成两条辫子,抹了些灰在脸上和脖子上,又戴了一条洗得发白的帕子在头上,遮住半张脸。
施强动作快,半个时辰到附近的小镇上租了一辆马车赶回来。把收好的包裹搬了上去,四个人齐齐坐了上去。许是倒霉了这么些日子后雨过天晴,今日格外顺利,路上畅通无阻,正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苏州城。
施家的宅子不大,在一条颇为冷清的街巷,只有一进,上下两层楼,布局很紧凑。还剩一点银子,不过解决今晚的吃饭问题足够了。在小馆子吃了一顿,有鱼有肉,瑾娘节俭,饭后把剩下的打包回家。
“今天早些睡吧,明天我们去当铺。”颠簸了一天,成靖宁全身散架一般瘫倒在床上。她南下苏州了,把首饰当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并且手上的翡翠镯子并无特别之处,也查不到什么。施锦月似有话说,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再问。
成靖宁躺在床上,盯着灰蓝色的帐子出神,不知京城那边怎样了,明天得写一封信回京城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眼下也必须小心,不能被那伙人捉回去。
只要有一条生路,都不该自暴自弃,成靖宁狠狠的鼓励自己一把,裹紧被子进入梦乡。已是一月末,南方暖得比北方早,花木已开始抽芽开花。成靖宁早起之后伸了个懒腰,这会儿施锦绣已经起床做饭收拾房屋了。
“我来烧火吧。”成靖宁坐在灶前的小木凳上,往灶膛里加柴。
施锦绣奇怪道:“你也会做这些?”看她细皮嫩肉的,像娇养的官家小姐。
“是呀,我在乡下待了近十年时间,爹要做工养家,娘体弱多病,所以家里的活儿几乎是我在做。你呢?”从她到施家的第一天,就见施锦绣包揽了全部家务,除此之外,还跟着瑾娘一起做绣活儿赚钱。
“我从小就做这些,姨娘只顾着争宠生儿子,从来不管我,大娘看着我的时候多一些。后来家里日子太苦,她过不下去,偷了仅剩的一些银子跑了。大娘不喜欢我,一直让我做各种家务,又强迫我做针线,绣不好就要挨打,这几年我十指手指都扎破了。把我……”当丫鬟使,施锦绣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饶是瑾娘再不喜她,也给她饱饭吃,也没在施进死之后把她卖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学的这些,对你长大了很有好处。我听瑾娘说,她曾是官府织造坊里的绣娘,绣得一手好苏绣,你若学了她几层本事,将来也不愁没生计。”成靖宁理解瑾娘,任凭谁也不会真心把庶女当作亲女儿对待。瑾娘或许不是个好娘,但她并不恶毒。等同代换顾子衿,也是如此。
施锦绣扁扁嘴,不再言语。当时瑾娘叫她学做家务,让她学刺绣针法,她烦不胜烦,偏瑾娘一直板着脸说是为她好,那时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暗中想着是瑾娘把对她姨娘的恨转到她头上。现在听成靖宁也这么说,突然信了几分。因为施锦月还活着的时候,瑾娘也不厌其烦的教她刺绣针法,一个没弄好就要挨骂。
早饭是昨天打包回来的剩饭菜,施家虽贫苦,但教养甚好,昨日在小酒馆吃饭未有争抢护食的行为。施强孝顺,一个劲儿的给瑾娘和弟弟夹菜,末了还不忘给成靖宁道谢,这让她对施家人颇有好感。今晨也是如此,成靖宁在街市上买了肉包子和油果子回来,兄弟两个还是先照顾家里的母亲和庶妹。
“苏州城我不熟,等早饭过后,施大哥陪我去当铺吧。”成靖宁放下碗筷,对施强说道。
施强勉强的点了点头,为自家的事感到难为情。他们家对成靖宁并无大恩,却要人家帮着还债,一想到这里,施强的头埋得更低。听到成靖宁的话,施钧豁的站起来,双手叉腰,很神气很有骨气的说:“姐姐,你的钱我们不会白要,先写着欠条,等我长大了挣钱还给你。”
施钧的话正是施强想说的,闻言向弟弟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又对成靖宁道:“姑娘仗义相助我们一家感激不尽,借你的银子我们会写欠条,无论多少年都会还清。”
兄弟两个的话让成靖宁备受感动,虽然有一个渣爹,但他们的教养都很好。瑾娘也道:“就像强儿和钧儿说的,姑娘的银子我们家一定会还的。”
成靖宁不拒绝施钧的提议,应道:“既然都这么说,我也不推辞啦,不收利息。”
收拾了饭桌,施强领着成靖宁去城里的当铺。取下镯子交上去,当铺掌柜拿着镯子看了半晌,又拿了放大镜瞧了一会儿。“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不过真是你的吗?”掌柜打量成靖宁说。
成靖宁拿回镯子,说:“的确是我的,我家里遭了难,来投奔表亲。现在情势所迫,不得已才变卖祖传的镯子。我祖母说这镯子是骠国那边的翡翠做的,五百两收吗?”
掌柜再次打量成靖宁,只觉她相貌不俗,气度不凡,行为举止很有教养,的确不像小户人家出来的。这对镯子的确是上品,但五百两有些多了,“最多四百两银子,再多一分我这小地方可收不起。”
这对镯子在京城是五百两买回的,在苏州这地四百两也不亏,更何况眼下急着用钱,成靖宁沉思半刻钟,道:“成交,四百两就四百两吧。”
施强抓住掌柜的手臂,诚恳地道:“老师傅,这对镯子劳烦帮我留着,我以后会来赎的,日后涨价了也没关系。”
掌柜收了镯子,拿了四百两银票给成靖宁,对施强说:“强子,不是我说你,这镯子我倒想帮你留着,可要等到你赚钱了,那得到何年何月?我这当铺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施强被掌柜的说得满脸通红,四百两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没来银子的法子,的确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赎回来。成靖宁把银票揣进怀里,笑道:“施大哥算了,不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东西,不必在意,以后还我银子就是了。”
施强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窘迫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出了当铺后耷拉着脑袋跟在成靖宁身后。回到施家的宅子,成靖宁取出一百两银票给瑾娘母子:“拿去把欠下的债还了吧。”
施钧这时候推了笔墨纸砚过来,对成靖宁道:“姐姐,这是我拟的欠条,你瞧一瞧。没问题的话就写下名字吧。”
成靖宁瞧着好奇,拿起施钧写的欠条,字写得很公正,但年纪小笔力不成熟,字的比划轻重不一。最顶上写着欠据两个大字,下边是“因家父嗜赌,欠快意赌坊纹银一百两。家中贫困,母弱子幼,暂无力偿还。今借X氏XX纹银一百两,用作还债。十年之内,必定偿还所有债务。”正文内容下是瑾娘的名字,还有施家的地址和借钱日期。
“钧儿写得很不错呀,还想继续读书吗?”成靖宁拿着欠据啧啧称奇。
施钧一脸赧然,背着手局促不安的坐下:“家里没钱让我继续读书,以后进京赶考,还得花更多银子。万一考不上,岂不浪费银子?我想早点出去做学徒,以后赚钱养家。”家中各种变故,让这个昔日调皮捣蛋的小少年很快成长,放弃梦想为生计奔波。
成靖宁执笔蘸上笔墨,正准备写下自己的名字,但很快想了想,现在还不是透露自己姓名的时候,把笔墨推了回去,说:“等我家人来接我那日再写名字吧,眼下不着急。”
施钧脑袋瓜子灵光,很快明白成靖宁的顾虑,说:“好吧,那等几天再签字。”
把欠据搁置一旁之后,成靖宁又说道:“施强大哥不是喜欢打算盘吗,不如去城中最大的绸缎铺子做学徒,你又识字又能干,老板一定会留下你的。”
施强还没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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