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帝-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听秦恪和秦琬这么一说之后,越发来了兴致。虽说他不怎么在意名声,但对代王请他想个法子,好让王府既能练兵,又不损害秦琬名声的事情,他也十分乐意,随口道:“这容易!此番寿成殿出事,宫中必有大动作,大王又受了惊吓,为了修养,也为了躲开那些上门攀交情的人,您大可与妻女一道去庄子避暑,谁也不见。”
  “避暑?”
  “正是!代王府中的细作,一时半会也没清干净,皇庄又被庄头把持,忠奸难辨。您刚到庄子,人手不够,环境也不熟悉,若再遭逢一场刺杀,惊魂未定也是当然。”裴熙唇角微微上扬,用异常平淡的话语决定许多人的生死,“您几番退让,对方却咄咄逼人,再怎么好脾气也不能这样忍下去。只要您往圣人面前一跪,诉说您的心愿,您的委屈,您的惧怕。圣人是圣明天子,自然会让您圈了山林,以练部曲,甚至连理由都能帮您找好。有圣人撑腰,这事就算过了明路,无论是谁,只要他想借此栽赃您,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代王琢磨着裴熙的一番话,渐渐回过味来。
  府中混着诸王派来的细作,他心中十分清楚,女儿院子里隔三差五发落人是为什么?难道真是裹儿脾气坏到连贴身使女都可以直接撵出去?还不是瞧出这些人怀有异心,又抓不到证据,只能先囚起来再说。
  饶是如此,那些潜伏得极深的死间,却是抓不完的。
  秦恪生长于人间最富贵的地方,从小就见识到了花团锦簇下的刀光剑影,故他明白,寻常人想得旁人效死很困难,对当权者来说,这事却不算太难。
  李惠妃经营后宫多年,殿中、内侍二省都能插上手,大小宫务都能说上话,她的寿成殿哪怕不是铁桶一般,派去照顾唯一孙儿的人也定是她觉得十分可信,绝对不会背叛的,那又如何?若真个个都忠诚,昨晚的那一出大戏是怎么来的?
  来自皇家的奴才多半鼻孔朝天,连主子都敢瞧不起,更别说这里面还混了诸王的探子,代王本就不怎么想用他们。若是依了裴熙的法子,以“遇刺”之名处理一批怀有异心的人,细作也好,刁奴也罢,贡献一二余热,也算让这些人“尽忠”了。
  秦恪性格宽仁不假,尊贵的身份却摆在那里,十年的流放生涯让他不肯再失去第二次到手的荣华。别的事情都好商量,性命之事却是商量不得的,这些人背后的主子要置他于死地,他焉有手下留情的道理?故他点了点头,赞道:“旭之说得极是,再过几日,我便进宫与圣人说这件事,然后咱们去庄子上住上一段时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只是,训练部曲的人……”
  他认识的武将不多,能参与到这等机密之事上来得更是少之又少,沈淮领着差事,赵肃学识不足,代王府司马宇文杉是圣人派来的人,按理说是可信的。但宇文杉出身勋贵,家中关系错综复杂,又与秦恪相处的时间少,秦恪信他不过,就更别说亲王府的典军们了。
  “要不?让赵肃……”
  秦恪才刚提了个头儿,就见秦琬一个劲摇头,不由止住话头,问:“裹儿,不用赵肃的话,你还有什么好人选么?”
  秦琬知赵肃野心勃勃又孤高自负,一门心思想凭自己的实力奔远大前程,这种狼一般的人物,落魄时当狗养着倒也罢了,真让他抓住了一丝希望,还想磨去他的野性,最后肯定是被开膛破腹的命。她可不愿因代王的一时起意就不得不杀了这么个既能用又信赖的人,便道:“自然有,咱们府中的周五不就是么?”
  一听得周五的名字,代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厌恶道:“莫要提他!醉生梦死整整十年,一遇大事就瞧不见人影,若非看在他还算忠心,借来兵丁保护了我们三年的份上,孤压根不想见到他!”
  秦琬自然知道父亲对周五的不喜,但他们眼下只能用此人,故秦琬压低声音,小声道:“阿耶,周五很可能是丽竞门的人。”
  秦恪闻言,不由露出骇然之色:“此话当真?”
  在大夏,“丽竞门”绝对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这支由夏太祖组建,专门负责刺探情报,必要时候骗开城门,暗杀守城官僚的部队在大夏建国之后,非但没有功成身退,反而隐匿到了黑暗的最深处,抹去容貌、出身和性命,专门为大夏历代帝王做着最不能言说的勾当。
  被丽竞门找上门却侥幸活下来的官员不算多,却也绝对不少,但他们无一不对此事噤若寒蝉,半点口风都不透,免得自己哪天没了这份好运,再被无声无息地请进去,别想出来。
  严刑拷打并不可怕,这样的未知,才是最折磨人的。
  秦琬也不是随意拿丽竞门来吓父亲,她是真觉得周五有些像这个组织的人,便道:“周五这些年的做派,圣人略一询问就能知晓,何以不发作他,反给他加官进爵?我先前不晓事,只是觉得咱们手中无人可用,才劝阿耶给他个官做,好让他对咱们忠心。这些日子我灌了一耳朵的秘事,听见魏王查案却被追杀的事情,心中便有些疑惑。魏王还是手握实权,奉旨南下的皇子,不过触犯了江南氏族的利益,便险些埋骨于此。阿耶被流放十年,竟只遭了一次刺杀,如今想想……”次数实在少得不正常。
  说到这里,她歪了歪头,很认真地说:“我去与他谈一次吧!”
  秦琬说得头头是道,秦恪和沈曼越想越觉得对,冷不丁听见她这么说,登时急了:“不许去!”
  若是醉生梦死,不求上进的周五,秦琬去见见无可厚非,一想到这家伙可能是从杀人不见血的丽竞门出来的,代王夫妇怎会同意让女儿去?
  裴熙对秦琬眨眨眼睛,毅然道:“我也去。”
  秦恪看了看神色坚决的女儿,又瞧了瞧自信满满的裴熙,想到这两人比自己聪明不知多少,担心就去了几分,又怕自己再拦了女儿的意思,她会伤心,故他犹豫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说:“行,你们去吧!”说罢,十分决然地加了一句:“一定要离他十丈远,带好兵刃,院中布置好兵卒!”
  秦琬和裴熙听了,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若真依了代王的意思,他们这是去好好谈谈的,还是摆鸿门宴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施以恩德
  
  自代王回京后,做了王府副典军的周五虽不如从前一般自暴自弃,却也没尽忠职守到哪里去。除了第一天掀翻了一群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卫士们,让这些新丁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外,他的日子过得极为悠闲。
  正因为如此,在听说秦琬想见他之后,周五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麻烦来了。
  他生长于大夏最顶级的权贵之家,又是家族倾力培养的对象,即便沉沦污泥中三十年,也不失敏锐嗅觉,自然明白长安的风向要变。
  储位之争何等惨烈,他在三十年前就看得清晰,无奈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圣人对他到底恩重如山。圣人托付的事情,他自然没不尽心的道理,何况……想到往事,周五摇了摇头,难得地换了身干净的,七成新的衣裳,略略打理,才在使女的引领下入了正厅。
  秦琬高居上首,见周五回到长安后,络腮胡子依旧覆盖了大半张脸,让人瞧不清他的真容,便觉自己的判断哪怕不是十成十的准确,也有那么七八分。故她看着周五,很干脆地说:“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周五知秦琬聪颖,又明白裴熙一双眼何等厉害,听见秦琬话中有话,心中一紧,却装傻充愣:“卑职只知圣人命人封了坊市和宫门,十六卫忙活了一夜,瞧着外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卑职着实恐慌。”
  这番话中规中矩,没半丝不对的地方,秦琬和裴熙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漫不经心地用茶盖拨了拨茶汤,淡淡道:“京中事多,天又热了,阿耶欲往皇庄中避暑。奈何这些日子贼人众多,个个胆大包天,若无人彻夜巡视,我这心啊,就一直安定不下来。周典军与我认识十年,端得是可信之人,此事便有劳了。”
  周五就知道自己被喊过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一听秦琬让自己训练部曲,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晦气。
  成为代王嫡系中的嫡系,旁人或许会求之不得,可他的身份是能步步高升的么?哪怕圣人给他安排的“周五”身份天衣无缝,他也不能断定,三十年过去,自己的面容是否变了模样。
  柴家七郎柴豫,本就是名动京华的俊美少年,白马银枪,不知勾走多少女郎的芳心。若是他生得平凡普通一点,不那么显眼,也不需用这种手段隐藏多年。
  但,他不好拒绝。
  他本就是代王府的副典军,又因十年随代王流放的经历,与代王彻底绑到了一起。眼下代王要提携他,他有什么可拒绝的道理?将这件事说出去,十个会有八个觉得他不识抬举,另外两个觉得他怀有异心。
  权衡利弊之后,柴豫恭敬行礼,肃然道:“定不负大王、县主所托!”
  秦琬闻言,微微一笑,柔声道:“听说你儿子今年及冠?不知他想入南府呢,还是北衙?”
  柴豫被圣人救出后,顶了一个丽竞门暗卫的身份,化名“周五”,在北衙军做个小小的队正。起初几年,他对身份的落差很难转过弯来,拒绝接受这一事实,媒人来说亲,说得都是那些目不识丁的女子,这要在以前的柴家,连三等使女都做不上,他如何看得入眼?圣人知晓他的难处,让他多等几年,特意寻了个机会放一个出身清白,在宫中学会了识文断字,进退有度,还不想爬床,只想做正头夫妻,家里又在长安的女史出宫,好给他做娘子。
  发妻吴氏样样都好,就是家人污糟,隔三差五来打秋风不说,还要以孝道长幼来压她,逼着她从夫家掏钱补贴娘家。待他陪代王流放后,吴家人闹腾得更不像样,吴氏一边要支撑门庭,赚钱送儿子去读书,一边还要与娘家周旋,却依然将独生子教得很好。
  敦厚仁德,谦谦君子,缜密细心,半点不像当年的他,张扬,骄狂。最要紧的是,长得像娘,若不仔细端详,谁都瞧不出他身上柴家人的影子。
  “犬子……”柴豫迟疑了一下,才说,“犬子喜文厌武,现拜在郭先生门下读书。”
  郭先生是谁,秦琬没听过,瞧裴熙,他也摇了摇头,应当是不怎么有名气的人。故秦琬想都不想,很干脆地说:“周典军太谦虚了,明年恰是春闱之年,我这就去请阿耶帮忙写张名帖,推举令郎参加。”
  科举虽由夏太祖推广,却是前朝太祖徐然首创,意在招纳天下贤士入朝廷,省去孝廉经地方的门槛。奈何世家权势仍旧极大,寒门弟子读书的机会依然很少,科举能在中央实行,于地方却门槛重重。哪怕在中央,想得到一个春闱名额,也需要有高官或大儒的名帖推荐。
  正因为如此,许多自恃才高的学子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投递名帖与作品,希望自己能被权贵赏识。即便拿不到春闱的名额,做个客卿幕僚也是好的,若是能娶到高门大户的庶女,前程更是有望。
  柴豫之子周思学业再怎么出众,也是个“寒门子”,他拜的先生虽有才学,却没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他本想着,要不使点钱,让儿子去当个刀笔吏,了解了解世情,未料秦琬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给了他儿子另一种可能。
  说实在的,柴豫对唯一的儿子,感觉是复杂的。
  他一贯心高气傲,哪怕与家人一道以乱臣贼子的名义死去,都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苟且偷安。偏偏圣人偷偷派人告知他的长辈,可以救活柴家一人,让柴家的血脉得以延续。
  身为柴家最优秀的子弟,柴豫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牺牲的人,但这样的三十年……还不如选个庸庸碌碌的人,眼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为何让他在尘世中苦熬?
  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柴豫恭恭敬敬地对秦琬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县主厚爱!”
  待他走后,裴熙沉默一会儿,才说:“这人有问题。”
  “用他需要担风险,但我已无可信之人。”秦琬叹道,“若非察觉出他的身份可能不像我想的那样,我何至于忽然改口?”
  她本以为柴豫是丽竞门的人,想说终有一日,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用遮遮掩掩,偏偏……
  “罢了罢了,不想这些,他是圣人派来的,又跟了我们那么久,暂时用用也无不可,倒是圣人赐的那些铺子。位置顶好,收益绝对少不了……”秦琬望着裴熙,两人都明白接下来那句话是什么。
  可惜先在太子手上过了一轮。
  怀献太子的产业,圣人自然不会动,太子身在宫内,铺子的掌柜伙计忠心与否,怕是不能保证。怀献太子死后,圣人悲痛欲绝,更无暇顾及这些产业。
  主子死了,下头的人能不人心惶惶么?那等心思活泛的,指不定就投靠了谁。
  秦琬很清楚,她的叔叔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每个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人。果然,对很多事情,哪怕心中清得和明镜似得,也不得不装傻充愣,好熬过这段时间。
  裴熙见秦琬陷入沉思,神色复杂,到底没说话。
  他性情极端,肆无忌惮,却也知道这条路走得多难。秦琬既有远大志向,更得和其光,同其尘,才能学会如何用人。
  哪怕用得是你心知肚明的细作,只要对方能为你办好事,便不足畏惧,偃旗息鼓的孙道长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这些小事,毋庸在意。”裴熙瞧了瞧桌子,温言道,“你该想得是,在诸王都有嫌疑的情况下,圣人会怎么处理此事。”
  听见他这样说,秦琬笑了起来:“公然揣摩圣意,行啊!”
  “圣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裴熙回答道,“你不妨猜猜?”
  “让赵王和鲁王斗起来。”
  裴熙闻言,便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没错,接下来咱们可有好戏看了。”
  在外人看来,永宁节第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如一颗石子扔进水里,没掀起多少波澜。若说有,也是在节日的第三天,圣人在卫拓的建议下,下了一道圣旨,声称宫中良家女三十六岁才放出宫有违天和,现将这个年龄放到三十岁。至于卖身入宫的宫女,年过五十的,分十亩天地,同样放出宫去。
  这道圣旨一下,朝野民间自是一片恭维之声,都赞圣人乃是千载未有的明主。既然是明主,少不得要判一判冤案,杀几个贪官,才符合话本子中的情节。
  故又过了几天,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撞响了登闻鼓,口口声声要状告会稽郡守顾安,至于缘由?她的父亲本是一县之长,治下发现金矿后,按着章程上报官府,谁料当天夜里就家破人亡。她侥幸逃脱后,沿街乞讨五载方来到长安,为家人伸冤,够不够凄苦,算不算传奇?
  此事闹开后,便有朝臣上书,说顾安好歹是一郡之守,岂能光凭妇道人家的一介之词就定他的罪?
  圣人一想也是,命顾安进京陈情还嫌不够,竟授鲁王天子之剑,享半副天子仪仗,去江南查一查这桩大案。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往来奔跑的仆役脚步既轻又慢,衬得内室的惨叫越发凄厉,赵王妃坐在正厅主座上,漫不经心地呷着茶,见着孙妈妈到来,她才抬了抬眼皮:“怎么说?”
  孙妈妈是跟了赵王妃三十年的老人,深得赵王妃的信赖,只见她福了福身,一脸沉痛之色,再怎么挑剔的人都无法从她的表情中寻出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