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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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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卑使者此语看似无心,实则不妥当到了极点——草原有草原的规矩,中原也有中原的规矩,互相尊重也就算了,明着说大夏的嫡长子继承制不好,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即便如此,圣人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愠怒之色,反倒来了些兴趣:“哦?这么说,鲜卑用人,一向是只看勇武,不问出身?”
  见圣人问询,鲜卑使者露出骄傲之色,挺了挺胸膛,大声道:“这是自然。”
  “既是如此,贵方这次来的定是一等一的勇士。”圣人温和又包容地笑了笑,“草原男儿矫健,汉家男儿阳刚,若能切磋一番,自是最好不过。”
  秦琬听得圣人此言,看鲜卑使者的眼光便有些不同了——这哪里是酒后失言,分明是在与圣人一唱一和嘛!
  鉴于她坐的位置太引人注目,也不好去看裴熙、卫拓、江柏等人,以确定自己的猜测。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大事,哪怕他们真知道,也不会写在脸上,让所有人都看明白。
  秦琬瞧了瞧鲜卑使者,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隔了两个座次的柔然使者,对这两个部族之间的关系又有了新的思量。
  她先前想着,那罗可汗若是没了,东突厥与柔然尚有合作的可能,柔然与鲜卑就更不例外了。草原本就是这样,这个部落奴役那个部落,那个部落血洗这个部落。为了利益,亲兄弟也说杀就杀,更别说歃血为盟的义兄弟了,几乎不拿誓言当回事的。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血海深仇也能搁到一边。故她一直很担心突厥、柔然、鲜卑和高句丽连成一条线,直接将大夏从东方到西北方都威胁到了。若再勾上吐蕃、六诏,这日子就太难过了。
  六诏是六个大部落,可以分化离间,吐蕃却是一定要笼络住的。西突厥未来是敌是友还难说,东突厥就更不能指望了。如今看来,在鲜卑与柔然之间,圣人还是选择了鲜卑做盟友。
  只是,为什么呢?
  秦琬的心思已没放在眼前的歌舞上,飞快将鲜卑的历史给过了一遍。
  鲜卑势力最强盛的时候,从河西、陇西到黑水都遍布着他们的身影,柔然的先祖不过是鲜卑鲜卑部的奴隶。待到后来,鲜卑陷入内乱之中,拓跋、慕容、乞伏、秃发和宇文五大部族打得你死我活,柔然趁势崛起。
  敌不过柔然的鲜卑分成了几支,乞伏部和秃发部退走陇西,建立了吐谷浑,在西域对大夏动作不断,最终被前任安西大都护武成郡公所击溃。虽未国破,却已元气大伤,三十年内无还手之力。
  慕容部和拓跋部一直是鲜卑最大的两个部落,在佛道的信仰上又截然不同,与柔然的战争中失败后,拓跋部退走北方,时不时骚扰柔然边境,慕容部赶赴东方,与高句丽互通款曲。柔然内部又逢可汗叶护的权力之争,这也是前朝最后几十年政治虽腐朽不堪,却得以苟延残喘的一大原因,直到九十年前那位废了叶护之职的铁血霸主案槊可汗收拢军权,发兵攻打慕容部,大败的慕容部无奈之下,只得投靠拓跋部,仰人鼻息七八十载。也就这十年不到的功夫,慕容氏才忽然翻身,成了鲜卑的主人。
  鲜卑势弱?倒也不见得!柔然本就伤筋动骨,这些年来又一直被突厥压制着,未必比闷声发展的鲜卑强多少。突厥又分成了东西两支,内部外部,明争暗斗不休。和高句丽关系暧昧的鲜卑,会比柔然更加合适?
  秦琬下意识朝各国使者的座位上看去,却发现有人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忽地想到一桩轶闻。
  按理说,柔然与鲜卑拓跋部的仇怨更深才是,为何要攻打有高句丽支持的慕容部?
  近百年前的事情,谁也不知当时的真相,坊间却一直有传闻,说慕容氏乃是鲜卑诸部里样貌最好的一支,族人个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模样秀美,慕容王族的绝色美人更是层出不穷,方成了取祸之端。更有人说,慕容残部投奔拓跋部,非但献了女人,甚至连男人都献上了,才得了拓跋部的庇护。
  稗官野史么,越香艳得就流传得越久,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会心一笑。就像胡人“收继婚”的习俗,汉人一面唾弃哎呀真是没有纲理伦常,一面却绘声绘色地描述胡人们怎么为了一个女人,父子相残,兄弟相杀。
  这些坊间轶闻,秦琬本是听听就算了的,心道慕容部又没灭族,带上残部和人脉投靠,虽被趁火打劫定了,到底有了个落脚的地方。想想胡人蛮不讲理的做派,再想想柔然和鲜卑争锋相对这么多年,总有输有赢吧?西突厥输给了大夏,送了个阿史那公主来,鲜卑若是输给了柔然……
  若慕容氏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受了太多的耻辱,便能解释今日的一唱一和了——对内,慕容氏要镇压拓跋氏;对外,鲜卑要对付柔然,甚至是柔然和突厥的联军。
  死去的亲人可以不管,活着却沦为玩物,让高高在上的鲜卑贵族乃至王族蒙羞的亲人呢?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再听别人用话一激……人么,都是想自己多些的。更何况,异族入中原的通道统共就那么几条,若为自身的野心,想要控制,至少是接近这些要塞,鲜卑与柔然的一战,绝对避免不了!
  一想到这里,秦琬的目光又落到了鲜卑使者的身上,见他神色尴尬,似是惊醒,支支吾吾地,全无方才的豪情壮志。
  圣人都说要比试了,而且一句话将各国使团全算了进去,哪怕再不情愿,又岂有拒绝的道理?再说了,即便想拒绝,也找不到借口啊!说草原男人是孬种,不敢应战?还是说这次派来得不是族中的勇士,反倒是族中的弱者?
  各国使者在心里头把鲜卑使者骂了无数遍,反应没那么快的只觉牙痒痒,不明白鲜卑为什么派了这么个绣花枕头过来,如思摩这般心思深沉的,已觉得有些不妥了。可他左思右想,又不明白究竟哪儿不对劲——大夏皇帝提出比武也是正常的,各国使团带来的人本来就少,真要比起来,谁输谁赢还用说么?这……难道是为了扬大夏国威,震慑他们?虽是个好理由,可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妥呢?
  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双方却将时间都敲定好了,三天后,御苑!
  听见“三天”,思摩眼皮跳了一下。
  他可没忘记,三天后刚好是他们与灰衣人约定再度见面的日子。
  长安的消息本就是传得最快的,圣人千秋的第二日,代王推拒太子之位的消息已生出翅膀,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说书人立刻换了新本子,说得就是昨儿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圣人如何称代王仁厚贤名,要立长子为太子,代王又如何婉拒。说得活灵活现,恍若亲眼所见。
  “代王殿下实在许由再世,巣父复生啊!”说书人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尧帝听闻许由素有贤名,想将君位传给他,许由推辞不受。尧帝又让他做九州长官,他便去颍水洗耳。让天子之贵,这是大贤,古有许由、巣父,今有咱们品德高尚的皇长子代王殿下,实乃我大夏之幸啊!”
  百姓不懂这些大道理,却明白做皇帝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件事,代王殿下却不当,虽说大半的人都觉得代王殿下有点傻,放着天大的好处不去要,但听大家都在赞美代王,也就跟着附和。应声应久了,一提到代王,第一反应便是,代王殿下是个连天子之位都能不要的大好人啊!
  当然了,也有些人问,既然如此,代王殿下为何还要做宗正寺卿呢?立刻有人反驳,说宗正寺卿只有德高望重的皇族长辈才能担当,蜀王殿下身子有恙,这几年一直在修养,除了代王殿下,谁配当?连天子之位都让了,还会在乎这点名利?代王殿下此举无疑是为圣人分忧,何等孝顺!
  朝堂上下,士林民间,无不对代王赞不绝口,通过说书人的口,坊间却又流传着另一种说法:“中山郡的郭昌,听过没?光武郭皇后的父亲!郭家可是郡中大姓,家私田产逾百万,郭昌身为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却将万贯家财悉数让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这般仁义,非但郡中之人称赞,长官委以重用,甚至连真定王都看重他的义行,将爱女下嫁。”
  “郭昌仁义贤明,郭主好礼简洁,也就莫怪东海恭王辞让太子了。可惜,可惜啊!光武帝一世英雄,竟被奸妃所蒙蔽,非但废了郭皇后,还允了东海恭王的辞让,反倒让奸妃之子做了皇帝。如若不然,汉室江山少说还能再延续一二百载。”
  这则言论传入代王耳朵里,代王险些跳起来:“这又是谁?孤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们竟还不放过孤?”
  秦琬敢说请父亲效仿东海恭王旧事,那是因为大家心知肚明,玩这一出就是怕兄弟迫害,但这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么?这则言论看似大力吹捧代王,实则诛心非常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着手反击
  
  秦琬见父亲急得团团转,不由笑道:“您大可放心,圣人何等英明,怎会理睬这些挑拨之言?让君位的不仅有刘疆,还有巣父、许由啊!刘庄虽是亡国之君,舜帝却是三皇之一。再说了,徐然篡汉,大燕得国终究不正,也不能全说刘庄的不是。可见这让位啊,并没有继承者一定不贤,非得您再顶上的说法。您若介意这些留言,咱们也派几个人出去添上一把火,将它拨正了。您若不在意,便由他去,叔王们若要卖您的好,自会帮您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无人引导,圣人也是不会信的,大不了您再推拒一番就是了。”
  秦恪也是一时情急,听女儿这么说就平静了下来,讪笑道:“我也是心焦,这些流言也未必能拿我怎么样,对吧?就是烦得很。”
  沈曼见父女俩仿佛倒了过来,一直瞧着他俩,不住微笑。秦琬便坐到沈曼身边,抱着母亲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还有一桩事,您们也该有所耳闻,圣人欲册丽妃。册封得若是陈修仪也就罢了,若是蓝昭仪,您们可千万别听人挑唆,为这事冲锋陷阵的。”
  陈修仪是鲁王生母,封四妃之一还说得过去,蓝昭仪……出身卑微,姿容妍丽,圣人屡屡为之破例。哪怕她端庄贤良,无甚错处,娘家也只有一个姐姐,平素不声不响的,从未听闻什么劣迹,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夏可不是大汉,再嫁妇人可以做太后,侯妾之女可以做皇后,三公九卿还都抢着娶她的姐姐联姻。经过数百年“世家优越,血统尊贵”论的熏陶,从天子到百姓都极为重视身份,士庶之别尚且如同天堑,更遑论良贱?后宫高位妃嫔,除却钟婕妤外,皆是清白出身,包括蓝昭仪。
  当然了,哪怕蓝昭仪是以平民身份入得宫,户籍上未有一丝奴籍烙印,出身也无法抹去,亲人更摆在那儿。行将就木的安富伯为了攀上蓝昭仪,娶了蓝昭仪做了侯妾的姐姐,一家人险些被排挤得在这个圈子里呆不住。即便蓝昭仪的位份节节攀升,也是她真正做了昭仪后,安富伯夫人才炙手可热起来——饶是如此,攀附她的,也只有那些暴发户和不要名声的小人罢了。
  秦恪与沈曼一个是皇长子,一个是公府嫡女,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听见侯妾的遭遇,自会感慨一番,怜悯几句,动了恻隐之心将她们放良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要一个侯妾之女与他们平起平坐,他们岂会高兴?是故一听见女儿这么说,秦恪便有些不乐意道:“蓝氏出身太低,若册丽妃,恐对圣人清名有碍。”
  沈曼就更反对了,蓝氏哪怕册了丽妃,皇长子也见不到蓝氏几面,但沈曼不是啊!逢年过节的,她总要进宫吧?郭贵妃、李惠妃鬓边已有了白发,刘华妃虽年轻些,也比沈曼年长,况且这三位妃嫔都有儿女,沈曼将她们当做长辈敬着也没什么,蓝氏……蓝氏才二十多岁,若是成了丽妃,这,这……面子上哪里抹得开啊!
  四妃的排序乃是贵、惠、丽、华,陈修仪做丽妃还说得过去,毕竟她育有鲁王,蓝昭仪何德何能,可居四妃之一,位于汉室后裔,育有六公主的刘华妃之上?
  “阿耶,阿娘,您们这可就想左了。”秦琬劝道,“蓝昭仪进宫多年,素无劣迹,您们若用出身来说事,这才是打圣人的脸呢!再说了,圣人若是晋了陈修仪为丽妃,不晋钟婕妤,朝臣会怎么想,百姓会怎么想?即便将钟婕妤晋为九嫔之一又如何,到底差着一等呢!”
  圣人对钟婕妤何等厌恶,秦恪与沈曼都是知晓的——纵然魏王成了隐形太子,她也没能在任何场合出现过,她能平安活到现在,做着她的婕妤,已经是穆皇后宽宏大量,圣人慈悲为怀了。可以这样说,倘若魏王是后宫中任何一个不受宠的妃嫔,甚至只是个宫女所出,路也不会有今日艰难。
  听秦琬这么一说,秦恪仔细一想,蓝昭仪也确实是个本分人,虽然是宠妃,却无甚狐媚惑主之举。若她真不安分,圣人也未必能容,更不会抬举,毕竟圣人不是那等有闲工夫在后宫玩制衡之术的人。
  秦恪本就只想过安稳日子,对圣人敬畏非常,又极相信女儿的判断,不由连连点头:“圣人若要册蓝氏为丽妃,我定不掺合其中,就按你的说法回。”
  沈曼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由感慨:“咱们的裹儿真是长大了,比耶娘懂得都多了。”
  一家三口正温情脉脉,程方却不识趣地打搅,原是天使来了。
  圣人策划了“辞让太子”之事,自然要听听坊间和士林的反应,发现言论越传越歪,命人疏导之余,也派了匡敏来安抚代王,顺带给代王透了个信——很快,皇长子秦恪就不再是代王,而是晋王了!虽不似东海恭王那样,封地有二十九个县,封邑却也远远超出诸王,乃是大夏建国多年来的头一份。
  听得这一消息,秦恪与沈曼喜气盈腮,匡敏却话锋一转,又道:“圣人还让老奴问县主几句。”
  秦琬被点了名,略有些惊奇,秦恪、沈曼夫妇也收了笑意,惊疑不定,命众人退下。
  匡敏知秦琬能耐,又一心拉魏王下马,自不会随便得罪皇长子夫妇,态度依旧恭敬:“圣人问县主,苏世子平日与什么人往来得多些,至交好友又有谁?”
  秦恪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忙问:“匡内侍,苏彧他……可是犯了事?”
  “阿耶——”秦琬嗔怪了一句,才道,“不瞒匡内侍,苏都护威名赫赫,想结交外子的人数不胜数,往来者甚重。他平日多在书房读书,少涉内院,也不拿这些事情烦我,以免我思虑过多,对孩子不好。若说至交好友,倒也有一两个,当先得自是魏嗣王,再然后便是魏嗣王的几个伴读了。”
  她说得含蓄,秦恪却险些拍桌子,即便匡敏在前,他也控制不住怒火:“裹儿,你一直都跟我说什么?他对你好,对孩子也好?这就是对你好的方式?遇见谁不和妻子说,遇到了什么事也不和妻子说?他和你说什么?让你回来找孤,帮他的酒肉朋友谋缺?”
  秦恪越想越气,径直往外走,边走边说:“孤这就去找宇文杉和周五,将那些人全都轰出去!”
  宇文杉是代王府司马,周五是王府典军,代王想要赶走几个侍卫,自然得劳动他们。
  沈曼见状,连忙拉住秦恪,秦琬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拼命扯着父亲的袖子,将他拽回来,连声道:“阿耶,莫生气,莫生气!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还有孩子在呢!您给他留点脸,留点脸啊!”
  秦恪虽知这个理,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好容易坐下了,仍旧没个好脸色。
  匡敏在宫内混了这么多年,孰真孰假多能看得分明,也就走眼过那么一两次。他看得出代王发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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