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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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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事本哪里用得着他一个世子来通告的,所以沈彦霖的目的,并不在信,而在人。回想刚刚那一幕,沈彦霖第一次妒忌起这个落魄的皇子了。
“以后不要和世子接触太多。”沈彦霖一走,沈彦钦转身对余竞瑶言了一句。
“为什么?”余竞瑶疑惑。“世子人很好啊。”
“就是因为好。”说罢,沈彦钦面无表情地回了书房。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这会怎么了?余竞瑶茫然地站在院子里。想到刚刚世子的眼神,她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哥哥要回来了,余竞瑶也没心思再玩了。要知道这个哥哥,她可是一面都没见过。余靖添是晋国公的长子,随了父亲的骁勇,十七岁便带兵出征,如今已有七八年了。一年前他任云麾将军出征燕州时,余竞瑶还没来到这个世上。
听闻这个哥哥自小对她的宠爱更过于父亲,余竞瑶就莫名地紧张。晋国公府上下她都瞒过了,再见家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余竞瑶担心最多的,还是这位哥哥对沈彦钦的态度。
余竞瑶叹了口气。霁容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了石桌上的鞭子,很是好奇,知道是沈彦钦送的以后,惊讶极了。
“有什么不对吗?”余竞瑶问。
“小姐不记得了?你以前抽过三皇子的!伤到他了。他居然还敢送你鞭子。”
余竞瑶恍然,怪不得刚刚她一出手,沈彦钦就躲开了。霁容瞧她一副健忘的模样,撇了撇嘴,细数起来这位国公小姐做过的荒唐事。
余竞瑶一边听,一边咽着口水。不怪沈彦钦对晋国公一家心狠手辣,这国公小姐也太嚣张了,鞭抽,冲撞,嘲弄……真是作死啊。沈彦钦没杀了自己真是万幸,余竞瑶只觉得自己这一嫁简直就是在给国公小姐赎罪。
入夜,二人躺在床上,余竞瑶被沈彦钦抱在怀里,心中忐忑。她仰头看着他,鼻息交错,小声问道。
“明日哥哥回来,殿下可要一同去晋国公府?”他要是不想去,自己也能理解,毕竟全府上下,没一个殷待他的。
“去。”沈彦钦没犹豫。
余竞瑶安心了,缩回了他的怀里。可突然又不安起来,再次仰起头。沈彦钦无奈,也低头看着她,呼吸轻微。
“殿下,你恨我吗?”
沈彦钦被她问得一怔。余竞瑶秋水般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摄魂似的让沈彦钦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我以前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恨我吗?”
“恨。”沈彦钦说罢,见那双眼睛越来越晶莹,凝了一层水雾似得瞪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来,一把将她揽了回来,往怀里紧了紧。
“所以才娶了你。”
自己果真是个还债的。余竞瑶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想着。还债就还债吧,欠得再多,也会有还清的那天,只希望那天赶在灾难之前到来。
怕失礼,两人一早就到了晋国公府。和预料的一样,看到沈彦钦晋国公的脸比余竞瑶自己回家时还要阴得厉害,他不能把皇子女婿拒之门外,便无视他。
余竞瑶为了缓解气氛,只得费尽心思地在二人之间周旋。沈彦钦倒是应和着,可那个执拗的父亲,干脆把她二人扔了下,回了后堂。见父亲一走,沛瑶瞟了姐姐一眼,干脆也走了。只留下一个左右为难的母亲。
一家人这样对待,余竞瑶已经习惯了,可如今沈彦钦来了,她不得不顾虑他的感受。朝他歉意地笑了笑,只望他别见怪。
然就在此时,门外家仆风风火火来报:少将军回来了!
这说话的气还没喘匀,一身披铠甲气宇非凡的男子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引了去。只见这男子双目炯炯,似火如焰,两眉间微蹙刻着豪气风霜。他身躯凛凛,脊背昂挺,乍看上去静若苍松,动则是一只展翅而翔的雄鹰。
能有此般气势,不是他余家的云麾将军,还是谁!余竞瑶仅是看着他这轩昂之气都觉得一阵阵的激情澎湃,她甚至想象得出当年的晋国公是何等的威武凛然。
余靖添的目光在堂内一扫,欣喜地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妹妹,最后目光落在沈彦钦身上,怔了怔。
双手一扣,余靖添漫不经心地对沈彦钦拜了拜。即刻单膝跪地,对母亲施礼。母亲欢喜地扶他起身,而这时余竞瑶上前来,怯怯地唤了声“哥哥”。
余靖添看着她不可思议唤了声“竞瑶?”随即还未待余竞瑶反应过来,便爽朗一笑,一把抱住了她,提了起来。
余竞瑶惊呼了一声,想要下来,余靖添却抱着妹妹转了一圈。
“沉了。”余靖添弯眯的眼满含宠溺地看着妹妹,掂了掂道。余竞瑶吓得又是一声惊呼。
余靖添双手一松,余竞瑶双脚落地,这才安下心来。突然又觉得头上有一只手轻拍了拍。
“也长高了吗!”
听了哥哥的话,余竞瑶不好意思地对着他笑了。看来余靖添果然很喜欢这个妹妹,还把她当做小孩。
“想哥哥了吗?”余靖添揽着妹妹的肩问道。
“嗯。”余竞瑶的脸红了。他虽是国公小姐的哥哥,可对余竞瑶来说,也是个陌生的男人。
盯着娇容羞涩的妹妹,余靖添愣了愣,这么乖巧,可不似往日的她啊。于是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小丫头变化好大啊,一年多不见,小老虎变小猫了?”余靖添又是一声阔笑,中气十足,果真是个武将。“哥哥可是想你了!”
“你眼里就只有那一个妹妹是不是!”一个清越的声音在正堂的侧门响起。余沛瑶一手掀着门帘,一手掐着腰,撅着嘴嗔怒道。
余靖添一见小妹妹,顿时咧嘴一笑,松开了揽着余竞瑶的手,走了过去。
“你这只小老虎还没变啊!”说着,想要拍拍她的头,却被沛瑶躲开了。掀着门帘的手一甩,一脸不满地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母亲你看,大哥偏心不,眼睛里就只有她!”
“这不能怪大哥,谁叫你躲起来不迎大哥的,人家竞瑶就在这等着我呢。”
“谁说我没等大哥了!”余沛瑶带着怨气道了一句,随即目光转向了旁侧的余竞瑶和沈彦钦。
余沛瑶这一看,余靖添的注意力又转到了余竞瑶身旁的沈彦钦身上。
余竞瑶嫁给三皇子的事余靖添知道,父亲给他去信时提了一提,他只恨自己没在京都,不然这婚事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余靖添望向余竞瑶,表情凝重道。
“妹妹过得如何?”
“很好啊。”余竞瑶笑应。
“三皇子待你如何?”余靖添这冒然一问,让余竞瑶愣了住。
“三皇子待我很好。”
“真的?”余靖添余光瞥着沈彦钦,余竞瑶眉头一蹙,不高兴起来。
“当然是真的,哥哥还不信我?”
余竞瑶一怒,倒更像往日的妹妹了,余靖添笑了。
“那就好,若是待你不好,管他是神仙鬼魅,我都不会放过!”
余竞瑶惊愕。晋国公府的人果真个个率性啊,父子的脾气竟一模一样,说话不管不顾。她忐忑的看了沈彦钦一眼,见他面容淡淡的,也不知有没有生气,握着他的胳膊对他笑了笑,沈彦钦回笑,拍了拍她的手。
这时,国公从后堂回来了。余靖添跪拜父亲,几句问候言罢,宫中便来人请云麾将军入宫面圣,余靖添便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就跟着使者走了。
哥哥一走,余竞瑶也随着沈彦钦回去了。
马车上,余竞瑶郁郁寡欢,愁闷得很。沈彦钦见她颦眉凝思想得出神,拉过她的手安慰道:
“不必担心,许是出征的事。”
“嗯?”余竞瑶不解。见沈彦钦对她微笑,恍然。“殿下是说,皇帝唤兄长回来,是要他出征?”
沈彦钦轻点头。“是,最近西北动乱,突厥屡犯凉州,许是让将军出征西北。”
余靖添骁勇善战,所到之处功绩赫然,才去北方一年的时间,便将北方安定下来。所以皇帝派他出征完全有可能。
“应该是吧。”余竞瑶心不在焉道。她不担心哥哥,历史上的余靖添所向披靡,百战百胜,最后栽也是栽在了眼前这个人的手上。所以她此刻忧心的,是余靖添对沈彦钦的态度。
“殿下。”余竞瑶盯着沈彦钦的双眼,轻唤了一声。“哥哥刚刚说的话,你别在意,他和父亲一样,直了些,其实没有恶意的。”
沈彦钦望了她片刻,唇角微动,浮出一个温和的笑,捡起了余竞瑶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道:“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余:你谁啊?
沈:你不该学刺绣。
余:?
沈(瞟着余的手指头):你该学针灸。
余:(╯‵□′)╯︵┻━┻
☆、第24章 不速之客
余竞瑶这几日没少回晋国公府,即便她不去,余靖添也会遣人来请,想趁着在家的日子和妹妹多聚聚。沈彦钦也没说什么,只是每日送她出门,迎她回府。
余靖添回京的原因,还真让沈彦钦言中了,正是为征讨西北。
血浓于水。毕竟是亲人,潜意识里余竞瑶对哥哥的印象很亲,相处几日,感情愈渐加深,竟心疼起他来。北方局势刚刚稳定,便要出征西北,皇帝希望他一年之内能够解决突厥之患,这样明年便可南下。听来很受皇帝倚重,可却苦了他了。
今儿到晋国公府时,余靖添已应召入了宫,余竞瑶没见到哥哥,便提前回家了。到了王府,沈彦钦未迎,倒是被珲王妃请到了春韵堂。
这珲王妃可是许久都未联络自己了,今儿是有何事?余竞瑶心中打着鼓。
一入堂,余竞瑶便瞧见了罗汉床上的珲王妃,堂下西侧,还坐着珲王的两个侍妾,和庶女沈怡月。
施过礼,王妃面含喜色地点了点身侧的空位,让余竞瑶过来坐。
余竞瑶打量着那罗汉床,当初王妃就是躺在这惩罚自己的,那天的事,历历在目。她不由得朝门口望去,一眼便搭见了正朝她谄笑的阮嬷嬷,默默收了目光。
“这不合礼数,我还是在堂下吧。”
闻言王妃略怔,也忆起了那日的事,于是讪讪一笑,让余竞瑶坐在了东榻。
“云麾将军回来了?”王妃笑吟吟地问道。
余竞瑶微点头,“是,兄长回来几日了。”
“听闻是要去凉州?云麾将军年纪轻轻便这般受皇帝重视,骁勇之将,人之俊杰,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王妃自顾夸着,堂下的人也堆笑应着。
余竞瑶静默,唯是淡淡牵了牵唇,清浅一笑。
“不知云麾将军此番要在京城留多久?”
“如今正在征兵,只怕不出一月便要出行。”
“如此紧张,少将军也是难得回京一趟,竟只留一月?晋国公和夫人很是惦挂着吧。”王妃语气殷殷。
“思念儿女是自然。不过为国征战,武将之责,兄长也是为国尽忠。”
余竞瑶话一落,珲王妃便啧啧声起,一副疼爱惋惜的神情。
“哎,如今我们是亲家了,说来我也算长辈,真是惦念着少将军。”
余竞瑶见着她惺惺之态,未语,静静等她的下话。
“为国尽忠,也不能不顾尽孝嘛。毕竟晋国公府就这么一位公子,即便不能守在父母身边,也要有个家室,留个照顾的人,也要为晋国公府延续香火啊。”
珲王妃的这话倒是给余竞瑶提了个醒。确实,哥哥二十几岁了,常年出征在外,自从原配病逝,几年的时间里,竟未说上一门亲。
“少将军总应有个贴心的人,只是瞧他这样子,为国奔波,也是无暇顾及,所以就要做长辈操这心了。不知晋国公府可有续弦的人选?”
原来打的是余靖添的主意。余竞瑶瞥了眼面前一脸关切的陈姨娘,和娇颜赧红的沈怡月,她明白了,若是自己说“没有”,王妃接下来便要牵线了吧。
“我可是有个极合适的人选。”见余竞瑶始终不言,王妃忍不住道。“我们家怡月,及笄两年了,我一直没舍得嫁,只盼给她寻个好人家,如今觉得她和少将军倒是很般配啊。”
余竞瑶闻言,淡然冷笑。把王妃和赵姨娘笑得一愣。王妃缓了缓,拿起腔势道:
“我知道,怡月是庶出,但毕竟是珲王的女儿,做个续弦也不是不可吧。如今云麾将军是声名烜赫,可他常年在外,哪家的闺阁千金愿意独守空房。”
“王妃多心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余竞瑶接了王妃的话,盈盈笑道。“只是这事我说的不算,她毕竟是我兄长,哪里有妹妹给哥哥做主的。”
王妃见她没有抵触的意思,悦声道:“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是一家人不是,皇子妃帮着给晋国公说一说,晋国公最疼皇子妃,许这事就成了。”
“王妃是想让我做这个媒?”
“皇子妃可愿意?”
“我倒是愿意,只怕兄长不愿意。”余竞瑶依旧恭谨含笑。
王妃皱眉敛容,瞧她一副局促困惑的神情,余竞瑶续言:
“兄长是武将,脾气急了些,向来是不解风情,许会负了小姐的温柔。”
“哪里的话,我们怡月崇敬将军还来不及呢。”陈姨娘惶恐插言道。
“况且,兄长率性耿直,怕也和不来小姐的缜密心思。”
王妃觉得着余竞瑶的话,是越说味道越不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兄长看上去豪放威势,其实纯善心软得很,最瞧不惯的便是阴谋诡计,心存不良。”
“皇子妃的意思,是说我珲王府的姑娘蛇蝎心肠吗?”王妃唇角抖了抖,恨得牙根痒,又不得不咬紧了,维持着这个笑。
余竞瑶神色如一,心里冷哼。
难道不是吗?这珲王府自己是白住了?沈怡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若说沈怡君是明面上欺软凌弱,那么沈怡月就是暗地里搬弄是非!沈怡君多少卑劣的主意都是她给出的。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事她还少做了?不敢欺负主子,便欺负下人,云济苑中的小婢婆子,那个她没给过脸色,使过绊。这样的人,怎能让她去晋国公府兴风作浪。
“王妃严重了。”余竞瑶依旧挂着柔笑,“这事我放在心上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竞瑶先行退下了。”说着,便起身揖了一揖,径自退出了春韵堂。
“王妃,这……”
余竞瑶一走,陈姨娘苦愁地望了珲王妃一眼。转而看着身边一脸怒气,脸皮涨红的沈怡月,心疼不已。
“这丫头也太张狂了,和你说一声是看得起你!一个连地位都没有的皇子妃,敢这样诋毁王府的姑娘。他晋国公府就这么霸道?这分明是没把我们王爷放在眼里嘛!”一旁的梁姨娘瞧着王妃,转动着眼珠扇起火来,生怕这事不够大,毕竟她也有个庶出的姑娘。
陈姨娘闻言,一副荏弱的模样,揩了揩眼角的泪道:“还请王妃做主啊。”
王妃未语,一张脸阴若黑云。
这些日子,王妃对余竞瑶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本想井水不犯河水,不相往来便罢了,可公主寿宴上,她又伤了沈怡君,害得脸伤到如今还未好。可忌惮晋国公的威势,这火她只得压着。赶巧云麾将军回来了,若是能和晋国公家联姻,对珲王府的前途大有裨益;且有了这层关系,两家关系也可缓和些。所以王妃今日才不得不舍下脸面来好言奉迎,谁知这余竞瑶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珲王府何曾把云济苑放在眼中过,只因她来了,这王府竟还要看着他们的脸色,这口气不发不足以泄怒,可毕竟有晋国公撑腰,动不得她……
王妃目光停留在余竞瑶离开的方向,怫然沉思,神情陡地一转,测测而笑。
“我们治不了她,有人能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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