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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富贵美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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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国放大镜的历史很悠远,如果席宝珠想买的话,花点时间应该也能找到,但那些工艺未必有她亲自做的好。
在梳妆台前做最后收尾工作,阿金敲门进来。
“夫人,老夫人派人过来传您过去一趟。”
“传我做什么?”这些天她还不够乖吗?再者,席宝珠想一气呵成把这水晶镜片最后一道研磨抛光做完,想着要是不要紧的事情就拖上片刻。
“是尚书府的夫人来了,宋夫人提出打叶子牌,好像是少个对家,宋夫人便提出让您过去凑一桌。”阿金是个妥帖的,基本上都会把情况问清楚再来回话的。
“叶子牌?”
席宝珠一边在水晶片上擦拭珍珠粉,一边回想叶子牌是什么东西,想来想去没想起来具体规则,只知道原身肯定会打,但应该很一般,因为她上回输了好些钱的记忆很深刻。
打牌三缺一也算是急事,更何况还是婆婆派人过来说的,席宝珠没耽搁,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收到一个专门的布篓子里,洗手擦脸换衣服,婆婆戚氏是个重规矩的人,也很古板,若是席宝珠敢蓬头垢面的去她那里,约莫又是一顿好跪等着她。
赶到松鹤堂的时候,果真堂内除了戚氏和宋夫人,还有叶彩衣和另外一对席宝珠没见过的母女。
“这位是尚书府的李夫人。”戚氏提醒席宝珠客人的身份,也是怕她在客人面前坏了规矩。
像往常这种出面待客的事情一般轮不到席宝珠的,但谁让今天来的是李夫人,李夫人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打打牌,既然到门上做客,自然是要招呼起来的,宣平侯府是武将府邸,会打叶子牌的没几个,没办法才把席宝珠喊过来凑数。
席宝珠在婆婆面前表现的相当乖巧,简直改头换面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妥帖的应对一阵后,戚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来一些。
“待会儿陪李夫人打几圈。”戚氏主动吩咐席宝珠,又让嬷嬷悄悄给席宝珠塞了一只小荷包,荷包里都是些小银豆子,这里打牌直接用这种定量的小银豆子结算。一场牌打下来,少则几十两输赢,多则几百、几千两。席宝珠还记得上回跟她们打,好像输了有一两千两给宋夫人呢,怪道宋夫人今天还要她过来凑数打牌。
席宝珠掂量了下荷包,心道戚氏除了古板了些,脾气大些,其实人还不错。
丫鬟们在耳房里把牌桌准备好了,过来请她们入内,叶彩衣对席宝珠眨了个眼后,便带李小姐去花园里喝茶,打牌什么的,在这个时代,都是被已婚妇女们垄断的活动,那种没出阁的小姑娘,最多学学牌面规则,或者跟内院亲戚间打一打,有外客在的话,一般是不会上桌的。
席宝珠坐在西南,下首便是戚氏,对家是宋夫人,李夫人坐西边,这便成桌了。
李夫人在洗牌,席宝珠便习惯性的打量戚氏耳房花架上摆放的东西,好东西还真不少,正中间那只满绿翡翠摆件,做的是鲤鱼跳龙门的格局,有鱼、龙、龙门、浪花、海草,布局十分精美,最难得是这样大块天然翡翠种,席宝珠不免多看了几眼。
“好在有少夫人会打,若不然咱们还凑不成一桌呢。”宋夫人笑吟吟的说了句,她做头家摸牌。
原身对叶子牌不太精工,最多算是认识牌面,通晓规则,在打和听方面就没什么经验可以借鉴了,席宝珠只得自己摸索,不过打了两牌之后,席宝珠就发现了这叶子牌其实就是现代麻将的前身,规则上有点差别,但万变不离其宗,总有相似处,有了这项认知,席宝珠就渐渐明白过来了。
从前在所里,因为中老年人居多,大家对那种体力活动都没什么兴趣,每次室外团建都会直接转为内室团建,最终无一例外沦为——打麻将。席宝珠那时候在所里,横扫麻坛,可是有麻坛小天后之称的。
有心发挥,不过原身打牌的水平戚氏和宋夫人都见过,要是技能忽然突飞猛进的话,难免招人怀疑,席宝珠决定低调一点。
李夫人出错了一张牌,让宋夫人胡了牌大的,三家输她一家,一把就赚了近一百颗小银豆子,换算成银子,怎么说也有二百两的样子,宋夫人简直笑的合不拢嘴,直夸李夫人那张牌出的好,李夫人表面笑嘻嘻,心里xxx,拉过牌兀自洗牌不说话。
席宝珠闲下来便喜欢东看看西看看,忽的听到宋夫人一边整理面前匣子里的银豆子,一边轻声对戚氏说了句:
“不知瑾修与柔儿此时有没有到白马寺呢。”
听到‘瑾修’两个字,席宝珠耳朵就竖了起来,戚氏看了她一眼,意兴阑珊的回道:“谁知道呢。别管了,打牌吧。”
席宝珠却凑上来问:“夫君和表小姐去白马寺做什么?”
戚氏刚要回她,宋夫人便截过话头:“柔儿这些天睡不好,总是心神不宁的,我让她去白马寺拜一拜菩萨,可她一个姑娘家出门我不放心,正好听说侯爷今儿要去大营,我便请侯爷送她一程,回头再一起回来。”
“哦,是这样啊……”席宝珠了然的点了点头。
戚氏在一旁催促: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打牌吧。”
宋夫人喜滋滋的应声摸牌,寻常打了几张后,除了一张索子,那是李夫人刚出了没人要的,可谁知她刚把拍放下,就听席宝珠来了句:
“对子。”
宋夫人一愣,收回正要摸牌的动作,本来接着是她摸牌,席宝珠这么一对,摸牌的机会就到了戚氏那边,哼笑着说道:
“少夫人打牌不用心啊,李夫人刚才就出过这张了,你那时候要是对,胡还多些呢。”
席宝珠对宋夫人傻傻一笑,让戚氏摸牌,戚氏摸了一张过来,脸上瞬间一喜:“成了。哈哈哈。”
宋夫人见状,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趁着戚氏算胡的时候,偷偷瞪了席宝珠一眼,埋怨这丫头不会打牌,把明明该她摸的牌送给了戚氏。
席宝珠对宋夫人的目光控诉恍若未见,宋夫人洗了牌,这一牌起手就不错,眼看还差个万子就能成,一成肯定又是几百两的大胡,见戚氏眉头深锁,面前的牌插来插去,有些拿不定主意,宋夫人笑道:
“姐姐,你这回要的牌儿说不定都在我这儿。”
戚氏没说什么打出一张,席宝珠喊了一声:“杠。”
紧接着一张让宋夫人眼红的万子打了出来,刚要开声,就听戚氏那儿截胡先喊:“成了。哈哈哈哈哈。原来还剩一张在宝珠那儿呢。不好意思了啊。”
李夫人跟着帮戚氏算牌,忍不住赞道:“老夫人今儿手气真好,都连成好几牌了。”
戚氏摆手谦虚:“运气,运气。”
接着戚氏又赢了几牌,然后李夫人也赢了些,唯独宋夫人,从刚才席宝珠对了她的对子之后,就再也没开过张,面前匣子里的银豆子输了一波又一波,都让人连换三回了,也没见收回去一些,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的。
戚氏觉得今天这场牌打的太开心了,前半场没什么感觉,到了后半场,想什么来什么,要什么有什么,如有神助,李夫人也觉得尽兴,虽然她没有戚氏赢得多,但也稍微赢了些的,戚氏转过来问席宝珠:
“宝珠今儿怎么样?赢了多少?”
席宝珠刚清点完,笑嘻嘻的对戚氏回了句:“娘,我哪会打什么牌,不输就是赢了。”
看着这三个人在自己面前清点,宋夫人心中五味陈杂,因为四个人打牌,就她一个人输,一家输三家,赔的底儿都掉了。
戚氏转过头来问她,她还得僵笑着说:“打牌嘛,不就有输有赢的,我可是不服的,下回咱们再打过。”
一场牌打的是宾主尽兴,戚氏她们亲自把李夫人送到轿子上,约了下回有时间再来。
宋夫人似乎有点没力气,送了李夫人上轿以后就说头疼,回去歇着了,一场牌输了几千两,能不头疼吗?
席宝珠把戚氏送回松鹤院,正要告退,被戚氏喊住,让席宝珠把那袋子银豆子带回去,还另外给了一篮子点心让她一并带回。
席宝珠抬头跟戚氏对了一眼,没跟她客气,收了银袋子入怀,让丫鬟提了食盒,规规矩矩的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王嬷嬷给戚氏送了杯参茶来,笑道:“老夫人今日对少夫人和颜悦色的,少夫人也高兴呢。”
都是身边伺候的老人,平日里唠唠家常没什么。
戚氏喝了口参茶:“平日我对她摆脸子,那是她确实做错了,她要都像今日这般聪敏识大体,我又怎会与她为难?”
王嬷嬷连连称是,戚氏把杯子放到一边,抽出帕子掖了掖嘴角,回想今日牌桌上的事儿,那丫头分明是知道她要什么,便是拆了自己的对子也要打出来让她成,宋夫人输了不少,却是自那丫头听说瑾修与芷柔去白马寺的事情开始的。那丫头分明是个打牌的高手,上回有意输给她们的。
其实若是那丫头好好的,戚氏又何至于让自己的内侄女委屈到府里做妾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牌据说就是马吊牌,马吊跟麻将很像。所以叶子牌历史上具体怎么打我也不知道,姑且当麻将规则,意思到了就好。
第7章
席宝珠回了碧云居,将戚氏赏的东西放到桌上,阿金阿银两人一听说这是老夫人赏的,全都有些不敢相信。
“今儿老夫人打牌赢了高兴。”席宝珠喝了口水,便走进屏风换衣裳。
“那夫人今儿输了多少?”阿金随她入内帮忙。夫人打牌就从没赢过,所以阿金直接问她输了多少。
“我不输不赢,宋夫人输的多。”席宝珠把外衫除下,想着那个宋夫人说头疼时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对阿金显摆:“我帮她算了算,她今儿至少得输两三千两。”
阿金咋舌:“这么多啊。”
阿银拿了件褙子进来给席宝珠套在外面,闻言说道:“两三千两对宋夫人而言也不算什么吧。不是说她夫家是郾城首富嘛。我还去宋夫人住的院子瞧过,果真放的都是些好东西。”
席宝珠一边整理衣袖一边笑阿银:“你瞧见过什么好东西?大言不惭。”
阿银指着席宝珠屋里的那些,较真道:“真的!宋夫人房里放的这些文玩古董比夫人房里放的都多呢,首饰都是不重样的,听说五年前,宋夫人和宋小姐来投奔老夫人时,光是行李就好几车呢。第一年给府里下人们的赏钱也多,咱们是没赶上就是了。”
席宝珠听到这里,心里就有点纳闷了,那宋夫人既然那么有钱,又背靠宣平侯府,干嘛不给女儿寻一门好亲事,非要缠着叶瑾修做妾?
说起这个,席宝珠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虽然她跟夫君还没有冰释前嫌,夫君对她依然冷淡,但这并不妨碍她已经把叶瑾修定义为自己的亲老公,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姓宋的得逞。
想着今日他们同游白马寺,表哥表妹一家亲,赏花赏鸟牵手手,席宝珠就气的想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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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修晚上回来,下马入门,边走还边跟严平交代事情,影壁后头人影一晃,鬼鬼祟祟的,严平厉声一吼:
“什么人?”
等了片刻,便见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席宝珠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期期艾艾的走出,对他们摆了摆手:
“好,好巧啊。我在这儿赏花来的。”总不能说是特意来视察的。
严平看了看光秃秃的影壁周围,赏花?
席宝珠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更加尴尬,埋着头缓缓走近他们,故作轻松的甩甩胳膊,打着哈哈问道:
“夫君这是一个人回来的?”席宝珠往他们刚进来的门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宋芷柔的身影,试探问道:“表小姐呢?她不是要去白马寺?”
席宝珠在叶瑾修面前转悠两圈,忽的凑近到他面前:“夫君没送她去啊?”
她穿着一身四喜如意云纹的衣裳,头上梳着单螺髻,戴着珠花,唇上还擦着浅浅的胭脂,她容貌本就生的好,这样一打扮确实很漂亮,凑近的时候,叶瑾修还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
严平也看出来夫人是打扮过来见侯爷的,定是担心侯爷与表小姐有什么牵扯,怕她误会侯爷,赶忙替叶瑾修解释:
“夫人,侯爷军务繁忙,如何有空送表小姐去白马寺,是属下派人送的。”
席宝珠眼前一亮,对叶瑾修挑了挑眉,递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哦哦……”这样她就放心了。
叶瑾修面无表情,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跟席宝珠保持距离,一副并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从席宝珠身边绕过之时,瞥了瞥严平,冷道:“多嘴。”
严平无缘无故给说了一句,也是无奈,对着叶瑾修的背影拱了拱手:“属下告退。”
席宝珠见严平识趣的离开,提着裙摆高高兴兴追着叶瑾修后头去,故意与他并排走着。
叶瑾修见她走路的时候,身子还是略微一高一低,不禁侧头问她:
“膝盖伤还没好吗?”
席宝珠正想着怎么跟他搭话,他就主动开口了,这还不什么伤都好啦。
“好了好了。”
脱口而出之后,席宝珠又后悔了,这种时候她是不是不该表现的这么女汉子?
猛地一换脸,秀眉假假的一蹙:“啊不对,还疼。”
身子一软,直接往叶瑾修倒去,叶瑾修只得身后扶着她,看着她装都装不像的可怜样,无奈一叹:“你还可以装的再假点。”
席宝珠老脸一红,愣是挺住了:“不是装的,真疼。”
叶瑾修想着自己没问之前,她走路下意识会避让,可见疼还是有点疼的。
“药膏按时擦了吗?”叶瑾修问。
席宝珠略有心虚:“擦,擦了一回。”
其实一回没擦,膝盖上虽然有点破皮,但席宝珠觉得没必要擦药膏,就跟摔了一跤似的,爬起来过两天自动就好了。
看她的表情叶瑾修就知道她定没有擦过:“为何不擦?”
席宝珠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上下翻飞,无辜又天真。
“我怕疼。”左思右想,找了个不太好的借口。不过话赶话说到这里,席宝珠脑子一转,又生出一计:
“要不,夫君你帮我擦?”
叶瑾修双手抱胸,面色不善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席宝珠可不懂看人脸色,见叶瑾修没有拒绝,便默认他是答应了,干脆凑过去继续试探某人的底线:
“要不,夫君你抱我去?”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女主角受伤了,被男主角公主抱着去疗伤,光是想象那个美好的画面,席宝珠就有点小兴奋。
叶瑾修缓缓弯下腰身:“我怎么觉得你,不像席宝珠了?”
席宝珠心上一紧,故作淡定:“那我像谁?”
叶瑾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与席宝珠正面相对,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她,席宝珠摈住呼吸,默默的任由他打量,叶瑾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实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遂摇头:
“不知道。”
叶瑾修说完便直起身子,兀自冷然离去,完全不理会席宝珠最后提出的那个非分要求。
席宝珠的偶像剧梦想破碎,认命的跟在他身后,同时抹了一把冷汗,按原身记忆里的情况,俩人成亲之后,几乎没什么接触,叶瑾修对席宝珠应该不了解才对。
叶瑾修难得没有一回府就去松鹤院请安,而是带着席宝珠去了擎苍院,半路唤了个人去碧云居拿药膏,等到席宝珠跟他走到擎苍院的时候,药膏也很快送了过来。
叶瑾修将药膏打开,用竹签子挑出一些,放在油皮纸上搅拌,边搅拌边说:
“这是宫中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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