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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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水一个人入宫就行了，哪里还能让婉婉再入宫了呢？

　　　　不过，郑氏却没老太太那样想得长远，她只道林皇后喜欢，洛水顺利入宫，指不定哪一天，也能混入贵妃当当。

　163　信男信女

　　　　已改过来了

　　　　………

　　　　她这心里，可是美美得呢。

　　　　当然，郑氏是没有想到，洛水愿意不愿意的。

　　　　念兮一声不响，却是不停地将目光投在了洛水身上。却是看洛水并不愿意的样子。

　　　　及至散开之后，念兮正想主动去找洛水聊聊，后背却被人拍了一拍。

　　　　回头一看，竟是婉婉！

　　　　“二姐姐何事？”念兮问。

　　　　婉婉娇笑道：“三妹妹，若是方便的话，借一步说话。”

　　　　念兮便说：“那不如请二姐姐，来念兮的房间里细细说吧。”

　　　　两姐妹手挽着手，极其亲密地走过，惹得奴婢们纷纷驻足。

　　　　真是奇怪了，婉婉与念兮，竟是难得的如此和睦。

　　　　及至两姐妹坐在了一起，墨香上了茶后退去，婉婉倒也实话实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姐姐呀，有个忙想要妹妹你帮，希望妹妹在四王爷面前，为姐姐我多美言几句，好让姐姐我嫁给四王爷，当然，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做王妃怕是不容易，不如，就做个侧妃当当。”

　　　　念兮心里直笑，敢情婉婉认为，这四王爷的侧妃她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错，庶女做王爷侧妃，古来就有，不过，那些庶女，娘亲都是出身不俗的，像婉婉的生母陈氏这样的，给别人作陪嫁丫头过来的，没有半点娘家人的影子的，这样的出身想做侧妃。也是极难的。

　　　　再说了，四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想做他的侧妃，也不是容易的事呢。

　　　　“姐姐，不是妹妹不帮，而是，这个忙。妹妹真的帮不了。姐姐不会知道四王爷的脾气，一不小心，人头就会落地，妹妹我可不敢惹上这么一只老虎。”

　　　　婉婉却热络地拉着念兮的手，笑道：“妹妹，姐姐是知道的，若是妹妹愿意帮，就一定成的，要知道。四王爷，可是明里说的，只愿意娶妹妹您。可见妹妹在四王爷心中的重要地位。”

　　　　念兮冷笑道：“姐姐可真是说胡话。妹妹我早就是林公子的未婚妻了，姐姐就不怕说这些话林公子会生气吗？”一面说，一面对墨香说：“墨香，茶凉了，让人换两杯。”

　　　　墨香走了进来，念兮又故意对墨香提起道：“一提起这茶。妹妹我呀，就想起小时候的事儿来了。那时候呀，姐姐给妹妹喝茶的时候，可不是在茶杯里喝的，而是淋在妹妹手臂上喝的。”

　　　　这话是在告诉婉婉过去。对念兮有多么地不好，所以。就算现在念兮不帮婉婉，也是理所当然的。

　　　　婉婉踫了一鼻子的灰，只好装笑道：“妹妹，你再考虑考虑吧，姐姐呢，这先走了，改天再来看妹妹。”

　　　　“那么妹妹就不送了。”念兮淡淡施礼道。

　　　　婉婉走了之后，墨香担忧地说：“三姑娘，您不知道呢，二姑娘一方面想要嫁给四王爷，各一方面，却又与我哥哥暧昧不清的，可是她分明就是在玩弄我哥哥，我劝了我哥哥好几次，可是，哥哥硬是不听，看来，哥哥是情网深陷了，这可真真是苦了哥哥了。”

　　　　“竟有这事儿？”念兮一怔，坐直了身子，眉毛皱了起来，“这月夜可真真太傻了。”

　　　　“还是由姑娘您来劝劝哥哥吧。哥哥喜欢听姑娘您的。”

　　　　看着墨香的请求，想起月夜是落梅的哥哥，念兮答应过天上的落梅，要好好照顾她的亲人的，便答应了：“你让月夜过来吧。我不会让月夜再有这个机会，接触到婉婉的。”

　　　　“多谢姑娘。”墨香拭了拭眼泪，赶紧去找月夜了。

　　　　很快，月夜过来了，念兮看了看他，形神憔悴，完全不类过去那个英姿飒爽的冷血杀手，倒像是一个初遭失恋重创后，一蹶不振的小男生。

　　　　念兮有些心疼他，便拍了拍月夜的肩膀，说：“月夜，这几年来，你在我的店里帮忙，用尽了辛苦，如今，我的店人手已够，运转已经正常，而林郎现在正需要你，你还是回去吧。这是你的工钱，拿好了。”

　　　　念兮将一大袋的金子给月夜。月夜一怔，就算是工作了十年，也不用付这么多啊，念兮分明就是借故打赏他。

　　　　“三姑娘，这金子，在下不能收。”月夜还是有骨气的，这是他的钱，他就应该收，不是他的钱，他断不会收。

　　　　“你就收下吧，就权当日后，给墨香的嫁妆吧。”念兮笑看了墨香一眼，顿时，墨香脸就红了。

　　　　“姑娘，您就知道取笑奴婢。”墨香道，可是脸上却并无怒气。

　　　　月夜还是有些犹豫，不但因为这金子太贵重，还因为，他还不舍得离开穆府。

　　　　这里有他最爱的女人。

　　　　“怎么，月夜，你似乎有心事啊？”念兮目光一犀利道，“可是不舍得这里的某位姑娘啊？”

　　　　这话一出，月夜脸就红到了脖子上去了。忙说：“奴才不敢。”

　　　　“月夜，这做人呀，要有自知之明，要随时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断不可毁在了一个女人手中。要知道，哪些人是你值得付出的，哪些人不值得。不过，也难怪你，初经情事的少年，往往这眼睛哪，都是盲的。”念兮说着，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顿时，窗外的美景跃然入目。

　　　　真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清风习习，枫叶飘飞。

　　　　她在这里怪着月夜，对人太傻太痴心，而她自己，又何尝不一样？

　　　　若不是她太傻太痴心，又怎么会有前世那么凄凉的结局？

　　　　重活一世，她自己不会再傻了，她也要让身边的人，不要再傻下去了。

　　　　月夜似乎未曾听懂念兮的话，一脸的执着，让念兮很是担心，便说：“月夜，今日，我们不分主仆，只当兄妹一般，你们真心坦诚地聊一聊。你是不是很中意我的二姐姐？”

　　　　月夜一怔，却是打死也不承认，“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敢损坏二姑娘的清誉。”

　　　　月夜纵然不当她为好意，她也认为，自己有义务要劝告一下月夜，只为了当年落梅对她的好，“月夜，不管你认还是不认，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且要告诉你，婉婉想嫁的人，是四王爷。”

　　　　墨香连忙在一边说道：“是啊，是啊，哥哥，这个消息，早就传出来了，你不信，可以去问老太太。”

　　　　可是，月夜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一笑，似乎一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一番，道：“名门闺秀理当配人中龙凤，这是理所当然的。在下会默默地祝福二姑娘。”

　　　　“哥哥！”墨香可真真是急了，这个月夜，怎么这么傻啊。

　　　　念兮双手抚额，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月夜，你且去吧，林府上，林郎正在等着你呢。”

　　　　“告辞。”月夜拿着那袋金子，走出了门外。

　　　　墨香眼中含着泪，念兮握了她的手道：“墨香，各人自有天命，你不要怪于担心吧。”

　　　　“我就怕，哥哥再被二姑娘给利用。二姑娘真真是蛇蝎心肠，明明不喜欢我哥哥，还要这样吊着人家。也不与哥哥说个清楚。”

　　　　“可能，二姐姐早就已说得很清楚了呢，是月夜自己放不下呢？”念兮说，“好了，墨香，我答应你，我会让林公子，好好看着月夜的。现在月夜重新回到林府，与婉婉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不会再有什么事的了。”

　　　　墨香点了点头。

　　　　可是，月夜前脚刚走，就听说，杨明曦来府上，要求见念兮。

　　　　墨香一怔，“三姑娘，要不要让人，赶他走？”

　　　　念兮点点头，“杨明曦是什么人，就算赶他走，他也可以亲自来我院子里看我在不在。不如，我从后门离开，就说我去参加庙会去了。正好，我也想去庙里上柱香呢。”

　　　　“是的，三姑娘。”

　　　　念兮然后坐上轿子，从后门离开，往庙会行去。

　　　　而杨明曦一听念兮不在，气极，“三姑娘刚刚还在，怎么你们就说不在了呢？你们分明是诳我。”

　　　　说着，直接冲进去找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一见找不到人，竟也跟着要去庙会找念兮去了。

　　　　这事传到了郑氏耳朵里，洛水正在刺绣，郑氏便对洛水说：“这可真真好笑了，杨公子原来属意的人，是念兮，亏得二伯还一定要将玉蓉许给杨公子，我倒是要看看，二伯家的，这一下，可怎么收场。”

　　　　洛水歪着脑袋问：“可是，念兮妹妹不是已许给了林公子了吗？”

　　　　“这还不是没嫁吗？不错，林公子是厉害人，可人家杨公子，楚四王爷，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我倒是想看看，这三个都极厉害的男人，最后是哪一个，抢到了念兮。”

　　　　郑氏边说，边吐了一嘴的瓜子皮。

　　　　洛水搔搔额头，不置可否。

　　　　念兮与墨香来到城隍庙，今日城隍庙很是热闹，处处是灯火，人山人海的，念兮与墨香各怀心事，上了三柱香，念兮闭上眼睛默默道：“我只求林郎安好。”

　　　　然后，墨香拉着念兮的手说：“姑娘，您瞧，那边有人在树上写着什么呢，您不如去看看吧。”

　164　玉华；不要走

　　　　已改过来

　　　　―――

　　　　墨香拉着念兮的手说：“姑娘，您瞧，那边有人在树上写着什么呢，您不如去看看吧。”

　　　　念兮点点头，瞧见有许多的信男信女，手中拿着一幅幅长条，那长条上写着一些字儿，他们将长条系在了树枝之上。

　　　　男男女女们的脸上，都是虔诚之色，那长条上的墨迹，在风中显得分明，念兮心一动，对墨香说：“我们也写一个玩玩罢。”

　　　　墨香连忙去取纸墨来。

　　　　早有庙里的和尚们，将纸条都剪成一长条一长条的。

　　　　“施主们，只要在这里，写上你们的愿望，便会愿望成真的。”

　　　　念兮点点头，想了一想，便在纸上写着：“林郎愿好。”

　　　　墨香悄悄地笑道：“三姑娘，你现在张口闭口不离林公子了，林公子要是知道了，心里一定甜蜜无比的。”

　　　　念兮也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喜欢他怎么了？他是我未婚夫，我不应该喜欢他吗？”

　　　　这时，眼角里忽然就看到了杨明曦了。

　　　　念兮一怔，怎么杨明曦也来了？

　　　　隐隐预感到杨明曦也是过来寻她的，她低了低头，迅速地将长条挂在了树上。

　　　　她微微抬头，踮着脚尖，用力伸出手来，才够得着树梢。她吃力地绷紧了脸，小嘴唇微微张开，脸也红了起来，像她样子，像是一颗半熟的樱桃。

　　　　杨明曦立在人群里，看到的正是她这个样子，杨明曦嘴角勾起，笑了。

　　　　这正是他心中，玉华的样子，虽然，改变了容颜，可是，不变的，还是她的神态。她的举止。

　　　　“姑娘。杨公子朝我们这边走来了，您要不先避一避？”墨香在一边催促道。

　　　　念兮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透着无比的凄凉，“避？这地方又不是他的，我为何要避？”

　　　　这时，杨明曦已走到离她十步开外的距离，深情地看着她，倒像是过去朱玉华，也不曾得到杨明曦这样深情的眼神。

　　　　“信阳侯好。”念兮竟然阴阳怪气地对他施了礼。

　　　　杨明曦已是七魂失了三魂，心里又是疼痛。又是高兴，疼痛的是。他的玉华，竟然故意不再理他了，高兴的是，玉华真真还没有死！

　　　　“玉华，你还在怪着我？”杨明曦激动地上前几步，也不顾左右的人都在看着，痴痴地说：“玉华。我们借一步说话，好不好？”

　　　　“不好意思，侯爷，我是念兮，不是什么玉华，，您叫错人了。还有，我早是林温柔的未婚妻，请不要这样直直地找我。让大家看到了，不但对我的名节不好，我的未婚夫，还会不高兴的。”念兮冷冷地说完，正要走，可是，杨明曦却拦住了她。

　　　　“玉华！”他厉声一叫，“你为何不认我？”

　　　　念兮见走不掉，便厉色道：“如果你再不让开，我要喊了。”

　　　　杨明曦挥了一挥手，脸上立刻露出阴狠来，“来人，将城隍庙里所有的香客，都请出去！”

　　　　什么？杨明曦为了与念兮单独说话，竟让所有的香客都出去！

　　　　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外人会怎么想她？

　　　　念兮只好服了输：“好吧，我跟你出去，你不要让他们都出去。”

　　　　杨明曦阴阴一笑，举手作了一个姿势：“请。”

　　　　念兮气呼呼地走了出去，墨香紧紧跟随着她。

　　　　“请墨香姑娘不要跟过来。”杨明曦拦住了墨香。

　　　　“为什么？我不可以离开我家小姐的。”墨香担心地看着念兮。

　　　　念兮回头冲墨香一笑：“墨香，你放心，光天化日之下，他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先回去吧。”

　　　　墨香见念兮眼中闪着镇定，只好叹了一口气，“姑娘，你小心点，奴婢在府上等您。”

　　　　见墨香走了，杨明曦才请念兮来到一棵树下。

　　　　菊花正开得鼎盛，几只落单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在花丛间飞来飞去。其中有两只是成双成对的，哪怕别的鸟儿都飞走了，它们依旧在一起，飞舞着。

　　　　杨明曦叹了一口气，道：“玉华，我知道，你依旧在怪我。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再去寻什么功名利禄，更不想去找别的女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像这两只鸟儿一样，永不分离。”

　　　　念兮在心里冷笑，杨明曦呀杨明曦，难道你不知道，这天下是没有后悔药的吗？

　　　　她的目光，掠过菊丛，飘向更远的河面。

　　　　她伏身，拾起一颗小石子，朝河面扔过去。

　　　　本以为凭她的力气纤弱，一定是投不远，谁知，那石子竟扑通一声，落在了河里，在河水之上，激起一阵阵涟漪。

　　　　“杨公子，这做人，是只能朝前走，断没有往后退的道理。杨公子曾经做过什么，不是两个字后悔，可以弥补得了的。”念兮缓缓道。

　　　　她的声音隐含着仇恨，杨明曦摇了摇头，执着地说：“玉华，之前的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可以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真的是可笑，杨明曦呀杨明曦，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欺骗她？你不但在欺骗她，更是在欺骗自己！

　　　　“是吗？那就请杨公子马上，向皇上自发揭示当年朱家人是蒙冤被斩的，而朱玉华是怎么死的，也请杨公子，自己向天下人坦白！”念兮试探地说道。

　　　　这话激得杨明曦全身一颤，他愣愣地立了半晌，竟是一言也发不出。

　　　　“你不敢了吧？”念兮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愿意做吗？杨明曦，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可以雪清那场冤案吗？还有冤案之中的爱恨情仇吗？不，不能的。杨公子，如果你当真还是个人，就请你从此，好自为之吧！”

　　　　念兮说完，就大步迈向前方。

　　　　她的眼神是如此之犀利，谁都不敢拦着她。

　　　　杨明曦默默凝视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痛，跪了下来，“玉华，玉华，为什么，你就是这样地恨我……”念兮回到穆府上，墨香与林温柔早就在门口等候着了。

　　　　朱红色的大门边，琉璃瓦纵横排列着，林温柔就这样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口，他脸上，是焦急的神情。

　　　　原来，墨香将这事，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