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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跟班这酸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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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太医院里平时总有七八个太医在,朕此去也带了三个去,还有其他人竟都跟着去了景辰宫?没有人留守吗?”
太医是玉版亲自请的,这事她很清楚:“奴婢去请太医时,平时负责给盈夫人调理身体的蒋太医不在,听了奴婢的话后,有太医便说,我们夫人平时吃喝用了些什么,忌口如何,他们一概不知,若是贸然诊了,怕有不好。而且蒋太医之前也说过,盈夫人只是吐了几日,这几日又吐了起来,这实在是奇怪。太医们怕是有什么新的症候,便说一道过来给夫人做个会诊。没想到,太子这时突然中了毒,这事实在是赶得巧。陛下,我们夫人一听说太子病了,连自己的病只诊了一半,就让太医全部先去了太秀宫。”
玉版慌虽慌,但她条理清楚,把该说到的,该点到的地方全部都点到了。皇帝也听不出这里头有什么岔子,只能归于巧合。毕竟,郑芍怀的龙胎,太医们谨慎一点并不为过。
在皇帝心里,太子当然是最重要的,可郑芍肚里的这个孩子也绝对不容闪失。正因为孩子少,每一个才显得是特别的珍贵。
皇帝大步一转:“带朕去看看。”
有侍卫便在身后问了一句:“陛下,那胡大人还去乾宁宫吗?”
皇帝略一思索,摇头道:“不了,你把刚刚的话传过去,让他亲自带着人去找景天洪就是。”
太秀宫正殿,皇后在窗口看见皇帝明明已经快走了出去,却被盈夫人身边的那宫女说了两句便勾得转了身子,气得嘴唇都抖了起来:“贱婢!狐媚子!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勾着皇上往她那里去!”
偌大的宫室里明明站满了人,却寂静得像个坟墓一样。
皇后心里的怒恨几乎熬成了一锅毒汁,恨不得隔着窗户就能冲着那个该死的贱人喷吐过去!正在她心头的那把怒火越烧越旺的时候,床上静静躺着的太子突然呻|吟了一声。
皇后心头那锅已经熬沸的毒汁立时哑了火,她转头望过去,“皇儿,你醒了?你身子还好吧?”
一墙之隔,皇帝刚刚踏入太秀宫侧殿的时候,郑芍在郑薇的“看护”下已经醒了过来。
姐妹俩还没说上两句话,皇帝就闯了进来,直奔着郑芍而来:“爱妃,你没事吧?”
郑芍因着之前多少也算受了折磨,本来她就有恙在身,那一脸的病容根本不用去装就很像。而郑薇还没跟她说到皇帝就在太秀宫的事,皇帝就来了,因此,她脸上的哑然根本就不是装的:“陛下,您怎么来了?太子怎么样了?”
皇帝看着郑芍,平时里经常见面还不觉得,今天再一陡然地看,他这位漂亮,健康,还有些圆润的宠妃竟是一脸的腊黄,整个人恹恹的,完全失去了平常那样活泼的明艳,就是比之在旁边的皇后,也不逊色。
他进殿之前心里留着的那点怀疑先去了一半,再一听见郑芍见了他后,头一件事不是诉苦,而是关心太子的情况,剩下的那一半怀疑也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太子有朕护佑,不会有事的,爱妃,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郑薇正要说话,鼻端里先闻到皇帝身上传来的熏香味,这些时日,她总会忍不住想到,皇帝跟她说过的那些情话到底又跟谁说过,而他那双手臂又曾经抱过多少女子……
往常这些事她总避免让自己深想下去,可最近不知是不是孕事的影响,她总会不自觉地去想皇帝在别人面前会不会也是这样深情款款,引人欲狂,甚至是,他身上的那些味道到底,多少是他的,多少,又是别人的?
“呕!”郑薇突然的呕吐令皇帝猝不及防,即使他躲得很快,也不免被溅上了不少。
皇帝的眉毛立了起来,就要发怒,可郑薇那要吐出心肝脾肺肾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太医呢?怎么还不叫太医来?!”
太医?当然在郑芍被确诊没事,只需要多休息的时候就被召回了太秀宫正殿看着太子。
此时正好太子醒来,他虽然虚弱了些,但经过会诊,太子还算脉象平和,只要是好好调养,大体上是没事的,但是,这毒物到底伤了太子身体有多少,只能在后续当中慢慢观察,此时并不好确诊。因此,皇帝一叫,太医们立刻屁滚尿流地又去了隔壁的宫殿。
殿里只剩下了皇后和太子两人,此刻夜华初上,太子宫中因皇后母子说着私话,所有人都退下了,还是在一片黑暗中。
太子被母亲半抱在怀中,察觉到皇后身子的紧绷,有些害怕地叫了一声:“母后。”
皇后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太子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在黑暗中柔声对着太子一笑:“皇儿安心,母后今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不叫任何人伤到你。”即使是,有人可能会伤到你,我也绝不会允许!
太子和皇后的安宁没能享受多久,太秀宫中又被喧哗打断了。
景天洪领着内卫那帮子人涌进侧殿当中,抱拳冲皇帝跪下:“回陛下,臣已经查到了这辣椒粉宫中是谁有了。”
景天洪此话一出,殿中其他人都没有如何,缩在角落里的郑薇先吃了一惊:辣椒粉?太子中毒关辣椒粉什么事?
辣椒粉的事在这殿里除了她,再没旁人知道。这东西原是她有一次跟着郑芍去别人家做客时,看见有人家里种了用来观赏用的,她从后世而来,当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当即便怂恿郑芍把种子要了些来让种了下去。
后来辣椒长成之后,她又叫人晒干,制成了辣椒粉,辣椒油之类的调味料,在侯府当中广泛地推广开来。只是这辣椒十分辛辣,一般人根本受不了那么刺激的味道,即使郑薇大力推广,也没多少人愿意把它正经当成一道能上桌的调味料使用。虽然后来威远侯府因为种植了不少辣椒,将辣椒粉放了些到铺子里售卖,可郑薇知道,这东西的销量一直不怎么样。
如今,宫里怎么会有这样东西的?
重要的是,这东西,怎么跟太子扯上的关系?
直觉告诉郑薇,这事绝对跟郑芍有关!
她强自克制着心中汹涌而出的惊慌和好奇,听见皇帝询问:“快说,是谁?”
郑薇只觉得,她的头开始嗡嗡作响,景天洪冰冷得像机械一样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也有些微微失了真:“回皇上,臣是在景辰宫的小厨房里搜出来的。”
皇帝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答案,他大吃一惊:“景辰宫?景卿,你可别乱说!”他刚刚还排除了郑芍的嫌疑,现在景天洪却把这样的答案甩到了他脸上,皇上神色复杂地去看郑芍,却发现,后者的脸色比他想象得无辜:“皇上,怎么了?臣妾口味偏辣一些,偏宫里没有臣妾想吃的菜,上次臣妾母亲进宫时,便托她带了些辣椒粉,有什么问题吗?”
郑薇几乎想要惨笑一声:她跟郑芍一道长大,对方一开口,她至少能在她的话里捕捉到她的情绪,可现在,郑芍表现得这么完美,像一面镜子一样,这样的不真实,反而说明了她有鬼!
第41章
皇帝轻声笑了一下,“好巧,这宫里头,就只有爱妃那里和那畏罪而死的小宫女那里都有这样叫辣椒粉的东西。”
郑芍疑惑地问道:“畏罪而死?谁畏罪而死了?这里头,又干辣椒粉什么事?”
皇帝眯了眼睛,不放过郑芍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爱妃当真不知?”
郑芍藏在被中的手狠狠掐住掌心,她觉得,她现在的感情好像在慢慢地抽离,不需要任何人点拨,她也能够在这个她第一次付出了真心的男人面前演绎出从懵懂到恍然,从恍然再到震骇的整个过程:“畏罪?难道说有人死了?那人的死还跟太子中的毒有关?陛下,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跟那小宫女一并提起,难道,你是怀疑我下了毒?!!!”
郑芍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愤声而笑:“敢问陛下,有哪位御医说的,用辣椒粉可以毒死太子?”
皇帝早从太医那里得知,辣椒粉只是味道辛辣,对人体并无害处。只是,今早太医险些没来得及救治太子,再加上此物只有郑芍和柳条儿有,这两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不得不令他怀疑到郑芍在这些事里掺合了什么。
只是,在郑芍的质问中,皇帝也想了起来,不管此物再过特殊,也跟太子中的毒没有一点的关系!
皇帝语塞了。
郑芍赤足走向皇帝,笑得凄凉:“没有,对吧?陛下,就因为此物只有我和那个畏罪而死的小宫女有,陛下便立刻就怀疑我害了太子。真想不到,我视陛下为夫君,陛下却防我似盗寇。”
郑芍声音脆甜,原本皇帝最爱她扬声与他斗嘴的俏模样,为的就是享受美人那风铃过耳的语笑嫣然,此时此刻,却被这娇脆可人的声音逼得额上起了冷汗,见郑芍一张利口还要再说,眉毛一轩,便要叱责出声,却听殿外又有人报:“陛下,臣已经从太医院中调取了从去年到今年近一年的信石取用纪录,这是帐册。”
郑薇原本缩在角落里,听见这人的声音,却是微微一颤——沈俊。
皇帝再顾不得郑芍,转向沈俊,沉声道:“说吧,都有谁。”
沈俊翻开册页,念道:“那臣从最近的念起,九月份的,有启顺宫领了半两,安泰宫一两,有锦棠宫一两,八月份的,景辰宫半两——”
“呵!”郑芍忽地冷笑一声,打断了沈俊的声音:“陛下还等什么?快把臣妾抓起来啊,证据这不就有了?”
皇帝对沈俊道:“好了,不必再念,先叫所有在册中记载的宫里的人把领信石的原因,以及用了多少,还剩多少都报上来,再把剩下的用量一道呈上。唔,让他们各派一人来回话。”
他又转向郑芍,见她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就立在冰冷的地砖上,脚趾头还微微蜷缩起来,秋天天寒,她这样倔着对身体定然是不好的,皇帝这样一想,终归是说了软话:“太子中毒,朕一时情急,爱妃跟朕有什么气好生的?快回床上歇着,别气坏了身子。”
郑芍被皇帝轻轻推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委屈得低头擦眼泪:“皇上生气就能欺负臣妾了?”
皇帝温声安慰道:“你好好歇着,刚刚是朕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此言一出,帝妃二人还不觉如何,其他人却暗自张大了嘴:盈夫人身上的嫌疑都还没甩脱,皇上对她的态度已经转得这么好,在太子出事的时候还肯耐下心来照顾她的心情,她真不愧是宫城之中第一宠妃!
宫中人心思各异,却听此时殿外又有人来报,“陛下,淑妃娘娘求见。”
淑妃?她来这里做什么?她一向最怕麻烦,难道不知道,这里现在就是个是非窝吗?
皇帝看来也不想见她,他刚对通传的小太监说:“让她走。”外头淑妃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臣妾有话要说,跟太子的中毒有关。”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宣!”
不得不说,淑妃的心理素质之强大,绝非旁人可比。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外面说的事有多要命,按部就班地冲着皇帝行了礼,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臣妾听说太子中了毒,想起前几天因我宫中有鼠患,便叫人去太医院里领了半两砒霜药老鼠,就是这包药,药包还没有拆,红戳就在上面。”
不必皇帝吩咐,屋里唯一的那个御医便上前去辩认了一下,点头道:“不错,这包药的确是信石,并没有拆封。”
太医的话,算是完美地为淑妃洗脱了嫌疑。
但这显然是无法令皇帝满意的,他等了等,见淑妃没有开口,只好问道:“你不是有跟太子中毒的消息禀报吗?”
淑妃点了点头,脸不红,气不喘地直视皇帝:“是啊,陛下,我已经说完了呀。太子的中毒与我无关。”
郑薇在旁边看着,愣是觉得皇帝被淑妃的话噎得恨不得翻白眼了。她说的事的确跟太子中毒有关,可这些稍后他们自己也能查出来,根本就不必淑妃跑这一趟,还求着皇帝接见!
假如一个人在你心急如火的时候,郑重其事地跑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的心情该会是怎样的?
淑妃却没看皇帝那铁青的脸色,她关切地望着郑芍,快步走上前去,自然地从皇帝手中接过她,把她往床上推:“哎呀,盈妹妹,你怎么赤足跑下了床?快回床上躺着,你这样任性,可别叫腹中的龙子受了罪才是!”
她自然而然地动作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郑芍居然真的就被淑妃推回了床上,并摁着躺了下去。
肃杀冷滞的屋里突然插进淑妃这个跟其他人画风相差这么远的,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郑薇看见,皇帝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挥了挥手,就要领着人走出门外。
这时,只听淑妃惊叫一声:“郑妹妹,你的脸色好白,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郑薇忍不住伸着脖子朝床那头看过去,但之前淑妃扶着郑芍上床时,把帐帘子顺手打下了半幅,郑薇的视线正好被床架和帐帘挡住,她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了郑芍在小声地干呕。
皇帝都快走出了门,立刻又转了回来,一迭声地问:“好好地,怎么又吐了?太医,快给盈夫人看看,想个办法,让她别吐了啊。”
淑妃自觉地把床边的位置让开,悄然地站在旁边,看太医给郑芍诊着脉,顺便再看那一男一女秀恩爱,一语不发。
郑薇看着淑妃脸上那没心没肺的神色在皇上转身过去之后陡然沉静下来,那表情变换之快,终于令她微觉怪异。
淑妃,她这是在变着法地赖在这里不走,还把皇帝拖在这里,她想干什么?
太医满头大汗地给郑芍施了针,但郑芍呕吐的毛病原来多半就是心病,他再能耐也只能翻来覆去地把前头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皇帝还没听那人把话说完就将人轰走了,“行了行了,老话说一万遍还是不顶事,滚吧。”
郑芍也似乎忘记了之前的危机,声音软软的:“陛下不必再责难太医了,臣妾是什么问题,臣妾多少也是有点数的。”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是这样?”
郑芍道:“整日里在宫里呆着,臣妾这是闷了,想出去走走,透口气。往年的九月份,我可是要去我们家庄子上住个把月才回呢。”
郑芍的意思,她是在向皇帝申请出宫养胎?
这一瞬间,郑薇相信,所有人脑子里都觉得她在异想天开。大雍朝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宫妃能够在宫外养胎的,她凭的哪一点让皇帝这样为她破例?
皇帝果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他转了话题:“爱妃别想多,太医不是说了吗?放宽心怀比什么都要紧,你啊,凡事少跟朕生气,肯定不会这么辛苦。”
郑芍却道:“陛下不要不信,臣妾肚里的小皇子也告诉臣妾,他闷得很呢,您啊,若是不许他出去完,他就要跟您闹脾气。”
皇帝一哂,笑道:“别瞎说。”他正是喜欢郑芍这样无伤大雅的小机灵,两人说完这话,之间的氛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没有吵架的时候。皇帝又逗着郑芍说了两句话,却听又有人来报:“陛下,锦棠宫太监刘保儿求见。”
皇帝收起刚刚放松下来的微笑,沉下脸来:“让他进来。”
刘保儿来之前就被侍卫们嘱咐了要办什么事,因此,行完礼之后,他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跟淑妃之前一模一样的小包,道:“陛下,这是我们宫里这个月领的信石,还没有拆开用,您请验验。”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淑妃这时突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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