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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那炼丹的闺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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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人?他是在为冯珍抱打不平吗?可是当初不也是他暗示自己需要摆脱冯珍的控制,真正立起来吗?
  不对,他说的是“忘”,难道是其他女人?
  秦岳不禁陷入沉思,然而很快便无功而返,因为……跟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实在数不胜数!
  短的几天,长的几年,直到现在,他在外面还有几个情人,可没有一个往心里去的,真要说到“忘了”,那些人可都是。冷不丁的,他哪儿知道说的具体是谁?
  不过现在这些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毕竟钱财才是最要紧的。秦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而喉咙还是干涩的厉害,一张嘴声音都沙哑了。
  “你让秦峦接电话,我有话跟他说。”
  “说什么,问他为什么还活着吗?”
  “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帮我?”
  井溶挑了挑眉毛,“是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秦岳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他不自觉攥紧了那纸离婚判决书,声音干涩的像划过铁片的砂纸,“那么,让我跟冯珍离婚,也是你故意的了?”
  “秦先生,”井溶的声音更冷了,而且比刚才又多了几分不屑和鄙夷,“这么多年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原来你还是这样的本性,一旦出了什么事就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早就厌恶了冯珍的,借助她娘家的力量起来,又嫌弃人家管太多的,不是你自己吗?我只是说出实情,又何曾给过什么实际的建议呢?左不过是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可又怕外人戳脊梁骨,一直没鼓足勇气罢了,当了女表子又立牌坊,说的就是你吧?
  你什么都想要,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秦先生,有人说过你想的美吗?
  说起来,大约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做人的底线和原则,所谓的深情厚谊,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你瞧,我只是随便给你画了一个饼,你就像野狗一样巴巴儿的窜上来咬住了,我甩都甩不开……
  什么真心,什么好爸爸,好丈夫,好男人,回头的浪子?呵呵,何等讽刺?秦先生,做了这么多年的美梦,也该醒了吧!”
  要是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被井溶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
  一直以来,他虽然都以说话直白而著称,脾气也不算好,客户犯浑了也是能怼就怼,但像这样尖酸刻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说着,可偏偏每一句都血淋淋直插中心,秦岳一句话都插不上,一张老脸好像都被隔空打肿了。
  混迹商界这么多年,他大小也算个人物,走到哪儿都少不了奉承,何曾有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挖苦?
  秦岳的脑袋都好像炸开了,心脏疯狂跳动,脸上慢慢涌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耳也有嗡嗡的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旁边的顺子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然双眼翻白一头栽了下去。
  “叔叔!”顺子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两步窜过来,见他的嘴唇已经开始泛青,连忙向四周喊道,“医生,医生!有人心脏病发作昏倒了!”
  儿子还没脱离危险,当爹的又进去,一家人也算整整齐齐了。
  医护人员把秦岳推进急救室之后,顺子才发现他掉在地上的手机竟然还在通话中,不由得怒火中烧,捡起来就吼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小心点儿,要是秦叔叔有个三长两”
  “那又如何呢?”井溶嗤笑一声,轻飘飘道,“那我也只好效仿他的一贯作风了,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算事儿不是吗?”
  说完,也不管顺子作何反应,井溶就痛快的挂了电话。
  在他看来,顺子这种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只能靠着父母荫庇耀武扬威的,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一戳就漏气。
  顺子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口吻气个半死,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刚想习惯性的摔手机,可是又怕回头没得联系,只好恨恨的忍了。
  威胁惯了别人的他这才发现,一旦对方并不惧怕自己的威胁,他真的就没有一点法子了。
  “家属,家属呢?”急救室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护士,朝这边大声喊道,“病人需要做手术,家属赶紧过来签个字!”
  家属?
  “我不是啊,”顺子茫然的张了张嘴,喃喃道:“家属,刚才就已经送进去了。”
  护士皱了皱眉,挺不高兴的说:“难道他就没有其他的家属了吗?妻子,女儿,再不济爸妈?”
  对对对,顺子骤然回神,开始疯狂的给秦媛打电话。
  然而不凑巧的是,因为秦岳发疯似的跟冯珍强制离婚,如今父女两个几乎闹翻了,秦媛直接就换了手机号……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井溶显得异常沉默,明眼人都能看出必然有事情发生了,可崇义不好问,秦峦也不好丢下他过来,只有坐在旁边的顾陌城往那边蹭了蹭,满是担忧的问道:“师兄,你还好吗?”
  “嗯?”井溶抬起来的眼睛有些茫然,过了几秒钟才点点头,“很好。”
  很好吗?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忽然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按理说,他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曾经靠在大树下的每一天,他都在眺望苏子市的方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象现在的情景!
  如今大仇得报,他难道不该感到欣喜和解脱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好像一直盘旋在心中的头一号计划接近尾声,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一下子就消失了,短时间内,陷入茫然之中的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带着几分迷茫的抬起手,慢慢按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很慢很慢的眨了眨眼睛。
  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消失了。
  他垂着头的时间太久,几缕头发滑落下来,盖住了眼帘,整个人忽然就变得柔软而脆弱,好像黑夜中迷路找不到家的孩童。
  顾陌城有些心疼的攥住了他的手。
  井溶的指尖冰凉,顾陌城花了好大力气才帮他染上一点温度,几乎要哭出来。
  “师兄,我们先回房间休息吧。”顾陌城半拖半拽的把他拉起来,不由分说的往里走,“抱歉,我师兄他,他有点不舒服,我先送他回房间。”
  秦峦和崇义跟着站起身来,都有些担心,“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医生?”
  顾陌城吸吸鼻子,摇摇头,红着一双眼睛说:“我就是医生,他,他睡一觉就好了,对,就是睡一觉。”
  看着两个孩子一点点往里挪的背影,崇义难掩担心,“小井是怎么了?”
  刚还好好的,怎么只是接了个电话,就失魂落魄的?
  秦峦往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叹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种事情总需要时间的,外人怎么说都没办法。”
  见崇义还是有些不解,秦峦示意他坐回去,想了下才说:“井溶那孩子,命不好,妈妈在他没满月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也不是什么省心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就不能再往下说了,崇义听后半晌无言。
  若是旁人,没准儿会说些“肯定是有误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之类的话,可在亲身经历了江敏那样心理扭曲的母亲之后,崇义就再也不相信类似的话了,自然也不会拿这些鬼话去骗别人。
  这会儿顾陌城已经扶着井溶去床上躺下,自始至终,井溶都在怔怔地出神,让他走他就走,让他坐他就坐,好似没有灵魂的木雕泥塑一般。
  顾陌城刚想去给他倒杯热水就被一把拉住。
  “小师妹,”井溶眨了眨眼,这才重新恢复焦距,然后慢吞吞的看过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今往后,我真的是个孤儿了。”
  顾陌城张了张嘴,“也许,也许秦岳并没有死。”
  “不是那样的,”井溶摇了摇头,“从今以后,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们真的就没有任何关联了。”
  说来或许会显得矫情,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过去的二十年中,他一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想报复,想疯狂的报复,想亲眼看着他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但现在回想起来,哪怕是恨,他也是在以一个悲情的儿子的身份进行,可现如今,他的报复已近尾声,就快成功了,那么以后……
  他从未真正想要给自己找回父亲,所以当这份恨意消弭,是否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结也将不见?
  “你知道吗?”他苦笑一声,忽然觉得十分荒唐,“我以为一张照片给出的线索就已经足够多,刚才在通话中我也几乎说出真相,然而……他似乎并没有猜出我的身份。”
  世上还会有比这更荒唐更可笑的事情吗?
  你耿耿于怀的事情,别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切都好像是阳光下的水珠,也许当时看起来光辉灿烂,但只要离开水源,马上就会被蒸发,连一点痕迹都剩不下。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才不是,”顾陌城立刻反驳道,“他本来就不是你的什么人不是吗?你还有我,还有师父啊!”
  井溶愣了下,眼中终于缓缓沁出一点暖意,“对,我还有你们。”
  只有你们,才是自始至终陪在我身边的。
  顾陌城飞快的去给他倒了热水,又三下两下蹬掉鞋子,熟练地去他身边躺下,跟他额头对额头,“对了,我把爸爸分给你一半吧,你看,其实他人挺不错的,说出去也不丢脸的。”
  井溶忽然笑起来,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又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恐怕你不想分也不成了。”
  听他重新又有了活力,顾陌城也不禁跟着欢喜起来,“为什么?”
  “知道半子这个称谓吗?”井溶调整下姿势,换上惯用的逗弄语气,一本正经的说,“只怕到时候崇先生可要打死我了。”
  半子,女婿。
  顾陌城嘿嘿傻笑起来,小脸儿红扑扑,看向他的眼睛亮闪闪的。
  井溶看的一颗心都柔软的一塌糊涂,方才的那种悲哀逐渐远去,整个人重新注入活力。
  是呀,对秦岳,自己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不是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失落?
  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他也要替师父和小师妹考虑,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了。
  他再一次吐了口气,然后舒舒服服的吻了吻顾陌城的唇瓣,心满意足,“好了,累了一天,早睡早起吧。”
  今天干嘛了?还累!?
  顾陌城飞快的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觉得现在的感觉好极了,所以非常自然的忽视掉上面20:00的数字。
  古人有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天都黑透了,早就该睡觉了!
  顾陌城美滋滋的想着,又抬手摸摸自己似乎还带着温度的唇角,犹豫了下,忽然飞快的往井溶下巴处啃了口。
  真的是啃!
  她太用力了,一口下去几乎碰掉牙,井溶的下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上面两个清晰的牙印。
  井溶:“……”
  这是刚才没吃饱吗?
  他哭笑不得的捏了捏顾陌城的屁股,“小东西,老实点儿,别作妖。”
  不知道男人不好撩拨的吗?
  顾陌城挺委屈的看他,瘪瘪嘴,特别勇敢的说:“那你再亲亲我嘛!”
  井溶都笑出声了,故作为难的思考片刻,然后才在自家小师妹又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中满足了她的要求。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井溶暗自庆幸自己自制力过人,这才没出丑。
  “行了,快睡吧,小色鬼。”他笑着捏了捏顾陌城的鼻子,又很夸张的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等会儿不要对我动手动脚啊,不然我可是要报警的。”
  顾陌城笑的浑身发抖,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头。
  两个人回房之后就没再出来,秦峦和崇义都很担心,决定悄悄来看一眼,结果一看之后,崇义就当场炸毛,二话不说就要挽着袖子进去。
  秦峦猛地拉住他,“你这是干嘛?”
  刚才的投缘和搭调好像一下子都没了,崇义气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指着里面的手哆哆嗦嗦发抖,“你看看你养的好徒弟!这是在干什么!”
  秦峦飞快的往里看了眼,有些尴尬。
  被亲爹抓了个正着!
  他干咳一声,摸着鼻子道:“这个,哎呀这个你要相信我们溶溶的人品,哎呀不是”
  “溶溶?”崇义表情古怪的看着他,就觉得刚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印象瞬间败光了,“一个大男人就叫这个名字?他怎么不叫花花?”
  秦峦:“……”
  这是重点吗?
  再说了,你一个能把活人拍成鬼的臭手,有什么一个鄙视起名废?!
  崇义痛心疾首,“一个不到二十二,一个不到二十,俩人没一个满法定结婚年龄的,这是要干嘛,啊?简直没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秦先生我跟你讲啊,咱们一码归一码,我是很尊重你的为人的,但在这件事上绝不可能让步!”
  “亏我还那么信任他,觉得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这就要诱拐未成年少女了?!”
  秦峦目瞪口呆,小声辩解,“不是,那什么,崇先生,城城早就成年了啊!”
  或许她在你心里永远是个小公主,永远是宝宝,但实际上她早已经成年了呀!
  而且我们家溶溶也不是没分寸的人,不该做的事肯定不会做的呀!
  然而现在的崇先生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任何解释在他听来都是狡辩,丢过来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后就干脆冲了进去。
  等等崇先生,你这么闯到孩子们的房间里不妥啊喂!
  秦峦跟了几步,想劝又发现自己没法开口,只是干瞪眼。
  好徒弟,师父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正迷迷糊糊准备进入梦乡的顾陌城就听见又一个变来变去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一会儿是咬牙切齿的“井先生,很好嘛”,一会儿是温柔的滴水的“城城啊,来来来,跟爸爸回家”,然后好像一整床都动了。
  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趴在崇义的背上?!
  顾陌城:“……”
  等会儿,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背,真的有点羞耻了好吗?
  井溶好像也有些懵,想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眼睁睁看着丢下一个“你好得很”的眼神的崇义越走越远,都快到门口了井溶才回过神来,鞋都顾不上穿就匆忙下地追了上去,“崇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顾陌城也开始挣扎,脸都臊红了,“放我下来啊,爸,你干嘛?!”
  听见这声在耳边响起的爸,崇义一颗心又是酸涩又是欢喜,极尽温柔的说:“城城乖啊,爸爸带你回家。”
  带你回家……这句话真是莫名悲壮。
  顾陌城吓得挣扎都忘了,“这就是我家啊!房产证上写的就是我的名字啊!”
  这到底是闹哪样?
  崇义一愣,猛地看向井溶,眼神就有点儿危险,“这么说,你住的是我女儿的房子?”
  这他娘的就更不行了啊!
  秦峦和井溶都觉得这人的思维跳跃有点严重,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接。
  顾陌城连忙拍了拍崇义的肩膀,飞快地解释道:“不能这么说,之前我一直都是师父和师兄养着的,在望燕台的时候我还一直住在他名下的房子里呢。”
  “那是应该的。”崇先生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双标。
  直到这会儿,井溶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表态,“我明天就可以去把名下所有财产过户到小师妹名下。”
  彩礼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就连嫁妆我都可以帮忙准备的!毕竟单纯从师兄的角度来说的话,我也算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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