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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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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茬地瓜不适合晒地瓜干,都是囤着慢慢吃的,可生产队大仓库放不下,又不允许“私分”——哪怕像去年那样让先进社员帮忙囤着也不行,都有私分的嫌疑。
  周诚志又用去年莫茹提供的摔红薯砖的办法,带领着社员们把红薯煮熟摔成红薯砖,然后慢慢地冻干储藏,这样可以几年不坏。
  去年的红薯砖今年还有呢!
  收完庄稼以后,棉花也都衰败,今年棉花也算丰收,每个社员分了一到四斤籽棉,其中有一半是不合格棉站不要的。
  莫茹作为棉花劳模自然不一般,二队奖励她五十斤籽棉,一队奖励四十斤,三队四队一共奖励七十斤。
  其他人眼红也没的眼红,因为如果没有她,社员们一家能分到半斤就不错了,今年一个人至少分了一斤呢。
  而且这是奖励棉花劳模的,跟私分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怕有人做文章。
  于是村里光明正大地响起了轧棉花、弹棉花的声音。
  ……
  同时,先锋大队的四个大队一起,在队屋里开始结算工分、收入等等。
  噼里啪啦几天算盘之后,算出了总收入和工分总数以及工分值。
  二队是周明阅带着王路、陈秀芳、柳秀娥等六个社员一起忙活,当刚算出工分值的时候周明阅眼花了一下子,吓得差点没把算盘砸在地上。
  他稳住心神,定睛一瞧,又扒拉了一会儿,还是一块三毛三分五!
  他感觉心跳加速、血流加快,有些头昏眼花的,赶紧喝口里山楂梨树叶子水压压惊,用袖子擦擦汗,然后再看。
  是真的!
  我的妈呀!
  一块三毛三分五,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
  这还是被另外三队给平衡了一些去,要是单独算二队的,他又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单算二队的两块五毛还高高的!
  他再看看总结出来的账本,今年的收入有几块,卖购粮,卖余粮,卖棉花,卖鸡蛋、卖猪、卖鸡、卖蘑菇、卖手纸……
  今年结果工分值的时候,周明愈悄悄建议周诚志让用全队的人数一起算,而不是单独算,免得工分值太高,容易惹人眼红。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困难时期,很多大队别说分钱,饭都吃不起呢。
  原本他觉得还和去年一样就挺好,谁知道就算被那两个队拖后腿,可工分值还是蹭蹭往上涨!
  算出来以后,周明阅没声张,而是先去找周诚志汇报。
  周诚志一听全大队算都有一块三毛三分五,吓得眼珠子都瞪起来。
  “真的假的,没算错吧?”
  周明阅把账本给他,“队长你看啊,我是老算盘了,还能扒拉错?吃饭吃错了地方,扒拉算盘都不待错的。”
  周诚志瞅了一眼,随即扔给他,“知道我不识字还让我看,存心挤兑我呢。”
  周明阅哈哈笑起来,“队长,我也不敢相信,心脏病都要犯了。”
  周诚志呸了他一声,“一个泥腿子少学那些干部病。”
  在他们看来,心脏病是干部得的,都是贾存放闹的。
  周诚志让人去喊周明愈和莫茹过来,这事儿老头子智囊团不行,得靠劳模出主意。
  很快莫茹和周明愈过来,听周诚志一说,两人也很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还是要低调。
  周明愈道:“队长,咱们还是少报点吧,就和去年一样好了。”
  现在外面大队都饿肚子呢,他们还那么高的工分值,还能分钱,难免让人眼红,到时候都来借粮食借钱打秋风,他们借还是不借?
  要是借,一个大队救不了那么多大队。
  要是不借,一**上门也烦人,还伤和气。
  周诚志不懂这个,问周明阅:“你会不?”
  周明阅笑道:“别的大队两毛能做成五毛,我难道就不能?做少可比做多简单。”
  他指了几样,那意思就是这种没有那么多账底可查的就可以少一点,比如说鸡蛋、鸡、猪,要是自己队里吃的,就得扣掉,既然没卖钱那就是花了钱,这样有点玩文字游戏,但是说不出什么。
  其实本来消耗这块就没算做收入,但是现在要从收入里扣掉。
  周明阅的意思,就把有很明确的账底可查的粮管所、棉站的都记上去,但是供销社那里的就可以有出入。
  这么把账目一弄,就没有那么扎眼。
  周诚志前阵子也没少去公社开会,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况,按照他的经验来估摸,今年的工分值比去年还少。
  比如说去年五毛的今年能有四毛是好的,去年两毛的今年可能就几分钱!
  所以他们保持去年的工分值都有些太打眼呢。
  二队一块一,一队八毛九分,三队四队五毛四左右。
  这自然是整个大队拉平的结果,造纸厂从一队、三队、四队也招募一些帮工,这样就能给他们队分红。同时养鸡场还有他们的鸡,莫茹帮忙喂着,鸡蛋和二队的一样多,这样也能给他们分红。棉花也由莫茹帮忙拿虫子、安排人拾棉花,也能提高他们收入。
  二队的干部还得压抑着点别太高兴,另外三个队可真是高兴坏了,这样的年景,他们的工分值居然还蹭蹭涨,这可真是了不起的创举啊。
  这意味着他们值钱了,可以分钱了!以后娶媳妇嫁闺女都能昂首挺胸的!
  周明贵、周玉贵、陈福海几个队长,高兴得拉着周诚志好一个感谢。
  虽然陈福海以前一直围着张根发赚,想办法讨好张根发,可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底限的,还是有荣誉感的,还是想要自己队好起来的。
  谁愿意整天给人家垫底破罐子破摔啊,要是能做人上人,谁愿意做烂泥巴啊!
  “多亏了劳模,你们可得有良心啊,别刚自己呲着呀瞎乐呵!”周诚志如今和张翠花是一个想法,时刻不忘夸劳模。
  “谁要是背后说劳模,谁要是眼红嫉妒,可得摸摸自己良心!”
  “没的没的,现在大家都无比感激劳模呢!”陈福海笑哈哈的,有也不能说有啊,反正没到劳模跟前来蹦跶就当没有。哈哈。
  ……
  过了几天大队干部去公社参加年终总结和新年农业安排大会,会上各大队、生产队长发言,汇报自己队这一年的成绩。
  周诚志是先进生产队,自然要让他先发言。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先感谢政府、县委领导、公社领导、社员们,然后表一下决心,再汇报自己队的工分值。
  “我们队今年和去年差不多,是一块一毛钱!”周明阅为了算账方便,建议凑了个整数呢,没再说几分。
  周诚志汇报完以后,发现下面很多干部的脸色很奇怪,就觉得难道自己报高了?
  早知道说个八毛了,不要超过一块,实在是太打眼。
  毕竟今年虫害、干旱非常厉害,很多大队吃不起饭,他们有个一毛两毛估计就不错了。
  自己还一块多,不大好。
  可话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汇报完,然后回座位坐下。
  接着就轮到了贾家沟大队,贾存放亲自上去做汇报。
  同样是感谢、表决心,周诚志说了二十秒钟,贾存放的意思要说二十天也说不完。
  相玉亭不得不给他打手势,让他长话短说。
  最后贾存放骄傲地喊道:“报告领导,我们贾家沟大队的工分值如下,第一生产队三块二毛二,第二生产队……第七生产队略少,一块零九分……”
  下面顿时响起议论的嗡嗡声。
  柳红旗和相玉亭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这些狗玩意儿,这是继续放卫星呢!
  继贾存放之后,下一个是北洼子村,工分值从一块五到两块五不等。
  然后……
  周诚志已经蒙了,日他个猴儿!自己还是太老实了啊,还担心报高了打眼,人家可不怕打眼!
  说来说去,他们先锋大队反而是最少的,这这个样子看的话,他们的工分值倒是要成了全县最差的了!
  从全县第一成为全县最差,周诚志觉得不能忍。
  你们工分值那么高,你们那么能,你们怎么在秋天先进评比大会上没评先进?
  你们的公粮怎么交不起,怎么没有卖余粮?
  你们棉花公粮都交不起,你们哪里来的钱拉高这么高的工分值?
  汇报到最后,果然先锋大队的工分值是最低的。
  最后总结陈词,本来是相玉亭先发言,然后给柳红旗压轴发言,说几句鼓励的话再展望一下来年,安排一下来年的大计方针。
  结果现在被他们膈应的俩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相玉亭想了半天措辞,寻思怎么才能婉转一点,柳红旗忍不住一拍桌子,“除了先锋大队,其他工分值超过八毛的,都好好交代,公粮和棉花是不是都卖黑市去了!”

☆、第208章 饥荒

  说完仿佛还不解气; 他又狠狠拍了一下子桌子,震得自己手都疼。
  最后拂袖而去,会也不想开下去。
  满屋子的队干部可懵逼了,是啊!怎么忘了这一茬啊!
  刚说高工分值了,可没有相应的收入啊; 要是公社让拿出这部分收入来,哪里来?
  没交够公粮的,工分值还这么高; 这不是等着被人家说把公粮给偷摸卖了钱吗?
  可他们没啊!
  冤枉啊!
  刚才一个个兴高采烈觉得压过了第一生产队工分值的队干部们这一下子又慌了神; 纷纷跟相玉亭请罪。
  “相书记; 俺们……俺们真的没有; 没有倒卖粮食啊!”
  “相书记,一定要明查啊!”
  相玉亭道:“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
  相玉亭不是那些坐在云端的干部,什么都不懂只会看报告和文件,他是从泥土里出来的; 世代都是种地的,最了解农村的行情。
  去年粮食放卫星导致今年公粮翻倍地交,现在又放工分值的卫星; 那来年还不定得如何呢。
  这些人,真是记吃不记打!欠教训!
  可他偏生还不能直接说出来,不能留人把柄,免得又有什么这个运动那个运动; 再把他打成右。
  在相玉亭和柳红旗沉默的压力下; 那些大队干部们又纷纷改口说自己队算错了得好好计算一下。
  两日后再次汇报的时候; 周诚志没去,不过听说那些说自己三块四块工分值的生产队,实际上只有五六分钱!!!
  “我日他个猴儿!这些混账东西是哪里来的胆子翻这么多倍!”
  这件事的后续周诚志就不知道,反正他也不关心,周明愈和莫茹却从来拉货送货的陈刚嘴里听到一些余音。
  公社也没有批评那些造假的大队,而是让他们有粮食先交公购粮,用公粮说话,那些大队交不出来也只得默默地拿出真正的工分值来。
  真相自然是触目惊心。
  一个壮劳力干一点居然只有五六分钱!!!
  不饿死才怪呢。
  可就算这样,相玉亭也不能严厉批评他们,毕竟现在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时候,如果他批评冒进,那就是有右的嫌疑。
  顶多就是鼓励他们实事求是,来年争取大丰收。
  转眼进入了冬天。
  今年是个暖冬,依然干旱少雪,可就算暖冬,冬天就是冬天,也是万物肃杀,落叶飘零,白草枯折,并没有什么绿色的。
  很多村里井都干了,吃水困难,都去河沟底下挖井,挖出泉眼来吃水。
  先锋大队还好,村里有两口水井,生活用水去西河挑。
  看着那半平塘清澈的泉水,先锋大队的男女老少都觉得份外幸福,有一种老天眷顾的感觉。
  幸福是什么?
  外村吃水都困难,要跑出好几里地去淘井挖泉眼挑水吃,而他们大队不但吃喝不愁,还能拉水去浇地。
  这就是幸福!
  外村现在都是三分之一的庄稼杆儿粉面子加上三分之一的粗粮再加上三分之一的各种菜干、缨子捏窝窝头吃,吃得一个个便秘涨肚,而他们还能吃粗粮吃七分饱。
  这就是幸福!
  所以哪怕先锋大队的几个食堂也改成每天黏粥为主,每顿吃个六七分饱,社员们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原本还有几户人家不乐意,觉得现在跟着二队干活,怎么能不给吃饱?
  可是全县第一的生产队呢!
  结果被人怼了几次,再经历几次濒临饿死的亲戚们来借剩饭的经历,也没有人再抱怨什么没吃饱,毕竟比起以前张根发管饭的时候简直好太多啊。
  那时候一天管饱到一天一斤,一斤再改成十六两的十两,然后改成半斤,差点没饿死人。
  现在农闲吃稀的也没什么不对的。
  冬天外面大队的粮食越来越少,很多食堂开不下去,只能把为数不多的粮食分给社员自己回家做。可他们没有铁锅,只有瓦罐或者瓦盆,弄熟都不容易,只能喝凉水吞下肚,最后发病。
  还有大队饿死也不肯解散食堂,不肯给社员分粮食,让人把玉米秸、玉米芯、豆荚以及树皮等磨在一起,加一点粗粮,然后做成饭给社员们吃。
  就这样都吃不饱,有些社员就想办法去弄点吃的,躲在家里弄弄熟,但是大队依然不许社员冒烟,抓到就打碎甚至挨斗。
  其实前两个月还能凑合,一天吃几口东西,躺着不动避免消耗热量,怎么也能挺一些日子。
  秋天再怎么不丰收,毕竟地里有粮食、野菜、野草、刨一点就能糊口,这样就能支撑着熬过俩月。
  冬末春初才是最难熬的时候。
  秋天收的粮食都吃光,夏天的还没接上,而这时候地里的野菜都没冒头,根本没有能够糊口的东西,所以被饿死的多半都是在腊月和春天的时候。
  救济粮没下来,很多人都坚持不住,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得了浮肿病,孩子和病人先扛不住,而后就是男人。
  俗话说,“男人三天,女人七天,老太太能顶半个月”,因为男人循环系统旺盛,需要的能量多,一旦没有吃的,断粮三天就能饿死。
  而老太太却可以顶半个月。
  ……
  丁家村的向阳大队,不算是全县拔尖的大队,但是也不是拖后腿的,不上不下一直处于中游。
  去年粮食放卫星的时候,他们没抢虚名,但是收成也不太好,秋天大炼钢铁也浪费了不少粮食和棉花。
  今年也摊上干旱,好在他们大队有一条河通往,在河水干涸以前也能引水灌溉,到底也没绝产。
  只是公购粮任务翻了倍,他们勉强上缴任务,却没有留足预定的口粮。搜粮队到达他们村的时候,非说藏匿了一万斤粮食,逼着他们交上。
  后来还是莫家沟出事,崔发忠他们撤离,丁家村才逃过一劫。
  可就这样,他们自己的口粮也不够吃的。
  冬天农闲他们就改成全员喝稀,男劳力两勺子,女劳力一勺子,孩子半勺子,要是劳力少工分抵当初食堂入伙的时候粮食少的,那现在孩子是没饭吃的!
  而且那稀饭当然不能和先锋大队的稀饭比,是真的稀饭,稀汤寡水可以照影子梳头的那种。
  从冬至月开始,也把豆荚、玉米芯、玉米秸、地瓜蔓这些都碾碎掺在秫秫面、地瓜面里一起吃。
  这样吃到腊月,他们大队也几乎要揭不开锅,如果不是有红薯,只怕腊月也坚持不到。
  从一开始的掺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到一半……到三分之二,再下去难道要全部都吃草?
  人的肚子不是牲口,全吃草也扛不住啊。
  可救济粮还是没有任何影子。
  向阳大队的干部们,还不像贾存放那些人那么极端,对于社员们偷摸冒烟弄点吃的,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又有几个人有贾存放那样的心肠说出“咱们最不缺的就是人,死一个拖出去,死两个拉出去,哪里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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