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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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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咬牙打了两毛钱的酒送给周老汉儿,又让自己老婆子送几个鸡蛋给他们补充营养。
张翠花自然不肯要,最后只留下酒,自家炒一大盘鸡蛋犒劳干活的人。尤其那兄弟俩收麦子出大力,现在特别能吃,晌午那顿一人能吃六七个窝窝头,喝水都得加点盐补充盐分。
而张翠花发现家里那五只母鸡,如今被莫茹喂得下蛋特别勤快!原本有一只母鸡不怎么下蛋,有只勤快的一天一个,另外三只基本都是两三天一个。
最近全部一天一个蛋!
以前三天里能收差不多六七个鸡蛋,现在居然可以收十五个,足足翻了一倍多呢。张翠花乐坏了,每天拿出俩鸡蛋让莫茹做蛋花汤,煮鸡蛋一人一个不舍的,炒鸡蛋更不舍得油。
这么忙了几天,二队的麦子收的相当漂亮,眼瞅着再有五六天就能全部忙完。
就在这档口,突然传来几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队长张根发带着他俩儿子,敲锣打鼓地在田间小道上来回晃悠,吆喝着:“号外号外,河南小麦亩产一千斤!”
地里干活的人听见,都停下来互相询问,“咱们多少斤?”
“今年咱们收成好,有一百五十多斤,最好的地块估计不到两百斤。”
“人家怎么一千斤?”
“别是假的?”
“怎么可能假的,肯定是真的,这可是报纸,报纸怎么会有假的。”
……
结果第二天就有消息传来“号外,河南某地小麦亩产两千斤!”“三千斤!”
很多人闹哄哄的,都被震傻了,“真的假的!”“三千斤,不可能!”
周诚志叉腰扯着嗓子大吼:“你管人家收多少,收多少也不分给你,你要是不把手里的麦子收家去,别人收再多照样饿死你!”
他这么一喊,大家又赶紧继续忙活收割。
其他三个队,尤其是三队四队可就受大影响,那消息就跟落入油锅的凉水一样,一下子就沸腾了。
“这么多?真是厉害!”
“这样是不是咱们就不用种地了?咱们这里不适合种地,十年九旱的,还是人家那里适合,你看产那么多粮食。”
“是不是得往咱们这里运?”
赵化民喊道:“我说了吧,一切都有毛/主席呢,为什么让我们除四害,正是为了这个!要不是我们除四害,粮食能这么高产?大队长说了要是我们村都去除四害,说不定早就有三千斤了!”
“咱们最好的年景也就是百五十斤,人家三千斤,真是厉害!”
赵化民:“大家听我的,都好好去抓老奸儿和耗子,听大队长的号令,比什么都强。”
这几天张根发动员再动员,可二队那帮倔驴就是不听指挥,一个也不肯去拿老奸儿,只派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去装样,连半大孩子都不舍的,说是要他们去麦地里捡麦穗呢。
所以张根发也急了,他们也要给镇上和县里交任务呢,而且一定要让自己大队拿个先进才行。为了刺激大家除四害完成先进任务,他也提升了工分值,让除四害小分队多多宣传拉人。
这样一来三队四队那些人更不乐意好好收庄稼,反正庄稼都是集体的,活儿也是集体的,他们参加劳动也就是为了挣工分吃饭,既然除四害也可以挣工分,那干嘛还要累死累活的种地!
他们最喜欢大队长开会了,开会不用干活,还拿工分!
所以他们巴不得天天开会日日开会。
这种话传到二队,把周诚志气得不轻,痛骂了一顿,但是有些人心思也开始活动。
一种是劳动力少,动作又慢,挣工分挣不多,别说比不上老周家,连其他人也比不上,尤其今年收麦子还认领地块,他们却不能认领,就觉得自家吃了大亏。还有一种是劳动力也不少,但是不够拔尖出风头,一边嫉妒周明愈家工分多一边憎恨四属户分他们劳动果实,心里极度不平衡。
这些人看自己割麦子挣的工分居然比不上赵化民那些人拿老奸儿多,便也动了心思,他们也想办法找借口去抓麻雀。
当然,这时候请假周诚志怎么可能准,谁真生病谁装病他那火眼金睛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然要去抓老奸儿,干活儿工分有顶,除四害没顶!反正有那么多粮食呢,就算咱们不收人家也有吃不完的运过来,再说了,咱们除了四害,这粮食也能亩产三千斤。一亩地就够一家子吃不完的,当然要去除四害!”
晚上有一队二队的人加入了三队四队抓老奸儿的除四害大军,他们呼呼啦啦吆三喝四,就和蝗虫过境一样,不但在周家庄,还要去庄稼地里打。
他们点着火把,敲着锣,搅得很多人夜不能寐,直接起来骂街。
而张根发也不管大家收庄稼累,晚上满村子吹哨子要求开除四害动员大会,直接公开对全村提出工分标准,“两只麻雀三个工分,一只耗子两个工分,十个蚊子一分,十只苍蝇一分……”
这么一宣传,村民们的心思就更活络了,那些喜欢投机取巧偷奸耍滑,嫌上工累的,这会儿更有现成借口——大队长让的,毛/主席号召的!
三队四队的人大白天都不上工而去抓老奸儿、灌耗子……
周诚志和一队队长周明贵一起去找张根发理论,让他不要瞎折腾,要拿耗子也等夏收之后折腾。
毕竟麦收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
可张根发说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宣传政策,至于如何做,都是老百姓们自己的选择,“两位队长,这是人心向背,是大家自己的选择,我也无能为力不是。”
气得周诚志差点打他,最后还是一队队长给他拉走。
“这个混账东西,从他爹那辈儿就不正经种地,整天想些歪门邪道,家里有几亩地就换钱吃吃喝喝,没地了就去扛活儿。这会儿让他得了势,净祸祸老百姓,不刚自己不好好种地,连带着全村都别想安稳。”周诚志是连张根发一根毛儿也看不上。
周明贵拉着他,“叔你就不要和他生气,是镇上推荐县委认命的他,你能怎么办?”
周明贵年纪比周诚志小两岁,但是辈份小,所以要叫他叔。
周诚志气鼓鼓地回去干活,结果发现自己队上居然也有人不请假直接旷工。
这还了得!
他亲自带了几个小伙子去把那几户都找来,陈建设一家正在家光着腚睡大觉,周古忠一家拿了盆去地里灌耗子,张成发居然在家里弄一堆腐烂的食物养苍蝇下蛆,专门抓苍蝇!
真是什么歪门邪道也能想到,这是除四害还是养四害混工分?
一队的很多人都怒了,把他们抓到地头上开会批/斗。
那几户人家却不认错,感觉自己执行大队长的号令,是县委除四害总指挥部的命令,没有错。
陈建设:“连着抓了几晚上老奸儿睁不开眼,不能上工了,得睡觉,要不晚上没有精神抓老奸儿,挣不到工分,你们赔啊?”
周古忠:“不抓耗子,你们哪里还有粮食收,都被耗子吃光了。我灌耗子,掏出好几斤粮食来,一只耗子一年少吃……”
张成发:“苍蝇蚊子传播细菌,我们要除之而后快!大队长说十个苍蝇一个工分,十个蚊子一个工分。”
……
竟然还能这样!
周诚志怒了,“大队长说工分,哪里来的,你去跟大队长分。”
“就是,他们干部的工分还摊在咱们队里咱们白养着他们呢,让他给你们分去吧。”
“一个耗子两分啊,我抓了一窝,有六只呢,这就是十二分,我一天你才给我七分,我这样有什么不对?”
“就是啊,我也一样干活,怎么就给我八分?我也是个大老爷们,这么点分多丢人,我养苍蝇挣得更多!”
周诚志气得说不出话来,“除四害是让你们除,不是让你们养,你们……”
“你们拿这个挣工分容易,我们收麦子那么累,你们这样分我们的粮食,你们有良心吗?”
众人纷纷指责那几户人家。
“你们也不用生气,现在粮食产量高的很,河南一亩地三千斤小麦,一亩地顶咱们三十亩,咱还种什么地?”
“要是这样,那我们也去挣工分了。”
“是呢,谁还累死累活收庄稼!”很多人都跃跃欲试,“人家产量那么高,咱们累死累活才这点粮食,一年到头吃不饱。”
“家里都断炊了,还得抗三个月,这次一个人也就分几十斤麦子,顶什么用?一年累死累活忙到头,打这么多粮食就给吃这么点,一个人一年三百来斤口粮,好人也饿死了!”
“就是啊,不种了!”
“都抓老奸儿挣工分去,走!”
在他们眼里工分最重要,活儿都是集体的,不是自己的。
有那么几户趁着大家吵吵的时候直接开溜,而其他人多半是发牢骚起哄,真要违抗队长的命令走人也不敢。
不过见有人走,他们吵吵更加激烈,直接说别人拿害虫抵工分比他们割麦子轻快,分还多,到时候分麦子都多,那自己不去抓岂不是吃亏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有人说自家劳力多干活多分的少吃亏,有的说自家劳力少工分少还得倒贴队里不划算,谁也不满意,都觉得吃了大亏不如不种地除四害挣工分。
所以又走了两家。
剩下的人开始埋怨周诚志压着他们不许去抓老奸儿,耽误他们挣工分,偏心!
“反正有人一个顶四个,也不稀罕我们都在这里,我们去抓老奸儿,不是更好?”
周诚志气得阴沉着脸跟要打雷一样,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周老汉儿从腰间摸出自己的烟袋锅子,敲打着酸疼的背,他也不生气还笑了笑,“大家伙儿都觉得抓老奸儿比收麦子重要,那咱们少数服从多数都去抓吧。你们觉得我家力气大工分多占你们便宜?那好,咱们都去抓,谁也不用吃亏。”说着他叼着烟袋,背着手,扭头走了人。
他一走,周明愈和周明光也不割麦子,都把工具一收也走了。
二房走了,周家大房以及其他几房也跟着走了。
周诚志见自家兄弟给撑腰,自然不会落面子,冷笑道:“你们以为自己干活儿顶不过人家,抓老奸儿就比人家厉害?不是我笑话你们,就算抓苍蝇蚊子,你们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整天抱怨我压着你们不让你们去挣工分,都去吧,老子不管了。”说完也背着手昂着头雄赳赳地走了。
他娘的,不干拉倒,爱谁干谁干去吧,他还不伺候了。
他们这么一走,剩下的人都懵了,谁也没想到他俩会撂挑子!!!
☆、第20章 挖坑、紧逼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一向任劳任怨的周诚仁会撂挑子,更没想到队里的大管家周诚志会撂挑子!
他们日常喜欢发牢骚、抱怨、嫉妒,总觉得自己家吃亏,总觉得周诚志偏心,似乎抱怨和嫉妒已经成了日常情绪,却又从来没想过真要是不干了怎么办。
之前头脑发热说狠话,现在满地麦子扔着没人管都去抓老奸儿,他们又害怕。大部分人一辈子饿怕了舍不得浪费一粒粮食,有队长和周诚仁顶着的时候感觉什么都不怕,可现在队长撂挑子让他们随便自由想干嘛干嘛,他们反而不敢了。
大部分还是嘴上发着牢骚手上还是要干活的,让他们像三队四队那些人不干活专门抓老奸儿,他们也觉得不靠谱。
这可怎么办?
天也黑下来,群龙无首,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办,让他们跟着起哄行拿主意向来不擅长。
最后有人埋怨:“谁瞎咧咧,出什么骚主意,眼瞅着咱们就要分麦子,这么一弄,还怎么分?”
“就是,你们去拿耗子就不会等分了粮食再拿?那耗子过几天也不会死绝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一通指责,那些人就给说得抬不起头来。
看看天也黑了,“行了,咱们饭后去找队长认个错,明儿继续收麦子,不能撂挑子。”
一下子没有队长,还真是没了主心骨。
当天晚上周老汉儿就把周诚志请了自己家去,说老哥俩儿喝两盅,“你自己带酒啊。”
周诚志喜欢喝两盅,一个蚂蚱都能喝一顿酒,他只要有小酒就行。
张翠花大方了一回,亲自下厨不加油干炒了一碗花生米,两滴油做了一大海碗洋柿子蛋汤,蒜泥拌一盆蒸茄子,让老哥俩喝两盅。
很快大房周诚义带来三个咸鸡蛋,四房周诚礼带来一茶碗儿煮花生米,三房周诚信不来,他们家主事的大儿子周明国来了,带一捆麦秸草编的草辫子,一双草鞋。
另外族里亲近的几家也都来了人过来听他们拿主意。
周老汉儿大名周诚仁,周诚义是他大哥,老三周诚信,他们一母同胞,老四和他们是一个爹,俩娘。
周诚志还有另外几个老头子是他们的叔伯兄弟。
因为大队长张根发的行径,导致麦收这样忙碌的时候人心涣散,麦收困难,所以老兄弟们几个都聚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办。
周诚义道:“这么多年,我也不爱说话了,今儿这个事儿不说不行。再这么折腾下去咱们麦收收不好,夏种种不好,秋收还得扯后腿。他们能两腿一蹬什么也不管,咱们老周家可不能跟着起哄。咱们从老一辈儿在周家庄落脚,就是靠种地过日子,要是不种地吃什么?西北风能顶饱?”
大家纷纷点头说是,都问该怎么办。
周诚志赌气,“拉倒吧,我是不干了,当个受气队长好处沾不上边,坏事全担着。”
他这个生产队长和有些村里的不同,有些队长能占点便宜,他不但没便宜还得吃亏呢。毕竟都是几十年祖辈一起的,让他当队长是干活管人出力的,占便宜的事儿就拉倒吧。
他觉得其他老头儿都不爱受累就把他给推出去。
周老汉儿笑道:“你不当队长谁当,让张根发那样的?他当大队长也没有什么实权,开个会儿蹦跶蹦跶罢了。麦子肯定还得收,我看还得抓紧呐,看这天热得这么厉害有点不正常,怕的就是有雨。”
他们也都有经验,今年春天风调雨顺的,入夏的时候也没那么干,但是麦收这几天冷不丁热得厉害不是好兆头,分明就是提醒他们赶紧趁着天好把麦子收割晒干归仓。要是拖拖拉拉慢了,到时候说不定大雨就拍下来。
几个主要老头儿都发表了意见,然后周诚义就问张翠花,“弟妹,你是个什么意思?”
张翠花在一边早憋不住了,她道:“明天一早队长和老头子在家里呆着,其他人该上工上工。小路儿把工分都记好,干的快的到时候去帮慢的,工分减下来,不乐意就憋着,先把麦子收回来再说废话。”
大家笑起来,“就得这样。”见拿定了主意,有些人家里有事就先散了,周诚义、周诚志几个老头儿留下说说话儿。
“啥时候再去逮坡兔子吃啊。”周诚志兹溜着酒盅里的小酒儿,留着个底一直没舍得喝干。
张翠花说笑话,“我看咱们不如也抓老奸儿,拿回来烧烧,也喷香。”
……
老兄弟们正说得热络,说要治治这帮龟儿子们,让他们一伙老老实实干活。正说得高兴,外面又响起嘟嘟的哨子声,有人喊着:“开会了啊,全村七岁以上的都要到场!都要到场!”
几个人纷纷骂道:“这个大耳贼真是官迷,好不容爬上去不知道怎么颠仙好了。”
周明愈从外面回来,“大爷,张根发儿要检验除四害战斗成果,表彰先进惩罚落后,谁家要是完不成一人九十工分的任务就要倒扣,贴给队里奖励先进的。”
张根发之前说一人六十只老奸儿的任务,现在两只三分,那么就是一个人九十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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