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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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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我爸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这话一出口,虽然没有得到姜蜜的回答,但见她脸色暗了几分,常穆立刻便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对了。
  ……棒打鸳鸯,他爸妈还挺会赶潮流。
  姜蜜不愿开口,常穆一个人也扯不下去,一路无言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姜蜜买了两瓶乳饮料和其它一些零碎小东西,加上常穆随手拿的一瓶运动饮品,到柜台结账。
  付钱时候,斟酌了许久的常穆忽地开口。
  “姐,我觉得……谈恋爱这种事,只有你们两个自己清楚好还是不好,别人说什么都行,可毕竟过日子的是你,先尊重自己的想法,再去尊重别人。”
  姜蜜看向他。
  被盯着,常穆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说:“我就这么一说,姐你随便听听。”顿了下道,“反正,我觉得邵廷哥挺好的。”
  他也不懂他爸妈哪里不满意了,难不成嫌弃邵廷哥只是个公司员工?可人家现在已经是主管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发展对不对。
  眼光要放长远。
  常穆暗暗脑补了一通,差不多全写在了脸上。
  姜蜜叹了口气,淡淡笑起来。
  “你说的话我听见了,我会好好考虑。”
  收银员递来找零的钱,她接过装进口袋,伸手要拎塑料袋,被常穆抢过去。
  两人并肩出去,迈出便利店的门,迎头便是外头寒夜的冷空气。
  姜蜜深深吸了一口,忽地轻声说:“我也觉得邵廷很好。”
  “啊?”常穆没听清。
  姜蜜提步朝向小区内,抿唇笑了笑,没再言语。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全身心交付给一个人。
  同样也是第一次,想到生活中被另一个人满满当当填补完,不仅不觉得烦和闷,反而充满了期待和欣喜。
  ——一想到和他有很多很多以后,忽然就觉得未知的未来,一点都不可怕。
  。
  姜蜜在小姨家住下了。
  姜惠和常德顺还没叮嘱什么,姜蜜自己就先行动迅速地回公寓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过来。
  正好常穆放假,陪着过去搭了把手。
  姜惠和常德顺原本是有话要说的,但姜蜜这么主动配合,他们反而不好再开口。
  其实姜蜜这么做不为别的什么,只是想让他们暂时别想太多,正好要过年了,回家就当多陪陪他们。
  白天,姜惠搞卫生将家里收拾了一下,中午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平常姜蜜最喜欢吃她做的菜,这回却只吃了小半碗饭不到。
  ——不是故意不吃,实在是没胃口,早上起来之后姜蜜胃里便不舒服,难受得紧,中午吃的那点还是她勉强自己塞进去的。
  下午她没出门,常穆便也在家里陪她。
  每到年关姜惠就会把姜骊的照片拿出来,放在餐厅内嵌在墙上的供奉位里,今年干脆提早了些。
  她仔仔细细把供奉位擦了十多遍,点上香插上后,傍晚时分在那说了好一会儿话。
  姜蜜和常穆都没有去打扰,尤其前者,这时候更不好过去。
  晚餐一家四口吃,中午的菜热一遍便是,姜惠在餐厅和客厅忙活,姜蜜和常穆包了热菜端菜的活,搭档配合得极为不错。
  常穆缠着姜蜜说话,晚上有新上的电影,他想让姜蜜陪她一起去看,姜蜜一贯是不爱出门的,说了好半天也没见她点头。
  最后一道菜在锅里热着,常穆没办法,只好开始撒娇耍赖。
  “姐,求你了你就陪我去看吧,我一个人去多无聊,行不行?我那些朋友都没意思死了……”
  姜蜜一直没应他,不是她不应,她实在是难受,胃里翻腾的更厉害了,可她明明没吃什么东西。
  常穆耍第二遍赖的时候,姜蜜真的撑不住,甩开他的手冲到旁边洗碗池旁吐起来——什么都没吐出来,胃里空空如也。
  常穆愣了愣,跟过去。
  姜蜜干呕完,开了水龙头,掬了把水洗脸。
  “姐……”常穆回过神来,咽了咽喉咙,“你吐成这样,不会是怀孕了吧……?”
  姜蜜顿了一下,还没说话,厨房门口传来一句诧问:“你说什么——?!”
  姜惠拿着擦完灰尘的抹布站在厨房门口,瞪眼看着他们。
  姜蜜动唇想说话,锅里红烧肉热了,浓浓的味道从锅和锅盖的缝隙里飘出来,姜蜜猛地觉得胃像被打了一拳直犯恶心,一个忍不住扑到水池边又吐起来。
  胃抽搐完,龙头刚拧开,掬起水抹了把嘴,旁边常穆忽地冲向门边。
  “妈——”
  回头一看,姜惠不知是不是一时气冲头顶,身子晃然,站都站不稳。

  第49章

  厨房里只有三个人,却登时因为姜惠变得兵荒马乱。
  常穆个子高步子大;抢在姜惠倒下之前冲过去接住了她,好歹没让她倒在地上。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姜蜜也冲了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颊;姜惠没半点反应。
  动静太大;况且喊叫声音那么惊慌;书房里的常德顺听到声响被惊动;连忙快步出来。
  晚饭顾不上吃了;这时候谁都没心思管别的,送姜惠去医院最要紧。
  常穆背起姜惠,常德顺拿上卡、证件和车钥匙;姜蜜返身进厨房关了锅底下的火,拔了电磁炉的电,三人带着昏过去的姜惠火急火燎赶往医院。
  客厅、餐厅的灯都亮着;明晃晃亮堂堂;静静照着一桌无人动筷的菜。
  他们住的小区离区医院不远,常德顺开车开得比平时快几倍;三个人急得恨不能插上双翅飞起来。
  到了医院;常穆背着姜惠,常德顺扶着,姜蜜跟在旁边,以最快速度跑向急诊。
  立刻有医生和护士处理,人被推车推走,姜蜜三人一路在后,直到被拦住才停下脚步。
  忐忑又焦急地等,谁也不说话,气氛凝滞。
  姜蜜心如同被千斤顶压着,闷得喘不过气来。
  希望没事,希望。
  不多时,医生出来,简单阐述了姜惠的状况。
  气急血压升高导致昏迷,身体其余地方没有大碍。人年纪大了,各类病症就会随之增长,医生见得多,叮嘱他们别平时少让病人生气,要让她注意饮食和休息,好好调节情绪,别的没多说。
  年关时候,医院里不比平时床位紧张,病房里两张床,只有姜惠一个人。
  她闭眼躺着,手背插着针,吊瓶挂着,一点一点输着液。
  住院手续是常德顺办的,好好地等着吃晚饭,忽然发生这种事情,短短一阵奔波下来,比他在外谈生意跑上十天半个月还更显憔悴。
  病房寂静,三个人在还是静得要命,姜蜜坐在病床侧旁,一阵一阵揪心。
  护士来过之后,医生又来了一趟,常德顺问姜惠什么时候能醒,医生说:“快的话几个小时,慢的话两三天也有可能。一开始是做厥症预判的,情况比想象得好一些,像这样一般血压控制住了没什么大问题。”
  三个人都稍微宽了心。
  医生一走,姜蜜见常德顺面色不好,让他和常穆先回家。
  “那姐你呢?”常穆不想走。
  “我在这守着。”姜蜜说,“你陪姨夫回去,记得把菜热了吃饭。”
  下午过半,时间已经奔着傍晚去了,午饭还在桌上。
  常德顺说不用,“你和常穆回家去,我在这守着你小姨,方便些。”
  常穆左看看右看看,干脆道:“那还不如我留下你们回去吃饭。”
  “还是我留吧。姨夫你回去休息,我陪陪小姨,等她醒了我们说会儿话。”
  姜蜜打定主意,推了把常穆,“看着点姨夫,注意开车。”
  他们俩都拗不过她,事情拍板。
  俩父子走了,病房里只剩姜蜜和姜惠。后者沉沉躺着,面色宁静祥和,仿佛不是昏过去,只是睡着。
  姜蜜帮姜惠掖好被角,坐在位置上久久不动,静静出神,想了许多许多。
  从小至大,二十多年,好多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争先恐后涌出来,有些本以为已经忘了的事,也在脑海里喧嚣闹得慌。
  而脑海之外,现实静得仿佛能听到瓶里药液滴落的声音。
  一直坐到脖颈发酸,思绪恍然走出去好远好远,姜蜜才回神。
  不自禁绷紧的背脊慢慢放松,姜蜜微垂头,面容晦暗。
  往床上一看,姜惠还是没醒。
  一瓶药快滴完了,她按了铃,护士进来换上新的。
  门关上后重新恢复安静,和先前一样,静得吓人。
  没多久,病房外响起脚步声,门被推开,常穆吃过饭折返,给她带了吃的。
  “姐你吃了没?”
  姜蜜摇头。
  常穆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猜你肯定不会下楼去食堂买东西吃,我把菜热好给你带来了。”
  他把保温饭盒打开,一样样摆在桌上让她吃。
  她在这看着,一个人没法走开,想想也知道肯定没吃。
  “姨夫呢?”
  常穆说:“原本我爸也来的,出门的时候接到电话,公司有要紧事要处理,他赶过去了,等晚点应该会过来。”
  “有要紧事的话让姨夫先忙,我都有空,我在这照看小姨就行。”事情本来就是因她而起。
  常穆把筷子递给她,喝水的杯子也帮她带了,倒了杯热水。
  姜蜜动筷吃饭,饿过头已经不饿了,没吃几筷子就停下。
  抬手别好姜惠额前一缕不规矩的头发,她起身去了病房阳台上的洗手间。
  门关上反锁,姜蜜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纸盒装的,扁长一支塑料棒。
  姨夫办理住院手续时,她去取药处取晚上要用的药,顺便买了支验孕棒。
  东西一应都有,姜蜜按说明书上的使用方法用,结果需要等一会儿才会显现。
  拿在手里,手心不禁濡湿一片。
  最近生理期有些不太规律,单单按算的,她也拿不准。
  线渐渐显形,还没全部出来,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姐?”
  姜蜜一惊,下意识把验孕棒塞进外衣口袋,而后才反应过来门反锁着。
  她正了正脸色过去开门,“怎么了?”
  常穆道:“护士来了,让填一些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弄……”
  “我来吧。”姜蜜敛眸,关了厕所的灯,和他一起出去。
  填完护士要求填的东西,姜蜜和常穆又在床边坐下。
  天越来越黑,七点多,常德顺没来。
  等着等着,姜惠倒是醒了。
  姜蜜和常穆一霎都站了起来。
  姜惠有气无力,目光虚浮,然而看到姜蜜,下一秒就移开视线,微微合上眼。
  姜蜜脸上的喜意凝滞,敛了神色,去喊医生来。
  医生瞧过说没什么大问题,针打完,药吃了,等身体恢复差不多就可以出院。
  姜蜜把床头调高,让姜惠能坐起来,更舒服。
  常穆第一想到的便是她什么都没吃,当即起身,“我去楼下食堂买点吃的,你们等着我。”
  风一样去了,十几分钟不到,又风一样地回来。
  姜蜜不管姜惠现在想不想看到她,端饭递水,该做的还是一样不落照做。
  姜惠不和她说话,全程由始至终没有开口。
  常穆坐了一会儿忽地想起来:“楼下食堂刚炖了汤,一盅一盅的那种,我忘记买了,我再去一趟!”
  喝汤补,平时姜惠喜欢给他们炖汤,久而久之一想起汤就是一个补字。
  姜蜜拦住他,“我去吧。你照顾小姨把饭吃了。”
  没多说,她弄平因姜惠坐起皱乱的被子,眼睑低垂,一边轻声说了句:“我真的没想让你不高兴。”
  面色灰白黯淡,转身走开的步子又快又急。
  姜蜜去楼下买了汤上来,姜惠饭吃得差不多了。
  本以为姜惠还是不会跟她说话,不想,姜惠看了她一眼,说:“汤放一会儿,等等喝。”
  姜蜜抬眸,两人视线对上一秒,姜惠立刻又移开。
  “好。”姜蜜轻声应,没有马上解开盖子。
  “常穆。”姜惠看向另一边,“你出去逛一圈,我和你姐说说话。”
  常穆愣了下,过后点头,一句话没多说老老实实走了。
  姜惠扫了眼旁边桌上,示意:“我想喝水。”
  姜蜜赶紧倒了一杯。
  姜惠接过,没急着喝,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凝了几秒。
  “手上的疤,是什么时候好的?”
  姜蜜一顿,说:“好像是五年前,夏天晒黑了,用护肤品美白,那年冬天的时候就彻底看不到那块疤了。”
  姜惠喝了口热水,把杯子递给她,放回桌上。
  “四五岁弄伤,将近二十年才完全没痕迹,这还是不算大的疤,要是那块疤再大点……”
  她语气沉沉,教姜蜜抿了抿唇。
  “小姨……邵廷他不是那种人。”
  姜惠敛眸,淡淡说:“我没和你提他。”
  姜蜜只好不说。
  “脸颊下那道伤,应该好的比较早?”姜惠又问。
  姜蜜说是。
  姜惠默了几秒,忽地问:“你恨不恨他?”
  姜蜜没有立刻回答,病房里静下来。
  十几秒之后,她才道:“我和他不熟,也不想有什么关系,说恨也不恨。“
  “你不想和他有关系,可这天生带来的一层,谁也无能为力。”
  说恨也不恨——那么说不恨,其实也恨。
  姜惠没有逼她说全说深,顿了一顿,自己开口,“我是恨的。一想到他,我就恨不得用上全天下最恶毒的词,日日夜夜诅咒他。”
  女人怨毒起来,年复一年,甚至能坚持一辈子。
  姜惠平时敦亲睦邻,从未有过这样,面目怨憎到几近扭曲。
  然而姜蜜无法指责她或是说些别的冠冕堂皇的话,若说不恨,手上脸上,还有心里,灼灼都似要烧起来一般。
  疤可以消,疤永远消不了。
  那一年变故,姜骊去而不返,再也回不来。
  二十多天的沉痛之后,常德顺和姜惠抱着不过五岁的她去找那个人。
  在那幢富丽堂皇耀花人眼的大房子里,他们被人极尽可能地羞辱,没有一个脏字,没有一句难听的话,偏偏就让他们如六月临雪,似坠寒窟。
  第一次知道,蔑视只需举手投足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笑吟吟温和得不行,然而却能从根儿上就透出浓浓的不同气味。
  他们和那个人、那些人,是分属于两个世界的存在。
  前面的一切都可以忍。
  只是后来在提及姜骊的时候,他们终于和那个人因截然不同的态度爆发了矛盾——或许在别人看来,常德顺的行为纯粹是不自量力,找死。
  什么感情,什么血缘,在听到姜骊的死讯之后,那人也是一派云淡风轻,端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他丰俊朗雅的公子哥气派。
  姜蜜从一出生开始学说话就学得比别人慢,话也少,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不会说但会看会记,有些事反而记得牢。
  模糊的童年记忆,本该不清楚的,在脑海里却格外清晰。
  她记得她站在沙发前小小一个,那人凑近,饶有兴趣打量了许久。
  眼里泛着戏谑的光,仿佛在看一件什么作品,一样东西——无论什么,总之都不是‘他的女儿’。
  他噙着笑,似乎觉得很有趣,怡然悠哉说,“所以呢?这个孩子我跟她说过了,我不要。这是她的决定,不是我的。”
  那双和姜蜜很像的眼睛,看向她的时候像是深而冷的海水。
  她看见自己在他眼睛里,但他说的那么清楚。
  ——“这是姜骊的结果,不是我的。”
  她是个他看不上的玩意儿,根本不在他眼中。
  常德顺向他挥拳,在那样的身份对比与环境下,换来被七手八脚摁在地上的下场,一点都不意外。
  拳头落下的声音,姜惠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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