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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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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父子皆要入宫,于午门前集结后,与太子并众大臣出城三百里迎帝师归朝。说服你母亲的事情,为父就交给你,待我们回来之时,你必得要说服你母亲,叫她能和和气气,客客气气的,将和悦公主的订婚礼给我办下来。”
难怪这父子皆穿着朝服,却原来是皇帝总算要搬师回朝了。
皇帝去打仗,也是带着一个小朝廷的,而且他带走了中书令、六部好几位尚书大臣,太子代监国,并不等于皇帝不临朝摄政,重要的事情,仍还是千里路上飞马传书,由皇帝自己来裁决。
如玉目送张登与张君两个于沉沉暮色中离去,先自嘲着笑了几声。且不说她和婆婆区氏彼此之间犯着冲,就说张诚,身为庶子还要尚公主,区氏如何能够心甘情愿?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是谁都晓得的道理,可那也是大道理,且不论永国府会存在多久。生活落到实处,无论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皆是一个个独立的人。是人便有自我的私心,便会尽可能为已而图小利。
要让区氏心甘情愿,和和气气的去替他跑路,简直难比登青天。
*
次日,帝师回朝的喜讯便传了开来。早起如玉要往静心斋请安,先到周昭院里,看望一回养胎的周昭。
周昭仍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临窗慢慢吃着一杯牛乳。如玉以为她还不知道帝师还朝的消息,笑道:“我入这府眼看要就要一月,到如今还未见过大哥英明神武的样子,待他回来,却得好好瞧瞧。”
周昭也知如玉是要变着法子宽怀自己,轻叹道:“此番只皇帝归京,你大哥他并不回来。”
“为何?大哥不是统兵么,为何不同皇帝一起还朝?”如玉又问。
周昭耐着性子解释道:“虽说金人已被逼退到长城以北,但要守住长城,要守住他们随时反扑,与交战一样艰难,所以短期内他是不会回来的。”
到静心斋,蔡香晚亦抱了病,一清早的,居然就她一个儿媳妇来请安,伺候早饭。区氏昨儿心情好,今天心情也很好,也不格外为难如玉,她挟什么便吃什么,吃完了早饭直接在东边那大榻上坐着吩咐差事,如玉仍是站在窗边伺候着。
待办差的婆子们全走完了,区氏才接过如玉手中的热茶,抬眉问扈妈妈:“她在后头可还安分?”
扈妈妈也不避讳如玉,直言道:“与三少爷两个密谋了一夜,只怕还是痴心妄想着尚公主的美梦了。”
区氏冷笑一声,亦将足支到那小杌子上。身边无人时,她很多下意识的动作,与丈夫张登倒是很像。她道:“做他的美梦去,便是他爹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替老三抬这腾云升天的轿子。”
昨天张登在如玉与张君两小夫妻面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仍还是在偏颇庶子,但说的句句皆是实情。他将个说服区氏的重任交给如玉,此时蔡香晚与周昭皆不在,就算劝不下来也无人笑话她,就算说错了也不会传出口舌去,恰是最好的时机。
区氏伸手要够那算盘,如玉连卷云边的小几一起端了过来,安放在大榻上。区氏总算不太厌恶这二儿媳妇了,毕竟自己因她得福,不但儿子开了窍,还斗败了与她平起平坐二十年的邓姨娘,此时有心要看看她的手笔,遂挪开地方,递笔给了如玉:“我说,你写!”
她不过是记些日常出入的三脚账,如玉一样样替她列着,区氏侧眉扫了一眼,写的字中规中矩,还算不赖,遂问如玉:“听闻你幼时习过工笔,怎的不画两幅过来,叫我瞧瞧?”
扈妈妈亦是凑趣儿:“正是,二少奶奶很该绘上两幅装裱起来,也叫咱们皆赡仰赡仰您的丹青手艺。”
如玉初来,最这扈妈妈给的冷眼儿多,受的气多,如今如玉二少奶奶的位置渐坐渐稳,奇门循甲似的,下人们还未摸清门路了,仿佛就连区氏这个国夫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了。下人们最会看料下菜碟儿,此时不恭维两句在她心里种个好儿,更待何时?
“我不过略会勾几刷子而已,所绘也多为涂鸦,实在不敢称丹青。”如玉忽而转眉一笑,又说道:“不过在我们秦州清河县,倒有位奇女子,丹青堪称圣手,我多次想拜师无门,一直遗憾。”
如玉脑瓜子转起来,开始胡拐了。
区氏父亲曾任过礼部尚书,是大家闺秀。但其父遵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教,姑娘们《女诫》、《女训》背的滚瓜烂熟,但文章做的并不好,琴棋书画那等娱情娱怀之事,是青楼女子,家养小妾们拿来哄爷们开心于乐的,自然不屑于学。一听如玉这样说,区氏心中又浮起股子不舒服来:“什么奇女子,只怕是青楼里供人玩乐取笑的吧?”
如玉停了笔道:“并不是,她在秦州各大户人家做教习,教姑娘们学规矩,绘丹青,兼自卖些字画,是个能独生的妇人。”
在妇人们幼时必须傍从父母,长大之后必得要出嫁仰息丈夫的社会中,能独生的妇人,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极其艳羡的。区氏是个男人性子,幼时脾气比如今还火爆,生生叫父母掰折了脚,捆成个小脚,教成了本呆呆板板的《女诫》。她好奇起那能自卖字画,还能以教习为生的妇人来。遂又问如玉:“那妇人叫何名,是何方出身?难道无父母长辈,竟要一人独生。”
如玉听区氏问起这话来,便知她是上钩了。她道:“那妇人艺号南华,人称南华夫人。本是咱们西边邻国西夏国公主身边的侍婢,因家业变故,流落到我们秦州。”
南华这个艺号,是如玉自起的。她在西京卖那胖娃娃,摇钱树的时候,画上所盖印章,便只有南华二字。区氏与扈妈妈两个一听是西夏公主身边的侍婢,先有些不信,却也追着问道:“一国公主的侍婢,千里路上,怎会沦落到咱们中原来,这其中可有什么故事?”
如玉又是一笑,只要区氏一上钩,这谎就撒的十分从容了:“若说那南华夫人之所以会从西夏流落到秦州来,这其中也有一段公案,却是牵扯着南华夫人的主母,西夏那位公主。
那公主本是西夏国主最疼爱的女儿,嫁予国中中书令府上一位庶出的公子,那位庶出的公子在尚公主之后与公主恩爱有加,并因此窜掇公主上疏,想要上疏替生母请封诰命。西夏国自来仰慕咱们中原文化,便是朝班衙建,礼仪人伦,也与咱们大历俨然相同。嫡母尚在,庶子便敢请封庶母,这样的事情在西夏国,是严重违背礼教的。
御史台上疏弹奏,皇帝自然不会因此而责罚公主,却将南华夫人这位最得力的侍婢下了大狱。南华夫人因公主一力相保,才能逃出西夏国,到我秦州谋生。”
区氏心说好巧不巧,我也在为难这样的事儿。她心中半信半疑,说道:“在咱们大历,虽说嫡母未受封之前不能先封庶母,可若庶子出身卑贱,为他的出身故,皇帝在尚公主之前也要替其生母封赏诰命,以正庶子之出身,不至他不能相配于公主,难道西夏国的礼法,竟不是这样?”
如玉道:“西夏国律法依照咱们大历,于嫡庶之别比咱们大历还要严苛。庶子得尚公主,本就十分难得。中书夫人为这庶子能尚公主,主动将他记到自己名下抚养,于道义上便让世人无话可说。再则,这庶子之生母,为婢妾而德行不检,还曾伐害主母留有案底。
当初庶子一道请封折子递上去,嫡母随即便跟了一道弹折,弹奏这庶子不孝,再将那婢妾伐害主母之罪证呈供上去,这庶子非但未能请封生母,还因不孝之罪而遭皇帝厌弃,公主与他,婚姻也不甚和睦了。”
区氏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如玉胡拐出来的一通故事,恰就说到了她心坎儿上。她又笑着问道:“那中书夫人,后来怎么样了?”
如玉道:“中书夫人以嫡母之尊而为庶子跑路,替他迎娶公主,替他谋成终身悠闲的皇家富贵,得国中诸人赞,亦得夫之敬重,自然夫妻恩爱,和和美美了。”
虽说入府日子不多,但如玉也看出来了,区氏深爱丈夫,可丈夫未将她放在眼里。也许这故事的结局叫区氏满意,她坐在大榻上,盯着地上那青铜鎏金的熏香炉,长时间的不言不语。故事想要打动人心,不在于逻辑多严密,不在于讲的天花乱坠,而恰恰在于,于这一刻,暗合了听者的心思。
*
下午,如玉就听说区氏入宫替张诚跑路去了。
而张登纵使在迎驾的路上,也快马加鞭的吩咐着,今天给区氏送盘点心,明天又给区氏送盘瓜,区氏虽嘴里说一家子人,何必端来端去,但光那和沐似春风的笑容,便是这府中二三十年的老人们,都甚少见过。
因为皇帝要还朝,一国之中似乎都有了震荡,各州县往京城的大路也严加盘查,安康也被阻在了半路。等到了皇帝入城那一日,如玉和蔡香晚自然不好出门去挤看热闹。蔡香晚倒罢了,丈夫一直在家里呆着,彼此吵了又和好,和好了又吵,十分的热闹。
傍晚,如玉坐在檐廊下教秋迎与丫丫两个做针线,试着替她们自个儿纳鞋底。只听院外沉沉一阵脚步声,进来的却是扈妈妈。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奇怪样子,挥着帕子道:“皇上下了圣旨,老夫人与老爷,夫人一个时辰后要在外院听旨,各院皆把门关严实,不要出门乱走,等宫里下旨的内侍与学士们走了方可出来!”
如玉寻常也不乱走的,主动替扈妈妈掩上院门,过了不多时,遥遥听得一阵礼乐之声。那王婆叹道:“皇上早晨才还朝,傍晚就封赏永国府,看来咱们这一府的泼天富贵,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这婆子看明相十分的精明利落,寻常也从不多言,一院的重活累活也是抢着干。如玉如今渐渐有些尊她,倒与许妈同样看待。
*
恰同一时间。张君同翰林院其他同僚们一起在大庆殿外连写带绘,整整称颂了一整天的皇帝,直到与诸臣工用罢庆功宴的帝王来巡,便垂手恭立,静等皇帝巡过。
归元帝年龄比张登还大,今年恰好五十岁,精瘦,两鬓已是花白,一席明黄色圆领龙袍,面容与三皇子宁王十分相似,眉眼略有吊梢,但整个人提着一股子十分活跃的精气神。皇帝为首,太子侍于后,宁王与瑞王再次后,分侍于左右,皆下来,便是各位亲王,并文武大臣们。
走到张君面前时,归元帝忽而止步,当着一众人的面,略略俯首,端详着张君那幅《帝巡图》,笑意吟吟说道:“若朕记得没错,这当是咱们永国府的二公子,张君,张钦泽。”
张君甩袍便跪:“微臣见过皇上!”
“任职于何处?”皇帝问道。
张君回道:“回皇上,微臣在翰林书画院供职!”
皇帝转身往回走着,约走到殿前时忽而回头,当着众人遥指张君:“大约是前年,他将宁王打的面目全非,鼻青眼肿。其因有讳于人,朕就不细讲了。
朕记得当时国公爷绑着他跪在午门外,要朕剁他的脑袋。朕非但不剁他的脑袋,还命人为其松绑,传入宫中好生安抚,大加赏赐,尔等以为这是为何?”
所谓有讳于人,说的当然是武德大将军张震,以及他的妻子周昭了。周昭为女子,一个皇子并一个将军为了她争风吃醋,这种事情皇帝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
宁王赵钰面容肖似皇帝,吊梢眼,鹰鼻,蟒臂蜂腰,虎势猿行。他曾随帝出征,此时还是一身银甲,于丹墀之上冷眼扫那跪伏于地,穿着文臣服的小书生一张白嫩嫩的细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暗骂了声无耻小人。
谁能想他那瘦而文弱的样子,打起架来非但不要命,而且又毒又狠,掏裆挖鸟,剜眼扣珠,皆是狠手。将他打成了个猪头,陷些连命根子都废了,偏还不能脱了裤子验伤。
诸臣之中,最难堪的自然是枢密副使,永国公张登了。他扑通一跪,双手按地不敢再出一言。皇帝仍还在丹墀之上漫步,忽而兵部尚书岑参出列,抱笏颂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皇上不以亲王为亲,不以臣子为疏,这恰是连圣人都做不到的,可见吾皇之贤德,以愈圣人。此乃臣等之幸,百姓之幸,天下之幸。”
兵部尚书此话一出,自臣工们皆是附合称颂。
归元帝似乎挺满意岑参这个注脚,又道:“天下为公,天下是百姓的,朕自然也是百姓的天子。百姓的儿子,皆是朕的儿子,朕一碗水端平,所以才不责罚于张君。”
他转口又道:“不过,朕听闻前些日子太子欲晋升你为翰林学士,你却推脱了,这又是为何?”
皇帝话一出口,满朝文武,所有的目光皆扫到了张君身上,翰林学士人称内相,从一个书画院的闲职翰林一步登天成为随侍于帝册的学士,无异于一步登天,这小子打完皇子,便如踩着了狗屎运一般,先是金殿得中,如今还要入翰林拜内相?
太子亦是一滞:他欲晋张君为翰林学士的事情,除了他知,张君知,天底下也再无人知,是谁将这样重要的事情透到了皇帝那里的?
满朝文武眼神复杂,张登恨不能刨个洞钻进去,又恨不能上去踢这不中用的儿子两脚。皇帝还能御驾亲征,可见身体很好,或许一二十年内都还会在帝位上,他们永国府虽是太子一系,但事情做的太明显,终究要遭皇帝忌惮,儿子竟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不与他商量,他如何能不气。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张君如何应对。张君从画案下站起来,行到当廷重新跪下,奏道:“回皇上,并不曾有晋升之事。但于一月前,太子殿下曾召为臣到慈庆殿一叙,言谈中提及随皇帝北征的翰林学士张永因连番舟车体有不适,为替皇上分忧故,太子于飞华亭上与微臣相谈,问为臣是否愿意自荐,请为学士,在皇上回銮之后,随侧分忧。臣以为此事不合大历官员任免之律法,故而婉拒。”
既然皇帝都已经知道了,索性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或者他能少些怀疑。
归元帝俯视着众臣,他显然心情大好,又是一笑:“既是这样,倒也合情合理。张永确实体有不适,很难再胜任翰林学士一职。朕今日亲自问你,你可愿意为翰林学士,随侍于朕侧?”
张君连忙回道:“自然愿意。微臣谢皇上厚爱!”
*
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张君便从翰林院一步登天入宫成了翰林学士,皇帝才刚回朝,所有太子与诸大臣批阅过的奏折,三位翰林学士还要重新再查阅一遍,以备皇帝随时提去问话。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张君是无法回家了。
往垂拱殿时,张君见同为翰林学士的文泛之穿着朝服,领着一列的内侍,捧黄巾遮盖的盛御之盘,后面两列乐鼓,像是要出宫的样子,遂拉住了上前问道:“文学士这是要往那一府?绵延近一里的赏赐,皇上才还朝,谁家能有如此殊荣?得如此丰厚赏赐?”
翰林学士虽被称为内相,但都是不及而立的年轻人,概因差事太过劳累,非得这些年轻人才能胜任。文泛之今年也不过二十七,侍于御前,自然是风度儒雅,温和内敛的书生气质。他道:“除了你们永国府,还能有那一府?”
他笑的有几分揶揄:人常言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张君冲冠一怒为大嫂,打完皇子后中探花,如今又入宫为内相,眼看步步死局,却又总有生门,也算千古第一人。
若为大哥北征之功故,有些赏赐也是正常的。张君再问:“都赏了些什么?于我们府中可有晋封?”
文泛之道:“皇上此番大手笔,加封永国公为太尉,赐尊府老夫人一品诰命。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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