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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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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结果,杜鸿渐颇感无奈。某种意义上说,皇帝与太子本身就存在某种利益和权力之争,尤其是李豫这种强势且能力很强的太子。当一个强势的太子遭遇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羸弱实际上内心权力**更盛的皇帝,结果可想而知。
皇太子为帝王之法定接班人,通常被视作“副君”、“国本”、“天下之根本”或“天下之公器”。严格来讲,“权”与“贵”,有交集却并非完全重合。单以权力而论,若非皇帝特别授权,皇太子个人几乎与国家统治大权绝缘,属于位高而权轻的一类。但毕竟太子离最高决策权与执行权仅一步之遥,这就注定其生活必将难以平静,单靠跟着时代惯性走,最后不一定就能戴上那顶至尊皇冠。正如皇帝之废立一样,基于各种缘由,历朝历代也会频繁出现更易皇太子的政治风暴。同样也是为了自保,皇太子一般都会着急登基称帝取而代之,因为时间一点点推移,坐在太子宝座上一样面临巨大的风险。
杜鸿渐暗暗叹息摇头,作为朝臣和重臣,作为皇帝倚重的心腹,他只能静观其变。
宴会还是按照程序和礼仪继续进行,皇帝亲自招呼的三杯酒共饮完毕,歌舞这才登场。只是在莺歌燕舞的乐律声中,众人的酒喝得有些无聊和无趣,殿外隐隐传来密集而又带有某种节奏的脚步轰鸣声,大多数人都暗吃一惊,扭头往殿口张望而去。
李豫则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了端坐在皇帝宝座上的父皇李亨。
皇帝面上平静,嘴角却噙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冷漠,如果说之前在与孔晟密议商量的时候,皇帝心里还残留着一丝的不忍或者说是犹豫,但经过了大殿之上的这番表演,皇帝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
皇帝知道朝中的局势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继续这样下去,皇帝不像皇帝,大臣不像大臣,父皇不像父皇,太子不像太子,在皇帝任何的决策当中,太子李豫都要横插一脚,或多或少地给李亨推行天下大计带来一定的障碍,虽然大多数时候构不成真正的威胁,但终归是不断给皇帝心里添堵,充当起绊脚石的角色。
而这其实只是表象,真正的后患在于,只要李豫再次积累到足以威胁皇权的资本,以李豫的强势而言,势必要架空皇帝——反正你老了,也很无能,不如将大权交给我,李氏皇族的社稷江山,会在我的手上再创盛世辉煌,远胜祖辈。这是李豫的真实心态。
所以,皇帝比谁都清楚,李豫针对其实不是孔晟,而是自己这个父皇。
在李豫眼里,孔晟是皇帝最大的倚仗也是最大的底牌,只要将孔晟排除出京,从核心权力圈子里驱逐出去,皇帝就将孤掌难鸣。李泌杜鸿渐这些人也算是有胆有识擅长治国的忠臣,但他们终归都是文臣,正常朝政能发挥作用,可在权力斗争中就起不到定盘星的价值。
皇帝眼眸中波澜翻滚,突然挥挥手淡淡道:“乐舞暂停!朱辉光,殿外是何人喧哗?”
莺歌燕舞骤然停歇,殿中所有人狐疑和惊讶的目光都投射在太监总管朱辉光的身上。但实际上,朱辉光知道什么呀,他根本就是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皇帝突然问到他,他完全一头雾水。
皇帝冷哼一声,朱辉光吓了一跳,赶紧躬身恭谨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朱辉光急匆匆就下了丹墀,往殿外就走。但就在他行走的过程中,他眼角的余光发现,孔晟的身影似乎已经从殿中消失。朱辉光心头一震,立即浮起某种惊天动地的波澜,他马上意识到之前皇帝和孔晟在偏殿中的密谋与今日的变故有关。
果然,朱辉光的身形在殿口处不得不停下,因为这个时候,殿中已经冲进来数百甲胄鲜明如狼似虎手持长矛的禁军宿卫。殿中人当即混乱喧闹起来,开什么玩笑啊,禁军明火执仗闯进皇帝正在国宴的大殿,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当然,很多人下意识地认为,这一定是受了皇帝的诏命,否则谁敢?除了皇帝亲自命令之外,谁敢擅自带领禁军闯进大殿?
禁军士卒面上冷肃一片,只按照一定的秩序和分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长安权贵包围分割成一个个小团体,殿中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
磨延啜等人震惊莫名,脸色苍白起来。他们不知道唐朝人这是要干什么,但凭直觉,他们觉得此事蕴藏杀机,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不小心,把老命丢在长安,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骨云柳眉紧促,立即起身护在磨延啜等人身前。其实这群回纥权贵也大都身手不错,能上得战阵厮杀,但此刻在唐朝皇帝的殿中,他们手无寸铁,哪有什么还手之力?
但禁军宿卫却明显没有关注他们回纥人这边,只扫了他们一眼,就将他们放过在一旁。
磨延啜立即意识到这事与他们无关,肯定是唐朝内讧。磨延啜扯了扯骨云的衣襟,示意众人悄然退到大殿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站在一起,心情复杂地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是政变?磨延啜心念电闪。
李豫等人旋即被禁军包围,禁军宿卫只是持矛将他们威逼在殿中一侧,并没有真正动手。
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以至于很多长安权贵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包围圈形成,朝臣权贵们被分散成一个个的小团体三五成群形单影只被悍卒们看管起来,太子少师李揆这才颤声怒斥道:“尔等疯了,这是要造反不成?擅闯陛下大殿,围攻太子殿下和诸位大臣,罪当诛灭九族!”
面色冷厉的禁军士卒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什么围攻太子殿下,什么罪当诛灭九族,这本来就是皇帝的诏命,他们是执行皇帝命令,怕什么?
实际上,他们这些宿卫听命于人,在严厉的军令面前,他们只有服从,哪里敢问其他。当然,禁军士卒中也有些人诚惶诚恐,因为这种事情如果不能合理收场,他们的下城可想而知啊。
皇太子李豫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眼眸锋锐紧盯着周遭全副武装的禁军,心内心神摇动。他紧咬牙关,没有斥责出声,却是渐渐明白了一些什么。
禁军宿卫值司宫禁,如果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们岂敢擅闯宫殿,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
李豫还没有来得及梳理清楚自己纷乱的思绪,却听殿中传来沉稳有力的步伐。他扭头望去,实际上几乎殿中所有人都同时扭头望去,只见孔晟白衣亮甲手持破虏宝剑面色平静,大步流星地走来。
原来是孔晟!
他要干什么?
这厮要谋反不成?!
难怪今晚他表现得这么平静,原来早有预谋!
李豫目光如刀阴沉似水紧盯着一步步走来的孔晟,心里难免有些懊悔不及。他也是疏忽大意了,竟然忘记了重要的一点,皇帝在国宴前召见孔晟定然密谋了什么,可惜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晚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年少肝胆雄(9)
第五百九十七章年少肝胆雄
很多人心里闪过很多种念头,可这些都不妨碍孔晟来到丹墀之下,面向皇帝拜了下去,朗声道:“陛下,臣孔晟,奉命率宿卫进宫缉拿要犯,单凭陛下吩咐!”
皇帝缓缓起身,神色依旧平淡:“孔晟,在你交割禁军兵权之前,这是朕交给你的最后一项使命,希望你不要给朕出岔子。”
孔晟凝声道:“陛下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皇帝和孔晟的对话,让所有长安权贵听了心内惶然,心说这搞了半天原来是皇帝的安排?皇帝要干什么?缉拿要犯?谁是要犯?皇太子李豫还是朝臣宗室?这不是扯淡的事情吗?
但有些政治敏感的人却眼眸闪烁,猜出了几分。譬如李泌和杜鸿渐。
“宫外动静如何?”皇帝淡淡道。
“长安城门紧闭,全城戒严,宫城四门封闭,禁军一万人将皇城包围,不要说叛贼,就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请陛下放心。”孔晟也是淡淡道。
禁军本来就在孔晟的掌控之中,而且,值守宫城和皇城乃至长安城防的本来也都是禁军,孔晟一声令下,全城戒严,再有神龙卫的辅助,如今这皇宫之内完全就是禁区,没有皇帝或者孔晟的命令,谁也别想擅自进出。
皇帝和孔晟的对话与其说是皇帝在询问,还不如说故意说给殿中某些人听的,让他知道大势已去,皇帝下了无与伦比的决心,这一次要做得彻底果断。
长安权贵心内忐忑不安,各自用复杂的目光投向丹墀之上神色冷漠的皇帝,眼前的皇帝变得像陌生人一样难以理解,与往日那个优柔寡断的焦虑不安的皇帝截然不同。
皇帝缓步走下丹墀,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几度:“朕自登基以来,平乱复兴,日夜忧思难忘,可以说没有一天不在为我大唐光复而殚精竭虑。所幸,于今叛乱将定,叛贼史思明偏安河东一隅,郭子仪大军正在徐徐剿灭,应该用不了多久,大唐将复盛世华年!”
“朕每日都在想,如何能当好这个皇帝,如何能不让天下人失望,如何能不负列祖列宗的期待,如何能不做一个昏君,而做一个有为的明君。”皇帝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朕扪心自问,没有半点私心,朕操劳国务,从无半点懈怠,歌舞女色,朕自始至终自律远离,这些,诸位臣工应当看在眼里。”
李泌和杜鸿渐等人心情复杂,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励精图治,乃天下臣民之幸!大唐之幸!”
皇帝说的也是实话。在大唐皇帝中,他算是一个对女色对歌舞享乐比较有自控力的人,与他的父亲李隆基相比,那更是小巫见大巫。李亨至今才几个有过密切关系的妃子,与他的祖辈动辄成百上千女人,没法比。
皇帝冷冷一笑,挥了挥手:“你们不必逢迎于朕!朕心中有数,朕并不圣明,朕在某些人心里,其实就是昏庸无能吧。但是朕告诉你们,朕一步步走到今天,大唐安定来之不易,朕不允许任何**乱朝纲,再次将大唐江山社稷陷于危难之中!”
“朕知道,在尔等当中,结党营私者不乏其人,甚至贪赃枉法者也不乏其人!但朕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所以朕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们要记住,有一点是朕不能容忍的,那就是——”
皇帝突然一个转身,声调变得更加高亢起来:“祸乱朝纲图谋不轨者,杀无赦!”
长安权贵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皇帝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难道是太子……不少人下意识地将目光转移向脸色阴沉的太子李豫身上。
李豫心内暴怒,却又无可奈何。皇帝发作的太突然,太没有前兆,而且手段也太不合常规,竟然选择在宴请回纥权贵诸人的国宴上动手,这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无声无息地布局,东宫尽管有很多后手,却都暗藏没有启动,面对皇帝突兀而至的疯狂打击,没有任何办法。
李豫已经明白过来,皇帝八成是冲东宫来的。
但李豫还是有点有恃无恐,他就不信,他这位父皇能公然违反祖宗规制和朝廷礼法,无缘无故将他这个一国储君给罢黜了。
可李豫却不想想,皇帝之所以是皇帝,终极的原因在于皇权独揽,所谓的朝纲礼仪法度都出自皇帝的意志,皇帝可以不顾礼法,做出各种疯狂之事,顶多就是被后世所诟病。但反过来说,史官的笔掌握在当权者和胜利者手里,历史会怎么书写,完全是皇帝说了算。
一旦皇帝撇开所谓的顾忌,就是无缘无故甚至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将皇太子给罢黜了,也就罢黜了。外人至多就是议论几次,而朝臣宗室们顶多就是无力地反对两声,那有什么用?
远的不说,当年太宗皇帝李世民诛杀兄弟骨肉夺去皇帝之位,将高祖皇帝李渊威逼退位,这违背不违背大唐礼法?但结果如何?
再往前,武则天以后宫女子之身掌权篡位,甚至登基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帝,天下人又能如何?数十年过去,恐怕大多数人都习惯了女王当政。虽然后来武氏将皇位还给李氏皇族,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了。
更遑论说,当今太上皇李隆基当年看中寿王李瑁的媳妇,生生将儿媳妇霸占在身边,儿媳妇摇身一变成皇贵妃,着更加不合礼法,但在当时,能站出来指责皇帝违背礼法的人有几个?
所以说,与祖辈皇帝相比,李亨其实没有做几件太出格的事。相反,他登基于危难之时,励精图治在西北边陲,一点点反攻,光复长安洛阳,收复大半江山,这个皇帝当的也很不容易。
好不容易要过几天清净日子,马上就要开始大展宏图,身边又有儿子开始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对他的皇权觊觎三分,你说李亨会不会怒不可遏?
一个愤怒的皇帝,会干出各种愤怒的事情,一切自有定论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年少肝胆雄(10)
第五百九十八章年少肝胆雄
皇帝肃杀的目光投向李豫这边,众人这才暗暗震惊起来,果然是冲东宫来的,皇帝果然已经按捺不住,要废黜太子了吗?
皇帝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其实已经半公开化了。朝野上下几乎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太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走上大唐权力的至高点,而皇帝对此显然不会坐以待毙。不过,对于很多朝臣乃至李氏皇族宗室来说,现任皇帝性格文弱,又病体缠身,倒不如让李豫这种当世雄主登台,对于大唐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皇帝真的像外界看起来的这样文弱和无能吗?
按照祖宗家法和朝廷礼法,李豫可是皇帝下达诏命昭告天下的一国之储君,如果没有明确的罪名和实质性的大过错,是不能轻易罢黜的。哪怕是皇帝,也不能随随便便废黜一个储君。这是法理层面的规矩。
孔晟凝立在一旁,神色更加平静。他眼角的余光扫向了李豫这边,见李豫存着有恃无恐的淡然,不禁心头掠过一丝冷笑,心道什么规矩都是人定的,这所谓的祖宗家法和大唐礼法说穿了还是皇帝制定发布,作为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皇帝的言行其实就是礼法。如果皇帝执意要废黜太子,朝廷之上,没有一个人能阻拦。
这种事情,过去还少吗?
问题的关键恐怕还是在于,在众人的潜意识中,包括太子李豫在内,都认为眼前的皇帝下不了这种狠手,哪怕是皇帝今日都如此惊世骇俗了,他们过去对皇帝的印象和判断还是根深蒂固。
或许过去李亨是一个“下不了狠手”的人,但当上皇帝之后,随着时间推移,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李亨了,而是对自己皇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皇帝。
皇帝就是皇帝,任何人当上皇帝,心态都会逐渐变的。
任何人只要威胁到他的统治根基,哪怕是他的骨肉子女,他也一样不会心慈手软。实际上,之前驱逐太上皇李隆基,已经初露端倪了。没有人比孔晟更清楚,当时皇帝可是对老皇帝动过真正的杀机的,只是顾忌到天下人的口碑,才强自压制下,但将老皇帝驱逐幽禁在骊山别宫,实际上比杀了老皇帝还难受。
自从偏殿会面,孔晟心里就清楚,皇帝已经拿定了主意,决心要断腕止痛了。实际上,这对于李豫来说也算是一种保护。如果继续按照这种情形下去,不是李豫篡位弑父,就是李亨保位诛子,造成父子相残的人伦惨剧。李亨不想走到那最后的一步,而如今的选择,就多少带着一些无奈和次优选择的色彩。
李豫毫不畏惧地回望着皇帝,他自问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也不惧怕皇帝的发难。
皇帝却无视了李豫的回望,突然爆喝一声道:“李揆,你可知罪?”
众人吃了一惊,李揆也是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地,皇帝冲他来了!
李揆慌不迭地拜伏下去,“陛下息怒,臣不知犯了什么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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