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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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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年少肝胆雄(5)
第五百九十三章年少肝胆雄
“陛下驾到!”
麟德殿中人声鼎沸,参加宴会的大唐权贵们互相交头接耳,轻蔑的目光投射在磨延啜等人身上,所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如今不再是回纥可汗的磨延啜在大唐朝臣眼里说白了就是人质。
在很多人看来,皇帝其实没有必要对磨延啜这些人太高的礼遇,在长安赐下一座府邸,好吃好喝地照顾着,让他们老老实实在长安呆着就算对得住回纥人了。
当朱辉光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传开,所有朝臣显贵宗室都一起起身来迎接,皇帝龙行虎步快步走向属于自己的至尊席位,而周遭朝臣则山呼万岁拜了下去。
磨延啜和回纥各部族首领也无奈起身,随着朝臣一并下拜。骨云咬着牙关,强自按捺下不爽的情绪,也随着磨延啜向皇帝行了一礼。
“诸位平身,请入座。”皇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又望向磨延啜颔首致意:“磨延啜可汗抵京,朕本欲要出城迎接,不料身体突有不适,所以才让太子前往迎候,如有怠慢之处,还请你海涵啊。”
皇帝其实这完全不过是一番客气话。但回纥人虽然虎狼本性,但说实话,他们心思做事相对比较简单,非此即彼,肚子里没有这些虚来套去的弯弯绕,所以皇帝的客气话听在磨延啜耳中,倒是微微有些激动的情绪。
至少,大唐皇帝对他还是非常尊重和礼遇的,竟然要亲自出城迎接!
“陛下亲自出迎,磨延啜哪里敢当?自十年前获大唐皇帝册封诏命以来,这是某第一次入长安得见大唐皇帝天颜,实在是感慨之极。”磨延啜出列拜了下去,声音微微有些复杂的感慨。
十年前,唐玄宗皇帝李隆基册封他为英武可汗,还赐予诸多宝物。他利用唐朝的支持迅速平息国内的反对势力,坐稳了可汗的宝座。严格说起来,磨延啜也算是一个亲唐的可汗,只不过随着他的统治到了末期,受骨咄禄等人的影响太深,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让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大唐因为安史之乱爆发导致的国力衰弱,在磨延啜心中的分量在不断减弱。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若是十年前,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率军十万陈兵灵武,要挟唐朝皇帝和亲啊。
皇帝笑了笑:“可汗请起,今后你留在长安,可时时进宫与朕相见——来人,赐磨延啜可汗金牌一面,随意随时进出宫禁,见朕不拜、进宫行马。昭告天下,磨延啜可汗享与太子同等之銮驾仪仗,护军五百,赐宫女太监各两百人。可汗府一应用度,皆由内侍省供应,若有半点怠慢,朕定斩不饶!”
皇帝一开口就给了磨延啜诸多特权,但对于回纥人来说,这些特权有等于无,他们被幽禁在长安城中,处处都有唐人的监视,根本就失去了自由。一个高级囚徒,就是乘着皇帝的銮驾又能如何?那也还是囚徒啊。
磨延啜悲哀地却不得不拜谢皇帝隆恩,这才退回自己的席位。
见父汗如此情态,性子暴躁的骨云终归还是忍不住了。其实她此次来到长安进宫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见大唐皇帝,然后按照欧阳凡事前教给她的,在皇帝面前半真半假的演一场戏,仅此而已。
说是半真半假,主要是因为骨云的性格。
皇帝正要宣布开席,突然见一个回纥女子打扮的青年女子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在场的长安权贵吃了一惊,磨延啜嘴角轻轻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加快脚步返回自己的席位,没有立即制止骨云的行动。
磨延啜自然是不甘心被圈禁在长安作为人质,更不甘心自己的汗位落在叶护手上,尽管叶护是他的儿子。这番骨云受欧阳凡的点拨来长安营救,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让骨云试一试。
皇帝扭头望着骨云,见此女容貌秀美,身材婀娜健美,穿着回纥贵族常见的贴身劲装,上半身还套着类似于现代马甲的皮甲,将其曼妙的身段凸显无疑。只是在皇帝看来,此女美则美矣,但美中隐藏着一种狂悖的野性,让他不喜。
皇帝知道这便是磨延啜的义女骨云,回纥公主,但还是明知故问沉声道:“今日朕设宴款待回纥可汗以及回纥各部族首领,你是何人?”
骨云知道面前是大唐皇帝,她再直性子也知道不能失礼,就躬身向皇帝行了一个回纥的礼节,却抬起头昂然不惧大声道:“唐朝皇帝陛下,我是回纥可汗磨延啜的女儿,回纥公主骨云!”
皇帝故作愕然,环顾左右惊讶道:“怎么回纥公主也随磨延啜可汗一并进京了吗?”
李泌和杜鸿渐心里暗笑,心道皇帝真能做戏,这太子带着回纥公主进宫明明已经前去求见,皇帝却还是故作不知,真是……李泌两人突然意识到,皇帝今日的表现有些一反常态。
李豫慨然上前道:“父皇,回纥公主骨云奉回纥叶护可汗之命进京,一则是朝拜父皇,二则是有重大冤屈想要在父皇面前一诉!”
皇帝哦了一声,也没再理会李豫,而是扭头望着骨云淡淡道:“回纥公主,你来见朕,有何事?”
骨云想起父汗磨延啜等人被孔晟威逼掳入长安,又想起那些因为孔晟炮轰而死的回纥军卒,心头顿时就义愤填膺起来,她脸色一肃大声道:“皇帝陛下,长安候孔晟擅动刀兵,炮轰贺兰堡,导致我回纥数千军卒惨死,后又在贺兰山下,派兵围困我父汗,威逼我父汗退位,还假传皇帝陛下诏命,将我父汗等强行掳走带进长安来,请陛下做主,严惩逆贼孔晟,放我父汗返回漠北!”
在场长安权贵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谁都猜得出孔晟肯定使用了武力手段,甚至是暴力手段,否则回纥人怎么能这么乖乖听话。但谁都没有想到,孔晟竟然动用神器火炮,炮轰贺兰堡轰杀数千回纥军卒,还派兵围困回纥可汗磨延啜威逼其退位。
很多人都开始游目四顾,却看不见孔晟的踪迹。
皇帝神色不变,望着磨延啜淡淡道:“磨延啜可汗,骨云公主所言可否属实?”
磨延啜长叹一声,就地拜了下去,而在他的身后,回纥各部族首领拜倒了一地,回纥人哀呼连声道:“还请皇帝陛下做主,严惩逆贼孔晟,还我等一个公道!”
这一群回纥人在大殿中大呼小叫,有几个还痛哭流涕不止,顿时将和谐的宴会气氛破坏殆尽。皇帝皱了皱眉,还没有说什么,李豫已经站出来朗声道:“父皇,若是此事属实,孔晟假传父皇诏命,擅动刀兵,已经犯下死罪!”
太子站出来跟回纥人一唱一和,看得长安权贵心里不爽。即便是太子一系的人,也因此有些汗颜,心道太子爷啊太子爷,您可要分得清里外和轻重哟,无论如何,你可是大唐储君,岂能站在回纥人一边?这事就是孔晟做得过了一些,但终归还是彰显了大唐的威风,达到了平息回纥边患的目的,功大于过的。
皇帝淡淡一笑:“太子,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
李豫下意识地朗声道:“以儿臣所见,既然回纥磨延啜可汗和骨云公主在父皇面前告御状,那么,此事就该交由三司会审,查明真相,若属实,当严惩孔晟以儆效尤,也还回纥一个交代,免得破坏两国友好之盟。”
皇帝嘴角一抽,声音变得有些冰冷起来:“之后呢?怎么办?”
李豫一时语塞。
他突然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在愤怒地提醒他:查明真相又能如何,难道真的要放磨延啜这些人返回漠北吗?大好的局面因此会彻底破坏,而回纥边患显然又要卷土重来,到了那个时候,又该如何?继续向回纥人低头让步,不断给予其好处,靠利益和和亲来维系所谓的两国友好吗?
李豫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当即闭嘴不言,默然退了下去。
李泌出班道:“陛下,太子之言虽然有理,但毕竟这都是一面之词,事实真相如何,只需将长安候召入殿中当面对质,一问可知。”
皇帝缓缓点头,沉声道:“宣长安候孔晟!”
话音刚落,孔晟缓步走进殿中,其实方才他就赶来殿外,正好听到了李豫的一番话。李豫因为个人私利不顾国家整体利益的心态,让孔晟心里愤怒。
只是他的外在表现得很是平静。
孔晟缓步走进殿中,在众人的注视下,拜见皇帝。
皇帝嘴角挑起一丝古怪的弧度,向孔晟投过意味深长的一瞥。孔晟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皇帝这才挺直了腰板,淡淡道:“孔晟,回纥公主骨云向朕控诉你假传朕之诏命,擅动刀兵,炮轰贺兰堡,导致数千回纥军卒横死,威逼磨延啜可汗退位让贤,可否属实?”
就在众人以为孔晟肯定要辩解之时,却听孔晟平静回答:“回陛下的话,臣的确曾炮轰贺兰堡,也曾于灵武城外和贺兰堡中,剿灭回纥军卒数千,而磨延啜可汗退位让贤时,臣的确率禁军五千人围困其中。”
众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孔晟竟然全部认账了。
李泌和杜鸿渐暗暗叫苦,心道孔晟啊孔晟,你是疯了不成?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尤其是当着回纥人的面,你只要全部推脱一概不认,哪怕是太子李豫,也拿你没有办法。总不能这事真的要交三司会审,查出什么是非曲直来。
皇帝神色一冷,怒道:“孔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用火炮,向回纥擅动刀兵,更有威逼回纥可汗退位的大逆不道行径!既然你予以承认,朕又岂能饶你?!”
李豫冷笑起来,心说这小子竟然当众承认,倒也省了本宫不少口舌和心思,看来这厮已经狂妄到一个昏头的地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年少肝胆雄(6)
第五百九十四章年少肝胆雄
李豫爆喝一声道:“孔晟,你枉顾父皇信任,竟敢假传陛下诏命,擅动我大唐神器火炮,造成回纥军卒死伤无数,又兼逼迫回纥可汗,罪在不赦!来人,将孔晟拿下交有司治罪!”
皇帝嘴角一抽,心道你老子我这个皇帝还没有说什么,你倒是直截了当地就给孔晟定罪了。
但皇帝却沉默了下去。
孔晟不怒反笑,他望着李豫一字一顿道:“第一,有必要提醒太子殿下的是,殿下口中提及的火炮,不过是孔晟闲来无事鼓捣出来的一个玩意儿,并不是什么神器。”
李豫脸色一变,心里冷哼一声。
“第二,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孔晟为什么要炮轰贺兰堡、又为什么要带兵围困回纥可汗吗?”
说完,孔晟陡然一个转身,凝望着磨延啜和骨云,眸光中波澜重重杀机腾腾:“磨延啜可汗,当时孔某应邀去贺兰堡商谈两国结盟大事,若是孔某对回纥对可汗怀有恶意,岂能孤身一人赴约?若是孔某没有诚意,又岂能以身犯险?”
“骨云公主,回纥国相骨咄禄和二王子移地建,率军三万,意图进攻灵武要挟孔某交出宁国公主,此事可否属实?”孔晟冷声道:“其实你想要否认都否认不了,有数十万灵武军民为证,回纥人岂能抵赖!”
“而在此之前,孔某护卫宁国公主尚未抵达灵武,骨云公主就率军五千将我营地包围,若不是叶护可汗解围,你又怎么肯轻易退兵?这又是不是事实?”
“更有甚者,陛下依旧答应和亲,我大唐的和亲队伍即将抵达灵武,而磨延啜可汗却率军过万侵入我灵武一线,打着游猎的名义,纵容军卒对我边民烧杀掳掠,这可是事实?我告诉你们,人在做,天在看,无数大唐边民的血泪你们否认不了!”
“骨咄禄率军进逼灵武,孔晟守土有责,岂能坐视不管。既然回纥犯我边境,那么我必然狠狠予以回击!灵武城外一战,孔某率禁军五千,歼灭骨咄禄兵马数千,这可是事实?”
“回纥人一而再、再而三极尽恶行,孔某本着维护两国友好大局的原则,还是隐忍三分。孔某当日单枪匹马去贺兰堡面见磨延啜可汗,就是明证!”
“可回纥人说一套、做一套,出尔反尔!骨咄禄和移地建密谋,派兵围杀孔某在贺兰堡中,若不是孔某还有几分手段,今日又岂能还平安站在这里!”
“如此种种,孔某忍无可忍!数万灵武将士忍无可忍,数十万灵武边民忍无可忍!”孔晟爆喝一声,扬手指着涨红了俏脸欲要争辩的骨云道:“回纥公主,你敢说孔某说的不是事实?今日,当着陛下和诸位大人的面,孔某可以摸着胸口对天盟誓,若有半句假话,当天诛地灭!而骨云,你敢否认?!”
孔晟言辞慷慨,转身向皇帝拜了下去:“陛下,臣这才炮轰贺兰堡,派兵围困贺兰山口。因为臣不这么做,恐怕今日之灵武,已经落入回纥人的手上了!”
“长安候,你休要混淆是非、夸大其词!贺兰堡中骨咄禄与移地建那孽子向你动手,不过是他们的个人行为,本汗并无指使,也并不知晓!”孔晟一连串的质问慷慨激昂,说的一干回纥人哑口无言,就算是原本气势汹汹的骨云,也有些语塞穷词,她本就口才不利,如何能跟孔晟辩论?
但磨延啜却是沉不住气了。
这有些事他回避不了,但有些事却是子虚乌有,栽在他的身上岂不是冤枉之极?
“骨咄禄率军前往灵武,是骨咄禄个人擅自行动,与本汗无关。而从始至终,本汗都在边关等待宁国公主和亲,就没有半点侵占大唐疆土的念想!长安候如此指鹿为马,本汗绝不认可!”磨延啜也愤慨起来:“本汗已经将骨咄禄和移地建交予你带回长安按律处置,你还待如何?”
孔晟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到了这个份上,根本不需要他再解释什么了,磨延啜自己的话就说明了一切。将责任完全推给骨咄禄和移地建,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陛下,诸位大人,孔晟这一次灵武之行,绕行边关数百里,感触颇深。所到之处,十室九空,村寨中成年男子皆不复存在,闻及村老,言回纥流寇一年劫掠十余次,灵武边军防不胜防,而每一次,村民农人的粮食牲畜乃至人口,都被回纥掳走一空。”孔晟声音变得沉凝起来:“陛下,无数边民生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骨肉离散、财帛丧失,苦不堪言。回纥边患已经伤及我大唐根基,这是臣下决心的关键因素!”
骨云勃然大怒,“长安候,孔晟,你休要造谣生事,我回纥军马从未劫掠大唐边关,更没有掳掠农人的事情,你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孔晟突然暴怒起来,他大步行去,扬手指着骨云一字一顿道:“你敢说没有?!在回纥漠北牙帐,你们……你们这些回纥权贵,哪一个的帐幕中没有几个汉人奴隶任凭使唤?你们说,有没有?!”
“那么,汉人奴隶从何而来?回纥犯边为患数十年,对我边民犯下累累罪行,堪称罄竹难书!你为数千回纥军卒向我索要公道,那么,孔某那些死在回纥铁蹄之下的无数边民冤魂、日日在回纥当牛做马的大唐同胞,又该向谁讨还公道?!”
“可你在长安,可曾看到过一个回纥奴隶?!我大唐国运昌隆、上邦风范,天子仁义宽容,绝不干这种无耻下贱的勾当!今日既然你们提及此事,那么,当着陛下和诸位大人的面,孔某请骨云公主回漠北转告叶护可汗,若不速速将我大唐同胞放归故土,休怪我大唐军马所至,将你们漠北牙帐轰成废墟!”
孔晟言辞激昂,说得正在理上,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鸣。是啊,所谓回纥与大唐友好,回纥权贵帐幕里到处都是唐人奴隶,而长安权贵家里何曾奴役过回纥人?
李泌杜鸿渐心里暗道痛快,皇帝心里也笑开了花,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皇帝没想到孔晟不仅神勇无敌,文采飞扬,这口才也是如此犀利过人,三两句话就将包括磨延啜在内的所有回纥人说得面红耳赤掩口无言。
而原本还有恃无恐气势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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