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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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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喋喋不休的劝解:“为了谁,值得吗?”小郡主没完没了的饶舌:“你不感动你不感动,你居然不为我感动?”嗣哥儿跟风似的学话:“都听我姐姐的,我姐姐最受宠,我排第二。”
纷纷扰扰的近来事,也回到脑海中。
抬眼处,春光花媚的背景下,万安长公主凝神望过来,也有关切也有同情。
文无忧全想了起来。
扶着春草起来,盈盈行了一礼,含泪道:“多谢。”说过,头也不回的往自己住处。
昨夜听到的话是真的,她应该感谢明家周护。
苦等云浩然,为他不惜去求有嫌疑的周英虎,拜托瞧不上眼的宇文绿,等来的却是恶耗。文无忧深信郭村又做了什么,跟头一道赐婚圣旨那般。所以,她没有和南关侯定亲,是不是明家也付出许多。比如明三爷又把终身许给人一回。
她正伤心呢,回房去独自难过并不算失礼。万安长公主由着她去了,明三爷也松一口气。
都会说话了,想来积存的郁结不至于大病。
小郡主随后跟上,让明三爷叫住。鉴于三表哥在郡主面前为人过于“正经”,小郡主满面警惕:“我劝人呢,不是表哥让我劝的吗?”
“给你钱!”明逸拖长嗓音。
玉成郡主即刻欢天喜地:“拿来。”接到手上一看,眼睛溜成明珠状:“这是多少?”
明逸作势要打她:“天天玩,没看书吧?这几个字也不认得了。”
“认得,太多了,我慢慢的认。”玉成郡主笑嘻嘻念出来:“五仟两。”欢呼一声往后就跑:“我会好好的劝她。”
衣带一紧,嗣哥儿揪住。满脸的不高兴:“表哥给姐姐钱,姐姐给我钱。”
玉成郡主进项五仟两,心花怒放、心情大好、荷包银子可以不要。掏出一卷的银票塞到弟弟手里:“呀,看你没洗,粘乎乎的,弄我衣服上了。”
她的银票数额小,都是五两、十两的,这一卷也不过一百两左右。
嗣哥儿也听不清楚话了,粘乎乎小手捧着银票笑出小豁牙,一卷呀,好多:“我不会生你气的。”
“是我生你的气。”玉成郡主反驳过,想到弟弟挺起作用,轻拍拍他:“小财迷,钱收了,干活去。”
姐弟两个追着文无忧主仆走,护卫追着他们走。
等人都走光了,万安长公主颦起一团轻愁,轻声问儿子:“云家的小子是明理呢,还是他也受了挑唆?”
“回母亲,都一样。”明逸远望蓝天,悠悠然的回答。有什么区别吗?云家的小子明理,文尚书之女也死了心,以后不再闹腾。受到挑唆,她也死了心,以后安心呆在这里,直到把她归还文尚书那一天。
……。
云浩然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幸好他出门前,家里派了个车,这车把他一路送回。
家里的人围上来,都是一个意思:“浩然,你说了没有?街上的谣言咱们应付不了。”
云浩然望一圈子,不管是叔伯还是老太爷辈分,大多嘴上起了火泡。
活该!
云浩然暗暗地快意。
让你们在我母亲耳边胡说,让你们不管自家房头的人胡说。如今一道具结成了枷锁,当天退亲当天定亲难免招人闲话,满街的闲话都由云家应付。
活该!
他分开长辈们,冷漠的道:“退亲了!还能说什么。人家也不会答应。”
身后有什么枯萎了,有什么沮丧了,有什么绝望了。对付谣言正确方法,不理会自然下去。回应它,越涨越大。
云家不想回应还不行,这就听到云浩然的肯定回答,“扑通”,有几个人摔倒在地。
云浩然理也不理,回头看视一眼都没这打算。径直进来,见到憔悴的母亲倚着门东张西望。
“退亲了,母亲可以不用再闹了。”云浩然丢下这句话,就越过身为长辈的母亲,先行回到房中。
门帘摆动着闭合的那一刻,泪水如脱缰的野马从他面上滑落。而外面的云刘氏,担心如脱缰的野马从身体里飞逸。她呻吟一声,缓缓的瘫软在门框上。
------题外话------
错字再改哈哈哈。
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通顺
云刘氏软在门上的动静几无声息,云浩然在房中也就不用留意。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心如冬天的死灰。本就寒冷,更无萌发生机的可能。下意识的拿上书,对着上面的字开始发呆。
云刘氏清醒以后,窥视儿子在看书,活似没事人一样,又放下一层心。
……
没有人失恋不痛不苦不有道深深的割痕在心头,但身边有个随时捧腹的“哈哈哈,你婆家不要你了,谁让你不感动我来着,哈哈哈”,伤痛会打折扣。
这折扣不是减少,取决于郑重有多少的伤痛,不会因为几个可笑而降低,它只是转化成别的发泄方式。
比如:一早,文无忧气苦而转为恼怒,冷眼睡在身边的小郡主:“回你家去,别在这儿笑话人!”
玉成郡主扮个鬼脸儿:“我高兴在这,我就睡这,你管不着。”
床尾爬起来睡意朦胧的嗣哥儿,还没有睁开眼就道:“高兴。”打个哈欠,趴着继续睡。这位也留宿了。
文无忧烦恼的不行。
郡主姐弟从昨天开始,睡在自己房里,吃与自己同桌。虽然这不是文无忧的家,无忧也没忍住下了逐客令。虽然这逐客令跟没下一样。
实在是太气人,怎么难听,小郡主就怎么说,嗣哥儿就怎么跟上。
小郡主快快乐乐穿衣裳:“有人让婆家不要喽,就会跟我凶,你就跟我凶有用吗,有人让婆家不要喽。”吐一吐舌头:“一个负心人,有什么可难过的。”
这话难听吧?对于失恋的人实在扎心。但她只九岁,能生的气只能是气不过回喊几句:“别跟着我,回你家去。”
九岁的小郡主说话为什么句句到位?文无忧亲耳听到春草教过他们。“负心人,那叫负心人,郡主记住了吗?为负心人不值得。”
文无忧吵不过她,打又不可能下手,几点伤心泪落了下来。哭,也不能长久。小郡主又坐身边了,学着她哭的模样,嘴里嘀咕着:“负心人,不值得。”
嗣哥儿半梦半醒之中,不耽误他跟着嘀咕:“虎心仁儿,不值得。我喜欢松仁儿。”
伤心这件事儿,有时候需要钟点和地点,才能酝酿出好一汪悲伤。文无忧没有,只能气的也不哭了。
万安长公主怜惜她最近不会好过,昨天就让人传话,文无忧在房里用三餐。这倒不是方便小郡主骚扰,就是和长公主用饭,小郡主想骚扰也没障碍。文无忧知道后真的有了感动,知道长公主体贴她没有会人的心情。
面对长公主时失魂走神,长公主可以不计较。但让耿氏和乔氏看出来,不但失礼,还会为人诟病。
有人要说,人家失去情意,还不许别人难过?会客见人,是不适合摆出自己的伤心情绪。真的有情绪,可以不会客见人。无忧在长公主府上是客,避免不了见这府里人。长公主此举,无忧没有感动错。
这也方便文无忧在小郡主的“折磨”之下,很快决定愤然还击。
上午,三个人拌嘴。
小郡主道:“掐花咱们做胭脂吧。”
她说什么,无忧反对什么:“不做,妆台上不是有上好的胭脂。”
嗣哥儿举糖块:“做胭脂做胭脂……。”继续吃糖。
下午,三个人拌嘴。
小郡主道:“咱们溜出府逛逛去吧。”
她说什么,无忧反对什么,面沉如水:“不逛,我喜欢坐着。咱们比谁更能坐得住吧?”
小郡主在房里跳来跳去:“我最不喜欢干坐不动,又不是个木头。”
嗣哥儿举糖块:“木头!”继续吃糖。
晚上,除去嗣哥儿都有了精神。文无忧热心的哄着:“嗣哥儿,上床睡觉了。”
嗣哥儿看看糖:“没到睡的时候。”
春草是真抱怨:“这位小爷你吃了一天,以后牙长得不好怎么办?别吃了,你吃糖其实也不打紧,可你把房里到处摸的都是糖印子,快没有地方能坐了。”
嗣哥儿看看糖,奶声奶气地回:“我就吃完了。”又是一手粘乎,对着身边的家什按了按。
小郡主、文无忧主仆齐心合力把他先哄睡,留下小郡主召来的贴身丫头看着。五个人,加上两个可以出入内宅的护卫,开始寻幽之旅。
第二天一早没有吵,昨天逛的太久,四更以后回来,一觉睡到大中午。嗣哥儿很不高兴。他吃了奶,吃了饭,还是没有人同他玩,奶妈陪他去了万安长公主房里呆到中午回来。
下午陪着嗣哥儿玩耍,把他精力耗干净,到晚上呼呼入睡,那五个人又逛去了。
小郡主满载而归,收获一把迷香。文无忧收获一把对郭村的恨。宫中大太监备迷香这种东西,不是应该的配置,怎么想也不是好事情。不用说,在郭村和明家的立场上,又倾向明家一分。
又是一天,心怀鬼胎的宇文绿带着心梅来,小心翼翼问云家来了没有。文无忧淡淡说来了,没说什么。宇文绿主仆满意而去,从此不用再担心。
这一天又来了一个人,小青来寻小郡主:“到您家去了,说郡主和嗣哥儿都在这里。”
文无忧见到她,想起来一件事情,荣王曾掳她入山谷?是什么意图。曾认为明三爷是黑心外甥,但从现在来看,他貌似不太像。明家全了她让退亲后的名声,明家在一定范围给予她保护性的自由。
这并不能确定明家就没有居心叵测,相对于郭村的邪,对立的也未必就是正直。但明家在保护她的同时,也可以不给予自由,也可以不给予她见云浩然,也可以不给她很好的房间和衣饰不是吗?
有人要说,这叫什么自由?自由,不是满大街随便的走。一定范围内的保护性自由,明家给了文无忧。
文无忧把小郡主支开:“你要做胭脂?采花去,小青是我的客人,我留下来和她说话。”
小青受宠若惊模样,嗣哥儿欢呼一声:“出去玩了。”小郡主走出三步,回来两步,看到文无忧面上:“你一个人呆着,不会又难过吧?”
文无忧呲牙——拜的郡主当师傅:“有小青呢,我不要你了!”小郡主小脸儿一沉,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我掐的花儿,也不给你玩。我做胭脂你看着。”
“看着!”收了钱的嗣哥儿很对得住一卷银票。
文无忧呼一口气,她一定不认为小郡主的陪伴叫自由,她的存在简直剥夺自由,好在,她肯出去呆会儿。
长公主给的丫头都知趣,春草一招呼就出去,春草守着门坐着。文无忧对小青道:“我想见荣王殿下,可以吗?”
小青很干脆:“什么时候?”听上去很当家。
“现在?”
小青告辞,再回来时,后面跟着荣王。小青退出去,和春草坐在一起,房里只有文无忧和荣王时,文无忧胸有成竹的神色问道:“敢问殿下,你掳我去山谷,我爹爹是知道的?”
荣王犹豫下解开谜底:“这主意是你父亲出的。”
“那我母亲也知道?”
荣王点头:“把你从房里带走,送到山谷中的,也是你父亲。”打量下文无忧,虽面有憔悴,但秀色俏丽,不大小的一个姑娘家。别人碰了你的身子,你的爹不会答应。
文无忧在荣王来以前,猜得出答案,却猜不出原因。她还是竭力思虑,喃喃有了低声:“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父亲不愿意你和宇文家的人走太近,他虽然答应回京,也心系太师,但对宇文家别的人没有忽视过。回京里来,不知会太师不可能。你父亲就想出这个主意,本打算早早地借此生分,带着你们母女搬出宇文家,却没有想到你改变了主意。”荣王听见,有了解释。
文无忧想了起来,当时她回家后,说过一句:“躲也躲不过去,不搬家了,就住在这里。”
她的神情流露出来,荣王微笑:“想起来了?你父亲来见我,说你的话不搬走,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让他和宇文永华等人生分。好在,宇文永华和宇文老四都不是出息人儿,随时随地出得来事情。”
“为了接近郭村?”文无忧不用怎么想,就有答案。
荣王悠然,仿佛这一条好计是他的荣耀所在:“是啊,凡是太师不要的人,郭村都要。你父亲不用费事就和宇文永华等人好不了,说直白些,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太师虽对你父亲容忍良多,但是你父亲名气太大,郭村终于动了心。”
文无忧默然,梳理着回京前后,而不是惧怕和难过。荣王想的有些歪,怕是担心,道:“带你回京,是你父亲深思熟虑过。云祜,就是你原本要认的那个大伯,伤了的那个。他是混战中的误伤。你父亲认为有他在的时候,把这事解开,为你们小夫妻扫平以后可能出现的麻烦。”
小夫妻几个字,文无忧心头又是一痛。但随即条件反射的往外瞄瞄,小郡主不在大为放心。不然这小鬼又要讽刺又要“哈哈哈……”,小模样儿很可憎,独她自己不知道。
“如果你父亲在京,这事情根本不会出现。郭村求他若渴,没胆量为你和南关侯世子赐婚。但要说退亲这事与你父亲带你进京有关,这可大错特错。”
文无忧摇一摇头,她从没有认为退亲这事情,与进京有关。“有心生嫌隙,防不胜防。”
退亲的原因不是早就弄清楚,一个是云刘氏,一个是云严氏。此时在文无忧心里,云浩然也算得上。
几天前的相见,文无忧期盼云浩然能说出“带你走”,但云浩然真的这样说出来,他们也走不成。这不过是陷于情恋中的人,需要对方给的一点儿肯定。
心里还有你。
不管风雨还是雷暴,此心永不变。
文无忧要的不过是这点儿底气,而得到以后,圣旨赐婚是个大难题,眼前小夫妻还是会分开,但内心为对方更为坚定。
换句话说,她没有要云浩然仗剑劈圣旨,弃母走天涯。她才十一岁,不会即刻就出嫁。还有时间,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要的,就是云浩然声明此心没变。
要问文无忧知不知道云浩然有羁绊,来自郭村了,来自云家了,她当然知道。
她也有羁绊,来自圣旨,来自郭村,来自宇文靖,甚至来自忠心丫头春草,来自要求感动的小郡主,但文无忧在见到云浩然以前,此心没变。
要说退亲怨进京,那不进京的话,云严氏知道后,以她心情会出京前往。云刘氏又上了当。到那时难道怪拉着云严氏出京的马和车吗?
事情从荣王的话里清晰,文无忧是不会怪明三爷说服爹爹进京。以文天的为人,他肯进京有他的原因。
他身为小吏,食朝廷俸禄,也理当报效朝廷。
而明三爷也没有以官职压他,报效朝廷这一条先就不存在。有人又要看错,呵呵,还以官职压人吗?他并没有。
文天进京,纯属自愿。他为什么进京,就眼下来看,他自己最有数。
文无忧听完,心安定不少。整个事情从进京入住和月院,和动手打人,自己的假装掳走,都在爹爹掌握之中。
退亲之事是云家脱了控吗?不不,是云浩然脱了控。
文无忧不能要求未来婆婆喜欢自己,不能指望云家上上下下喜欢自己,但云浩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私下面对无忧也没有一个字的肯定。是云浩然不在原本的事情之内。
这并不能说云浩然是个坏人,但已不再让无忧信任,不能寄于情意。
在荣王走以后,难免的,又理了理文无忧看法里,有关明家应有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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