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朕不抽烟,朕烫头-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半盏茶功夫,身后竹林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转过头,就看见一抹水红的影子在一片翠绿中窜出来,发间的蝴蝶双翼随着她的跑动上下轻颤,如同一个花间仙子似的莽莽撞撞跳进视野里。
  只是这个花间仙子不能开口说话。
  “嗷!我的马!”
  祁欢两眼放光,风一般冲到跟前,围着那匹小马驹转了两圈。
  小马驹似是被她吓到,后蹄不安地动了两下。
  傅予湛伸手,安抚地顺着它颈边的长毛。
  目光顺着祁欢精巧的发髻、灵动的发簪,一路落在她飘逸轻薄的纱裙上,眉间微拢:“陛下就穿这身来骑马?”
  祁欢看了眼自己的裙子,不解:“这身怎么了吗?我很喜欢呀。”她摸了摸小马儿顺滑的背,伸开手臂对他道:“快快快,抱我上去!”
  傅予湛原是打算正经教她用马蹬的,一垂眸扫见她摆幅宽大的裙角,无奈地摇摇头,掐着她的腰往上一送,将人侧放到了马背上。
  如同拔地而起的小树苗,视野登时便开阔了。马驹略不安地动了动,被祁欢揉了两下,乖巧地站定。
  祁欢喜欢极了,抱着它的脖子问:“这马驹叫什么?”
  傅予湛:“你的马儿,自己取名字。”
  祁欢一愣:“送我吗?”
  傅予湛淡淡嗯了一声,牵着缰绳带她往前走,今日学骑马是不能够了,也就走一走过瘾。
  祁欢抓着半截缰绳,仍旧不可置信:“真的送我?为什么呀?”
  傅予湛回头,对上她茫然懵懂的目光,确定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提醒道:“今日初七了。”
  八月初七。
  祁欢的生辰。
  她出生得并不光彩,这么些年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大家都对这个日子讳莫如深。
  祁凝每年生辰时候的排场她远远瞧过几次,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她呆呆地坐在马背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堵在心口。
  她微红了脸,小声说:“生辰礼物呀?”
  “嗯。”
  祁欢更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道:“早知道这样,上个月你生辰,我就不送你大乌龟了。”
  当时她正在闹脾气,气呼呼地冲到烨白池边捞了只绿头龟上来,往琉璃樽里一摆,插上几根水草,大摇大摆命人送到暖阁去了。
  原以为傅予湛早该恼怒地扔了,然而某回到暖阁寻他汇报功课时,一眼就看见窗边活力满满的绿头龟,换了个大缸,铺上水荇鹅卵石,大乌龟舒展着四肢在里头漂来漂去。
  ……
  今日天光大好,日光不燥,山林间蝉鸣鸟啼,既是极静也是极闹,鼻息间还有沁人的花香。
  傅予湛轻拉缰绳,领着小马慢悠悠往前走。
  祁欢有趣地感受马背上的颠簸,偷偷垂眼去看他英挺的侧脸。
  不布置功课的太傅,其实真的很引人垂涎啊。
  清风徐徐,祁欢趴在马背上,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背:“太傅从哪儿学的骑马?”
  印象中,太傅只擅文不会武,是儒雅派的清润公子,如今穿上束臂却有别样的风采。
  傅予湛解释道:“在淄水的四年间学了些医术,因外出采药不便,便将骑马一道学了。”
  祁欢眼神发亮:“我听说淄水的街市十分好玩,还有一种叫滋团的食物,是不是真的如书上说的那样好吃?”
  傅予湛被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逗笑了,伸手摸了摸马驹的耳朵尖,回忆道:“淄水确实逢三逢八就有街市,热闹程度同汴京相差无几,不过花样更多罢了。滋团的味道我已经记不清了,你若好奇,以后带你去尝一尝。”
  祁欢原本兴致勃勃,听到最后一句,脑袋耷下去了,拍着马驹的头恹恹道:“淄水离这儿千里万里,我这辈子都去不了。”
  闻言,傅予湛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半晌,开口:“祁欢,倘若你……”
  话未说完,前头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哒哒声。
  奇了,傅予湛带她来踏青必然是全场禁严,还有人能在里边纵马?
  祁欢仰着头望去,看清两匹马上的人,不由挑了下眉。
  祁凝跟郑朗。
  两人驾着高头大马,恣意挥鞭追赶,一前一后朝这边奔来。
  祁凝衣上的亮片在日光下粼粼发光,风吹起她微卷的发,明丽的容貌仿佛浓墨重彩勾勒,摄人心魂。
  张扬恣意更胜从前。
  自从得知那份密诏的存在,祁凝的小日子过得愈发滋润并且嚣张了。
  想来宣景帝也是可怜,明里暗里挑了两个皇帝,结果一个是吃喝玩乐好吃懒做的草包,另一个么,空有一副皮囊和傲慢无礼的教养,真论起政事,都是分分钟领着大祈灭国的昏君。
  两人似乎是在赛马,看见祁欢和傅予湛也是讶异,在丈外勒马停下。
  郑朗下马行了礼,祁凝却不动,稳稳坐在马背上睥睨过来:“陛下同太傅好雅兴。”
  祁欢心情好,不同她计较,笑眯眯道:“皇姐跟郑大人也不错,这是往哪儿去?”
  郑朗从旁解释:“行宫对面正巧有爷爷的别苑,下官便邀请长公主同行参观。”
  祁欢心想,只怕参观是假,密谋造反是真吧。
  她揪着马耳朵,继续笑眯眯:“是吗?朕倒不知太师在此地也有宅子,不知道能不能一同过去看看?”
  郑朗明显迟疑了下,才道:“陛下赏光,是臣子的荣幸。”
  祁凝看了眼祁欢累赘的裙子,嗤笑了声:“以陛下这走法,恐怕今儿个夜里也到不了那头的别苑吧?”
  祁欢不为所动:“朕不会骑马。”
  祁凝勾唇:“自然。父王带我上马场时,你还在冷宫陪你的便宜娘亲呢!”
  祁欢的神色一寸寸冷下来,眯眼看她:“嘴巴放干净点。”
  祁凝只傲慢地笑,鞭子在掌心转了两圈,漫不经心道:“技不如人怎么还恼羞成怒了?陛下您有兴致,就这么一点点爬上去吧。听说你的娘亲当年也曾经吊在马车尾从韩府爬到了天牢呢。”
  祁欢怒不可遏,抓着缰绳就要跳下去。
  一直沉默站在身旁的傅予湛却先动了。
  他将祁欢抱下来,放在身后一直无用武之地的骏马背上,踩着马蹬借力,利落地翻身上马,从后将祁欢圈在怀里。
  骏马身量高大,两人共乘一骑其实挨得并不很近。
  祁欢闻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儿。
  傅予湛上马后,并不去看脸色极差的祁凝,只低首对祁欢道:“想去别苑?”
  祁欢愣愣地,嗯了一声。
  “好。”
  傅予湛扯动缰绳,不冷不热同郑朗点头示意了下:“先行一步。”
  说罢,带着祁欢纵马往西去了。

第23章

  纵马离开一段距离,傅予湛便稍稍放缓了速度,抬手在祁欢眼下碰了碰,倒是没哭。
  “好受些了?”
  祁欢摇头:“气死我了!”
  说完,脑袋又耷下来,泄气道:“可她说的都是实话。我的母妃是谋逆的罪人,先帝从小就不看重我。我也没用,读书骑马写字做什么都不行。”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想到痛处哇地一声哭出来:“我他娘的还不如祁凝长的好看!”
  她揪着傅予湛胸口的衣服,悲从中来:“你看到刚刚郑朗瞅祁凝的眼神了吧!含、含情脉脉的那个样子!”她抽噎了下,呜咽道:“当初第一回见面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呜呜呜呜都是大猪蹄子!”
  这个重点偏得就有些严重了。
  傅予湛拧眉:“你在意郑朗做什么?”
  祁欢把眼泪往他衣襟上擦,抽抽噎噎:“反正所有人看到祁凝都喜笑颜开,看到我……他们都看不到我……呜呜呜呜就算我长得丑这能怪我嘛!”
  眼看她越说越离谱,傅予湛停下马,低头去掰她的脸。
  眼泪落得凶,眼圈红红的,一双眸子水洗过的清澈。
  他揩去她腮边的泪,慢条斯理道:“听说韩贵妃当年是汴京第一美人,求亲的贵族青年沿着皇城墙根能绕上两圈。”
  祁欢耳朵动了动,不自觉止了哭。
  那些陈年旧事,从没有人同她说过的。
  傅予湛的指腹在她颊边轻轻蹭着,继续道:“入宫六年,韩贵妃一度是宠冠后宫的。听说当年皇后娘娘对此颇有微词,领着言官到了韩贵妃的寝宫,只看了一眼便回去了,留下一句此女‘美若妖,吾不及。’”
  祁欢吸了吸鼻子:“母妃又没有画像留存下来,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
  傅予湛揉着她的脑袋,笑了:“可以想见一二分。”
  祁欢不解其意,嘟囔:“凭空想见吗?”
  傅予湛不语了。
  看一眼天边积聚的云层,对她道:“可能要下雨了,坐稳。”
  “哦。”
  祁欢抹了下眼睛,稍稍有了点精神,揪住他衣角的一小块布料。
  傅予湛低头瞥了眼,抬手将她整个摁进怀里:“抱紧。”
  两人靠得很近,耳侧甚至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祁欢抿着唇,耳根一点点地红了。
  “哦。”
  后头十来步远的侍卫面面相觑,红着老脸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
  如太傅所说,两人前脚进到别苑,后脚就落雨了。
  夏日的雨来得迅猛,劈劈啪啪打在竹子上,整个天色都是黑的。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祁凝和郑朗狼狈地推开院门跑进来。
  雨势浩大,两人都淋了小半程的雨,浑身尽湿,头发贴在脸旁,饶是天仙一般的容貌这会儿也显得滑稽可笑。
  祁凝有些气急败坏,狠狠瞪了祁欢一眼,拎着别苑的丫环沐浴去了。
  说是参观别苑,其实此处除了地处山腰有些猎奇外,别苑内的陈设不过又一个铺张奢华的太师府罢了。
  祁欢随便转了两个院子就兴致缺缺了。
  傅予湛便吩咐郑府的管家找一处最大的院落带她去休息。
  祁欢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觉得这个听雨轩就挺好的。”
  听雨轩是处竹屋,占地不大,整体构造倒是清雅,位于别苑最西侧的角落里,有些偏僻。
  傅予湛蹙眉,不大赞同,但奈不过祁欢坚持,便安置她暂住下了,他则宿在隔一道院门的落雪阁。
  祁欢回房沐浴,良言没有带出来,郑府的丫环用着又不顺手,她索性就挥退了所有下人。
  别苑的浴池底下凿了个活泉,水质清澈冰凉,祁欢痛痛快快在里头玩了小半个时辰。
  沐浴出来,想起腹中空空。
  祁欢提了只小灯笼,一路摸索着到厨房找吃的去。
  途中路过一处雅致的院子,就看见郑朗负手站在树下,拎着一个食盒,略有些紧张地来回踱步。
  祁欢挑了下眉,在旁看了一会儿,出声:“郑大人,这么晚了,在树下刨坑呢?”
  郑朗背脊一僵,转头看见她,尴尬地行了一礼:“陛下。”
  祁欢玩味地看了眼院内紧闭的房门:“来找祁凝?”
  郑朗僵着脸,缓缓点了下头。
  祁欢笑了声:“看来今日郑大人同皇姐进展不错啊。我就说皇姐喜欢这样式的宅子不是?”
  郑朗一愣:“那些字条……是你写的?”
  ……
  自祁凝第一次拜访太师府,郑朗就时常收到一个神秘人送来的字条。
  内容极散,多半是写祁凝的一些个人喜好,大到膳食衣料,小到颜色古籍,十分详尽。
  郑朗半信半疑试了几次,竟真的得到了佳人的回顾。
  欣喜之余不免有些忧心,然而时日久了,字条如期而至,神秘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回也是,祁凝在傅予湛那儿屡次碰壁,心情郁郁不佳。神秘人便道:长公主喜好园林景观,郑家在九微山的别苑正合她心意。
  于是,便有了这别苑一行。
  然而此时祁欢却跳出来说她就是那神秘人,郑朗疑惑了。
  陛下——同祁凝水火不容的皇帝陛下,纡尊降贵教他哄祁凝开心?
  面对郑朗疑惑戒备的小眼神,祁欢就显得坦荡许多,抖了抖袖子,慢悠悠道:“你哄得她开心了,她才没有功夫去缠着太傅,不是一举两得么。”
  郑朗更震惊了:“你、你对太傅!”
  祁欢并不解释,望一眼他手中的姜汤,拍着他肩膀道:“郑大人温柔解意,看好你呦!”
  说罢提着灯笼施施然转身。
  走出去两步,还扬手挥了两下:“我瞧着郑大人身上这块玉佩精巧别致,应当挺讨姑娘家喜欢的。”
  郑朗低头,托着腰间祖上留下的麒麟图样的玉佩,陷入了深思。
  半晌,皱着眉放下,摇摇头,望了眼烛火通明的院子,转身也离开了

第24章

  祁欢这边给郑朗下了个套,心情舒畅地哼着歌摸到了小厨房。
  厨娘正靠在灶台边打盹,看见贵客,一骨碌爬起来,抓过围裙就往腰上系:“姑娘要吃什么?奴婢给您煮。”
  祁欢凑过去看了眼:“唔,能填饱肚子就行。”
  厨娘想了想:“那……下碗素面吧。”
  祁欢摆摆手:“成。”
  想了想,她又道:“下两碗。要宽面,其中一碗分量多些,不能放葱蒜,打两个蛋就成。做好送到落雪阁来。”
  厨娘忙不迭应声。
  祁欢又晃悠了两圈,抱了两个酒坛子出来,走前随手扔了个金元宝:“做好吃一点呀!”
  厨娘眼都瞪出来了,颤颤巍巍拾起足重的真金,险些晕在灶炉前。
  散财小金童祁欢抱着酒坛子,哼着小曲晃到落雪阁。
  门童远远看见她,正要行礼,祁欢又是大大咧咧扔了块碎银:“别吵。”
  小童接住钱,喜笑颜开地将门敞开。
  祁欢一路畅通无阻走到院内,卧房中亮着光,隐约能听见傅予湛沉冷的声音。
  祁欢蹦跶到台阶下,正要推门,忽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祁凝一定会在这里下手?”
  祁欢一愣,停住脚步。
  随后是傅予湛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猜的。”
  前头那人呵了一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啧,你这首辅越当越黑心了啊。”
  两人似乎颇为熟稔,傅予湛指尖轻扣桌面,淡声道:“在别苑这几日,你的人在听雨轩好好守着。”
  “成了,我马不停蹄赶过来,回屋喘个气行吗?”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从里头走出,脸上抹了灰,黑乎乎的看不清脸。
  看见祁欢,他似乎一愣,点了下头,往侧门的西卧房走去。
  祁欢看了两眼他的背影,抬脚进去,傅予湛站在桌前卷起一块皮制地图,祁欢扫到一点,似乎是九微山的地形图。
  看见祁欢,傅予湛并没有特别惊讶,只瞭了一眼:“听见了?”
  祁欢点点头,凑到跟前:“祁凝想杀我啊?”
  “或许。”傅予湛揽过宽袖,挑了挑烛芯,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些日子就收敛一些,少同她作对。”
  祁欢轻轻哼了声,唇角弯着:“今日在山下明明是太傅出头的哦。”
  太傅出马,可远比她不痛不痒几句顶撞的威力大得多了。
  傅予湛抬眸看过来,祁欢见好就收,不再说了。
  她从怀里拎出两个小酒壶,豪气冲天怼在桌上:“我请你喝酒呀!”
  说着将酒塞打开,浓郁的酒香萦绕鼻尖。
  傅予湛眉心拢起,正要拒绝,忽而想起大祁的一句俗语。
  十五喝壶桃花酿,来年嫁个俏儿郎。
  祁欢今年,是十九了。
  到唇边的话便散去了。
  他取了两个酒盏,妥协:“只准喝三杯。”
  祁欢端着酒杯倒酒,随口应着:“好好好,多一滴我都不喝。”
  个屁。
  半个时辰后,傅予湛看着瘫倒在一旁的酒鬼,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该让她喝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