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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甄弗-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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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看来,被虐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他甚至被虐的比我更是凄惨。
自从我的第一个孩儿流产之后,我便对他爱意全无,即使后来又同他生下琮儿,一来是我想要个孩子,想要一个我自己的亲骨肉,二来也是身为妻子,无法推拒同夫君的敦伦之礼。
可即便同他生了孩子,也只当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再未当他是我的心爱之人。
所以,任他如何宠爱旁的女人,即便我当时不知道是假的,也是云淡风清,从不当一回事,半点也不会萦绕于心间。
可是他那些年,却是无时无刻都深陷在嫉妒的泥沼里,不可自拨。
至少,我还有琮儿给我安慰,给我无比温暖的母子之情。
可是他呢?自以为得不到父爱,也得不到我的爱,就连琮儿也跟他不亲,竟真如他所言,是个真正的孤家寡人,郁闷痛苦到深夜独自醉酒,还怕人看见,斥退所有侍奉的从人,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直到天明。
难怪他到后来,身子越发的差,动辄便犯咳疾,原来除了昔年救我的内伤未愈外,亦是因为每夜都要醉酒伤身,这才每况愈下,甚至到后来,会咳出血来。
第115章 前世(3)
看到前世卫恒对我这深沉又压抑的情意; 我才明白为何吴家兄妹必欲置我于死地; 原来我不仅是卫恒唯一儿子的母亲; 更是他心中无法言说的挚爱。
因为有温媪在卫恒身边,会将私下里卫恒对我的种种眷念都告诉给他们知道。这才让他们视我为眼中之钉; 肉中之刺; 担心只要有我在,卫恒的眼里便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必欲除之而后快。
可温媪帮着他们再怎么存心挑拨我和卫恒的夫妻之情; 卫恒也只是将我禁足; 再没有任何旁的惩处,甚至还担心我的身子; 时常让温媪给我送去补药。
这自然让他们心中生出更多的危机来,生怕万一有朝一日; 我和卫恒见上一面,提起温媪带来的那些补药,戳穿了温媪两面欺瞒的谎言; 让他们的阴谋败露; 便加紧对付起我来。
因见我这里不好下手,便将手伸到姨母处; 诬陷她行巫蛊之术诅咒卫恒,再让温媪将这消息故意透露给我知道。
我那时身在局中; 当局者迷; 只当温媪是关心我; 哪里想到她竟是存心要激得我去找卫恒; 替姨母求情,好再触怒于他。
她还“好心”的替我将卫恒请来。
当卫恒端坐在九龙殿里,初听得温媪同他回禀,说是我想见他一面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几乎是立刻就将手中的奏折放下,起身想要来见我。
却在迈出几步后,又一皱眉,停了下来,重又慢慢走回书案,即使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一直心神不宁,奏折只批了一两本,也仍是端坐不动,硬是等到晚膳时分才起身前往我的寝宫。
因他进来时仍和往常一样,冷着一张脸,我还以为他是压根儿不想见我,是温媪替我求情,才终于说动他前来。
可此时看到他这傲娇又别扭的一幕,想到他此举背后的别有用心,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些心酸。
他既想掩饰快些见到我的渴望,也是想着挑晚膳时候去能和我多待些时间吧……
可我当时忧心姨母,哪里会想那么多,一见到他便跪地替姨母辩白,他却一个字都不肯听,又是大发雷霆。
我当时只觉他是非不分、不可理喻,可现下再重看一遍当日的情形,也能略明白些他为何会如此。他那时心结太重,一言不合,便会勾起他心底种种负面的心绪,而当人身处极端强烈的情绪中时,又如何能静下心来去冷静理智地分析事体。
不光他是如此,就连我亦会在心绪激荡之下失了平日的冷静。
是以当他在暴怒之下,竟说要将姨母送回邺城时,我脱口而出道我愿陪着姨母一道去邺城。
现下再看,我这话说的殊为不智,简直如火上浇油一般,激得他更为光火,立刻便道:“那朕就成全你!”
“朕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你!”
“你既然想走,那就给朕滚得远远的,朕再也不要见你!最好生不同室、死不同穴!天上黄泉、永不相见!”
第二天,我便带着琮儿和姨母一道,坐上了前往邺城的马车。
可奇怪的是,眼看前世的“我”坐在车中离洛阳皇城越来越远,而飘在半空中我的那抹离魂却没有随着那辆远去的马车一道离去,而是仍旧飘在卫恒身边,看着前一天刚说过一堆狠话的他孤独地立在皇城最高的城门楼上,目送着那辆前往邺城的马车越行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当那辆马车彻底消失不见时,我看见他一手撑在城墙上,一手捂胸,撕心裂肺地咳了许久,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咳到后来,他以袖掩口,当他把袖子从口边拿开时,我看到那上面有一抹殷红的血迹。
自我走后,他比往常更为暴躁易怒,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在后宫,任是朝臣和妃嫔们再是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也仍是动辄得咎。
他每晚喝的酒也比从前更多,只是换了个地方,不再在他的寝殿九龙殿将自己灌得大醉,而是跑到了我前世的寝宫昭阳殿,一壶接一壶不停地往口中倒。
喝得大醉之后,便合衣躺倒在我睡过的那张床榻上,呢喃自语,诉说他的悔意。
“阿洛,阿洛……”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宁愿去邺城待在旧都也不愿留在朕身边?”
“可是我后悔了,我不该放你走才对!”
“朕为何要成全于你,你越想离开朕,朕就越该将你牢牢地绑在朕身边,寸步不离!”
酒醒后的第二天,他便下了一道圣旨,要册立我为皇后,和今世不一样的是,除了那孔荣跳将出来,将周公和妲己之事搬出来对卫恒冷嘲热讽之外,还有不少臣子纷纷谏言,纷纷附和孔荣,说我曾嫁为人妻,不配为后。
卫恒在这个时候倒是不计前嫌,将他的父王和我的姨母搬了出来,直言我姨母也曾嫁为人妻,还不是被卫畴封为正妃,他此举肖父所为,无改于父,乃是大孝,驳斥得群臣哑口无言。
可是当那封册后诏书送到邺城,命我回洛阳时,却被我拒绝了。
我那时心中既堵着一口气,他说的那些永不相见的狠话言犹在耳,岂能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实是再不愿回去对着他那副冷脸,况且姨母当时已卧病在床,我如何能丢下姨母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邺城。
前世的时候,因卫恒未像今世这样帮着卫珠嫁给韩寿,故而卫珠还是被卫畴嫁给了丁义,婚后郁郁寡欢,没几年就抑郁而死。
前世,姨母的两子一女俱都死在她前头,让她一次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以说,我已是这世上姨母在身边唯一的亲人,如何能弃她而不顾。
因此,我便拒了卫恒的那道旨意,上表一封,只说先代之兴旺,所以飨国久长,能垂祚后嗣,皆由后妃贤德之故。故而当慎选其人,以兴内教。如今陛下继位之初,诚宜进贤纳淑,以统理六宫。妾自省愚陋,不任粢盛之事,加以寝疾,敢守微志,不敢奢望后位。
卫恒接到我这封奏表,实是被气得不轻,又气得咳了良久,呕出一大口血来。
可他气归气,恼归恼,竟是又下了第二道封后的诏书,命人再送到邺城,还悄悄派了几名内侍将我在邺城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给他知道。
我恼恨他从前对我和姨母的无情,仍是拒绝了他,回信的语气也愈发坚决,自是气得他又吐了一回血。
若前世的我能如现下这样看到他为情所困吐血的惨状,或许会有些心软,即便仍不会立刻返回洛阳,去做他的皇后,至少也会在回信时言辞婉转的同他说明原委。
可我那时又如何知道他竟会这般在意我是否回洛阳,回到他的身边。
于是在他第三次命人下诏要接我回洛阳行立后大典时,我因着姨母病危,仍是拒绝了。
我本以为接连被我拒绝了三次,以他的骄傲和自尊,他当再不会理我,由着我在邺城自生自灭。
因为那几日,我飘在他身边,听到醉酒后说的最多的便是一句又一句的撂狠话,说什么他就不该食言要接我回来,他再也不要见我,就让我在邺城给我的姨母守一辈子灵之类的。
可当他接到他安插的那几名内侍递上来的飞鸽传书,说我因为伤心姨母病故,加之之前照料姨母太过心劳,染病不起时,他便把他说过的狠话全抛到脑后,立刻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邺城,来到了我的病床前。
他在邺城的那一个月,可说是前世在我临死前我们夫妻间最为温馨的一段时光。
我飘在半空,看着病床上的那个“我”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面前时,眼中闪过的惊诧。当看到他竟然端着药碗,有些笨拙地亲自给我喂药时,眼中的诧异更是藏都藏不住。
那时的我自然想不到有朝一日,卫恒在我面前时竟会收起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虽然话仍是不多,惜字如金,可是脸上的神情却莫名柔和了不少,甚至偶尔还会闪过一抹疼惜。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以人子的身份,替我料理了姨母的丧事,甚至主动承诺会将姨母的灵柩运回洛阳,同卫畴合葬在一起。
他待琮儿也亲近了许多,为了能让我好生休息调养,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教导琮儿读书写字。我分明看到琮儿那些日子,脸上的笑颜比起在洛阳皇宫时多了许多。
这世上有哪一个孩子会不盼着父母恩恩爱爱呢?
我本就因卫恒亲来邺城安葬姨母,又亲自照料我而有所软化,又见琮儿得了父亲的陪伴,是这般的欢喜雀跃,更是心有触动。
当我病好后,卫恒再次提出要接我回洛阳,立我为后时,我没再拒绝,即便我不为自己,也当为琮儿着想才是,便随他一起又回到了洛阳。
他顾念我刚刚大病初愈,怕我累着,因此一路上行得极是缓慢,行到一些风景绝佳之处时,甚至会带我和琮儿去游玩一番。
看着他们父子在山间嬉戏玩闹,我时常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便如一场美梦,随时都会从中惊醒。
果然,等我们一到洛阳,那才做了月余的美梦便彻底破灭了。
第116章 前世(4)
前世; 吴良兄妹为了一击必杀,让我彻底的不能翻身,所使出来的杀招同这一世差不多; 也是将逢春找来; 污蔑我的清白,伪造了一堆证据诬陷我和卫玟生有一子。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我有琮儿,他们便直接污蔑琮儿是卫玟的孩子,而这一世因为我刻意避孕而无子,他们竟仍是锲而不舍; 不知从哪里找来个眉眼有些像岩弟的孩童来冒充是我的孩儿。
这一世卫恒的心结远较前世小得多,尚且一时气愤下想要杀了那个所谓的“孽种”,何况前世。
我再一次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拎着含光剑满身煞气的冲入我的寝宫,将琮儿扯到铜镜前,仔细端详他们父子俩是否相像,一直看了许久; 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嚓”的一声将含光剑拨剑出鞘; 朝琮儿挥去。
这一世,便是个和我毫无血缘的关系的孩子我都不忍心见他死在眼前; 何况琮儿是我十月怀胎; 好容易才生下来的亲生骨肉; 我怕卫恒会伤到他; 立刻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挡在他身前。
因为太过情急,扑过去时脚下不稳,身子不由自主朝前摔去,竟正好撞到那含光剑上……
飘在空中的我看着眼前这一幕,终于明白之前关于前世的梦境里,卫恒刺向我的那一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几乎是立刻就撤回了长剑,远远将它丢开,呆了一呆后,有些痛悔地扑过来抱住我,连声命跟他一道前来的温媪去喊太医。
我却顾不得胸口的伤,只是求他别伤了琮儿。
他眼中神色复杂难辨,并不回应我的恳求,只是将我抱到榻上,琮儿却怕他又要伤我,只拽着他的袖子哀哀哭道:“父皇,别杀娘亲,别杀娘亲,琮儿求求你了……”
他被吵得心烦,直接命人将哭个不停的琮儿带了下去。
因他撤剑撤得及时,那剑只刺入我胸口不到半寸,只伤及皮肉,并不如何严重。他要亲自替我上了药,包扎伤口,我却不肯,只是急切地抓着他的袖子,同他辩白琮儿就是他的孩子,求他千万不要伤他,也别把琮儿从我身边带走。
许是见我太过激动,他才低声同我解释了一句,说他方才并不是真的想杀琮儿,只是想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从我口中逼出一句真话来,说出他究竟是谁的儿子。
我脱口便道:“琮儿他才只有四岁,陛下若仍是心中存疑,大可赐妾一杯毒酒以证清白,何必要去恐吓他一个幼童!”
恼得卫恒一把甩开我拉着他袖子的手,怒道:“甄弗,你不要得寸进尽,别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了你,你信不信朕这就命人赐你药酒一杯,你欠朕的,只有拿命来偿!””
他将那伤药丢到我身上,“若想再见到你儿子,就给朕先养好你的伤。”他冷冷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他这一走,便不曾再来看过我,也不放琮儿回来。
我飘在卫恒身边,自然知道他虽未答应我的恳求,不肯将琮儿送回我身边,却是命尹平好生照料着他,不但再没有对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日常饮食也是没有半分亏待。
可前世的“我”却不知,整日忧心不知琮儿被他安置在何处,可有饿着冻着,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本就在心中担忧不已,偏生还有两位不速之客到访。
前朝的那两位公主,如今卫恒身边的两位刘贵人盛妆打扮,联袂而来,打着来探望我的伤,为我送些膳食的旗号,实则对我各种冷嘲热讽,故意问我陛下何时行立后大典,怎的延迟了这许久。
我自有挂心之事,无心理会她们如疯狗乱吠,只一勺一勺喝我的汤药,懒得搭理这对姐妹。
那大刘贵人许是仍当她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见我对她们姐妹不理不睬,气急之下,竟上前一挥袖子将我的药碗打碎在地,我正欲出言斥责她,却有一个声音抢先替我出头。
就见温媪匆匆进来,斥责大刘贵人竟敢对皇长子之母无礼,又责备她们姐儿俩竟敢不顾卫恒的禁令,擅自来昭阳殿撒野,她会将这等不守宫规之举禀报给陛下知道。
温媪是卫恒的乳母,又在他身边侍奉,两位刘贵人自是不敢得罪,连忙虚情假意地向我赔了不是,又求了温媪几句,才告辞而去。
那时的我,好容易见到温媪来看我,便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求温媪替我带一封手书给卫恒,说我想见他一面。
“我”写下的自然还是那首《塘上行》,难怪这一世我想都不用想,便下笔如有神,毫无滞涩地将这首诗写了出来,原来竟是我前世写过一遍的。
“我”只当温媪是来帮我的,哪知她却是别有用心,明明是卫恒派她来看我伤好得如何了,她却说是她瞒着卫恒偷偷来看我的。
等她拿了我那封手书,回到九龙殿,我在半空中看得分明,她只说我伤势恢复的极好,只是惦记着琮儿,又提到两位刘贵人不顾禁令,擅自闯入我的寝殿羞辱于我,我宫中的宫人无用,竟拦不住她们,却对我那封手书只字不提。
甚至在卫恒有些想去看我时,故意说她离开时我已有些疲累,正欲小睡片刻,委婉的劝他不如等我睡醒了再去瞧我,实则这几日每到那个时辰,我都会屏退左右,独自在寝殿中跪地祷告,祈祷琮儿能平安无事。
看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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