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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饲养实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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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一砰,垂眼就看见夏舞雩赶上来拉住他的手,她抬头望他,倒月形的眸子里是皎洁的月色和他一个人的身影,亮亮的如头顶的星子。
  “大人,人和人是不能作比较的,因为每个人都会在某个人的心里独一无二,却又在一些人的心里一文不值。而重要的人也分很多种,亲人和爱人不一样,爱人和友人不一样,却都是重要的人,不能混为一谈来比较。”
  夏舞雩抬起双臂,勾住冀临霄的脖子,“大人,我可不像你这么娇羞。”
  冀临霄的心飞快的跳起来,“你……胡言乱语什么!本官是男子,何来的娇羞?”
  夏舞雩更想笑,倾身朝冀临霄越靠越近,甚至能听见他重重的心跳声,能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根子。
  “大人也真是的,总让人特别想逗你。”
  夏舞雩低低笑说,在冀临霄又要板脸训斥她时,突然往前一凑,在他脸上亲了下。
  “冀临霄,你怪我没说过喜欢你,那么,这就是我的回答。还有……生辰快乐。”
  香吻落在脸上的瞬间,冀临霄僵了。他像是被石化了似的不会动,但胸腔那颗心却跳得更加厉害、更加响亮。
  冬夜是寒冷的,但暖流却流经千络百脉,让冀临霄热血沸腾,欣喜又满足,像是刚打了场胜仗回来似的,特别兴奋。
  他的妻子已经用行动表达了她的内心,她也是喜欢他的。有感情在,他便不再那么害怕她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另择高枝。但尽管如此,冀临霄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笑着握住夏舞雩的双肩,一点点下移,搂住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义正言辞道:“本官定会努力赚钱,将家业置办大。至于官位,我如今已到从一品,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升迁,比不过皇室贵胄,这一点还得委屈你。不过,我定会让日子越过越好,更不会做纳妾找通房娶平妻之事。艳艳,本官说出的话素来驷马难追,你要信我!”
  夏舞雩其实想说“你不用搞得跟发誓一样”,但看着冀临霄严肃的表情,又不忍泼他冷水,便依偎进他怀里,应道:“我信大人。”
  冀临霄悬着的心彻底落下来,抱紧夏舞雩,享受此刻的脉脉情愫。
  眼下氛围太好,冀临霄都不想放开夏舞雩,可是天色太晚,夜里又冷,他担心寒气伤了夏舞雩的身子,终究是克制住自己,把她带回了马车上。
  这回,车夫扬起马鞭,狠狠抽了马臀,车速快了许多。
  夏舞雩有些冷,被冀临霄用斗篷紧紧裹着,坐在他腿上,享受这个人形暖炉的呵护。
  陡然间,冀临霄说起一件事:“陈国敬王竟持有百草丹,此事着实惊人。”
  夏舞雩心里紧了下,故意反问:“百草丹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吗?”
  冀临霄说:“百草丹能解百毒、治百病,能称得上是灵丹妙药了,只有医术出神入化之人才可能调制的出,这还仅仅是可能而已。”
  夏舞雩沉吟了会儿,说:“敬王毕竟是皇子,想通过点手段从黑市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弄来百草丹,也不是不可能吧。说不定他还请了哪位隐世名医给他配制了一大袋子,所以随手就送给柳淑媛了呢。”她可不能告诉冀临霄,沐师兄是赫赫有名的“妙手佛医”,自己会配百草丹。
  因此,冀临霄觉得夏舞雩这说法虽然不太靠谱,但也不是没可能,左右不关他的事,他也就没再问了。
  ***
  小年夜的花街柳巷,格外冷清。先不说平时那些喜欢上这来的男人都回家过节了,就连楼里的姑娘小厮兔爷们,也围在一起过节。
  是以,应长安把沐沉音拽过来时,感叹道:“今晚人忒少,跟被洗劫了似的,都有点不习惯!”
  沐沉音说:“无妨,反正只是喝酒。”
  应长安突然问:“沐师兄,你弟弟怎么样了?”
  沐沉音沉然道:“还是那样,毕竟中了咒术,饶是我用尽所学医术,也还是不对症,无法为他解咒。”
  当年沐沉音放弃在皇宫朝堂里表现的机会,来到罂粟谷拜师鬼医门下,就是为了学尽鬼医真传,医治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这一学就是十几年,即便已成就“妙手佛医”之名,却还是无法解除弟弟身上的邪咒。
  应长安拍拍沐沉音的肩膀,“沐师兄,别气馁,说不定以后会有办法呢。师父不也一直在研究些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吗?生死人肉白骨,世间总用这么个破词形容医者,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师父能肉白骨,在我看来已经是医道的极限了,偏偏他这十几年执着于‘生死人’,硬要在有生之年用医术突破人的极限,追求起死回生的医道。你说这靠谱吗!”
  沐沉音说:“执念罢了。”
  应长安叹道:“是啊,执念!”
  软红阁的老鸨正在大厅招呼几个来喝酒的单身汉,抬眼就看到两个男的勾肩搭背走进来。
  应长安把沐沉音推到一个桌子边坐下,喊小厮道:“喂喂!给我和我兄弟来两壶纸醉金迷!”
  小厮道:“哦。谁结账?”
  沐沉音说:“我吧。”
  小厮:“好的,那就请帮忙把应公子之前欠下的酒钱饭钱还有住宿费一起结了吧,我去给你拿账单。”
  应长安一听,不乐意了,拍桌骂道:“哥是贵客!贵客你懂不懂!还敢管哥收钱,真他娘的蹬鼻子上眼!”
  沐沉音心平气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角,直接等小厮来自行对账提取找零了。
  倒是应长安一吼,大厅里的几个单身汉都看向他。其中两个是结伴来的,喝的差不多了,起身回家,还剩的那个形单影只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手拿一柄折扇,笑吟吟走向应长安。
  应长安余光里就见有人走近,展开了折扇,雪白扇面上黑色的字,这光景似曾相识。
  转眸一看,他娘的,姓楼那货!应长安立刻甩给楼咏清一张恶脸,嗤道:“看什么看!哪凉快哪呆着去!”
  沐沉音看向楼咏清,一怔,起身行礼,“这是……刑部尚书楼大人?”
  两人记忆力都不错,记起了对方是不久前才在宫宴上见过的。楼咏清抱着扇子,拱手笑道:“敬王爷。”又瞥了眼应长安,笑意更深,“没想到敬王爷会和这位兄台如此要好,莫非……”                        
作者有话要说:  莫非……你们是断袖?

  ☆、第50章 情敌相见

  沐沉音有些意外,问楼咏清:“你认识他?”
  楼咏清笑:“在教坊司有过一面之缘。”
  应长安松了口气; 去教坊司那次他是本色外出; 偷偷去给郑长宁解毒那次是蒙面乔装的,还好第二次楼咏清没认出他来。不过这货好眼神; 一面之缘还能记得,不愧是统领刑部的人。
  楼咏清又问:“今天是万家团圆的日子; 这位兄台怎么不回去陪着你妹妹?”
  “哥爱去哪儿去哪儿; 关你毛事!”
  “呵呵,是不关在下的事。”楼咏清说:“可我记得你妹妹那时候天花初愈; 如今正值隆冬,身子骨会弱点; 如果换成是在下,应该会在家里陪着妹妹。不然一个姑娘家的; 落一脸疤还没亲人陪着过节; 心里会很受伤的。”
  “受伤你妹!”
  “咳!”沐沉音给了应长安一记眼神,应长安冷哼一声,二郎腿一翘; 倒酒; 明摆着就是告诉楼咏清:懒得理你。
  楼咏清不是冀临霄; 并不会被应长安几句“你妹”“你大爷”一类的话呛到气郁,相反; 楼咏清自认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任对方态度再恶劣言词再难听,他也刀枪不入。
  楼咏清笑着对沐沉音说:“敬王爷; 你看现在一楼大厅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了,可否让在下和你们拼个桌?”
  沐沉音不好拒绝。
  应长安拒绝的十分干脆:“滚蛋!别在这儿打扰我们哥俩喝酒!”
  楼咏清很是诧异,“真没想到,这位兄台和敬王爷原来私底下关系这么要好。”
  “废话!你没想到的事多了!我跟沐——”
  沐沉音将酒杯重重的磕在桌面上,一声响动,让应长安生生刹住话柄,眸中浮现煞气,剜了楼咏清一眼。
  娘的,好惊险,差点说漏嘴了。
  楼咏清像是在等应长安继续说下去,却见他不说了,楼咏清只得失望的耸耸肩,看上去不太想追问了,又喊小厮点了壶纸醉金迷。小厮将酒送上来时,给沐沉音呈递账目,沐沉音摆摆手表示没必要看了,小厮这便拿了他的银锭子结算去。
  碍于楼咏清在旁,应长安和沐沉音没法说话,前者时不时投来眼神杀灭,无效;后者温雅和煦,与楼咏清倒是谈得融洽。
  不多时,郑长宁捧着一卷画轴,从二楼下来,裹了棉絮的绣鞋踢踏踢踏的踩过楼板,每一声都大小均匀。
  应长安仰脸一瞧,笑道:“哟!长宁妹子!”
  郑长宁点头示意,没有一点表情。她走下来,捧着画卷双手奉给楼咏清,说道:“楼大人,这是你要的画。”
  “多谢长宁姑娘。”楼咏清合了扇子放起,取过画来,小心收拢在衣襟下。
  郑长宁问:“楼大人不先看看可有不满之处?”
  “不必看。”楼咏清春风含笑,温和道:“都说你的画千金难求,那就是名家。名家赐画,在下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郑长宁依旧是清冷的姿态,她福了福身,便要退去,又听楼咏清问:“来了软红阁,可还习惯。”
  郑长宁回道:“这里很好,多谢楼大人关心。”
  楼咏清说:“这就好。”
  郑长宁又周到的施礼,转身沿着楼梯一级级上去。沐沉音瞧着她背影片刻,道:“这姑娘,不像尘世里的人。”
  “是吧?我也觉得。”应长安随口一说,接着就和沐沉音说起了郑长宁的来历。
  反倒是楼咏清,这之后一直沉默的喝酒,成透明人了。
  沐沉音没有喝太多,有些情绪,靠酒是消不去的,还不如清醒着痛,也好过自欺欺人。
  他走时只是微醺,仰望月色,突然就想到在罂粟谷的时候,雩儿总是坐在终年不凋的罂粟花丛里,仰头痴看月亮,乌发被夜风吹出凌乱扭曲的姿态。
  那时他会觉得,雩儿太过可怜,偌大的世界举目无亲,她还要背负所有亡魂的怨念。他想去安慰雩儿,又怕惹她哭泣,只好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她不起身,他也不走,经常就这么呆到夜深。
  师父说:“七花谷中人,大多都是在俗世中备受欺凌、活的不如意的。长安是,雩儿是,老朽也是,就连你也是无路可走才选择来罂粟谷学医。老朽想着,要是七花谷能成为世外桃源就好了,可惜,执念生而不灭,我们这些人就是避世避得再远,也注定是这红尘中人。”
  如不是怀有复仇的执念,雩儿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会嫁给别人。
  沐沉音的手在袖子里摩挲起那支烟紫色鎏金步摇,突然间紧紧的捏住,仿佛将之捏碎了一般。
  雩儿,你一定要过得好,否则,我必杀了负心汉!
  楼咏清和沐沉音是前后脚走的,去的是反方向。应长安这会儿已经回楼上睡觉去了,楼咏清站在萧条的花街柳巷,展开折扇掩住半边脸,眼底渐渐的变深,旋起团湍流暗涌。
  第一次在教坊司见到应长安,他就觉得那人可疑,今天又看见应长安和陈国的王爷在一起喝酒,关系平起平坐似的,再加之应长安那句“我跟沐”虽是没说完,但显然是敢不称敬王的封号。这种种都说明,应长安身份不一般。
  楼咏清方才和沐沉音说,他与应长安只有一面之缘,这是假话,事实上,他见过应长安三次。
  第一次在教坊司大厅,第二次在郑长宁的闺房里,应长安蒙面从窗户进来,那双眼睛的神色楼咏清记得清清楚楚。而第三次,他不确定见到的是不是应长安本人,那次是在柳国公的寿宴上,来了个自称应氏的女子,那女子的样貌与应长安太像,那女子是谁?还是说,那是应长安男扮女装?
  原本这些事都和楼咏清无关,但他总觉得,应长安那人太过可疑。如果应长安真会威胁到柳国公夫妇的性命,那就在自己这个刑部尚书的管辖范围之内了。防患于未然,也是他该做的事,所以,他得弄清楚应长安这人的来历。
  “管家。”楼咏清低低的唤了声。
  一个黑影从暗处跑过来,躬身在楼咏清面前,“老爷。”
  楼咏清说:“管家,辛苦你跑一趟左侍郎家里传个话,让他查查借宿在软红阁里那个人的来历,不管查出多少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小的这就去。”
  “且慢!”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楼咏清道:“再查一个人,柳国公府上已故的应氏。”
  ***
  次日是休沐日。
  夏舞雩正对镜梳妆,就听丫鬟说,陈国的敬王来了,冀临霄亲自去迎接他。
  “御史大人,本王叨扰了。”沐沉音温和坦荡,抱起宽大的袖摆施礼。
  冀临霄回礼后,将他请进了正厅。
  “昨夜尊夫人在追赶御史大人的时候,头上的步摇掉了,恰好被本王看见。”
  沐沉音取出一张帕子,一层层掀开,里面躺着的正是那支烟紫鎏金步摇。
  “本王本欲提醒尊夫人,但是尊夫人一心追你,本王就只得先捡起来,原是想着派个下人送过来,又怕下人口风不严把事情添油加醋传出去,影响尊夫人声誉,本王便亲自来了。”
  冀临霄一张脸像是石刻的,轮廓一直不曾柔和,只是维持表面的礼数。他接过步摇,行了个大礼,道:“敬王亲自来送内子的失物,临霄感激不尽。”
  沐沉音道:“御史大人不必客气,既然东西还了,本王不便打扰,这就回去了。”
  冀临霄知道,按照基本的待人接物常识,他应该说两句挽留的话。但是,那话到嘴边了就像带着倒刺似的,一说就会割疼了自己,他实在不想挽留。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这种念头实在有失公正。艳艳说了,敬王帮她赶走了肃王的骚扰,他又送艳艳出梅林,这是对冀府有恩。知恩图报,这才合乎道德。
  冀临霄压住心底的醋意,说道:“敬王一路过来,本官不能招待不周,敬王请坐,先喝杯茶吧。”
  他正要喊丫鬟上茶,却看见夏舞雩端着泡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冀临霄心一紧,不由瞥了眼沐沉音,见他面色如常。再看向夏舞雩,夏舞雩也面色如常,说道:“大人,我给你和敬王殿下泡好茶了。敬王殿下,昨晚的事谢谢你。”
  沐沉音接过茶杯的时候笑道:“看夫人的样子,是和御史大人言归于好了。”
  夏舞雩说:“大人不曾真生我气。”
  沐沉音说:“如此甚好,不然,本王可就成了破坏别人夫妻和睦的元凶了,那多委屈。”
  “敬王殿下可别这样说。”
  斟完茶,夏舞雩把茶壶放在四角桌上,收了托盘,对冀临霄道:“大人,你们慢聊,我去清点下这几天府里的开销账目。”
  “好。”冀临霄看着夏舞雩从身前走过,眼里满是柔情。
  可谁知就在这时,外头跑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冀祥,上气不接下气,跑的满脸通红。
  “霄哥……快!快上干爹那儿!”冀祥呼道:“干爹他要、要不行了!让你赶紧过去,他有话说!”
  冀临霄顿时大惊,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义父不行了?有话对他说?
  脑海里浮现出“遗言”二字,惊得冀临霄浑身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  唔,以下四组cp,宝宝们觉得哪组最萌?
一组:勾魂妹x冀大人
萌点:天雷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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