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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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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为鹅毛应该也能管用。
有时,人的直觉真没错。
文箐见到鹅毛时,发现一只鹅的绒量比快赶得上五只鸭的量了。这是一个新发现。
几个女孩蹲在地上,将粗毛拣出来,结果风一吹,绒毛飘得到处是。叶子伸出细手紧紧地捂住筐里的毛。
嘉禾道:“这毛太细了,本来一只鸭上也没甚么,只一晾干,便剩下来没多少了。”
叶子小声道了句:“嘉禾姐姐,咱们是要这小毛毛?先时这鸭毛扯下来后,清洗时,这小毛毛全漂在水上,我,我便倒了出去……”
这也提醒了文箐,日后如何真要规模性地制衣,如何有效地减少鸭绒的损耗,显然,在工序上,漂洗鸭毛与晾晒这两道工序上需要想法子。
嘉禾也没管顾手上沾了鹅绒,拍了拍叶子的头道:“你也真是个小傻子,咱们有竹筛子啊。”
这竹筛子这家必备,文箐闻言也点了点头,笑道:“好法子。洗毛时,用竹筛子一捞……好,好!”
叶子被嘉禾这么一打,倒是自在了些,便也多说些话来。“小姐,大鸭绒毛多……”
嘉禾笑她说费话,鸭大自然毛多,一年的鸭与两年的鸭自然不是一回事。
可是文箐听得这话,却没说话,她一直以为鸭下蛋了,就是成鸭了,还真没去想这些个。有些事,果真是“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本来是无意让她们二人参与“策划”的,没想到现下倒真成了集思广议了。
文箮过来,见得三个人围着两堆毛说着话,便觉古怪:“这是作甚呢?方才嘉禾取鹅毛,着实让人好奇。四妹,你不会是要千里送鹅毛吧?”
这衣服还没做呢,不过是个不成形的想法,文箐可不敢马上宣之于众;就算是已制成了衣,文箐也不想大声吆喝,免得李氏又要打自己的主意了。上回卖香玉膏方子于郑家,李氏与郑家来往便得知此事,回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文箐:“箐儿,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这档子好买卖,你却让旁人做得来。”文箐推个一干二净,委屈地道:“伯祖母不让我做这营生啊……”
此时,文箐对文箮道:“不是,不是。就是方才与嘉禾打一赌,一只鹅毛能顶得上几只鸭。结果我输了,这不,我想赖帐,便被二姐给了逮着了。”说完,又冲旁边的嘉禾挤眉弄眼,只有叶子茫然无所知,傻呆呆地张着嘴,却也不敢说出事实真相来。
搪塞过去,将文箮打发走,文箐对嘉禾与叶子道:“鸭毛一事,勿要声张。”见叶子有些犯愣,便道:“还不一定能做得衣服。且待做出来了,给大家一个惊喜。”
嘉禾与叶子似乎恍然大悟,对此事守口如瓶。
文箐一直以为嫩鸭如子鸡一般,肉嫩味鲜,哪知大错特错。程氏听得文箐打听煲鸭一事时,说了句:“四小姐,这鸡与鸭可是不同啊。老话说,一年嫩鸭湿毒寒身,三年半鸭才滋补呢。咱们要吃鸭,切莫买那小鸭。叶子与嘉禾还是年纪小,哪懂这些个。下回,买菜时,且让她们同我一道。”
文箐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感谢她之余,半信半疑,又让嘉禾在市场上打听,果真是如程氏所言。有些事,不问不知,一问才知自己是想当然了。她心中暗窘,幸好,幸好多与程氏说得一句,否则自己要拿嫩鸭开刀,广而告之为嫩鸭所制,只怕没人买啊。
细节决定成败。要想做一项营生,便不得不关心平时并不在意的小事。事情从无到有,诸多牛毛细节,无一不影响成败。
阿静办事风风火火,得陈妈信后在便打中了范家人的情况,没两天捎人与文箐听:范家夫妻为人倒是地道,范家男人虽然以前脾气火爆,如今倒是踏实了。
接信后第二日是,文箐在周宅听陈妈那边传信:范家人到自适居了,请小姐回去定夺。
传信的人说陈妈好似有些着急,文箐还觉得奇怪。便想着如何寻了个借口赶过去。恰好彭氏听说文箐要去自适居,便道自己过去也瞧瞧,她还是暖房的时候去过一次,这两日心情不太好,闷在家里,立时就想出去透口气。借口道:“箐儿,今年你便满十周岁了。按理该庆生,二伯母也不知该给你备些甚么,且去你那宅子瞧瞧。”
文箐只以为她关心自己,乐得有她陪同,李氏那边便不用费心找借口去搪塞。到了自适居,才知传信的人所言:范家“拖家带口”一大家子果不是虚言。陈妈将范家人招呼拢来时,文箐一见也是吓了一大跳。
七个高矮不一的男孩女孩围着一对夫妻,其实,说少了一个,还有一个病着,是抱在怀里。
这,也太壮观了!
范陈氏那身量,文箐瞧着,不得不感叹:也只有她这身子骨,才能一个人挺着三胞胎,还连挺几回。邪门的事儿啊,怎么就能连续生得这么多孩子?要是没夭折,不就是一支足球队了?
彭氏虽听说范家人能生养,看到这场面也是怔了一下。问道:“箐儿,你这是雇人?”
文箐老实交待:“是啊,那边宅子陈妈身子不适,关婆婆年纪大了,又要侍候太姨娘,宅子也缺个看院的。前些日子,周管家请了小哥帮着看院,不料是个花架子,一靠近马便被踢伤了……”
彭氏一听这话,上下打量了范家夫妇,道:“这大的倒象是有力气能干活的……”
她话没落音,范家男人便作揖道:“我范弯旁的没有,如今只剩一把力气使得。请奶奶……”他声大、情急,说话似打雷,一开口差点儿吓了文箐一跳,不过幸好是被他家女人拉住了。范家男人小名丸子,大名范弯,少年时在外胡混被人称为“饭碗”或饭桶,由此可知,此人能吃。
文箐瞧着范家男人骨架子甚大,完全不象南方男人,倒象北方汉子,虽然瘦了些,只是瞧着那架势,还真是不能小觑了。发觉其一只脚上缠着步,难道,这是带伤上阵?
陈妈在文箐旁边道:“小姐,这范弯虽能做活,可是,也太能吃了。这一家人,一顿吃上五六升米啊……”这是平常自适居民有人口一天的口粮还多。
文箐这才晓得,为何陈妈着急让人传话让自己赶回来,原来是怕自己不雇江范家人,“饭碗”一家将米粮吃了个空。她还没拿定主意,接着又听陈妈道:“不过,这范家娘子倒是真能干活,平日里我们这喂牛喂马,一早晨忙得没个空闲,她一来,两刻钟就完成了。”
陈妈喂马,得跑两回,范陈氏一出和,一手提了一大桶马料,一手提一桶牛食,一个来回完事。这把子力气,比嘉禾那更是强上一层,毕竟范陈氏正当年。
彭氏见着那小的好似生着病,便有几分担心,道:“若是这夫妻能做好,箐儿雇他们是好事。只是,这小的如何是好?”
范陈氏忙解释道:“奶奶,这小的不打紧,有七妹看着呢……”那意思就是五六岁的小女孩可以带一岁多的娃儿。
文箐瞧向陈妈,陈妈点了个头,应证此言不虚。范陈氏却在那厢与彭氏诉起苦来,只求二奶奶开恩,让四小姐收下自己一家人。
文箐问陈妈:“原来不是说总共只有七个孩子吗?怎的是八个了?”
陈妈小声道:“有一个本来是寄养在一个表亲家里,如今表亲家也有些作难,多一张口,便多要一份粮,又给她塞了回来。只是……”
陈妈难得支支吾吾,文箐便瞧向她,“如何?”
陈妈附耳道:“我瞧周管家好似要收他家孩子一个呢,好送终。范家也乐意送出去一个。”
文箐听了这话,喜道:“这是好事啊。好吧,就雇了他们一家便是了。只是如今他们又是伤啊又是病的,工钱只怕不多啊。”
范家男人尖着耳朵听得这话,立时道:“四小姐只要赏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工钱,小姐看着给几文就是了。”
彭氏寻思着二房各侄女比有丫环,便是大侄女文筼可是有丫环的,只有自家女儿倒是一个也未曾,此时难免不动心。文箮如今也十四岁了,再过几年要出嫁了,好歹也要配个丫环才是。此时,指着范家二女儿道:“箐儿,我倒是想雇了她去陪你姐,可方便。”
文箐笑道:“二伯母说笑呢,我还没雇他们呢,哪有甚么方便不方便一说。二伯母既看中她了,范家夫妇又乐意,我也更欢喜,二姐身边早该有个人了。”
一时,三家皆乐。
彭氏兴高彩烈地带了范家二女儿归家,李氏听得这事,便也打起了主意。有些酸酸地说文箐:“如今你这一暖房,倒是人丁兴旺起来了。”
文箐只笑着说还是伯母与婶子们的照顾,才得这般。
李氏生怕文箧夭折,这样家中又只剩文笈一根独苗了,过了孝期,她现下也不三十,便想再要一个孩子。只是这半上来不见动静。知晓范家娘子胎生几个,难免动心。“范家老五是不是有六岁了?男孩?文箧也该有个伴了。”
文箐笑道:“婶子要是看中了,只管与范家夫妇说去。我也是雇的他们,他们家子女可没曾卖身于我,作不得主。”
说是这么说,只是休沐时候,还是将范家小五带了过来,让李氏瞧了瞧。李氏一见那孩子生得倒不错,还真留了下来。
于是,范家就这么着,在周家扎了根。
当然,姜是老的辣,文箐那时也根本没想到李氏要雇范家小孩,除了想引子以外,更是另有打算。此是后话,暂且不说。
正文 正文279 细节决定成败2
养鸭的人,最后终是确定是杜家哥俩。周德全说另一家人果然不地道,听其邻居说曾将文箐名下的鸭苗送于他家亲戚,鸭子数目也不确切,想来是卖得的小钱也私吞了。
文箐对于这种行为十分反感,只让周德全给那家人一点子钱打发了,然后田地也不佃于那户人了,全转到杜家哥俩处。
关于养鸭,文箐也提了好些要求,比如:养鸭要另外多建几处棚,分隔开来饲养,现下的棚太少了。
杜四秀有些为难,周德全那边却开口替他解决了问题:“我家小姐说,这棚子的木头,瓦片,我们这厢备有,至于砖嘛,旧院墙拆下来余得好些,你只需运了过去。”
文箐要求的是架空的棚架结构,这些她都交于周德全去办。只着意吩咐杜家两兄弟勤打扫,那些鸭粪每过一月比运到宅子周家的田地去,每年秋末冬初水落之季,养鸭的那片水田的泥都挖一次,运至周家田里。
杜家兄弟以为提旁的要求,没想到只是这几项,立时应允了下来。
后来经验告诉文箐:杜家那些鸭粪堆在那里,也不是没用的,人家是为了养地龙,鸭十分喜此物。而公鸭与母鸭一起养,到繁殖季节,影响母鸭下蛋数。如果不是要出种,还是分开养更妥当。
真正是隔行如隔山。初始她自以为可以信手指点他人,只有真正面对,才知处处细节皆是知识。
如果说,先前文箐做香玉膏赚钱,那算是误打误撞。如今,待寻个营生好好经营,那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建宅子砌围墙,将她与周德全手头上的现钱花得七七八八,留下来约有几千贯钞,也不过是保障日常生活,要是再花光了,那真的只能向李氏开口乞要了。这点,文箐认为现下她做不到。
可是,人生,不搏一回,难免就少了那么点成就感,一辈子碌碌无为。显然文箐是不甘于做这样的人。她既有点儿赌性,又有些理性,而事业,有时就需要赌一把。
在做羽绒衣这件事上,文箐是豁出去了。不论如何,她直觉地认为,这个比茶油买卖赚得大。茶油价格不由己,而羽绒衣,当属奢侈品了。杨婆子专程来过一回苏州感谢文箐的赏识,如今她在沈吴氏手下混得越发如鱼得水。
陈妈初时以为小姐只是为自己做一件,后来才晓得小姐要以此为营生,担心卖不出去。
文箐问杨婆子道:“若是一床被子比现在的蚕丝被更暖和,只是价格更高些,你可卖得掉?”
杨婆子大包大揽地道:“要有这等被子,表小姐您只管拿来,婆子我这张嘴,只能让人往外掏钱的,绝没有让小姐亏卖的道理。”然后又说起了,从周家三爷手上拿的几床蚕丝被,都被她高价卖了出去。
文箐就当这是一个市场调研了,听得这话,心里似是吃了定心丸,决计要将羽绒衣生意做到底。只是,自家的鸭,现下宰不得,那就意味着,要到处收购鸭毛鹅毛了。
周德全出主意道:“小姐,这鸭毛一事,我到湖边人家去瞧瞧。”
事实上,收鸭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能收到的也是良莠不齐。最让文箐意外的是:收来的鸭毛有异味。原因是宰鸭去毛时未洗净,沾染了臭屎味、鸭骚味儿。
这,要穿在身上,如何受得了?
至于给鸭毛去味的问题,文箐当时一听就发愁了,前世洗衣都是干洗店代劳,到这里后才自己洗得几个衣衫,可如何去味儿,那真正是一筹莫展了。
陈妈倒是有耐心,与关氏合力,将皂角水倒入温水,将鸭毛又是泡又是揉搓,几番折腾下来,味儿倒是除了。
但是,文箐作为一个几百年后的人,洁癖发作,她关心的是——
有否细菌没有?这动物身上的的皮毛,会不会让人过敏?
解决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如此琐碎的一系列问题不断干扰着文箐。关于消母问题,最后她也是没辙,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就是高温灭菌法,将鸭绒洗净,上屉蒸透,再晾干。
这真正是瞎打误撞,后世也是这么做的。
事儿说起来就是短短一句话,可是做起来,尤其是制做竹制工具,是项费力费脑费时的活计。等到这一系列全完成时,已到了夏末。
大多人一眼看过去,立时便喜欢纯白的鸭绒,可绿头鸭,却是亚麻色的绒毛,甚至灰中带点褐色。连文箐都不由得感叹一句:“这要是养的全是白色的鸭就好了。”当然,鸭棚里的鸭已经是不可有变色了。
陈妈劝道:“以后不养鸭了,全养鹅。”
一只鹅相比一只鸭来说,似乎好卖,可是要是一百只鹅与三百只鸭来说,显然,鹅贵,可不是人人吃得起的,卖不动。鸭只要价贱一些,做得味儿好,一般人家也能买得了。故而,陈妈的提议,并不能完全实施。
收毛的活计不是那么顺利,是因为这毛在古代也是有差使的。有渔户要将这些毛交官府交差的,文箐没管官府要来做甚么,她只想着自己要那点子绒毛,其他的,爱谁谁。
褚群那厢经过了三个月煎熬,终于按小姐的要求,分离出了无臭的油。这事儿,让文箐好高兴了好一会儿。可褚群却不象意料中的欢喜,他说出与自己的忧虑:“四小姐,这法子虽然咱们是晓得了,可现下这油也不足两百斤了,卖完后,也将将只抵咱们花出去的。”
研发,哪能不需要前期投入的,能做出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这话,文箐自然不会这么说,她只是满脸喜悦地道:“茶油能这般办,那菜油,相信褚管事更是手到擒来。”
褚群是个比陈忠更精明的人,听得小姐放出这话来,立时便晓得文箐的打算了。“小姐,咱们也要卖菜油?”
文箐欣喜地道:“褚管事有这份心,那更好。”见褚群摸着上颌那两撇小胡子,她便抿着嘴乐,道,“现下吃菜油的大多是穷人,有味儿也只能忍着。咱们若是将菜油那臭味去除了,是不是买油的便多了?”
褚群听得直点头,连连夸小姐想得周全。
文箐却摇头道:“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这还是你家娘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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