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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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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立时称谢,又要磕对。文箐却让她莫要如此,自己受不得人这般。
陈妈年长,所虑事多,此时见赵氏神色略安,她却有些为难地道:“舅奶奶那处……”
文箐对赵氏道:“这个,说与不说,你自己拿主意。你说信得过我,不妨听我一言。”
文箐虽然方才逼过赵氏吐实话,可是这点子小事在赵氏那里根本不算一回事。而且现下她说出实情来,得了表小姐的体谅与承诺,心里又多了一份感激。便望向文箐,等着她说下去。
“舅姆不是为难人的人,她心地非常好。这些事,其实你大可以与她说。你不说,她哪里知道,又有刘进取故意败坏你名声,就是没事,有人说得闲话,终究不好。”
一旦与沈吴氏说了,必生同情之心,待沈肇也会更好。
可是,赵氏却又是羞惭又是惊惧地瞧向文箐,有些打哆嗦。明明一个受害者,却是怕人说三道四。“我,我真的没有不守妇道。先时的事我自是说不清,可刘进取,他,他是胡说八道。他想强我,被我踢了,怀恨在心,才故意破坏我名声。表小姐,我……”
先时陈妈吓她的话,看来真正是吓着了她。她在意自己名声,真个视若生命。文箐点头,道:“我信你。他不过是一个赌徒,本就心术不正,如何能信得了。舅姆亦是不信,否则就不会告官了。”
文简在外头已回来了,拍门道:“姐,姐,开门啦。”
文箐让陈妈赶紧给赵氏一个湿帕子,洗把脸,莫吓着沈肇了。自己却去开门,问道:“你同沈肇是去哪里玩了?”
文简得意地道:“我和肇哥哥在院子里玩,碰到了表哥。我说表哥说了,以后不许欺负肇哥哥。”
文箐一愣,这个傻孩子,同自己一样,管得宽。“你是弟弟,哪有这么说哥哥的?表哥要生气了怎么办?”
文简却笑道:“没有呢。先生也在,说男儿就该大气些,不得小肚鸡肠。而且本是兄弟,不得那个甚么来着……”想了一下,瞧向沈肇。
沉默地沈肇道:“相煎。”
文箐点了下头,文简居然也能牵线,好事。夸道:“沈肇明白大了,明白是非,这很好。”
沈肇得了夸奖,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偏文简在一旁道:“我姐姐说了,得了夸奖,要抬头说谢谢。”
沈肇别别扭扭地抬头,眼里流露出感激,道:“谢谢表姐。”
文箐有些愧不敢当,他本来就没错,要有错,也怪沈博吉。到沈家与华庭打架,错在华庭冒失。偏自己让他去明白是非,文箐觉得自己有些是非颠倒,或者说到了古代,正试着用古代嫡庶之别来教育他人。很不好啊,很不好啊,自己受了荼毒,染黑了。“不用谢。你也是我表弟。”
这话让沈肇无比动容。
赵氏在屋中,尖着耳朵听着这话,心里五味杂然。
文简等了半天姐姐夸自己,急道:“我呢?我呢?先生都夸我了,姐姐……”他最后拉长了声音,象讨糖吃而撒娇的孩子。
“你也是好样的。我最好的弟弟。”文箐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夸他。
一句“最好的”,让文简乐得合不拢嘴儿。
沈肇是极其羡慕地瞧着这姐弟相处的情状,恨不得自己化身为文简,羡慕得甚至有些眼红了。可是,他还是低下头去,不敢多看表姐。
陈妈过来拉文简的手道:“少爷是个好少爷,天下最好的少爷。来,咱们洗手。”
沈肇呆在那里,文箐轻声道:“你同文简一起,去洗手。”赵氏语带感恩地道:“表小姐,多谢……”她想说谢谢,犹是不能表达出自己对文箐的感激。
文箐却摆了摆手,轻声道:“世上终是好人多。你对这个家有多尽心,这个家便会对沈肇有多好。我弟都晓得这个道理。”
洗了手,文箐对文简道:“今晚早点儿歇息。姐姐也困了。”
文简有些失望地道:“那不给我讲故事了?”
陈妈在一旁道:“少爷,你得心疼姐姐。小姐这几天,可是一直没歇好。现下终于想困觉了。”
文箐道:“只讲一个小的。”
文简欢呼,道:“姐姐最好!姐姐是天下最好的姐姐!”
这孩子,一旦高兴了,就十分乐意送人帽子。文箐送给他的,他原物退还。
文箐将这帽子毫不客地的接了过来,且接得高兴,也咧了嘴笑。她瞧到沈肇的目光,便道:“你要不然,一起听?听完,明天你们讲可华庭哥哥听?看谁讲得好?”
赵氏怕打扰了她,客气地说要带沈肇回屋去。
文箐却道:“不过一刻钟。”
赵氏在一旁听得,文箐讲的却是苏琼释争。文箐在苏州看一些简短典故,了解古人的忠孝节义悌。这故事是说是北齐时候,兄弟二人为争产业,家中失睦,大打出手,相互诉讼,牵扯出百人为自己作证,后来乃是清和太守苏琼为其禀断:“天下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田地,失兄弟。心如何?”一语而出,让闻者扪心自问,终究人之良心难违,二兄弟和好。
文简听完,道:“姐姐,所以三婶要争产业,咱们便让着她,是不是?我与文筹文笈也是兄弟……”
文箐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却能从故事牵扯到自身。可是谁与他说的这些事?她惊问。
文简道:“小姑姑说的。”
文箐头痛,周珑这是为弟弟着想,可是现在这么早与他说这些事,要是一个不合适,让他记下了仇,可如何是好?立时道:“文简说得对,你只有文筹文笈他们兄弟几个,手足之间,不能相斗,需相互友家,兄友弟悌。”
沈肇毕竟比文简大些,听得这故事,又听文简之言,似是明白了些。抿着嘴,却没说话,忠实地当一个听众。
文箐道:“不早了,沈肇也该歇息了。明天你们兄弟几个再一起玩儿。”
文简痛痛快快地道:“肇哥哥,我不小气,把姐姐分你一点,明日你再来听我姐姐讲故事吧。”
赵氏眼中欲要流泪,牵了沈肇往外走。
陈妈赞道:“小姐,你这般用心良苦。她是个明白人,应该会想清楚。”
文箐道:“且看她这几日会不会与舅姆说。我么?这不过是凑巧说到这个罢了。明日讲穆姜仁爱。”
文简已迫不及待地道:“姐姐,现下便给讲了吧。”
文箐瞧他是见竿子便往上爬,笑道:“方才不是很大方地说,要分姐姐一点与沈肇嘛。怎的这一眨眼间,便说话不作数了?”
文简有些不情愿地道:“我看他可怜,姐姐说咱们要心善,我才分他一点。要不然,我才不会呢。”
他瞧人家可怜,却不知,在旁人眼里,比如姜氏还有雷氏彭氏,他亦是十分可怜的。不过,人心向善,这一点,非常好。文箐没说话,只眼含赞赏地看着弟弟。
陈妈笑话道:“少爷,可再莫再将小姐分与他人了。小姐只得一个,经不起分的。”
文简吐舌道:“我也没与别的人说。”
次日,文简果真当着先生的面,将这事说与了华庭听,并且请先生公断。先生道了句:“文简的姐姐自是天下第一。”先生对于这个自己曾看走了眼的人,亦是流露出不同寻常的关切,一时之间,暗中亦起了好胜之心。
因文简话题之缘故,先生对华庭道:“今日讲孔子与柳子季言。”
沈肇虽然背着三字经,却尖着耳朵,半懂不懂地听先生大声念道:“初,孔子谓柳下季曰:‘夫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若父不能诏其子,兄不能教其弟,则无贵父子兄弟之亲矣……’”
那个时候,沈肇几人尚不知,先生所念,其实只为节选,实为盗跖论孔子篇,也便是盗亦有道之典故。而这个故事的开篇是人之伦常,可到了中间,却是各种论证,道非常道也。
发句牢骚:亲们以后要写文,一定不要写得过于古代。否则,关于考虑用典,就得想破头脑。我今日写这一章,看似平平,却是查资料,搜记忆,花了两个小时,才想得什么典故是真事,同时又是古人的,并且是明代之前的知名人与事,还要极适合现下的情节。“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改为“兄弟同心”,显然不适合这一章与前面章节内容。反复思量,终于得了“苏琼释争”,交差。
不过查典故也有好处,查到古人讲孝悌时,才知平时经常在嘴上说的“盗亦有道”,原来说的是柳下季之弟弟,盗跖反驳孔子的精彩言论。内中好些人言论非同寻常,连我一个现代人瞧得,都认为古人太一语中的了,道破世间真相,有些话,如至理名言,真正是亘古不变,而且古人也太能言善道了。长见识了。后面章节中如有机会,我尽量分享啊,大家别嫌无趣。
天天写小说,天天便要看书,不知不觉间,真个觉得促进作用挺大的。以前花大量时间玩小益智游戏的我,现下发现读古文有点小意思了。
正文255 先生博学,何人?
赵氏不负文箐所望,终于在沈吴氏面前坦言还有一笔钱。
沈吴氏没想到她这时会主动说出来,先时沈老太太逼问过她多次,她都没有交待。与文箐提起来,道:“赵氏这人,终究有良心。也不枉我待沈肇宽厚。”
文箐心领神会,知赵氏或许将钱财一事和盘托出,只是不知可否说到来历?
沈吴氏口风紧,半点儿没透露。文箐亦不打听,赵氏到底说没说,那是她的自由。只是,后来,待二舅沈恒吉从山西归来,文箐才知,沈吴氏已提前知道了事实真相。
陈妈不乐意小姐在背后作无名英雄,便同沈吴氏说起小姐劝赵氏之言。沈吴氏听后,默然不语,良久,道:“我不如箐儿。她对我家恩重如山,大恩不言谢。”
这话很重很重,陈妈道是自己多嘴了。
沈吴氏却道:“你不说,我不知。箐儿为我家之事,真正是殚精竭虑。可我……我只能让华嫣华庭他们姐弟几个谨记在心,莫失莫忘。”
既然又有了几十万贯钞的下落,想想若是二舅与陈管事他们能在山西从虞家讨回些钱来,或许又多几十万。文箐觉得还债略有些希望,似乎轻松了点。虽然不能全部解决,可真正如自己以前所言,能还一点是一点。
只是这些钱,该先还谁?后还谁?会不会闹起来?
这就是一块饼,文箐拨拉着债主名单与款项,僧多粥少,沈吴氏要做个施粥人,难。
沈吴氏却认为,幸好有这个智多星的外甥女,为自己分析哪个债主好说话,哪个债主最不尽人情,哪个债主家或许真有急用,哪个债主别有打算,哪个债主以前同沈博吉交好……如此,怎么还债,倒是有些眉目了。只待沈恒吉归家。
在有好的期望的同时,杨婆子那边关于沈员外的事还没着落,当然,这事不能性急,也许杨婆子得了自己这边话,还没去问询沈员外的打算呢。
陈妈如是说,文箐也如此暗示自己。现下有些压抑,还债本是沉重之事,再负一个人的秘密,无端又让自己想到了章三,想到了自己的隐秘,便有些乐不起来。
陈妈生怕小姐因沈家之事消沉,劝道:“如今,外面债主有周管家帮着周旋,现下,沈家的钱财逐日增多,小姐,该开心些才是。”
文箐对她摆了一个笑,内里含苦。“我晓得。陈妈,您勿要担心我。我想得开呢。”
华嫣只道自家连累了表妹。
文箐正色道:“这话我不爱听。你我本是姐妹,我帮你家,是应该的。不仅是道义,也是我自个儿乐意。你再说,我便不好意思,只会嫌自己能出的钱太少了。”
写给三叔的信,如泥牛入海,没半点反馈。没音讯,恰恰说明三叔三婶不同意,用冷寞来表示反对。文箐现下也知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自己提出用铺子来给沈家还债,他们不高兴是可以想象的,如果在他们情绪高涨之时,自己还争执不休,只会火上添油,不如给他们一些时间,等缓和了一些,再好生与他们面对面商量。
出来有五六日了,文箐有些挂念周珑,也有些想大嘴文筜,虽然文筜有时让人烦,可也令人不寂寞,便有些想返苏州了。她在沈家,却连陈妈也没提及这个想法。现下是雨季,回去,也不能修宅子。雨困人厌,这日子,过得难受。不如索性呆在这里,听听杨婆子那边能否再传来肯定的好消息?
因为那天讲完苏琼释争的故事,文箐没多想会,传到先生耳里。待次日,她才知。
文箐听弟弟问道:“姐,为何本是兄弟,父母取名时,不取一样的?”
文箐含笑,道:“名字若都一样,怎么区分?咱们要是都叫文箐或文简,旁人叫名时,如何知是叫你还是我?”
文简挠着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可是终归他形容不出来,便有些着急,推了沈肇道,“来,你与我姐姐说了。”
沈肇先是有些紧张,文箐柔柔地以一副长姐的姿态看向他,令沈肇放下了防备,小声道:“表弟说的是柳下季为什么叫柳下季,而他弟弟却了叫盗跖。”
文箐一时头大,这里哪来的人名?柳下季兄弟的名字,自该是问他父母啊。“你们是从哪处听来的?”
文简道:“肇哥哥说是先生说的。”
文箐道:“是先生讲的不明白?那他该给学生释疑。”心道,舅姆这是哪请来的先生,学问好,可是有些惫懒,不敬业啊。
文简老实地说:“方才在院里才想到的……”
文箐听得这句,心虚。自己竟是恶意揣测先生不敬业,实乃文简太过于信任自己了,可惜自己又不是百宝囊,有负他所期望。只是,日日这么应付好奇宝宝的提问,实是吃力得很。养大一个孩子真不容易,想当初,自己年幼时可提过什么为难大人的问题?肯定有,可是文箐记不得了。
文箐为自己答不出弟弟的问题感到浅薄无知,却不乐意当面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她想保持一个长姐在文简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故而,推卸问题道:“那你先记着,既是先生讲的,明日去问先生。”
沈肇却道:“我晓得。柳下季的弟弟因为作了强盗,所以叫盗跖。”
这孩子,自己晓得,还来让文简试探自己?文箐深感自己的威信在沈肇面前有些缺失啊。不好意思地道:“哎,沈肇你好聪明啊。连这个都晓得。”
文简却叫道:“姐,那他当强盗之前,肯定有名字的。”
哦,说来说去,孩子不好骗啊,精着呢。“这事么,还得问先生。”
幸亏有先生在,要不然,文箐又得赶紧想着周家书楼里去翻书,那可不是电子图书馆,就算有答案,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寻到。兴许等某日找到了,文简都生儿育女了。
不仅是文简好问,文箐亦是好奇:“你们先生怎的讲盗贼?哎,你现下学的是甚么?《千字文》?《小学》?”
若是《小学》,这是讲人伦之道,旁杂的很,君亲师友相处之道,无不涉及,倒是可以扩展出很多典故来。
沈肇小声说这是自己偷听来的,是先生教导华庭之言。
文箐当时没多想,自问自答:“这个先生挺有学问的哈。”
其实,是个古代读书人,都比她有学问。上次在淳安,那真是她运气,人家没与她拼学问,否则,就她那点旁门歪道,会笑掉大牙。在家中,文筵与周同面前,她是不敢多献丑的,大多时候只问,不争论,当然有时候也忍不住,就处世之道,与文筵探讨几句。
第二日,文箐弟弟讲的“穆姜仁爱”。说的是汉代陈文矩的继妻如何善代前妻之子,以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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