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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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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冲表小姐点头示好,亦笑道:“太太,我且在一旁瞅来,表小姐同小姐,倒是比亲姐妹感情还要好,这才聚得一两日便这般。若是日子长了,我看到了出嫁那天,只怕都舍不得,还不哭成泪人儿。”
老太太看了眼布料,又瞧了眼傻孙女,勉强地笑了一下道:“她俩,感情好,便是好事。既然你小姐都乐意让出来给她表妹,阿惠,你还磨蹭甚么,且按表小姐的尺寸裁好便是了。你手头上的那件,明日可能做好?”
可是,华嫣听了阿惠的话皱了下眉,心道:我的事何必劳你操心?看一眼表妹,她有那般胆量,自己呢?抬了头,目光直射阿惠,当着祖母的面,淡淡道:“阿惠姐,我还年幼呢,你莫要笑话我。说到出嫁,怎么着眼下也轮不上我,你可在我前头好些年。你莫要羡慕表妹,你若是我表姐,便是这一屋子物事你尽随意挑拣。”
这些话,好似寻常,可落在阿惠耳里,便是针扎一般,失了往常的微笑,面色发白,只低头立于沈老太太面前,一言不发,双手僵直地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布,放到桌上时,布下的手死紧死紧地攥成拳头,连老太太的问话都顾不上回应了。
文箐的手被表姐紧握住,听到她这般说,便疑惑地看一眼表姐,没想到这么柔和的人,绵里藏针,扎死人不赔命。
沈老太太听得孙女这番话,却是眉毛一立,佛珠微颤,扫一眼文箐与华嫣相牵的手,喝道:“嫣儿莫要胡言你阿惠姐照顾你祖母我这么多年,不是你表姐,难不成便不能送样物事了?”
华嫣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气势,低了头,小声道:“祖母误会了。我不过是说随她挑,并不是说不送她。她要是看上哪样,便自管取就是了。”
沈老太太见那二人手并没有放开,只觉得自己在里屋的想法应证了。这才两天功夫呢“你哪里学来的犟嘴?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往日教你的都哪去了?”
华嫣原来鼓起的勇气此时便彻底无影无踪了,连忙松了与文箐牵着的手,要起身下跪认错,只是才站起来,脚下就一痛“哎哟”,被表妹扶住,也顾不得别的,生怕祖母生气:“嫣儿不敢。祖母莫要生气”
“你还不敢?你着急起来做甚?你要是再伤着自个,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我好好把你们养大,如今倒好了,一个两个竟然敢顶撞我了难不成你爹没了,家里竟容不下我了?”沈老太太似乎说得极为动情,好似想起了儿子,便说不下去了,只拿帕子作势要抹泪。
但是,这,也太明显了,话里话外意思都是——指桑骂槐呗。
文箐心想,老太太这是记恨自己了。
委屈、训骂,总比脚痛残废要好。自己要是当时不说,她铁定不会因生气暂离,那自己这一回是真缠定了的。所以,此时,她并不后悔当时的顶撞。
华嫣急了,又困又窘,也陪了落泪,抽泣道:“祖母,我错了……”
文箐十分同情表姐,被当成“替罪羔羊”:“外祖母,姐姐脚伤,您心痛;您心伤,她亦心痛。姐姐适才同阿惠姐妹不过是说些玩笑话罢了。”
沈老太太移开眼边的帕子,道:“你来得两日,倒是晓得这些玩笑话。也真难为你了。”
太冷了……
阿惠在一边亦明白今日自己处境,心里冷哼一声:自己又被人拿来作了次盾牌,偏偏还说不得。明着是护了自己,实里呢?
只会让小姐更讨厌自己罢了。
故而,得了表小姐这话,倒是让刚才的事都不落痕迹了。笑容堆在脸上:“是啊,表小姐说得甚是,本来就是开开玩笑嘛。太太您要是说甚么送啊不送的,不了解的,倒是要说阿惠小心眼贪上小姐屋里的某物了,又或传为小姐小气。阿惠不是有太太平日里打赏的嘛,那些便足了。小姐也自是一番好意的,太太莫要伤心了。”
华嫣只低头,抹了泪,不吭声。
沈老太太脸色缓和了些,道:“开玩笑,那就好。你们姐妹之间这般,倒是我老了,多事了。”
阿惠放下手里的布,给她倒上一杯热水,递过去,笑道:“您这也是看重小辈的,要不然怎么同我们讲这些。太太,您还年轻着呢,您瞧家里头哪个称您为‘老太太’了,便是连个外人杨婆子不是还叫您‘太太’吗?快莫要说‘老’字了。”
沈老太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就你会耍嘴皮子,懂得哄我开心。”接了热水,喝得一口,终于缓和下来。
文箐见阿惠清理了桌面上的物事,找着了剪子,也不再拿尺子来量自己的身高,仅是用手在布上比划了几下,便开始利落地裁剪起来,看来对于尺寸,是了然于胸了。
真正不亏是侍候人的,这些细节做得极为周到。
该夸的可得夸好了,眼下自己是客,既然她帮自己这一回,自己也不吝啬赞语。
文箐谨记这一条,讶道:“唉呀,阿惠姐居然不用量,便记得我的尺寸,真是好记性啊。”
华嫣抬眼瞥了眼阿惠,继续委屈地低头。
阿惠笑道:“表小姐,不就是个衣长袖长这几个尺寸吗?前天拿你的衫子比过了,自然无需再量了,尺寸不会有错儿。”说得极为自信。
沈老太太看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又瞧了瞧阿惠一举一动,十分满意,道:“她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眼力与记性能没有?莫说你那尺寸她前日量得,便是前年的哪笔帐她都记得清楚呢。”
文箐这回是真吃惊了,道:“外祖母,阿惠姐会识字,还懂得记帐,晓得经营?”
沈老太太十分自豪,这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丫头:“那是当年我们家……你三舅在外头忙生意,家里虽说是我管,可是这丫头,跟了他爹,那是学得一手好帐,但凡家里开销,尽管有帐房,可是查帐上有些微出入的事,便是瞒不过她的眼。虽说不能完全同你母亲相比,可是也能顶上**分,连我都自叹不如。事情交给她办,自然放心。如今,铺子里的帐,也只有她还能说得分明。嫣儿她姆妈,算帐可是不行,别说铺子里的帐,就是家里的都还得老来问。嫣儿,你也是,这个你得多学着点儿。”
华嫣低头中,听得叫自己,轻声“嗯”了一下。
文箐见老太太难得这般对人赞不绝口,便非常认真打量起阿惠——虽然她亦素装,可是人有几分靓丽,尤其是正值青春,脸庞粉润,在容貌上不如沈吴氏端庄,可是胜在年轻有活力,比起最近操劳不堪重负的沈吴氏来,自是另有一番风味。
阿惠被夸,仍是谦卑地道:“我本笨拙,只太太不嫌弃,且教导有方,这十来年才得如此。”
“阿惠姐莫要客气,我听外祖母这般说来,自是佩服得很。阿惠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娘子,真是极难得。如此,阿惠姐必也是有到人之处,外祖母呢,也是教导有方。日后还请外祖母对我也多多指点。”文箐拍两人马屁,拍吧拍吧,反正不用钱。
沈老太太被夸,心里舒服了些,看一眼文箐,道:“你要有心,且同阿惠多学学便是了。”
阿惠亦回捧:“表小姐,莫要笑话我了。要不我同你生气了,不当你开玩笑了。”
文箐呵呵笑,道:“那,要说甚么你才不生气呢?你且说来,我且学来。瞧,外祖母都说要我同你学了。可别藏私哦。”
阿惠佯生气道:“不说了。你同太太是祖孙俩,自然亲近,尽一致对付我了。”
沈老太太这下子笑了,道:“我怎么就对付你了?你可莫冤枉我了。”
文箐看向表姐,却见她只别着头盯着窗外,好象那窗外的事物比阿惠的事更有吸引力一般。待她察觉到表妹的视线,便转过头,微微一笑,并不多话。
文箐有心讨好沈老太太,见此刻终于能让她带了笑意,寻思了片刻,决定投其所好,道:“外祖母,咱们闲坐着也无事,要不我给您念一段**?”
沈老太太虽晓得她认得几个字,却是自认**她必不识,听得她这话,略有些吃惊地道:“你会念哪些?也无需保留,只管说来听听。”
文箐低头小声地道:“先时,见母亲与姨娘抄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华严经》、《楞严经》、《金刚经》听得念过,故而略识得里面的一些字,勉强能跟着念得几句。”
沈老太太听完,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反倒是阿惠听得这些**,随了太太在庵里也略略晓得,便惊讶地道:“表小姐,真是了不得。这些你都会念得?”
文箐谨慎地道:“阿惠姐,莫要夸赞。我眼下缠足,又不会他事,倒是有时间可以随外祖母学习。”
沈老太太点点头道:“你有心,外祖母自是晓得。不知《大般涅磐经》、《法华经》,可曾随你母亲念过?”
文箐自是不敢再多说会了,这两个,先时还陪姨娘抄得,如今只摇头道:“不曾学得。”
沈老太叹口气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懂得颇多,更是体贴于人,想来他日必会得人喜爱。我是渐老渐看得清明,你可莫要学了我这般成日念经,只需持有善心便足矣。既是你闲无聊,嫣儿说你会讲故事,且讲来一段听听。”
文箐一听,只要讲故事,心里也轻松,其实让她念佛经,她也是头痛,不过是为了巴结沈老太太,投其所好而为,没想到被她窥破。“就是不知外祖母平日里,听的是哪些故事?我怕说得不好,反而……”
沈老太太想着,打从儿子撒手而去,家里便是没了欢笑,何尝会听人说故事评书的?“难为你如此有心。唉,也难怪你年纪这般小,却能带了你弟弟走得这千里路……莫管其他,且说两个来便是了。”
华嫣在一旁给给妹暗示道:“你且讲些简短的来便是了。比如那缝被子的。”
文箐一听,感激地回视表姐一眼,立时讲了几个有趣的简短小故事,沈老太太终于也绷不住了,脸上有了笑意。
华嫣笑道:“祖母,你说表妹这般口才,能言会道,活脱脱便是一个大陶真。”
文箐听不懂,问道:“大陶真?还有小陶真不成?”
华嫣尚未来得及解释,便听得祖母训道:“莫要胡说。怎能这般说你表妹?我看你今儿脚痛,莫不是糊涂了?还不快同你表妹赔不是”
这回,似乎都好好的,为何沈老太太又训上了华嫣?难道还是因文箐而迁怒?
有兴趣的猜一猜,或者,下午且看分晓。
正文105 文箐露怯……陶真
且说老太太连着训两回华嫣,第一次是华嫣暗讽阿惠,老太太指桑骂槐;第二次,到底是何缘故?
沈老太太这次突然训华嫣,文箐是真的搞不清状况了。自己这回可没错儿,华嫣也没有“扎”谁,怎么好端端地又训了?
她是不明白,可是被训的华嫣却是得了祖母的话,立时醒悟过来:真错了。故而拉了她的手,郑重地同自己道:“箐妹,为姐一时高兴,说错话了,你莫要见怪……”
文箐晕头晕脑地看着她脸上有些发红,倒是弄得自己因为搞不清状况而有些发窘,纳闷地问道:“嫣姐好端端地,给我赔不是作甚?”看一眼沈老太太,见她绷着脸儿,也不知表姐到底错在何处,能让她这么不畅快。“外祖母,我同姐姐便如同亲手足,就算姐姐说错话了,我也不会怪罪。外祖母也莫要生表姐的气了。”
可是,文箐自以为说得周到,却不知“如同亲手足”,毕竟不是亲手足,尤其是在老太太眼里,那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周家人,日后沈家长房的人。
华嫣想着她是真不懂,只咬了唇,过会儿方才含含糊糊地道:“我适才是无意,只觉得妹妹说起笑话来,实是比那陶真讲的要有意思得多了。我拿你同她们相比,真正没有半点羞侮之意,不过是羡慕妹妹肚里尽是些学问,一时嘴快,说误了。”
文箐听得她们说“陶真”,终于想起来,那不是早上表姐提到的铃铛二妹的名字吗?难不成老太太是认为表姐将自己同下人的女儿比较,便是侮了自己?便道:“陶真是铃铛二妹吧?外祖母,表姐同我是闹着玩的,又不是故意将我比作铃铛妹妹,平日里,我们也叫铃铛一声姐,也无甚。我自不在意。”
华嫣冲文箐示意,莫要再说。
只是沈老太太听得外孙女这般说,好似自己小题大作了,人家根本不懂呢,也不介意同下人相比。一时只觉鸡同鸭讲,反倒说不出什么来了。
看孙女一脸可怜状,又舍不得真骂她了,既然对方乐意自比陶真,那就且由他去吧。孙女还是要爱的,毕竟是自家骨肉,故而,也没了先时的严厉,反而柔声问道:“嫣儿,是不是祖母拘了你们这般久,想听陶真说些书来?”
华嫣今天被她训两次,越发小意谨慎,急忙否认。
沈老太太见状,叹口气道:“你同你表妹亲厚,想来你也是无意,只日后切记说话莫要张口便来。且待你姆妈来,便请了陶真,与你们姐妹二人开开心,毕竟年关了,守制也过得一年多了……我也是不能拘了你们……”
华嫣一见祖母自责,更是慌了,哄道:“祖母,我真是错了。并不是想请陶真……”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听得沈吴氏推开门掀了帘子进来,只听得后面一个词,十分热情地接口道:“陶真?母亲是要请陶真来热闹一下吗?”
华嫣急着想朝母亲示意,奈何当着祖母的面,不敢动半分,使了眼色,只是沈吴氏正回头重新掩好帘子,根本没瞧见,仍继续道:“其实,也不用另请。听得吴婶道,晚夜她家二娘子回来了,这不是现成的陶真吗?”
阿惠在一旁,先时不搭言,此时诧异地问道:“这年下的,应该是请她的人多,怎的反倒归家了?”
沈吴氏给舅姑换了杯热水,递上去,道:“唉,吴婶也未曾说得详细,她问银铃,那个死活不吭气。只听说是讲书时说得不当,得罪了某家。一时让她师父没了面子还是甚么的,一生气索性打发回来了。”
华嫣担心地道:“这般,岂不是让吴婶不好受,铃铛只怕不挨打也要挨训了。”
文箐这时见没有先时的那般凝重,拽了一下表姐的衫子,轻声问道:“她妹回来,为何铃铛姐反而要挨打?”
华嫣看了看母亲与祖母脸色,方才开口道:“她妹在外头,好歹能得一些钱,如今被打发回来,那自然没得工钱了,吴婶自是不高兴。打不得她妹,自然铃铛要是犯了错,便成了出气筒。”
文箐心想,这好没道理。吴婶这人也未免太偏爱了吧。
阿惠拾掇桌上的物事,补充道:“吴婶打铃铛,那是响着打;要是打她妹,毕竟不能打明面的,那是暗里掐。这都是咱们没见着的。”
沈吴氏看一眼舅姑脸色,见她皱着眉头,于是责怪道:“这吴婶,脾气也太躁了,女儿怎么着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哪能说打便打的。儿子当个宝,女儿真似个草。母亲,您也勿要忧心,我已经同她交待过了,铃铛要干活,可是不能挨打的,再说这过年的,咱们家不兴责打。”
沈老太太善心大发,点点头,便对儿媳道:“晓得。她也是欠债欠怕了,贪图那几个小钱。只是在咱们家,便也要受咱们的规矩,让她日后也莫要再打儿女了。你且让铃铛扶了她妹过来,与我们说几段评书,这样她能得几个钱,也能免了她们几个小的受打。”
文箐还没同吴婶一家打过多少交道,对她们一家人口也实是不清楚,想来铃铛的二妹或许在别的人家作工,或者说评书故事的,挣些钱?只是舅姆家既缺人手,为何不也一起雇了,左不过是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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