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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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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箐冷笑道:“哦,原来你是只驴。那,情有可原……”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真该打。我这市井之流,不懂说话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个甚么……”他一时说得起劲,免不了就关不住闸。直到看到庆郎又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便突然停了,不知对方又打什么歪主意了,问道:“怎么了?”
“挺怪的。听你说话。你有没有发现,你一说得激动了,说话就雅起来了,不那么粗俗了……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文箐认真地道。
“有吗?我自己都不晓得。保不齐我哪天就想起来了,可能我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腹内诗书五车,家缠万贯,身边奴仆不是成群怎么也得三五个不是?再有那个甚么……”一看文箐琢磨开了,忙停嘴,对文简傻笑道:“你哥又魔怔了……”
文简嗤笑他:“你才魔怔了,白日那个发梦呢。”
小黑子没了精神,叹口气道:“是啊,我白日作梦,我要真这样,还不得……”
文箐坐下来,提了他一只鞋子,拍拍鞋头上的尘,发现黑泥掉了,可泥印也太明显了,光拍是拍不掉的,非得清洗了。可是眼下却洗不得,洗了他哪里还有穿?不禁叹口气道:“算了,这鞋也不补了。先凑合穿一两天吧。过两天去景德镇上看看,要是价钱合适,买双。”
小黑子笑得合不拢嘴,道:“我就知道庆兄弟不会不管的。简小dd,你看,你哥是真好啊……”
文简一昂头,道:“那当然我哥最好喽”
文箐笑笑,道:“行了,你别尽拍马屁了。这鞋,是可以买,不过得等到你把鞋穿坏了,露了十个趾头后,才能换。”
小黑子叫道:“你真是坏透了都露十个趾头,我还怎么走路放着一双鞋在背上背着,不穿,我有病啊?”
文箐起身,嘿嘿笑,拍拍他肩道:“兄弟,记住了,那鞋钱是我的。我说如何办,自是如何办。想当初,某人光脚,不也差点儿跑过袁大哥?那可是战绩啊,值得炫耀的”
小黑子刚想开骂,就见船家娘子提了热水,端了一个盆过来,道:“小郎,这水都烧好了。可得小心,你那手还没好呢,可别再烫坏了。”
文箐热情地迎上去,感激地道:“多谢娘子一路照顾啊。我自是小心,不烫着自己。”待船家娘子放下水走后,便冲小黑子点点头道:“行了,你可准备好了?”
小黑子怀疑地道:“你不烫自己,难道是要烫坏我?我怎么得罪你了?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不成?”
文箐带着笑,一边小心地倒水,一边道:“有吗?我没说过啊?”然后指着小黑子,对弟弟道:“文简,今天再教你一词,记住了。象这样的,就叫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文简尚不明白,只晕头晕脑地点头,见得小黑子紧张,便也十分开心。
小黑子被人当成教学道具,心里那个委屈,道:“好嘛,你们兄弟二人又一起来了……”
文箐见他扭扭捏捏,不靠前,催道:“快点,你坐过来点水都凉了。难道还要我端了水到你跟前?小心我手无力,一不小心,从你头上浇了下去,那可成了烫全猪了……”
小黑子想来他是吓自己的,可是见他倒的凉水实在是少,还是担心这一脚踩下去,岂不是真烫得皮都剥两层?
“你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砍个头,一个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怎么连个洗脚的事都怕成这样?也太没出息了”
小黑子咬牙道:“砍头就是一下子,哪里晓得痛你这开水一烫,可是要痛多少天啊”
“我有那么狠心吗?”
“庆兄弟,我真以为你是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我当初见你时,也不知是说错了哪句话,你怎么就这么记仇呢?一直同我过意不去啊……”小黑子一边把脚放到盆里,唉呀,那个烫啊,“哧”地吸一口气,忙提出脚来。
文箐见他是真怕烫,只得再往盆里放了些凉水,自己手指放里面去,发现还是有几分烫,只好又加了一些凉水。
小黑子这才敢放心地伸一只脚放在盆里,道:“行不行啊?你懂医?这要是伤口泡大了,连路都走不了,我可就赖上你们兄弟了。”
文箐忍着呕吐,看着他那脚上的袜子慢慢被热水泡软,尤其是脚趾关节处,试着用手去碰了下最上面的那层痂,发现有些软了。小黑子被庆郎一碰,叫道:“兄弟,莫,莫要碰,痛得紧啦……”
虽不是自己脚伤,可看那样子,也是疼得很,文箐吸口气道:“我晓得了,你莫叫了。叫了也不管用,旁人还以我杀人了。且等泡软了,到时你自己用力一揭,疼一下狠的,就过去了你这痂是坏的,结痂结到袜子上面来了,也真了得这个必须得弄掉,敷药缠纱布,方能好透。过一会儿,你且忍着点……”
小黑子见他是说得十分认真,没有半点打闹时的轻忽,也知他关切。过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泡软了?不过这一泡,脚底真是舒服了,身上亦热了……”
文箐又试试了他的痂处软硬度,感觉彻底泡软了,提了一下那附近的布袜,发现布与肉是真的连在一块,并不是轻轻一揭就可以的,不用力扯是不成的了。点点头,道:“你是让我给你撕扯,还是你自己来?”
小黑子提起右脚,看着袜子亦湿漉漉淌着水,往盆里滴个不停,道:“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将袜子褪了下去,到脚背处,猛地就一扯大叫一声。
虽然扯掉了,可是疼的一下子就把右脚落下去,正好就磕在木盆沿上,盆里大半水都倾洒出来。
正文50 当一回洗脚工
文箐关切地凑过去,一看,几个脚趾头关节处溃烂得果然厉害。脚后跟处,都冻肿了,还未消。穿的是夹鞋,也不是棉鞋。想来这一路他都是忍着过来的。不禁心里叹口气。苦命的孩子唉,男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她把盆端走,到船尾倒掉水,进来道:“那只脚还是我来吧。”
小黑子适才叫完后不好意思,此时仍强作英雄,道:“无事。我自己来。”
文箐盯着他那只脚看看,发现袜面上同前一只相比,好象痂没有那么厉害,道:“行了,行了。我帮你一把。都是自家兄弟,咱们嘴上图个热闹互骂不已,这伤,该治还得治。还有,你脚后跟,冻肿了,那药膏也别嫌弃,抹着试试,你就晓得有没有用了。”
“好的,好的。兄弟说甚么就是甚么。”小黑子忍痛把右脚放在盆里,把带袜子那只左脚就搁在右腿上,大无畏地道,“那就有劳兄弟了……”
文箐看袜子把他腿上的裤子都打湿了,拧了一下水,小心翼翼的卷了,帮他褪了一大半,到脚背处,又用手指头去掐捏那结痂处,一边问道:“痛不痛?”
小黑子的脚心被他捏得发痒,直抖着身子,忍着,道:“你这是折磨我,是不?兄弟,你快点,不是说闭眼就一刀,痛了,就很快过去了”
文箐仍是小心地一个一个趾头揭,偶尔用剪刀剪一两个小孔。
这把小黑子吓得,本来就觉得痛,痛过后就发现他那小手让自己脚痒,憋得难受,脚免不了发抖,这剪刀要是不小心来一下,还不鲜血淋漓?于是,干脆闭了眼,叫道:“你快点,兄弟。我求你了。我现在晓得你上次同你弟说甚么温水煮青蛙了。痛不怕,怕的是这折磨劲儿……”
文箐听了,笑了一下,一狠心,就直接扯了。小黑子“豁”地疼得一腿就踢了出去,正好踹在文箐右手上,这下两人都疼得直叫。剪子亦掉在地上,差点儿砸在文箐脚上。
文简急了过来,捶着小黑子,骂道:“你个恶人我姐好心给你治伤,你还踢了她我打死你打死你……”
小黑子也没想到刚才自己会疼得踢出去,还踢中了庆郎,急节地道:“伤得厉害吗?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兄弟……我实在是无心的,无心的……要不,你打我一下?哦,不两下,也不是,你随便打吧。我保证不还手。”
文箐扔了手里的滴水的破袜子,捂着右手,吩咐文简:“把剪子捡起来。别踩着了。”
文简仍愤愤地捶了一下小黑子,方才去捡了剪子。
小黑子嘴贱 地道了句:“唉呀,你弟这敲打身子,实在是舒服啊,这筋骨都活动开了。”
文简听得,扬起剪子就要冲过来
文箐骂道:“行了,行了你这真是开水烫死猪闭嘴吧,你非要招他扎你一下不成。”
给他倒了热水,又让他自己清洗干净。没一刻,见他就提起来,一看,这水盆里水可是油泥一层,于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倒了一盆冷水,直接让他放进去。
小黑子再不敢埋怨,冷水里泡了会儿,又在文箐目光注视下,一只一只脚丫子洗好。松口气道:“好了。兄弟……”
文箐从行李里翻出给自己敷手的伤药膏,又找出一段纱布,比划了一下,觉得短了。听到他在叫唤,回身亦抱怨道:“你啊,真是大爷。这次我当了丫环,侍候了你一回。你记住了,下回我要百倍收回才是。”
小黑子“扑哧”一乐,道:“丫环?有你这么凶的?兄弟,明明是仆从……”
文箐把药重重地往他伤口上抹,疼得小黑子直抽冷口气,嘴里道:“我是被你气糊涂了丫环、仆从,你作梦去吧”
小黑子忍着,不敢招惹他。被人抓住痛脚,哪里还敢吭声。等他全部敷好九个脚丫子,方才道:“不过,这梦也是真好啊。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手也真巧。右手伤要是好了,还真没甚么能难倒你啊……哎哟喂……”
文箐嫌他话痨,担心纱布怕短了,就使劲一勒,又怕缠紧了,不过血,只得又松一松,调整了一下,缠下一个。
小黑子刚想再说话,不过看他小巧下巴一点一点地动着,小嘴闭得铁紧,双目盯着自己那难看的脚丫子,左手拧开自己另一个脚丫,右手不停转着纱布,轻轻柔柔地,他神情格外的专注。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好象自己是个仆人,让主子为自己动手,心生不安起来。
文箐道:“动甚么动?臀部也长虫了?”
文简在一旁亦好奇地问道:“臀部还会长虫?让我瞧瞧”看着小黑子脸红,才晓得是姐姐骂他的话,不过仍不放弃地说道,“哦,柱子说过,他拉出一条好长好长的虫。这个,怎么爬进去的?”
文箐没想到这恶心的话题经由文简说出,尤其是他那语气,听着就是个笑料,让她闷笑,不过手上忙着,所以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回道:“从嘴里爬进去的。”
文简吓得捂着嘴,琢磨了半晌,含含糊糊的问道:“是不是睡觉时,嘴张开着,就进去了?”
小黑子见他吓着了,便又添上一把柴,道:“正是。晚上你可得用个布堵了嘴,免得爬进去了。”
文箐没想到自己这边只忙着缠伤,说的那话没好好考虑,吓着弟弟了。一笑,道:“不是。自然不是从嘴里爬进去的。我说,你又吓他作甚?你这脚上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痛了?”说完,狠狠一缠纱带。
小黑子吃痛,求了个饶,问道:“是他自己问的,你说的。哪里是我吓的。要不然,你说,怎么就有虫了?”其实他也想知道,觉得奇怪得很。
文箐停下手里的活计,柔声对弟弟道:“是吃了生的吃食,比如瓜果没洗净就生吃,那上面有虫卵,到了肚里就变成长长的一条虫子。有时肚子痛,就是虫子在作怪,出恭时,就出来了……”唉,孩子的十万个问为什么与日增加,只怕哪天就难倒自己,一个也答不出来了。
文简这才松开手,长长地舒口气,道:“原来不是从嘴里钻进去的……”
小黑子此时也颇有些信服地看着他,不过仍然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诳我倒是无事,可是你忍心骗你弟?”
文箐没好气地道:“你这人,说我防备心强,你自己倒是总疑人骗你诳你。我何曾骗你?你倒是说说”
小黑子一昂头,也没想起来,道:“唉,我这人忘性大,不记得了。等哪天想起来,再一一与你对质”
文箐把他的脚丫子全部缠好,发现自己脚都蹲麻了,揉了揉发酸的腿,慢慢起了身,方道:“你且记住了,这可得天天洗脚。你不洗,我天天盯着。要不然,你这伤脚成了累赘,可别怪我们半途扔下你,自行走了。”
小黑子光着脚,拖着鞋,觉得脚真是比往常好受多了。收了平时的嬉笑,认真地道:“多谢庆兄弟。我这就找袜子穿。”慢慢挪到了门边,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唉,如今那一双袜子被你剪了,只余得一双了,日后没得换啊……”
文箐气恨恨地道:“明天,不,大后天,买鞋一起买两双,你轮流着洗吧”
小黑子穿了袜子,趿着鞋过来,道:“庆兄弟,你这手艺是好只是,这脚缠上了,我这鞋也套不进去了啊前面一堆纱布,哪里撑得下啊”
文箐一看,果然是疏忽啊。自己还没缠多少呢。让小黑子坐下,拿了鞋,左右看了看,直接就拿起剪刀,也不顾小黑子叫唤,“咔嚓咔嚓”,费力地将前面大半截鞋面剪掉了,这前面露出一大鞋底来,好象穿越前的拖鞋一样。
她扔下这只,道:“试试看。”
小黑子虽然抗议不停,不过仍然试了一下,发现这下脚能穿上了。不过仍然抗议道:“这个……这个前面都没鞋面了,要磕在某个物事上,不就直接磕到伤处了?还有,这大冷天,我这不直接冻伤了?”
文箐吼道:“你哪里那么多话啊有得穿,不让你光脚就成了莫叫了,买鞋时一起买,先对付了今天再说。”
小黑子吓了一跳,不吭声了,看着他又将另一只也剪了,自己接过来套在脚上,走了几步,发现确实比刚才那样挤压着疼要好多了,便又谄媚地讨好:“庆兄弟不是我说啊,你这脑子转得是真快啊这手啊,也真是巧啊你说,这日后……”
文箐眼一瞪他,这人真是犯贱 啊,不骂学不乖。
小黑子不说话了,过了会儿道:“啊呀,刚才忘了脚后跟还要抹药膏了,我且去抹点儿啊。庆兄弟,简兄弟,你们睡个午觉啊”
文箐“扑哧”一笑,这都甚么时辰了,还午觉呢?关了舱门,问文简:“还睡么?”
文简小大人似的地说了句:“唉,小黑子哥哥,真闹得慌”
文箐想了想,也觉得是。不过有了这人在身边,与他一直斗嘴,好似就忘了所有的烦恼,过往的一切,都没时间去想了。
有时候,装疯卖傻,把悲伤深埋下去,让日子过得轻松些,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正文51 景德镇之行
不走长江,这本来是文箐另有私心,自是想着四处逛逛,散散心,却一时忘了从鄱阳到祈门,乃是沿昌江逆流而上。古代的江上船只可不象现代,逆风逆水,那船速可就不是一般的慢了;加上又是秋冬季,水量不如夏天,结果昌江之行自然比长江船行速度慢上好多倍。这都起程了六天了,还得过半日才能到得景德镇。这样下去,可真是再过一个月也不能到杭州。
文箐正在舱里算计着钱财,想着还是未雨绸缪的好。“穷家富路”啊,没有几个钱傍身,让她心里不安。打从到了九江后,经历的事是越发让她打定主意:自己是没法当官了,指着文简也不知多少年后了;既然官当不成了,嫁个夫婿连面都还没见过呢,对方也只是个娃娃,同样不能由己,只能多存私房钱了。私房钱,也只能自己挣了。钱与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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