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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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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来给夫人请罪,将军的牌位已经刻好,还请夫人消气。”他很是庄重的将手中的牌位递给面前的沈轻舞,瞧得沈轻舞只想给他白眼。
沈轻舞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听得外头的卫良已经匆匆的跑了进来,惊声道“夫人,晋王爷造反,昨儿个夜里头带人杀进了天牢,救走了尉迟吾,逃出了京城,这京中想来是要大乱了!”
“啊?”
沈轻舞手中原还捧着的碗碟一时没抓得稳,有点错愕,造反,竟然来的那么快!
“云培清打算反了苏沐,却不想毒杀尉迟吾不成,苏沐怕夜长梦多再遭了云培清的算计,直接闯入天牢把尉迟吾给救了,打算通过尉迟吾手中的兵马以及自己的财力,直接杀回京城,现下,云培清被反将一军,只怕后悔莫及!”
沈轻舞还没反应的过来,这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唱的是哪一出的时候,却听得一旁的顾靖风已经话语森森的开了口,突然换了语气的“吴东”让身旁的另外三个人,不禁抬眼将目光打向了他的身上。
沈轻舞轻皱眉头,厉声道“那么云培清是不是也反了?我姐姐在宫里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现在就进宫去把她们接出来吧,云意妩发起疯来和云意初有的一拼,要是知道你们设计了这么一出戏来骗她,让他们上当,说不准她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会是我姐姐和她的三个孩子!”
晋王和云培清一起造反,现在云培清因为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打算踹了晋王,那么云培清那儿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尚书府在晋王带着人出京的那一刻,被他一把火烧了,尚书府中的人伤的伤死的死,昨夜,皇帝已经恢复了神志,把云氏一族控制收押,丽贵妃亦被禁足在馆娃宫,皇后娘娘无事,你并不用担心,沈尚书府也已经由专人保护,放宽心。”知道沈轻舞担心,顾靖风沉稳的出声,抚平他现下焦躁的心,沈轻舞听得顾靖风这般说话后,抿了抿唇。
“那么你呢?”晋王造反联合尉迟吾,那么不管他们是否能够安全的逃离到他们想要发兵的地方,顾靖风都会出发,都会上战场!
“所以,你把这牌位刻好了,是想告诉我,你打算马革裹尸,为国尽忠,也省了再一次把你埋葬的麻烦了是不是,顾靖风,你是不是又打算背着我,离我而去啊!”沈轻舞望着顾靖风手里的那块牌位,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连夜也要跪在那牌位上刻了这新的牌位,来让自己消气。
“顾靖风,你若再敢把我们娘俩儿丢下,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你若敢死,我直接改嫁,让你的儿子叫人家爹去,我让你戴绿帽子,你信不信!”
一声顾靖风让在场的另外三人用着吃惊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陌生面容的男人,沈轻舞现下来不及管这么场景的人。
只双手插腰,气结着,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顾靖风的脸上“我从没有限制你为这个国家披荆斩棘,舍生取义,可你不该总用你的方式来瞒着我,一次两次,你现在还要来第三次,上了战场,你就不打算回来了是不是,你不打算回来,也成,现在我就让人拿杯毒酒来,我和你儿子直接到底下,等着你!”
“媳妇儿,你别激动,我没有!”面对与沈轻舞现下的反应激烈,顾靖风抿着唇,将她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是会出征,可我这次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绝不让自己在与你分离,你安心待在将军府,或者沈尚书府,等把晋王和苏沐剿灭,我们一家三口,绝不分开!”
第一百二十四章:三尺白绫
“我都不想再相信你,我觉得你说的话,永远都在骗我,拿我当孩子一样,哄骗,认为我好欺负。”
房内,原本还在吃惊着的三人现下已经离开,一肚子的疑惑止于噤声,屋内就剩下了沈轻舞与顾靖风,沈轻舞耷拉着一张脸,说不出的难看,想要推开顾靖风的身子,奈何男人把她抱得紧,说什么也推不开。
“媳妇儿……”顾靖风十分的无奈,现下的他除了把沈轻舞紧抱在怀中,似乎没有办法能够阻止她离开自己,沈轻舞气的张嘴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狠了心,顾靖风未动弹!
“大骗子,除了会苦肉计,你旁的是什么都不会了,是不是?除了欺负我心软,你还会什么!”用足了力气,沈轻舞自己咬的都觉得牙根疼,到底还是松开了口,气的与之说道。
“我还会爱你!”
泪眼婆娑之下,顾靖风低下头,以吻封住了沈轻舞气恼的话音,炙热的唇迅速覆上那张小嘴,沈轻舞想反抗,可一张嘴,他的舌尖立即放肆的侵入,恣意品尝着,像是在含着一块可口美味的糖果一样,两人的唇舌不停交~缠,她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吻,青涩的吮~吸着他,惹的他越发不能心猿意马。
炎炎夏日之中的清晨里,沈轻舞就这么被顾靖风揽在怀中,许久……
“砰!砰!”瓷器脆裂之声自馆娃宫中传来,现下,被禁卫军围的水泄不通的馆娃宫中,丽贵妃云氏满头珠翠尽数散落,发丝凌乱肆意的挂着,身上的金丝鸾纹三尾刺绣浣花锦曳地长裙,褶皱的没了一丝华然的光彩。
昨日,她便是穿着这一身的衣衫接受这宫中上下所有妃嫔的祝贺,登上九重之巅,可不过一宿,她便成了烂泥里的一堆狗屎,从云霄之上重重的跌落,且再无翻身之力,原还在她身畔如痴如醉望着自己的男人,恢复一片清明,随后自己便被禁足在此。
她所深信不疑的男人,竟然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给自己挖了那么大一个坑,看着自己往里跳,给足了自己所有的幻想之后,看着那些幻想破灭,当真残忍。
孩子,宠爱,权利,一切都是假的,可什么都可以欺骗,为什么要用孩子来欺骗自己,那是她的梦想,一直以来期待着的梦,却最终都是骗她的!
把手边能够掸落的东西尽数掸落在地,看着满地的碎片,她却觉得不够,自己的心已经被挖了一个巨大洞,岂是这满地狼藉能够比拟的,装着的心的胸腔,像是让人从外头直接敲了一个洞一样,现下,那里空空如也。
半夜前,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被关押,与她隔离,皇帝更是派了两个手上有功夫的宫女放在了馆娃宫,那两个宫女负责看管她,就像是看管囚犯一样,当真讽刺,她把那个男人当作自己的毕生挚爱,可那个男人当自己是囚犯。
“清平说,你想见朕,现下,朕来了!”
砸累的云氏瘫坐在身后的圈椅上,不做任何声响,心口因为哀伤与愤怒而不住起伏,脑子里重复的放映着关于皇帝对自己这十数年的过往,这十数年,她圣宠不衰,势头比之皇后有过之而不及,可竟然,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一直以来,自己始终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可怜她却沉浸在这样的算计里,一事不知。
在云氏尚呆愣着的时候,门口,一身玄色深衣的苏衡负手站立在馆娃宫的门前,看着满地狼藉,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的平静的开口着。
闻得声音的云氏转过头,连站起来的意愿都不曾有,只冷哼着看着这个自己陪伴了那么久,被自己视作夫君的男人。
“皇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臣妾,是从臣妾踏进你身边的那一刻起,您便已经提防起了臣妾?您算计的那样深,那么当初又为何要纳了我,既纳了我,为什么,要算计我,呵,我可真是傻,傻的以为……”
“你不傻,若你真傻,又怎么会想到用苗疆蛊毒来控制朕,想着和你的父亲联合,来谋夺朕的皇位,挖空了心思的算计,比之起来,你哪里像是傻的样子,倒像是聪明的紧,这么多年,你凭着你的聪明,做下的事情不少,朕需要在这儿和你一一举列吗?若你需要,朕可以和你一起说一说,想来,年岁渐长,你估计都忘了那些死在你手上,或是折在你身上的人,到底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了吧!”
云氏嗤嗤的笑着,在一旁挖苦着立在门口,不曾入内的皇帝。苏衡听得她说话后,唇角微扬,无怒无喜,只在她的话语未说完前,直接接了过去,话音落,云氏的脸,已经变成了满脸的菜色。
这个男人,其实一直都知道,可却不说!
“皇上现在是打算和臣妾来算总账吗?那么我的父亲呢,昨夜云家的一场大火,他是不是已经被杀死了?皇上早就知道我的父亲在暗地里做了龌龊了的事,可一直秘而不宣,直到晋王与他自相残杀,你的耐性可当真是好,不费一兵一卒,到底是九五之尊,心思可怕到让人不能比拟。”
临到底,想死也希望自己死得明白,云氏的嘴边挂着一抹无所谓的笑,只抬眼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眉梢眼角的一眼一笑自己都曾那么熟悉。
“这十多年,我待你父亲不薄,该有的赏赐一样不少,该给的尊荣一下未落下,可他的心却装不下朕这个皇帝,他有私心,想自己称帝,你说你全心全意的待朕,可到最后,你还是选择帮助你的父亲,甚至是给朕用下了蛊毒,你认为朕该如何相信你的一片痴心,你的才痴心就是这样表现的,朕可真是承受不起。”
这些年,云培清私底下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手下门生无数,纵容党羽在外作恶,一件一件的苏衡都未与她有过清算,若不是那时,云意初嘴快,说出了关于他与晋王之间的细碎之事,他差一点就让云培清给瞒了过去,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原以为云培清是想扶持晋王,没想出,他的胃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你的父亲命大,昨儿个云府被烧,你的父亲是第一个逃出来的,可怜了你的母亲,被火焚烧而死,逃出来的家丁说,你母亲原可以逃过一劫,是你的父亲为了逃命,推了她一把,害的她被扳倒,爬不起来,被梁上的柱子砸下而亡,显然,你的父亲一向自私,包括用你的妹妹,来换取兵权,又或者是他想要的皇位,一直以来你们都不了解他,现下他被收押在地牢,李全已经带了鹤顶红,前去伺候你父亲上路,朕今儿个也是来见你最后一面!”
云培清早就该死,不说造反一事,古北水患,他伙同古北一众官员将百姓的救命粮草换成银子,罔顾那么多性命的那一刻,云培清便已经有了死无葬身之地的理由,那一点鹤顶红,当真是便宜了他!
云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故而在皇帝说话的那一刻,她并无多少的惊讶,在她心中,那个叫做父亲的云培清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妹妹与母亲……
眼中的泪水自本以为已经干涸的眼中流出,云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么皇上为我准备了什么,匕首,白绫,还是鹤顶红?”
云氏一族倒了,她在这宫中也没了活下去的必要,想来,也该可以去地下长眠了。
“你自己选,想要什么,我会让人给你准备!”皇帝淡漠的看着她冷静的表情,轻声道。
话音落,云氏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那一抹轻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皇帝。
“想要皇上的心,皇上会不会同意,现下,我好想把皇上的心剖开看一看,这里头到底是黑是白,可有那一份的真心是对人的。”
她无惧生死,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反而觉得一切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丽妃,丽贵妃一切都是空的……
“伺候丽贵妃上路!”苏衡未曾回答云氏的话,只对着两个宫女淡淡的说道,随后,转身离开了馆娃宫。
在男人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苏衡听到,身后的柱子之上,传来了一声闷雷般的响声,随后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未回头,只抿着唇,一路朝前而去!
“丽贵妃娘娘殁了!”太监的唱诺声在阖宫各处久久回荡……
鲜血四溅,云氏的身子自顶梁柱上缓缓滑落,红色的血液染就着身下的波斯毛毯,一点一点,浸透,似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之花,那样艳红透骨!
云氏一族一夜之间倾覆,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那些从前依附于云培清手下的人,个个自危,都在担心,下一把火便会烧到自己的身上,那不是简单的结党营私,而是造反,抄家灭族流放,一时之间,心虚着的人,个个都在胆颤!
第一百二十五章:和亲
云氏还是以贵妃之礼下葬,只是葬礼简单,不禁让人唏嘘,云家的一夜之间倾覆给朝堂之上带来极大的震动,而更要紧的是,晋王谋逆,与大漠尉迟吾联手,逃出京城,现下宋志带着人正极力搜捕,若不能赶在他们逃到漠南时,将他们缉拿的话,那么朝廷这一战避无可避。
宋至从未对战过尉迟吾,顾靖风身死,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现下,又在做着另外一番的思量,皇帝对于顾靖风的假死一直在做隐瞒,为的就是揪出余下党徒,那些隐藏极深之人。
宋至在追捕晋王与尉迟吾的一路上,遭遇重重阻拦,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帮衬着他们,不管那个人是谁,若知道顾靖风未死,那么他还是会藏起来,倒不如,现下吃些亏,求后报!
顾靖风出发的那一日,天空聚集了一阵的乌云,不多会电闪雷鸣便是一阵滂沱大雨,串串珠帘自天上下,豆大的雨点一阵一阵打落在地,捡起水花无数,天空茫茫一片,伴着雷声,像是天上倾倒下而下的银河之水一般。
震耳欲聋的雷声听的人欣赏发颤,连带着院子里的两颗松柏亦在狂风之下不住摇晃,被大雨浇淋的油纸伞下,沈轻舞的衣衫早已经湿透,额前的发丝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身旁,顾靖风披着一身蓑衣,二人四目相对紧紧凝视。
“等我回来。”湿润宽厚的手为沈轻舞撇去碎发,轻声说道。
“再敢骗我,我让你家儿子跟隔壁老王姓!”沈轻舞堵着气,嘟着嘴,委屈的说话,眼泪混着雨水,自眼眶之中落下,可她却依旧固执的咬着唇,不想让男人看见自己的伤心。
“我儿子一定姓顾,你只乖乖在家等我就好!”听着自家小娇妻赌气童稚的话,顾靖风只抿着唇,最终在其额间落下一吻,随后飞身上马,双腿夹着马肚,策马扬鞭,飞奔消失在这雨幕之中。
“小姐回去换身衣服吧,别淋了雨再受了凉气,有了身子的人,最经不得一点的,为了小公子好,可一定要听话才是。”看着站在雨幕之中怔怔发呆不曾离开的沈轻舞,素心与素歌只劝着她道。
沈轻舞望着这瓢泼大雨之下再看不到的身影,最终努了努嘴,长叹了一声之后,转身回了院子。
关于顾靖风如何成了吴东的事沈轻舞大致的解释了一遍,现下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只有那一日的卫良与身边的两个丫头,这次顾靖风带人追堵尉迟吾,用的身份还是吴东,他的虎威将军身份,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得以大白于天下。
“小姐其实用不着担心,那个尉迟吾和将军斗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他赢过将军,一直都是将军凯旋,这次将军也一定会没事的。”坐在素心早已准备好的热水之中,沈轻舞褪去了身上湿透的衣衫,耳畔,素歌宽慰着她道。
“若尉迟吾当真那么容易对付,你家将军也不会跟他缠斗了那么久,也不能把他绳之于法,那一天,我就应该直接把他杀了,一刀捅死了他,省的现在夜长梦多的,当真后悔!”
尉迟吾手下的精兵都是生于马背之上的精壮汉子,个个都能以一敌百,所以这些年就算他手中兵马没有顾靖风来的多,可却已经能够与他颤抖多年,且若在大漠开战,大漠地势复杂,身边没有个熟悉地形的,一定吃亏,再和那些存着心思想要害人的余孽一搅和,这一场仗,只会吃力,不会讨好。
沈轻舞光是想着心中便已经百转千肠,根本听不进素心与素歌任何一点的劝说……
一场暴雨连下了四五日,成宿成宿下个不歇,整个京城成日的被浸在一片水汽之中,便是坐着都觉得好像身上是湿答答的。
直到第六日,大雨骤停,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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