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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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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为着适才二位夫人寻云意初的开心而带着坏笑,在云意初袖下双拳紧握强忍着怒气时,殿上,坐于皇帝身旁的女子已然用着极冷的语调,冷意森森的开了口,不怒自威的模样,让那二人顿住了笑,止了声。
“云家小姐既然不舒服,只让李全去请了太医来就是,别板着一张脸,扫了大家的兴,李全,你且带着二姑娘去偏殿,再唤了太医来为其看脉,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免得让丽妃担心。”
大殿之中因为丽妃的怒火陷入一阵死寂,苏衡脸上带着浅笑,举杯对着一众人开口说道,这才化解了适才的气氛,李全得了命令,便带着云意初前往偏殿,太医匆匆赶来,在搭着脉,看过不久之后,告诉了李全一句话……
一句让云意初彻底心如死灰的话“二小姐有孕,将将一月余,脉象搏动有力,是喜脉,不会错!”


 第九十九章:人面兽心的父亲

“胡说八道什么,你疯魔了不成!”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丽妃身边的大宫女,偏殿之中,人并不多,在太医战战兢兢的把这话说完之后,大宫女便直接一个眼刀甩了过去后,反驳着太医的话道。
云意初亦是不敢相信的才回过了神,明明那时候,她喝过避子汤的,这怎么可能!
“太医,你是否是看错了,你在把把脉,这怎么可能呢!”手下意识的摸着那平坦的小腹,云意初现下惊慌失措的将手再一次的伸到了太医的面前,只用这错愕的神色,看着那太医,眼里甚至急的泛出了眼泪。
这算什么,她的身子没了连夺走她身子的男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现下,又来了这么一个孩子,在这样的时候,这……
“若二小姐不相信,只让李总管再寻个太医来就是,这一点,二小姐并不需要犹豫,孩子将将一月,脉象便已经如此搏动有力,显然,是个男胎,二小姐再找几个太医来,回答也是一样的,我会为二小姐开上一些止吐健脾的药,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太医对于云意初伸向自己的手,无动于衷的摇着头,随后对着她十分客气的开口,背起了药箱,离开了偏殿。
望着太医远去的背影,云意初原伸着的手,瞬间落下,颓然的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这么定定的站着,心突突的跳着……
李全似意有所指般的叹息了一声之后,离开了偏殿,丽妃身边的大宫女已然跟在其身后,只留下了满脑子一片空白着的云意初,立在这偏殿之中,脚下虚浮!
“有孕?”
扬起的声音不大,只是在这静的连滴漏声声都能够清楚的听到的大殿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苏衡在听得李全带着太医的回话之后,只皱起了眉头,重复着最重要的两个字,却让底下的一众人听得止不住的变了脸色,多半都是带着笑,落井下石的笑,而陪伴在苏衡身边的丽妃云氏,手中的杯盏掉落在了自己的衣裙上,打湿了一片,可她不曾惊觉,只出神着……
李全来报,明明可以不动声色闷声不响的皇帝,竟然故意把声音扬高,把那两个字说的那样清晰,就像是特意的在说给谁听一样……
丽妃皱着眉,心不自然的跳动着,只觉得身侧的男人让她越发的看不透,好像这个男人在将她复宠之后,一直在算计着自己,可图谋什么,却从不知道……
“看来是真的了,啧啧,这二姑娘的一辈子只怕是毁了……”
“让那样的人糟蹋了,还怀了孩子,瞧她从前高傲的,现在比谁都脏,啧啧……”
“就是,做晋王妃的时候,那样嚣张,现在肚子里都不知道怀的谁的种,嗤,当真是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呀,一点都不假!”
底下,交头接耳着的窃窃私语却已经直接灌入了云夫人以及殿上丽妃的耳中,云夫人的脸煞白僵直的像是僵死之人的脸色,而对面而坐着的云尚书亦不曾好到哪儿去,隐忍着怒气的脸,现下憋着不自然的红,气的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沈轻舞在听得苏衡故意将那二字说出口时,心里头不停的在打鼓,尤其现在,她用着眼角余光瞥见苏衡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得意笑容时,沈轻舞觉得,从最开始的烤全羊,到引出她有孕一事,云意初只怕是被算计了!
云培清云尚书只怕到现在还没有想到,自己在算计着皇帝的时候,皇上却也早已经盯上了他!
午宴草草结束后,丽妃安排了一众人前往畅音阁听戏,云意初未曾前往,只在御花园中似无主游魂般走走荡荡着,却见在不远处的柳树底下,自己的父亲竟然和一个瞧着眼生的男子拉拉扯扯,男子面容粗犷,一副粗糙的野蛮汉子模样,鬼使神差般的,云意初提着脚步,轻手轻脚的上前,隐在身后的草丛之下,却听到了这样一幅对话。
“她是个破鞋,我不介意,谁让她长得美,老子认了,可她现下,肚子里还怀了个不知道是谁的孽种,若不是今儿个让人察觉出来了,是不是你们还打算让她带着那个孽种在嫁过来?”
“云尚书,做人可不是这么做的,你这样偷奸耍滑的,这算什么!”野蛮汉子语气不善,只对着自己的父亲用着轻蔑且不屑的语气开腔说话,话语之中竟然带上了她,且用着那些难听的字眼,让云意初心中不忿,紧皱着眉头。
“连将军何必气恼,小女儿与你的婚事你自己也是答应了的,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只处理了便是,你那后院里头,没少从青~楼中扒拉花娘往家里塞,难道我女儿的身子比之她们的身子还不如?都是女人,何必动那么大的气!”
陪笑着的声音自自己的父亲云培清的口中说出的那一刻,云意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天雷击中了一般,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既然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把自己与青~楼女子相比,将自己说的那样轻贱!
“纳妾自然无甚所谓,可娶妻,却不同,这肚子里烂了东西的玩意儿,我是不想要的,这件事情,还是作罢吧!”那粗野男人对于云培清赔笑着的话,不屑一顾,随后很是嫌弃的回绝着。
胸腔之中的熊熊怒火,支配着云意初从树丛之中现了身,随后银牙紧咬着,指着那人的鼻子臭骂道“你说什么呢?你说谁是破鞋?谁要嫁给你,就你这样的,便是给我提鞋我都嫌弃你恶心,嫁给你,你做梦呢,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要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只扬着笑,用着一种轻贱的神色看向云意初,无视着她道“你还当自己是九天仙女呢,也当真是看得起自己,不过是个被人糟蹋了的烂货而已,要不是你亲爹巴巴的上赶着要把你嫁给我做填房,你当我看得上你,就你这样的货色,爷我哪儿哪儿找不到,你看不上爷,爷还不稀罕你呢,得了吧,就你这样的,我随便搜搜便是一箩筐,且个个的还是个未开苞的,切,贱货!”
说完,伸手便打落了云意初指着的手,留下立在原地的云意初与云培清父女,扬长而去。
云意初看着他离去的模样,长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复心绪,转过头,看着面色不愉的父亲,不甘心的问道“父亲,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是你要把我嫁给这样的人做填房,为什么,你疯了吗?”
“够了,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的到你一个女儿家做什么主,少在这儿瞎吵吵,你还嫌自己丢的人不够,真是不给我争气,该让你有孩子的时候,从没见有过,现在倒好,回去,赶紧给我喝了堕胎药,把孩子打下来,要不然,有你好看的。”云培清对于云意初出来搅事一事尚气结着,看着她平坦的小腹,眼中怒火熊熊,只用着一家之长的身份,对着自己的女儿命令且失望着开口。
“呵……”泪,自眼眶之中打转,无声的滚落,云意初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出了一块似的,痛得无法自己,她用着陌生的眼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她从小供如神祇的父亲,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人面兽心,是否说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轻笑着,云意初看着自己的父亲,扬唇一笑,犹如绽放正艳的赤色芍药“打下来,打下来后呢,你把我随随便便的找个犄角旮旯里面一塞就是了,是不是,是嫁给那样的莽夫,还是随便寻个对你有利的人,不管是小妾,还是旁的,只是个男的就成!云培清,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手里的一个货物,你拿来贱卖的工具?你做梦!你休想拿我去换取什么,是不是那时候,我嫁给苏沐那个废物,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
云意初现下满身的力气皆化为了熊熊怒火,就在这御花园中,丝毫不顾一切的对着自己的父亲厉声指责,只是话音才落,却迎来了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实打实的力气,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在地。
“混账!”一个巴掌打断是这二十多年所有的父女之情,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父女之情,自己只不过是这个男人维持权利的工具,自己是,自己的亲姐姐亦是!
“大庭广众之下对着自己的父亲大呼小叫,没有半点尊卑礼仪,我怎么你了,你现在这幅模样,还不是你自己自找的,我们从小那么宠爱你,可你呢,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下了一桩一桩无可挽回的错事,你现在还在这儿和我横,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不知所谓。”
毕竟是在皇宫之中,云培清尚存着三分的理智,在云意初对着自己大呼小叫的时候,只给了一个巴掌,让她住了嘴,止了声。
“云培清,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我不会让你如意,不会再让你操纵……”手抚着被打痛的脸颊,云意初懒得在唤面前的男人一声父亲,只咬牙,对着他恨恨的威胁着。


 第一百章:断送

“姐姐,表兄是不是在故意的算计着云氏一族?”
这个疑惑在午宴之中时,她便已经存在心中,直到回到凤仪宫,在沈静岚请走了宫内一切宫婢随侍之后,沈轻舞这才开了口,与之问道。
内室之中无人,沈轻舞牵着姐姐的手坐在了靠内的梨花木圆凳之上,只用着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浅声的问道。
“姐姐不是说了,不说不错,你呀,管住自己的嘴,把心思放在肚子里就好,人在做天在看,有的时候,并不需要我们动手,自会有人替我们亲自去收拾了那些让我们心生愤恨的人,沉得住气,自然享得了长远。”
沈静岚不曾正面的回答沈轻舞所说的话,可这样的回答,却也笃定了沈轻舞心中的想法。
丽妃的梦魇之症,云意初的有孕之兆,都是皇帝计划好的有意为之,看着像是丽妃又得宠,权势滔天,可私下里身子却已经垮了。
丽妃要强,权力在手,自然不肯放松,一日复一日下去,不落个香消玉殒才算完。
凭着云夫人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在女儿让人侵犯之后,由着她的肚子随意的发展,只怕这其中,又是苏衡做的手脚!
天子枕畔,岂容他人鼾睡,晋王把自己想的太能耐,云氏一族亦然,现下连栽了个跟头,不知道是谁绊的。
沈轻舞在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闭了嘴,苏衡算是给她好好的上了一课,可不知道,那些被眼下滔天的权势迷得色欲熏心的人,是否也有这样的认知,便是不言而喻之事。
屋内静的出奇,沈轻舞自乖觉的听了沈静岚的话,只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茶,默默的将其喝下。
“娘娘,云府的二小姐把连将军的命根子给去了,御花园西偏角那儿现在闹开了……”
门外,急促的声音响起,兰草弓着身子站在门外向着里头回禀,沈轻舞乍听之时,不禁的为之一惊。
“进来说话。”显然,沈静岚亦是如此。
推门而入的兰草把从御花园那儿传来的消息尽数的告知了两姐妹,云意初的说法,是连将军对她企图不轨,故而她失手用簪子戳伤了他的命根,而连将军却是一口咬定,是云意初故意的色诱自己,然后下的痛手。
“今儿个小皇子的好日子的,云家二小姐太不知趣,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当真糊涂!”兰草在将话语禀告完后,很是气恼的在旁说道。
连将军,那个即将要给云意初说亲的男人,怎么偏生的那么巧,竟然这样撞在云意初的身上,可真是可言不可说。
“由得他们去,你只推说了本宫身子不适,这事儿让丽妃亲自处置便罢,他们自个儿往死路上撞,你也由不得他们不撞,是不是。”那儿不用去凑热闹也知道,现下是个什么场景,血腥一片的,实在懒得搭理,沈静岚只一副慵懒的模样,对着兰草吩咐道。
兰草领命便匆匆前往御花园,御花园那儿现下当真十分的热闹,自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时,便聚集了一众围观的人,胆小的在看到那满地的血迹之后,吓得早早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而胆大且好事的,则依旧待在这里想要看个究竟。
原本,朝中大臣与朝廷命妇们都在畅音阁中相安无事的听着戏,这西偏角,算起来是被废弃的,常年无人所致,从前,云意初时常进宫,对着这里自然熟悉,在与自己的父亲闹翻之后,云意初气恼的在这园子内胡乱的走着,却见不远处的那位连将军就在那儿看着色迷迷的打量着几个俏丽的宫女。
云意初看着他色心渐起的模样,便知道这男人一定十分的好勾~引,不由得心生一计,只敛下了心头所有的怒火,踩着莲步上前,媚眼如丝的伸手,吐气如兰道“适才家父已经教训过意初了,意初现下是来与将军赔不是的,不知道将军愿意不愿意。”
云意初放低了姿态,尤其是将胸前的那一抹春光用着极尽的姿态,展现在男人的面前,女人热情似火,连将军这样的,自然乐意接受,他连狐疑片刻都不曾,便随着女人的步子,来到了这西偏角,随后在他解开了裤腰带,即将颠鸾倒凤的那一刻,把自己的命根子葬送在了云意初的手里。
发髻之上的金簪,是云意初用着十成的力气扎上去的,一根金簪对穿而过,将男人的命根子直接扎破,鲜血迸溅而出的场面,何其血腥,云意初在男人嘶哑咧嘴大声喊叫救命的当口,只撕裂了自己的衣衫,狠心的将手脚膝盖故意的在地上蹭破后,做出一副被侵犯的模样,现下这里,似炸开的锅……
抵不过身下撕心裂肺的疼痛,连将军最终脸色煞白似蜡纸般的毫无气血的昏厥了过去,几个太监将其抬进了最近的宫室之中,为他的伤口止血敷药,至于往后是否能够恢复男人的雄风,谁都不好说。
“啪!孽障!”
御花园中,气急败坏的云尚书将所有的理智尽数的抛之于脑后,只一个巴掌甩在了云意初的脸上,毫无任何怜惜之心,这一巴掌,亦是打的本想开口阻拦的丽妃心上为之一颤。
“父亲,事情还未弄清楚,你这样凭白的打了小妹,又能够如何!”皇帝就在身旁,沈静岚不好多说,只对着自己的父亲,柔声的劝道,她知道云意初虽说任性,可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去动一个八竿子打不扎着的人。
“还有什么好说,这个孽障动手这样伤了人,这是损人阴鸷的大事,不管错在谁,这一个巴掌,她受的不冤!”
把云意初许给连将军做填房的事情,云尚书不曾与丽妃说过,现下,也不便明说,只这样回复了丽妃。
“我不过扎伤了他,就算损人阴鸷,那也是我失手而已,那他差点侵犯了我,又算什么,父亲不说帮着女儿去找那人说话,却先打了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还是,父亲早有打算,本来就不需要女儿多说,只是你也不好和姐姐解释了,是不是,当着皇上的面,当着姐姐的面,父亲敢说,到底是谁一直在自己的女儿背后捅刀子,做损阴鸷的大事吗?”
满嘴的腥甜的血腥之气让云意初只啐了一口,随后冷笑连连的在旁对着自己的父亲咬牙控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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