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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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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南陲国主带着一众禁卫离开之后,京城云家,云尚书府上的水榭阁楼之中,一双素手却狠狠的拍在了身旁的紫檀木圆桌之上,何其恼恨着厉声道“当真是个没用的,就这么三两下的功夫,就让顾靖风给吓得退回了南陲,枉费了我与姐姐的一番心思!”
尚晃动着的水晶珠帘在房内翠微作响,满脸阴狠的云意初现下纤长的手只狠狠的拽着手下的桌布,恨不能一把掀翻了它。
“小姐,你仔细你的手,这才好全的,可不能再断了,大夫说了,再断,往后就不能够再拿任何重物了。”
一身芙蓉色苏绣绣球花对襟长裙的云意初现下,满身戾气,说不出的难堪,双手不日前刚刚拆了绷带,她躲在这水阁之中,每日的忍受着族中姐妹的嘲笑,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恨不能现下就弄死了沈轻舞,让自己能够出气。抚着隐隐作痛的手腕,云意初只咬牙切齿着。
“沈轻舞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吗?”长叹着一声,将心底里郁结已久的怒气疏散后,只阴沉着与身边的丫鬟说道。
“沈轻舞自回了尚书府后,就没出来过,不过那洛漓郡主露了马脚,连带着她自己都受了波及,想来沈轻舞那儿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有温夙这个神医在……”小丫头在听得自己主子的问话之后,只将实情尽数的禀告,只是话越说到后头,云意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小丫头只住了嘴,不再往下说下去。
如今主子气盛,但凡心里头有些不痛快的,便是打人骂狗的,小丫头最会看脸色,只喏喏的站在一旁。
果然,在小丫头止了声之后,云意初的脸越发的难看,似黑面神一般,止不住的厉声怒骂道“贱人!那个洛漓当真没用,连她的脸都毁不掉,还惹了自己一身骚!”
想起自己与姐姐计划筹谋了那么久的事情,就因为洛漓的一步子错,满盘皆输的事,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小丫头为其斟了茶亲自递到了云意初的面前,柔软着语调劝慰着她道“小姐别气了,只当让那沈轻舞再快活一阵,总有办法,给她难堪的!大小姐最是聪明的,等避过了这阵风头,大小姐想了法子,哪里还有沈轻舞的好儿去,是不是。”
“避避避,每次都是避,姐姐在宫中受了沈轻舞那样的羞辱,我因为沈轻舞被苏沐那样的人物休妻在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我却还手不得,每日里看着她多姿多彩的活着,众星捧月似得让人宝贝在手中,可我,除了忍,除了避,让外头的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指指点点,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忍!”
听着小丫头劝慰的话语,云意初恨得牙根生疼,若现下沈轻舞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恨不能直接咬断了她的脖颈。
下个月十八,这个贱人竟然又要成亲,他们沈家,连添三喜,皇后生子,沈家媳妇又生了儿子,连带着沈轻舞再出门,满京城的人都没他们快活。
沈府越是快活,云意初心上便越发似百爪挠心一般的难过,将手中杯盏摔在地上,看着瓷器碎裂的那一刻,云意初这才觉得心上舒展了许多。
“听说珍宝阁又新制了好几款时兴的珠花步摇,不如小姐去看看,当作是散散心。”见云意初现下怒气难平,不忍受了波及的小丫头这般对着云意初轻声提议道。
在房中憋着十分无趣的云意初只思考了片刻,便接受了小丫头的提议,小丫头长舒了一口气,欢喜的下去为其备了马车,又亲自取了斗篷与她,这才一并上了马车,随着车身轻摇晃动着,朝着珍宝阁而去。
车子轻微摇晃着,车中的云意初与那丫头渐渐有些困倦了起来,不大会,两人便撑着头,沉沉的睡去,就在云意初睡去的当口,马车远离了珍宝阁的方向,向着远处的城门口奔驰着……
第九十四章:受辱
“这是谁家的姑娘,真是可怜,这光着身子,怎么睡这儿了。”
“快别看了,瞧着像是个傻的。”
“怎么会,瞧着姑娘身上的衣着穿戴,该是好人家的才是,听说最近这京中来了采花贼,瞧她那模样,莫不是……”
“算了算了,别徒惹了是非,还是快走吧!”
京郊清晨,灰蒙蒙的天气罩在头顶,满是清冷的气息让仰面躺在地上的后背因为露水而感到阴凉而不适,耳边听着一众人悉悉索索的语调,让闭目昏沉着的云意初感到十分的不适,怒气萦绕于心头,正准备厉声怒骂时。
睁开眼的云意初发现这周遭的陌生,陌生的荒郊野外,陌生的村妇农夫,以及她现下,被解散的衣襟,以及胸前空无一物的裸露。
“啊……”
一声惊叫,自云意初的喉咙之中出声,她拉紧了身上的衣衫,惶恐不知的环顾着四周,看着农妇们的指指点点,村夫们的淫色眼神,现下的她,心在胸膛之间,突突的跳动着,惊恐万状的她,现下,除却抱着自己的衣衫,不让自己有过多的裸露外,旁的再不会其他。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会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出现在这陌生的地方。
“姑娘……”
“不要过来,敢过来一步,我杀了你!”
一旁,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和蔼的老妇有些看不下去,只柔声的上前,想要询问一二时,云意初只做出了戒备之态,狠厉的看着那老妇,威胁着她道。
现下的她满脑子一片模糊,因为恐惧,根本等不得她有一点的冷静,围观的人渐渐的散去,只道她是个疯子又或者已经让采花贼给逼得发了疯,现下的云意初,浑身脏乱,发髻早已散落一地,头上的发饰零落的挂在发丝之上,衣衫凌乱,她的小衣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杂草之上,满身上下尽是黏腻之感,而更要命的是,她的双腿之间,感受到了一股撕裂的疼痛感,裙身之上,更是沾染了血迹,这样的一个情况,让虽未尽人事的她,知晓,自己已经被破了身!
“小姐……小姐……可算是找到了你,你……”
“你这是……”
“宋将军,云小姐在此,已经找到云小姐了。”
在云意初尚云里雾里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身边的贴身丫鬟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随后用着惊恐的面容看着自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早有一个陌生的嗓音在那丫鬟的身后出现,小丫鬟反应极快,将自己的外衣迅速的脱下后,直接裹住了云意初衣襟大开的前胸,整个人将其环抱住,再不让她漏出一丝春光。
宋至带着手下的禁卫军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被丫鬟抱紧在怀中的云意初,额头嘴角皆带着伤痕,上身虽被丫头抱的紧紧的,可这下身……
光裸着的两条长腿之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掐痕,腿上甚至带着暧昧的液体,男人们精于此道的,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更清楚这位云氏族中小姐,在失踪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这京中现下已经出现了两三起这样的采花贼事件,看云小姐这模样,只怕又是个受害的。”
“只是那采花贼一向抢得都是未出阁的小姐,云小姐曾经是晋王的前王妃,怎么也……这云小姐难不成……”
宋至身边的参领在见着云意初这般模样后,只低俯在宋至的耳边轻声的耳语着,声音不大,可那小丫头却听得清楚,在那参领的话音落下之后,小丫头便厉声与之说道。
“你们满嘴的胡吣什么,我家小姐只是出来游玩时不小心迷了路,什么采花贼,再敢胡乱瞎吣,小心我撕裂你们的嘴。”
丫鬟心中知道,这话说到底不过是欲盖弥彰,可是现下,除却用这样的法子保存着自家小姐的名声,她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还不快去备车去,愣着做什么。”云府出来的大丫鬟,自然十分的厉害,在一众人只看着云意初现下这模样呆愣着时,她已经指使着宋至身边的一众人,厉声着开口。
宋至身边的参领对于大丫鬟的颐指气使很是不屑,十分的看不上眼,宋至则在那丫鬟出声之后,用眼神示意,让他们把马车赶到这儿来。
大丫鬟就这么紧紧的侧身环住了云意初,带着她坐进了马车,宋至亲自为其驾车,带着她们赶往云府。
随着车身摇晃着的云意初渐渐找回了些许的神志,只拽住了大丫鬟的手,与之问道“香蒲呢?”
香蒲,便是昨日的与云意初一并出来的那个小丫头,大丫鬟听得问话之后,只沉默了片刻“香蒲死了,咬舌自尽的,死在小姐昨日出门的马车上,小姐昨儿到了酉时三刻都未曾回府,老爷和夫人都不放心,只派了人找,可找遍了京城也未曾找到小姐,这才找了宋大人。
宋大人查到,小姐的马车出了城门,怕小姐遇到不测,宋大人带着人连夜找到此,这才找到了小姐,香蒲的情形与小姐相差无几,估计是醒在了小姐的前头,这才……”
大丫鬟余下的话未曾在说下去,只留下了一片沉默,云意初对于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丝毫有任何的记忆,除了这身上满身的伤痛以及这腿间的撕裂感!
浑浑噩噩之间,云意初便由大丫鬟扶着下了马车,门口围观着一众的人,再见到云意初这般回来之后,直接傻了眼,虽说知道云意初失踪一夜只怕讨不着好,可现在这样……
“快把小姐扶进去休息,小姐自山崖之上摔下伤的不轻,先去请了大夫来。”
云夫人反应最是快速,只接过了丫鬟身边的苏绣斗篷箭步上前将它裹在了云意初身上之后,对着众人便是一嗓子,随后裹着云意初便入了内,欲盖弥彰的本事比之适才的丫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云意初便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宋至对着云尚书略略抱拳,在云尚书将要将其请进屋内的时候,只浅声道“既然云小姐已经安然无恙,那么宋某现下便回去向皇上复命,告辞!”
云尚书一句话都未能说出口,就这么被挡了回来,看着宋至策马扬鞭,快速的消失在这京城之中,只抿了抿唇,眉头紧皱的不适着。
花开富贵的围屏之后,自有下人们早早准备好了干净的衣衫与热水,满身凌乱让人瞧着触目惊心的云意初现在,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坐进了浴桶清洗着身子,赤红色云锦袄裙的云夫人陪在一旁,看着女儿让人糟蹋的不成人形的模样,不住的心疼着。
“初儿……你可知道?昨儿个发生了何时?可知道是何人所为?”带着小心,云夫人到底还是开了口。
“去找个稳婆来。”云意初现下,出奇的冷静,尤其是在听到自己母亲问出的话语之后,用着一种十分淡漠的语气开了口。
“初儿……”云夫人紧皱着眉头。
“问这么多还有意思吗?昨儿个出了门不久,我便让人迷晕了,直到现在,我成了这幅样子回来,何人?我怎么知道是何人!呵……这下,二房三房的那些个贱丫头,指不定要高兴成什么模样,我现下,当真成了人人嗤笑的笑柄了!”
面对云夫人的询问,云意初只扯着唇瓣,漠然的扬起着,鼻尖一阵的酸楚可她倔强的丝毫不曾落下一点的眼泪。
“不会的,有你父亲在,哪里轮得到她们这些个丫头来作恶,你且放心,今儿个的事情,半点风声都不会传出去,你还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一个被京城最纨绔的王爷休妻在家的女人,一个被人掳了一整夜未曾归家,破衣烂衫回府的女人,母亲,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反正我注定了往后一辈子受人耻笑,还遑论什么!”
云夫人在听得云意初自嘲的话语之后,只扬起着怒火,与之厉声说道,听着云夫人的话语,云意初越发小的凄凉,她嫁给苏沐五年,五年尚是完璧之身,可现下,她不干不净,却连谁破了她的身子都不晓得,这个世界何其可笑!
“这件事情,母亲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母亲一定让你父亲想尽办法找到那个凶徒,一定为你出气。”
云夫人看着水中已然清洗干净的云意初,满身的掐痕,淤青无数,印着白皙的肌肤,越发的让人不忍直视,都不敢相信,昨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说着话,外头的老嬷嬷已经端了熬好的汤药,赤褐色尚冒着热气的药汁与那种让人作呕的气味,让坐在水下的云意初十分的不适,而云夫人已经从老嬷嬷手中接过了药汁,将其端到了云意初的面前,柔声道。
“初儿,把这药喝了,以防万一。”
“什么?”
“避子药!”
云意初皱着眉头看着那碗汤药,很是不耐烦的道,而云夫人在她话音落下之后,只轻声的吐出了那三个字,三个字,却也让云意初的心只狠狠的揪紧着……
第九十五章:一笑竞折腰
云尚书府的二小姐,从前的晋王妃被采花贼羞辱的事情似大风过境一般,一夜之间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绘声绘色。
尤其是关于这采花贼只侮辱黄花闺女却把这二小姐也侮辱的事儿,说的十分的隐晦,只说这二小姐竟然嫁进晋王妃五年无宠,尚是处子一个,一下间,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云意初栽在了采花贼手中出了丑,像是看了一出大戏一般,连带着说书人都将这事儿换了朝代名字的编了个故事。
云尚书缓过劲儿来想拦时,再也拦不住,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的,人人都在耳语。
带着阵阵花香芬芳的微风自脸颊之前拂过,沈轻舞坐在翠微阁中的院子内,办躺在躺椅上闭目小憩着,顾靖风难得休沐陪在她身边,为她亲自烹了一盏茶。
“云意初的事情是你做的?”
现如今,这京中最火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云意初,沈轻舞在乍听到云意初的事情后,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这个男人,论到睚眦必报,身边的这个男人比自己来的厉害。
沈轻舞眉眼未抬只悠闲的蹬着脚下的躺椅,微晃着身子与之说道。
顾靖风听得沈轻舞的问话后,未曾回答,只不急不慢的将手中的杯盏烫洗干净后,将新烹的雨后龙井倒入其中,淡淡道“不能算是我做的,我只是命人将另一个小姐车上采花贼放置的信物给放在了她的车上,我当真不知她非处子,那采花贼只采至阴之女子为自己修习邪术,谁能想到,她一个嫁进晋王府五年的王妃会是个处子!”
采花贼早在日前已经落网,顾靖风之前只是想给云意初一点教训罢了,只现下云意初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亦不觉得有什么恶毒,当初,云意初与海棠合谋算计沈轻舞时用的招数,比之他现下赋予云意初的,实在太轻太轻,恶人自有恶人磨,自古以来的道理,云意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沈轻舞,这样的下场,太轻,尚不够!
“晋王爷那色欲熏心的脸,放着云意初这样的大美人不去碰,他估摸着是傻了!”沈轻舞对于云意初并不可怜,倒是对于她是处子之身的说法,觉得十分疑惑且有意思。
云意初的容貌算得上佼佼,晋王爷竟然五年都对她不下手……
“晋王有意谋反,娶云意初不过是与云氏一族达成了某种共识,云意初算起来,也只是两家联姻之间的产物而已。”
沈轻舞自端坐了身子捧了一旁的清茶自喝了起来,随后听着顾靖风对着自己说道,心中不禁诧异,晋王这样的人物竟然深藏不露多年,韬光养晦为了皇位筹谋了那么久,只是算计了那么久,却栽在了云意初的一句话里,想来也该是委实的不甘。
云意初说自己抢夺了她的幸福,可说到底,她的幸福是断送在她自己家人的手里,若是知道这里头的真相,她会不会咬碎了一口银牙。
“自作自受而已!”想是知道沈轻舞心中的想法,顾靖风在一旁只轻声笑道。
“将军,皇上有事,急召将军入宫。”二人正说着话时,王安自外头躬身而入,随后浅声着与之说道。
这个点儿急召顾靖风入宫,想来该是急事,沈轻舞只让顾靖风快去,自己则让素歌寻了件蜀绣斗篷,备了马,打算去南絮楼瞧瞧。
自那一日洛漓郡主在南絮楼闹过之后,南絮楼的生意比之从前冷清了不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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