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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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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这可是自己的丈母娘;自己这刚来头还没磕呢;要是把丈母娘吓晕了;回去让小媳妇儿知道;哪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小媳妇儿那张香喷喷的小嘴,自己可想了好几个月了。
大郎如今算是明白了;别看小媳妇儿年纪小;脾气可一点儿都不小;真要是得罪了她;没自己什么好儿。
小媳妇儿不能得罪;丈母娘更不能了;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刘氏呢;刘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姑爷,姑爷;不是大丫头的错;不是她的错;她是怕我跟小兰;小海饿死,才大着胆子周济娘家;这可不是大丫头的错啊;银子;对银子……”
说着爬起来跑进屋;不一会儿把小五撂下的那些银子拿出来;哆哆嗦嗦的递了过去:“粮食都吃了;银子还有;姑爷拿回去;求姑爷别难为大丫;她都是受了我们的牵累。”
大郎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见旁边带自己进来的妇人脸色也变了;忙道:“俺是您老的姑爷大郎;您跟俺亲娘一样;娘跪儿子;俺要折寿的。”搀着已经傻了的刘氏起来。
刘氏仍是有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汉子;大郎这些话听是听见了;可就是不信;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还是旁边的王大娘;率先清醒过来;忙道:“瞧碧青娘这是欢喜傻了;都不知道招呼姑爷进屋;姑爷是座上客;可不能怠慢。”
一句话,刘氏回过神来;忙搓了搓手;有些无措的道:“那,快,快屋里坐,屋里坐;小海给你姐夫倒水;这时候来指定没吃饭呢;小兰快去烧火;娘给你姐夫做饭。”
说话儿把大郎让到了屋里;怕丈夫的病姑爷嫌弃;没敢让到里屋;就在外间屋;拽了条破烂的板凳,大郎却没坐:“来的时候俺娘特意嘱咐了;叫俺先给丈人丈母娘磕头。”
刘氏还要说什么;一边儿的王大娘道:“姑爷说的是;你跟大兄弟是长辈儿,该受这个礼。”这才进了里屋。
自从家里有了粮食;沈四平的病算是好了些;却因不舍得花钱吃药;仍不见大好;大多时候还是得在炕上躺着;心里知道自己婆娘担心大丫;他自己也担心,这一听外头来了人,也是心惊肉跳;怕是大丫的婆家找了来;毕竟这么周济娘家;让婆家打死都不屈。
刚要挣扎着下地;大郎已经进来了;一进来就先喊了声爹;把沈四平也喊傻了;王大娘道:“瞧你们公母俩可真是的;姑爷都上门了;一个比着一个犯傻;得了,快受姑爷的头吧。”说着把刘氏按在炕上坐了。
大郎正儿八经的跪下;磕了个头:“大郎来的晚;爹娘受苦了。”一句话刘氏的眼泪唰就下来了;知道这不是哭的时候;让着大郎在炕头坐下;出去做饭。
家里实在没什么吃食;连着两年灾荒;不是碧青叫人送了粮食来;不止自己一家四口,连王大娘一家子也活不成;如今两家就指着碧青送的那些粮食糊口呢。
碧青送来的那个番薯;没敢种;一个是井里的水越发少;人吃都快不够了;哪有浇地的;再一个,也怕真种出来要招祸;虽说村子里就剩下他们两户;也难保没有别的灾民过来。
能来这儿;都是饿急了眼的;要是看见院子里有青儿,不定起什么歹心呢;这人饿极了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就碧青送来的粮食都是藏在地窖里;吃一点儿拿一点儿;不敢大鸣大放的摆在屋里。
两家人是饿惯了的;有口吃的就成;谁还挑拣;可如今姑爷来了;横是不能拿黍米粥招待;正为难呢;王大娘提了篮子过来道:“这是昨儿老大跑了几十里;找来的野菜;剁了蒸包子吧;好歹像顿正经饭。”
刘氏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本来刘氏还有些窘迫;怕大郎吃不惯这样的包子;连点儿油水没有;就抓了把盐,能有什么滋味儿;谁知大郎却吃得异常香甜;一锅蒸了二十个大包子;大郎给了眼巴巴盯着包子的小姨子小舅子一人俩包子;剩下的自己吃了十个。
其实,大郎如今的嘴也给小媳妇儿养刁了;吃惯了小媳妇儿做的饭;军营里的大锅饭都快咽不下去了;可这是丈母娘亲手蒸的包子;自己要是不吃;丈母娘指定以为自己嫌弃呢。
不过,他媳妇家是真穷啊;怪不得他娘让自己来接丈人一家去冀州呢;深州就不是活人的地儿;赤地千里都是黄土;连着三年一滴雨都不下;虽说深州本来就雨水少;可像这么连着不下雨;叫老百姓怎么活啊。
小媳妇儿这家里什么都没了;丈母爹病的坐着都费劲;丈母娘瘦的都没了人形;再瞧自己的小姨子小舅子;街上要饭的小花子都比他们穿的齐整;这样儿的日子还过什么啊。
想着,把碗一放道:“娘收拾东西跟俺回冀州吧。”
刘氏以为自己听差了,忙道:“姑爷说啥?”
大郎挠挠头:“俺特意赶了牛车来;就是要接着丈人一家子跟俺回冀州的;这是俺娘嘱咐的;说一家人以后就在一起过日子;彼此也有个照应,也省的俺媳妇儿总惦记着家里不放心。”
刘氏觉得自己像做梦;梦里遇上了好心人;不仅救了大丫;还要救他们一家子;村子里能走的都走了;自己一家子不走,是因为不知道往哪儿逃;再一个,丈夫病着;两个孩子小;出去了也没法儿活儿。
如今不一样了;大丫的姑爷来了;不仅没追究大丫周济娘家的事儿,还来接他们一家去冀州过日子;刘氏能不欢喜吗。
可欢喜过后又不禁犹豫起来;一家子这么多张嘴呢;就算大丫婆家的日子好过;白养着四个人;日子长了;婆婆姑爷能干?听那个小五说王家还有个小叔子呢;大丫这是拿着婆家的家产填娘家的无底洞啊;不行,自己不能害了大丫。
想到此,努力堆起个笑道:“姑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有碧青送过来的粮食;日子还能过得去。”
旁 边的王大娘一听,忙道:“过得去什么啊;碧青娘,这会儿可不是要强的时候;也不瞒你;我也打算着去冀州投奔娘家去了;这深州活不了命啊;虽说投奔娘家的名 声儿不好听;可到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不为我自己;也得为我家三个小子打算;不能让他们活活饿死;去年还盼着今年能下点雨;可这老天爷生生的一点儿活路都 不给咱们留;正巧借着姑爷的东风捎我们一程吧;老妇人这给您磕头了,若得活命,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姑爷的活命之恩。”说着就要磕头。
大郎忙扶起她:“您也是长辈;又是大郎的乡亲,这可使不得。”
碧兰拽了拽娘的衣角小声道:“娘,咱们去吧;地窖里的粮食快吃没了。”说着有些怯怯的看着大郎:“姐;姐夫;真是来接我们吗?”
大郎点点头:“咱们是一家子;以后就在一起过日子。”
刘氏看向当家的;沈四平看了地下的儿女一眼;叹了口气:“收拾东西跟姑爷走。”
为了接人,大郎没骑马,雇了辆牛车过来;可没想到是两家;就坐不开了;好在王大娘家的三个儿子都老大了;她家男人身体也算健朗;吃了顿饱饭;走几十里路还能撑得住;等一进深州城;再雇一辆牛车就是了。
两家这么多张嘴;吃了半年;小五送来的粮食也差不多吃光了;就剩下那几块番薯跟几斤白面;烙成饼当干粮带着;行李没什么可带的;被褥衣裳早都破烂的没法要了;大郎就拿了床破被子垫在牛车上;让病歪歪的老丈人坐上去。
碧兰碧海刘氏王大娘也都上了车;都饿的皮包骨;没什么份量;人多也不显,王大娘的男人跟儿子都在下头跟着走;走了半天,到天擦黑的时候才进深州府;在深州府找了个客栈凑合了一宿;转天一早又雇了辆牛车;两家人往冀州赶。
沈四平两口子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生怕哪句话说差了;惹姑爷生气;大郎有时都纳闷,丈人丈母娘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就生出小媳妇儿那么刁钻的丫头来。
倒是两个小的;时候一长就熟了;不跟刚见时一样;害怕这个黑铁塔似的姐夫了;碧海是男孩子话还少些;大多时候都缩在刘氏怀里睡觉;倒是碧兰有了精神儿,叽叽喳喳的问大郎问题,什么姐夫家在哪儿啊?村子里的人多不多?有没有跟她一样大的;有的话比她高还是比她矮……
小丫头实在太寂寞了;沈家村都没人了;以前跟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走的走;没走的也都饿死了;这一听说去姐夫家住;心里自然对未来生活充满向往。
刘氏呵斥了她一句;才算闭上嘴;大郎指了指前头不远的城门:“前头就是冀州城;从冀州城过去;再走三十里就到家了。”
自从进了冀州府地界;刘氏就知道自己一家子不会饿死了;五月正是麦子熟的时候;两边金黄的麦穗沉甸甸的把麦秆儿都压弯了;忙着收麦子的农人;欢喜的把地里的麦子割下来;打成捆;在牛车上码的老高;人人脸上都挂着丰收的笑容。
早听人说冀州富庶;不亲眼看见;刘氏都不信;他们一家赖以活命的野菜;遍地都是跟蒿草长在一起;没人理会。刘氏也不禁开始想,王家村是什么样儿呢。
过了冀州城走了一会儿,到岔路上;王大娘一家就跟大郎告辞了;说她娘家就在前头的村子;到这儿就认识了。车钱一早就给了的;大郎只是嘱咐车把式把人送到家,这才往王家村走。
知道亲家一家子要来;二郎这两天干完了活就在道边儿等着;远远瞧见大郎的牛车过来;看清了赶车的是大哥;莫转头就往家跑;进了院就忙道:“娘,嫂子;来了,来了;大哥接着人来了;我瞅见牛车了。”
碧青一听,哪还待得住;丢开手里的活儿就往外跑;何氏也忙跟着出去了;大郎的牛车到了跟前;大郎刚扶着丈母娘下了车;碧青叫了声娘;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一头扎在刘氏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氏那眼泪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还说这辈子娘俩见不着面儿了呢;这会儿抱着闺女真跟做梦差不多,刘氏忍不住偷着掐了自己一下;感觉丝剌剌的疼才确定这不是做梦;真见着自己的大丫了。
大郎挠着头有些手足无措;小媳妇儿使坏的时候;他不怕;用心眼子的时候,他也不怕;唯独就怕小媳妇儿哭;小媳妇儿一哭他就觉得心里头一揪一揪的难受;想劝吧;又不知道说什么;任由娘俩这么哭下去;又实在心疼。
正不知怎么好呢;忽听她娘道:“碧青,你爹娘一路辛苦;还是先家去吧,你爹还病着;可吹不得风;;往后日子长了;娘俩有多少话说不过来呢。”
刘氏这才推开怀里的闺女;就算之前还有些惴惴不安;可这一见碧青的婆婆,刘氏悬了一道的心就算放下了;一瞧就是个善心人;想想也是;若真招不得;也不会大老远让大郎去接了;。
上前一步道:“姐姐这份大恩;我们一家子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何氏挽着她的手道:“一家人说这个就远了;走吧,家去再说。”拽着刘氏进院了。
碧青给她爹见了礼;沈四平也是两眼含泪儿;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嘴终究没说出来;大郎二郎一边儿一个扶着进去了。
碧青抹了抹眼泪,看着从刚才就瞧着自己的弟妹;笑道:“怎么,不认识姐了?”
是有些不认识了;在两个小的眼里;记忆中的大姐不是眼前这个样儿;没有眼前的漂亮;也没有眼前的高;可仔细瞧瞧,又觉得就是大姐;两个小的这才喊了声:“姐。”
碧青笑了;摸摸她们的头:“走,姐今儿给你们炖肉了。”
碧海睁着懵懂的大眼望着碧青:“姐;肉比娘蒸的馍还好吃吗?”
一句话说的碧青眼泪又掉了下来;擦了擦点点头:“好吃。”一手拉着一个往里走,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有自己在;就不会让弟妹再挨饿;苦日子她们一家子过够了;往后都是好日子。
☆、第39章
刘氏一早就起来了;事实上,昨儿晚上就没怎么睡;生怕这样的日子是自己发梦;怕一闭上眼,梦就醒了;这样的梦她想多做一会儿。
直 到天快亮了,才闭了会儿眼;听见窗户外头嘹亮的鸡叫;忙坐了起来;侧头看看;丈夫正睡得香甜;就着窗户外头的亮儿,能瞧见丈夫脸上未退尽的欢喜;不知是不 是心理作用;丈夫蜡黄的脸色仿佛都好看了许多;小海缩在他爹身边儿;睡着觉还吧嗒嘴;不知做什么梦呢,脸上的笑很满足。
刘氏不舍得吵醒丈夫儿子;轻手轻脚下了地;碧兰昨儿死活不回来;跟着碧青在旁边院睡了;昨儿到这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来得及打量;这会儿刘氏里外看了一遍。
虽是旧房收拾的极干净;比沈家村那个破破烂烂的家,不知道强多少;外间屋拴着绳子;簇新的手巾就搭在绳子上;旁边儿有个陶盆也是新的;屋子角有个大水瓮;盖子上放着水瓢;掀开盖子瞧了一眼;满满一瓮水;清的能照见人影儿。
这是吃的水;可不能用来洗脸;刘氏记得昨儿二郎说旁边有个水坑;便拿了毛巾出去了;想去坑边儿上洗把脸。
两家的院子本来就挨着;王富贵家的老宅荒了好些年;中间的墙都塌的差不多了;好在屋子还算过的去;收拾收拾能住人。
桃 花娘让她家两个大小子;前儿特意过来;就来把剩下的墙也拆了;说一家人这么住着才敞亮;所以,如今两个院子合成了一大院;家里养的鸡可得撒欢了;一早上起 来;那只花尾巴的大公鸡;就跳到刘氏住的这边儿来;仰着脖子叫的欢实,见刘氏出来;抖了抖自己的花尾巴;绕着院子溜达了一圈;才威风凛凛的回去。刘氏稀罕 的不行;拿着手巾没去坑里;先去了鸡窝。
碧青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娘扒着鸡窝看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会儿又去瞧鸭舍;最后趴在猪圈边儿上,看着两只猪仔嘴里嘟囔着:“养了这么多鸡鸭,还养了猪;得多少东西喂啊……”
碧青心里一酸;见她娘肩膀上搭着手巾,便道:“娘这是去做什么?”
刘氏听见碧青的声儿,回头愣愣的看着闺女;一张小脸在晨光中有红似白的好看;个头也窜高了;记忆中那个头发黄黄;骨瘦如柴的丫头;一晃眼就长成了婷婷少女;乍一看仿佛瞧见了自己年轻那会儿。
三 个孩子最像自己的就是大丫头;虽说碧兰也随;比起她姐却差一些;忽想起昨儿晚上的饭;忙上去把碧青拉扯到一边儿小声道:“你婆婆是个良善人;姑爷也厚道; 你小叔更是没话说;可越是这么着;咱越的好好过日子;要不是沈家村实在活不了人了;我跟你爹也不会厚着老脸来牵累你;如今来了已是知了你婆婆的大恩;不能 太过;有口吃的能活命就行;昨儿你实在不该预备那么些吃食;还炖了肉;天老爷;地主家一年到头才炖几次肉;这不年不节的,你就炖了那么一大锅肉;你婆婆嘴 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想呢;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碧青知道她娘是穷日子过的太多;看不惯这样;自己辩驳也没用;究根结底是因为穷;等这样的日子过长了;自然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自己听着就是;若是说什么;不定她娘更有一车话要教育她,自己听还是不听;索性装糊涂的好。
支吾两句岔开;知道她娘要去坑里洗脸;不禁摇摇头:“娘,那坑里的水可不干净;您瞧这个接雨瓮里的水是专门洗脸用的;以后您就舀这里的水就行。”说着拿陶盆子过去舀了一盆水;刘氏洗了把脸;就见一个不认识的汉子,挑着水从外头进来。
刘氏一愣;碧青道:“王兴兄弟不说今儿不用你挑水了吗;你大郎哥家来了;一会儿让他挑就成了。”
王 兴把水倒进瓮里道:“俺天天挑习惯了;一天不让俺挑,这心里总跟有什么事儿似的;嫂子就别跟俺客气了。”看见刘氏;忙撂下手里的桶道:“这是亲家婶子吧; 昨儿俺娘听说婶子来了;就要跑过来跟婶子说话儿;叫俺爹硬拦下了;说婶子好容易跟大郎嫂子见面;不定有多少话要说呢;俺娘这才没过来;咱家地头的苜蓿还算 嫩;今儿一早就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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