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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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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晓月因为雇人不慎,且没有加强防护,造成相府起火,伤了人命,要负担连带的责任,被判处三月的监禁。
  其实所谓的连带责任,只是衙门懒得去想其他借口罢,反正大家都知道,西门晓月对起火这件事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既然有人做替死鬼,又有皇后娘娘出面,衙门便随便判三月了事。
  至于伤人案的西门晓庆,因为有御医证实他早些年便患上了疯症,经过治疗虽然有好转,但是时而发作,那天误伤了桂圆后人便清醒过来,刚好看到相府大小姐夏子安在假山那边,为了逃避罪责,竟心生歹意要嫁祸给子安。
  崔大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是牵连了太子在内,所以,面子上对礼亲王这个目击证人交代过去便算了。
  而礼亲王看了刑部提交上来的宗卷,见御医认定西门晓庆有疯症,他是个认证据的人,一切只看证据,因此着刑部酌情处理。
  西门晓庆被判处一年监禁。
  这件事情的迅速解决,在所有人预料之内。
  子安和梁氏只要不指证,单单依靠表面的证据,是很难入西门晓月的纵火谋杀罪名的。
  而太保虽然把案情剖析了,但是,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把那日在国公府问出的案情全然告知衙门。
  他留了一手,命人整理好那天的口供,送去给晋国公,且盖上他自己的印鉴,这是在警告晋国公,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让晋国公不要作妖下去。
  这是太保这辈子头一次徇私,年纪大了,心肠便没以前硬,他看着族中子弟不断地衰败,已经心力交瘁。
  而这一份宗卷,太保还让人送了一份给袁氏,在宗卷里,有相府参与起火一案的前后始末,都是他推断出来的,且十分的准确。
  这一份宗卷若公开,先不说能不能入相府的罪,却足以让相府身败名裂。
  因为,那是当朝最有名望的大臣说的话,且他说的那些,都与事实严丝密缝。
  寄给袁氏的原因,是太保心存愧疚,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徇私。
  而这一份宗卷里面说的那么多,只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夏丞相与老夫人为了杀害夏子安,设下的一个阴谋陷阱。
  太保出于愧疚,给袁氏的这份宗卷,其实就等同是给袁氏一个补偿。
  这件本来该闹大的事情,因着各怀心思,就这样平息了。
  一切在子安所料之中,梁氏不可能会指证西门晓月的,因为,纵然她憎恨西门晓月,憎恨国公府,可她的儿子女儿都是国公府的人,若国公府真的没落了,意味着他们的前程也都没了。
  尤其西门晓庆如今还要蹲大牢,若在被国公府拖累,前途堪忧。
  这是作为一个母亲自私又伟大的心思。
  逼得夏丞相休了西门晓月,这已经是对西门晓月最大的报复。
  梁氏的泼辣只是做个别人看的,她始终对国公府的人心软。
  梁氏不说,子安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胜算。既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扳倒夏丞相和老夫人,她没有必要折腾,浪费心力,浪费时间。
  夏至苑中。
  陈柳柳如今百无聊赖,因为萧拓和慕容桀离开京城了。
  “倪荣没什么事了,但是问他也不说萧拓去了哪里,你说他和王爷去哪里了呢?怎么还不回来?”陈柳柳托腮问子安。
  子安头也不抬地道:“他能丢下政事出去几天,必定是有要紧事的,你再等等,他们去不了几天的。”
  陈柳柳愁着一张脸,“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和你不一样啊,子安,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子安本想和她说,命运有时候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想起自己穿越的事情,加上来古代之后面对的种种,再说这句话不免可笑。
  “会好起来的,给点信心自己。”子安安慰着,手里继续画着。
  陈柳柳凑过来,“你到底在画什么啊?自打我进来你就一直在画画画了,哎呀我的天啊,子安你太不要脸了,为什么画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天啊,给我看看,我要看。”
  “闭嘴,别瞎嚷嚷。”子安恨不得捂住她的大嘴巴。


第二百零九章 你想过什么生活

  陈柳柳掩住嘴,盯着子安画的图,眼睛都直了。“这个男人是谁啊?多健壮啊,为什么脸部还没画清楚?这一个个的黑点是什么啊?哟。你连这部位都画出来了?子安你太不要脸了,太不知羞耻了。”
  子安面无表情地道:“把你的哈刷子擦一下,不要沾污了我的画。这是经脉和穴位图。”
  “穴位图?是你要用来练习医术吗?”陈柳柳问道。
  “没错。”子安收起来,看着陈柳柳那张失望的脸,“等你以后成亲了。就会知道男人的身体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美好。”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看过?你看过谁的?”陈柳柳眼巴巴地看着她问道。
  “没看过。”
  “你没看过你为什么画得那么传神啊?尤其男人那里,不过我也见过的。以前我也老盯着堂弟的小咕咕看。”陈柳柳神秘地说。
  “你这银贼!”子安失笑,“好了,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办吗?怎么还不去?”
  “不着急。回去的时候再顺路经过礼亲王的府邸拿些东西给祖母。”
  “礼亲王府?”子安心中一动,想起礼亲王说休克两个字。
  “我横竖今天也没事做,不如我陪你去一趟礼亲王府,之前他帮了我。我还没登门致谢的。”子安说。
  陈柳柳道:“那敢情好。横竖我也不喜欢对着他,可严肃了。”
  子安很希望礼亲王也是穿越人士,那么在这个时空里。还有自己的老乡在。不至于那么孤独。
  但是,会有这个可能吗?
  她对这个年代的背景始终不太熟悉,大周与外国的经商来往都了解不多,更不知道这个年代对应她所在的历史朝代,到底是哪一个。
  西医在现代是被成为现代医学,是一门建立在科学和实验的基础上的全新医学体系,真正以机械理论应该是在十七世纪左右才开始推行,休克这个词是英文翻译过来的,又按照大周朝目前的文明发展,推断大约是在唐朝,那么,休克这个泊来物,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所以,她决定去试探一下礼亲王。
  说动身就动身,子安留下大刀带着小荪便跟着陈柳柳走了。
  一路上,陈柳柳还一直问子安画穴位图是不是另有用意。
  子安说:“我答应了皇后娘娘要为梁王治疗腿伤,如今梁王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羊癫疯容后再治,先把他双腿打断。”
  陈柳柳大吃一惊,“子安,你在说笑吧?”
  子安耸耸肩,“不,我说真的,梁王为人残暴,伤害了那么多女子,打断他的双腿,算是便宜了他。”
  陈柳柳脸色凝重,调整了一下姿势,“子安,我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
  陈柳柳说:“其实外界对梁王的评价,都是有失偏颇,他其实一点都不残暴,人还特别的好,你给他治疗的时候可不要刻意下毒害他。”
  子安失笑,“行,我早就知道了,故意作弄你一下而已。话说,你怎么知道他人好啊?你和梁王府很熟吗?”
  “不是我,而是我祖母,祖母是个老骚包,特别喜欢跟年轻的武将一起玩。”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你祖母是个老骚包?”
  骚包这个词到底是古代就有,还是现代才有?子安觉得自己有些崩溃。
  “对,礼亲王说的。”
  “礼亲王这个老古板会这样跟你祖母说话吗?”
  “他们常常无话不谈,我感觉我祖母是把礼亲王当做好朋友的。”
  子安试探地问到:“那你对礼亲王了解多吗?”
  陈柳柳点头,“嗯,我都知道,王府我经常去的。”
  “你都知道什么呀?快跟我说说。”
  陈柳柳道:“他有一个王妃,这个王妃是北安的公主,和亲来的,至今没有生育,至于瑾太妃一直都希望他再娶一个,他不愿意,说除非王妃又找一个男人,他才愿意娶,这样才公平。”
  子安觉得礼亲王是说得出这样的话的,但是她要知道的不是这些,“他以前有没有受过伤?就是那种伤的特别严重快死去的那种……”
  子安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能听到肯定的话。
  “受伤肯定是有受伤的,本朝这么多位亲王,几乎都上过战场,受伤是常有的事,至于有没有差点死去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听祖母说过,安亲王当年是受了很重的伤,军医都以为他会死,没想到昏了几天之后,愣是捡回一条命。”
  子安怎么会不知道战场的残酷?生死往往就在一线间。
  想起慕容桀身上的伤疤,他在战场上应该受过很多伤,而且有几道特别深的伤痕,几乎是足以致命的。
  但是庆幸的是他活下来了。
  这个世道,活着真不容易啊,子安再一次觉得,平凡的生活其实就是平凡的幸福。
  如此的显赫富贵,却是要拿命来换。
  至于晋国公和夏丞相之流,在大周朝乃至其他国家都绝不少见,这些都是在权力斗争之下产生的畸形东西,让人厌恶之余,不禁叹息,莫非平淡一辈子,就过不下去吗?
  知足,就好。
  若不知足,即便登上帝位,又如何?正如那位北漠的皇帝,如今还想着侵吞其他国家扩张自己的疆土,甚至不惜生灵涂炭,百姓的生命在他们这些当权者的眼里,到底是什么?
  子安真的希望,慕容桀最终变成那样的人。
  想到这里,她问柳柳,“柳柳,你知道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陈柳柳毫不犹豫地回答:“活着啊。”
  “如果你能顺利过度十九岁,你希望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陈柳柳怔了一下,“这我还真的没想过。”
  她托腮,好好想了一下,道:“成个亲,生个娃,有个房子,一天能吃三顿,养几只鸡,萧拓喜欢吃鸭脖子,喜欢喝酒,我就去学酿酒,每天都陪他喝几杯。”
  子安有些感动,没想到陈府的掌上明珠,要的是这般简单的生活。
  但是也忍不住想笑,“你真的非萧拓不嫁啊?”
  “倒不是的,”陈柳柳又认真地想了一下,“以前我觉得找个人嫁了便算了,但是,这段日子追着萧拓大哥跑,觉得如果他真的可以娶我就太好了。”


第二百一十章 人衰被狗追

  子安侧头看她,“那么,你是真的喜欢他了啊?”
  陈柳柳老实地说:“是的。喜欢,他和其他贵家公子很不一样。他看人的时候,眼里是有两颗黑眼珠的。”
  “谁没两颗黑眼珠啊?”子安没好气地道。
  “不,就是很黑很黑的眼珠。我祖母说过,如果一个人的眼珠很黑的话,证明这人心肠坦荡。是好人。”
  她说着,认真地看了一下子安的眼珠。“你的眼珠有些褐色,子安,你这个人心肠歹毒啊。”
  子安看她的眼珠。两颗黑眼珠滴流滴流地转,想起陈柳柳的为人,确实也是坦荡荡的。
  “这个是毫无科学根据的。”子安道。
  “什么科学根据?”陈柳柳问道。
  “没什么,你觉得我心肠歹毒吗?”子安问道。
  陈柳柳摇头。“不觉得啊。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人忍耐能力很强,相府对你这样,你还能忍下去。不过。我祖母说你先必须要忍。”
  “你和你祖母也私下说我?”子安大为诧异,本以为陈太君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陈柳柳说:“那天婚宴回来,祖母在马车上就说了,说什么老夫人现在是越发的不要脸,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了,说如果夏子安懂得隐忍之道,就不要乱碰疯狗的尾巴,否则真的逼疯了他们,就算最终可以除去,却也必定会损自身的。”
  子安对陈太君不由得心悦诚服,确实如此,这是她为什么要忍下去的原因。
  如今对付相府,已经不可能温水煮青蛙,而是要一击即中。
  一步步地对付他们的时机已经过了,到现在,一定要有一个突破口,她在等这个突破口。
  而且,她确信也不需要她自己找突破口,夏丞相会乖乖地送上来。
  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到达王府门口,两人下了马车,让侍女在外候着。
  礼亲王正在院子里遛狗,陈柳柳上去,“王爷,祖母让我来取桂花酿。”
  礼亲王淡淡地瞟了子安一眼,“就一坛子。”
  子安道:“王爷放心,我不要。”
  礼亲王嗯了一声,命人去取酒,且让陈柳柳也跟着前去,他则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和狗玩耍。
  是一条大黄狗,养得贼粗壮,短毛种,一身的是肌肉,行走间,肌肉便活跃出来,有点吓人。
  这条狗没有吠她们,可见是礼亲王训练有素。
  子安见只剩下她与礼亲王单独在一起,便想起试探的事情,“对了,王爷也懂得医术吗?”
  礼亲王淡淡地道:“不懂!”
  “那天见王爷说桂圆只是休克,我以为王爷也懂得医术。”子安走近一步,那条狗忽然冲子安张牙舞爪起来,吓得她退后几步,不敢靠近。
  “大金不喜欢陌生人,你远一些。”礼亲王挥挥手。
  “是,是,”子安转了转眸子,“王爷喜欢狗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金毛和贵宾呢?”
  “什么鬼东西?”
  “狗的种类啊。”子安猜测他是老乡,但是怎知道他是什么时代穿越过来的?或许是六七十年代呢。那时候国人还没开始养番狗。
  “不知道。”礼亲王从桌子上丢了一块骨头给大金,不太想搭理子安。
  子安有些颓然,说真的她特别希望有个老乡,即便这个老乡是个有强迫症的人。
  说起强迫症,她看着礼亲王,“对了,王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我听收音机说,强迫症可以找心理医生治疗的。”
  一下子甩出心理医生,收音机,强迫症等几个现代用语,如果他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应该知道了吧?
  这一次,礼亲王直接没回答,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子安见礼亲王不太想搭理自己,便开始唱歌,“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
  礼亲王抬头,瞧了瞧子安,眉心似乎有些不耐烦,但是依旧没说什么。
  子安咬咬牙,不知道套马杆?莫非,莫非是战争年代的人?
  她顿了一下,忽地雄赳赳地唱起黄河大合唱,“张老三,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我的家,在陕西,过河还有三百里……”
  礼亲王的脸抽搐了几下,陡然抬起头,指着子安对大金道:“咬她!”
  本来咬着骨头的大金,一如唱歌之前的子安,雄赳赳地抬起头,呲牙咧齿地吠了一声,便朝子安扑过去。
  “妈啊……”子安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但是,大金还是一直追着子安,人怎可能跑得比狗快?但是人会爬树,狗不会。
  子安是在差一点被大金追到的时候三下五除二爬上榕树上的,而且一口气爬到树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大金在底下吠叫,十分的凶恶。
  陈柳柳抱着酒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树上的子安和大金对峙着,而礼亲王手里执着皮鞭,站在亭子的石阶上,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透下来,映入他的眸子里,俊逸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木然无表情,但是眉宇间蕴含着一丝的不悦。
  子安哀求道:“王爷,我冒犯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我一次吧。”
  形势比人强,低声下气一次也要的。
  礼亲王生气地道:“你刚才唱第一首歌,没唱完为什么唱第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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