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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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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住就是一辈子。
城市高层建筑由科学支撑,几乎都大同小异,而民间住宅靠传统延续,跨过地域和文化就有所不同。就比如这里,动土的日子要请示精通周易的老先生,择好日子放挂鞭炮才能开始。
陈西安自问让他在这里造一栋民居,他设计出的格局不一定有这里的泥瓦匠合理,没有在一个地方居住过,是无法领悟当地建筑在细枝末节处理中的韵味的。
这让陈西安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别墅,只有图纸上的深化不可避免会埋下一些导致后期居住不便的隐患,他有必要亲自去那里考察和收集资料。
“陈西安给我倒杯水。”钱心一吆喝着小跑过来,他身上有件户主发的罩衣,头上包着一块不知道哪家大姐好心给的毛巾,浑身灰头土脸的。
陈西安回过神往扣着暖瓶盖的桶装水走去,蹲下来歪头夹住手机,就用那盖子给他到了半杯水,一边去问杨江:“你在哪,找我有事?”
“在我大伯家避难,”杨江吐着苦水想起正事来:“有个事,我在微博看见一个转发,是个异性的建筑,很有灵气也很美,名字叫小蝴蝶,设计师叫钱心一,现在请正儿八经的告诉我,这个心一跟你家的暴君老宝宝不是一个人。”
陈西安有点诧异,没想到小蝴蝶没在本土论坛被杨江看见,却跑到微博上去了,他一边抬起瓶盖跟凑过来的暴君对接上,慢慢的往上抽,一边举着电话好笑道:“很遗憾,是一个人,他在我旁边,你有话跟他说吗?”
钱心一喝完凉水喘了口气,用下巴点着手机问道:“谁?”
杨江在线那边一口一个卧槽,说陈西安你媳妇心里原来这么美,我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不加油就要被他撇远了,陈西安无视他胡说八道,直接把手机贴在了钱心一耳旁,说:“杨江。”
钱心一扯掉一只手套,笑道:“最近怎么样,又赖我师父家吧。”
“你脸呢,”杨江翘起一条腿:“你跟……你跑去潇洒,这些孤独的日夜都是我陪你师父度过的,你得感谢我。”
老人听人说自己坏话的时候听力都是专业八级,杨新民把着小茶壶从阳台上探进头来,捉住门口的一副对联砸他:“兔崽子赶紧滚。”
“不滚!”叠成见方的春联没飞到沙发就落在了地上,杨新民消失在隔墙后,杨江笑呵呵的颠倒是非:“看,你师父离不开我。”
杨新民有人陪,钱心一自然也是高兴的:“有事说事,我在给人帮忙,没事晚上给你回电话。”
“两分钟,”杨江正经起来,听着的钱心一发现陈西安把耳朵贴了过来,于是开了外放。
“发在建筑论坛上的小蝴蝶是你的设计吧,为什么发论坛上我晚上要知道。有人把你的设计分享到微博上了,我关注的一个大v转发后我看见也转发了,从评论里我俩发现都认识你们,就聊了两句,他说他是个画家,是陈西安的甲方朋友,在筹备建筑画展,看上了你的设计想当素材,问你要授权,你给不给吧?”
钱心一跟陈西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余梁,于是他问了杨江问过的问题,然后得到了这小辫子真是不靠谱的结论。
小蝴蝶给余梁拿去当模特倒是没问题,主要是钱心一没弄清要授什么权,便说:“知道了,我一会儿给余梁打电话,没事挂了,忙完了说。”
“行,”杨江应完才想起来,又急忙说:“钱心一你微博账号给我。”
钱心一不明所以:“一个一,一个的一个,一个的一。”
杨江吐槽了一句什么鬼名字,就挂了电话,钱心一开始翻余梁的手机号,说:“他要对我的微博账号干什么?你累不累?”
“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网友的热情澎湃,”陈西安喝掉他剩下的水,把瓶盖放了回去:“不累,我打酱油。”
“是吗?”论坛上的热情让钱心一没抱什么希望,他找到余梁的号码拨通,又点了下扩音,接通后余梁因为不知道是谁,语气特别正经的问他是谁,钱心一说:“新年好啊画家,我是钱心一。”
余梁激动得不行,他是个比较夸张的性格,先把钱心一夸上了天,紧接着小蝴蝶也成了划时代的作品,最后忙不迭的跟钱心一保证,他就素描,不会动它的形状,钱心一和陈西安都觉得没什么,毕竟城市无尽的建筑里,并不是每一个都有人想将它纳入画中。
钱心一说好,余梁得意的耶了一声,问他几号回来上班,要给他寄合同,没问题签完回他一份,钱心一给了日期,余梁挂之前,又要了他的微博号,弄得他有种跟不上潮流的错觉。
正月初九这天,钱心一和陈西安踏上了回程的路,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的走到一半,他的移动网终于复活了,微博客户端上那个巨大的数字吓他一跳,他点开后闪退了好几次,才艰难的刷开了提醒,暴涨的粉丝数量和上千条赞美留言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很多人夸小蝴蝶让人眼前一亮,可更多的却是在刷cp,@西边太平和@一个一可逆不可拆,拆了再建,建筑师就是这么牛逼。
陈西安也一直在闪退,他的粉丝比钱心一还暴涨一轮,原因是他手好看,他的微博里有张照片,是对着设计院的橱窗拍的展示作品,镜面反射里能看见握着手机的手指。
钱心一凑过去一看,一条一条的啊啊啊好看哭,陈西安故意把手张开道:“好看吗?”
钱心一打了个呵欠,说:“哭不出来。”
他有些困了,数据的增长并没带给他多少感想,他只觉得很多忽然关注他的人,他都不认识。
第124章番外5美术馆
刚从基地回来那几天,钱心一新鲜劲还没过,微博刷的挺勤快。
粉丝的增幅慢了下来,但每天都有一些,不过他不像余梁,细小的事都会记录,再来两个表情卖卖萌,评论区里便全是空掉的血槽,看着非常热闹。
发现发微博是个集分享精神和文字功底于一体的技术活,他把文字编辑来编辑去,说自己的话都觉得事小不足为道,说陈西安怎么怎么又有秀恩爱的嫌疑,最后时间浪费了也偃旗息鼓了。
等他厌倦了这个“有话说不出来”的游戏,淡定的陈西安已经看完了计划中的四五本书。钱心一觉得自己该向他学习,便捡起陈西安翻过的书,盘腿坐在沙发上扰“民”。
一整个好天气的春节假在收尾的时候忽然来了场春雨,骤雨敲窗,春雷震震,整个世界都是砰砰的碎响,钱心一翻着半个指节厚的诗集,时不时的制造噪音。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不许别人更改一个字。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
他小时候肯定没参加过朗诵比赛,低着头,念得一点韵味都没有,有时似乎还嫌诗人够酸,半边眉毛不是飞起来就挤成倒八字,去参加朗诵比赛大概只能得零分。
不过陈西安无视部分原文,就当他在对自己念情诗,他看着沙发那头那个认真的发旋,觉得自己的对象长相虽然占便宜,然而文艺起来并没有什么气质。
“并非是我冷漠的原因,”他忽然出声截断了钱心一干巴巴的照本宣科,抿着唇笑着凑到他耳边,吐字又轻又慢,仿佛深情款款:“我依旧有很多的动情,为时间,为白云,为天黑,为……”
结果钱心一一巴掌糊在了他嘴上,抵着他往外推,另一只搓着耳朵想揉散气流激起来的麻意:“痒,远点说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俏眉眼做给瞎子看,陈西安撕掉他封口的手掌,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情调’怎么写?”
钱心一呵呵的笑:“我知道搬砖怎么写。”
陈西安伸手捻住他搓红的耳垂,揪着耳朵将人牵过来,说:“真是够了。”
钱心一放弃抵抗,顺着耳根上那点可以说是骚扰的力道朝他扑过来,嘴唇碾上去肆虐,两只手隔着毛衣在陈西安身上一通瞎摸,嚣张道:“情调完了不就耍流氓么,老子一步到位。”
陈西安搂着他,紧贴的胸膛处传来小幅度的轻颤:“服。”
大家好吃好喝的过完春节,回到公司却是一个个元气大伤的模样,这种气氛让人难以静下心来工作,过渡了两三天这才逐渐进入正轨。
时间是最好的冷却剂,而忙碌能让人时常忘记,对于钱心一和陈西安的关系,同事们的关注度明显没有去年高了,大家陷入了另一种焦虑里,让事不关己的八卦和围观游戏无法继续。
建筑相关行业的萧条在去年冬季就有了信号,开年的空白期更是让公司不得不开始采取措施。高层开始频繁的开会和商讨,内容都是如何降低人力成本,最终的走向必定是缩员减源。
钱心一和陈西安都察觉到了些蛛丝马迹,只是没费心思去纠结,各自扎在工程里。
环球金融城的整体深化进度铺开,陈西安并不太忙碌,但每天都很充实,而一层楼板之下的钱心一,也没有比他悠闲多少。
时来运转,F组打响了新年的第一炮,迈尔斯成功拿下了一个外交公寓的项目,一栋楼,27层高,绿建三星不差钱的土豪报备,时间也充足,是个有条件精雕细琢的工程。
迈尔斯不知中了什么邪,截止到去年春节假前她还是独裁制,即使在外出差,也要把控全组,今年却忽然有了放权的意思,她召集组员开了次例会,让大家投票选出一个代理组长来。
钱心一是组里最后进公司的人,论年纪和人气都该是坐着看热闹的,他一本正经的投了老熊一票,结果众望所归的老熊站起来,点了他的名。
老熊是那种万年老好人,该他干的不该他干的他都干,所以人缘很好,不过他年纪大了,而且也知道自己性格太软不会分配工作的毛病,代理组长的职位他担不起。
钱心一在他看来是个有些魄力的年轻人,他平时在公司话不多,就算性向不对,办事起码都很漂亮,作为同事,这就够了。
最重要的是同组其他人因为相处太久了,工作习性摸得一清二楚,相互都明了不适合做统筹。而且领导者要是没挑好,反复做无用功的情况就会很普遍,本来职业加班的情况就很严重,这种情况关系自身利益,大家不至于意气用事。
和其他组员的反应一样,钱心一直接懵了,他被看得有些尴尬,一直摆着手说不合适,结果迈尔斯笑了笑,直接通过了这个决定。他没推却掉,于是成了赶上架的鸭子。他在GAD横行这些年,分起工来简单明确,沉下脸来杀气四溢,倒也镇得住场面。
这事等不到他下班回家聊起,就以办公室闲言的方式飘到了跃层的陈西安那里,他替他钱心一高兴,下班的时候故意撩他,说:“苟富贵。”
钱心一就接:“忘忘忘。”
组里自然也有不太配合的人,不过这很常见,从前胖子也是这样,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钱心一也没太当回事。
一转眼柳条青葱,到了人间的四月天。赫剑云的美术馆就是在这种适合踏青春游的时候登上的都市报。
钱心一没有看报的习惯,而陈西安是个节能的高科技党,基本都刷手机新闻,不过公司有些男同志的一天是从早报开始的。
关于建筑上报的条目其实不多,对于从业者也算是敏感词,买报的同事看完念叨两句,被其他人听了去,便也凑热闹的看一眼,一来二去办公室里就大范围的议论开了。
报纸从工位之间传过,钱心一匆匆一瞥,就看见了眼熟的建筑轮廓,这才恍然想起这个距离开馆日不到两周的美术馆。
陈瑞河给的观礼卡还在抽屉里,他想了想,没有特别想去的感觉,没几天余梁又来电请了一次,说画了个小蝴蝶的雏形,放在画展里,想请他去看看,又被他含糊其辞的混过去了。
钱心一对画展没兴趣,而陈西安以为他抵触别墅改成的美术馆,要跟他统一战线,结果钱心一忘了一件事,就是他现在是代理组长。
所谓的组长,都有一定的商务公关义务,像美术馆这样一个地产大亨和名流竞相聚集的开业典礼,请帖早就给了GMP,公关们就没有不去的道理了。
这本来是迈尔斯的公关,可她从钱心一代理开始就开始咳嗽,一个月下来都没见好,整天咳得心神俱疲,整个人憔悴的厉害,所以她来委托钱心一,后者不好拒绝,就只能去了。
4月15这天,钱、陈西装革履的出了门,两人都是轻车熟路。
曾经的别墅变成了宾至美术馆,竣工后拆掉了影响效果的围护钢板,新增的绿化被设计成园林的模样,开挖的人工湖也住满了湖水,春风十里,配上古典大气的楼体,使得美术馆看起来特别高端。
也不用担心会遇见碍眼的人,赫剑云宴请的都是知名的企业家或是干部,原别墅的施工队伍都不在列,钱心一和陈西安刷卡进了卡机,远远瞥见了招呼客人的陈瑞河,见他在忙,也没跟他打招呼。
赫剑云当初建别墅,外观选的中式古建,后期内装介入的时候,他又改了主意做西式内装,中西合璧的结果就是,成群衣着光鲜亮丽的人端着高脚杯在雕梁画栋的羊角屋檐下面碰来碰去,比起开馆,更像是个不伦不类的party。
康纳博士也来了,正和一个黄毛的外国老男人抱着行贴脸礼,看起来似乎是老友。这里其实有不少小有名气的画家,不过钱心一只认识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余梁。小辫子似乎就在蹲他俩,一进来就将两人给逮住了。
“够兄弟!”余梁大步过来,先在陈西安胳膊上捶了一拳,又去捶钱心一:“给面子!”
他今天没有穿吊裆裤,正装加身,看着像个正经人了,钱心一笑了笑:“必须的。”
他说完就扭头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陈西安见状说:“你有事就去忙。”
“行,那你们先转转,”余梁不知道这两位是美术馆的原始建筑师,还当他俩是给自己面子,跑走的时候很不好意思:“今天开展,屁事多,你们到处转转吧,这楼格局不错。”
余梁说的是客套话,不过两人真就开始围着L型的主楼转了一圈,赫剑云舍得花钱,虽然这房子建得极度不规范,但外立面收拾得确实漂亮,算得上精品项目。要不是中途退场的方式太过惨烈,钱心一此刻的心情应该会是自豪。
内装设计Arnd先生虽然事多,不过景观的效果很丰富,除开规范,他在美学上的坚持还是值得人尊敬的。
两人逛到6号楼侧门口,不约不同的停了下来,这里是离当初断梁事故最近的室外地点,因为开馆仪式还没举行,所以宾客不能进入内馆。钱心一的目光地越过坡形的陶瓦屋面,尽管已经时过境迁,想起来的时候却还是有些窝火。
这件事对他来说过去了,对甲方和总包也过去了,就是不知道对于受害者来说是不是也能过得去。
陈西安抬起胳膊将他往身边搂了搂,说:“别人是管不住的,问心无愧就行了。”
钱心一抬手捏住他从后颈绕过来垂在肩胛骨下方的手指,勾肩搭背着说:“走了。”
继续逛了没一刻钟,广播忽然响了起来,召集大家去入口正门的广场,声明开馆仪式即将开始。
两人刚回到入口,就见赫剑云就忽然出现在了1#楼用做剪彩仪式的入口门厅前,人群里爆起一阵惊讶,有个外国朋友开玩笑说是magic,但是钱心一和陈西安都知道,他只是从西边设计过的景观墙里走出来而已。
主持人做了开场白,就笑着请董事长跟大家说两句,赫剑云接过麦克风,先是欢迎大家赏脸,接着又说了自己建美术馆的意义,是个人喜欢文化产业,最后请了3位贵宾上台跟他一起剪彩。
掌声结束后,人们就鱼贯进入了馆内,内装富丽奢华,不过钱心一的注意力不在烧钱上面,而在完全陌生的室内格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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