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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门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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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尧门抬起头:“少主,你没事了的话就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忙。”
少主将怀里的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边,怕掉,又拿手指头往里戳了戳,笑的满面春风:“安神丹,我调的,送你。”
少主见弟弟没有推回来,眼睛上带了笑意,他敲敲腿上的装饰剑鞘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个圈,又转了回来:“尧门,今日的庆生宴,我见了父母就回来了,我知道,你不高兴,我便也不会独自过这生辰。”
他说完见付尧门依旧没个反应,顿了顿道:“弟弟,改日见,我走了。”
付辛门抬脚离开了,在屋子里又听见他嚎了一嗓子:“我日,怎么还有一只狗,这他娘的是猪吧,肥的哟。”
然后是七嘴八舌舍的表忠心声音“少主小心!”
付尧门脸上的冰爽渐渐消退,恢复了他的春和日朗,他将狗抱起,放到自己面前,握着它的爪子温柔道:“早晚有一天。”
他说到此处便不说了,将狗扔到地上:“去玩吧。”
长云发现,付尧门的父母和大夫人虽然不太是个东西,但是这千娇百宠的少主却难得的对同胞弟弟怀着难得的善意。
这货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有点人情味儿,那后来,付尧门是怎么死的。
长云想到此处,脸色突然古怪了起来,她的心中产生了一股疑团,这疑团越来越大到后来逐渐清晰明白,长云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难道……
长云不再猜下去,说不定继续看下去,就会验证自己的想法。
第25章 朱砂痣大战白月光
后来的几日,付辛门依旧常常来串门,即使他不来的日子,长云跟着付尧门在这小院里每天都能听到这位兄台的英勇事迹。
也可能是付辛门长着与付尧门一样的容貌,却总是做着旷世泾诞的事。
付辛门实在浑的厉害,在城内拉帮结派游手好闲,且玩毒成瘾,身边没有几个没被他霍霍过的。
终于门主大发雷霆,罚这孙子去城外的寺庙里念经忏悔,在佛光的洗礼下禁足半年,且不许带任何吃穿用度丫鬟仆从。
城外的寺庙穷的叮当响,青灯黄卷,每日钟声,还要日日吃糠吃素,付辛门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就在晴儿觉得大快人心无比畅快的时候,这双胞胎的生母韩夫人来了。
韩夫人病的骨瘦如柴,身体微微佝偻,绫罗绸缎也依旧掩藏不了她日暮西山的病弱气息,不过人虽憔悴上却依旧能从眉眼中看出当年的清丽。
付尧门惊讶中带着局促:“母亲,您怎么来了。”
韩夫人露出一点疏淡的笑容:“好久不见,来瞧瞧你。”
付尧门神色中带着欣喜,:“母亲快请坐。”
韩夫人坐下来与付尧门谈了几句家常,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过得好不好。
长云在一旁有些打抱不平了,过的好不好,你不知道么,你抬眼看一眼四周穷困的景象,哪一点像过的好了。
却瞧付尧门就十分的没出息了,手指头紧张的扣着手心,坐的端端正正,身体前倾,如闻天籁的样子。
韩夫人说着说着就终于说到了正题:“尧门,你听说辛门被老爷罚去寺庙面壁一年的事情了么。”
付尧门:“听到了。”
韩夫人幽幽叹一口气:“你知道的,辛门他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从来没有受过苦,吃虾的时候,带一点虾皮都会不吃,咸酸甜辣,稍有不对就不肯再吃一口,寺庙清苦,他如何受的了。”
付尧门没说话,也不知道韩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韩夫人:“这若是吃上一年的粗茶淡饭,回来指不定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还会生场大病。”
付尧门点头。
韩夫人笑了笑:“尧门,你小时候好像在寺庙里呆过。”
付尧门的笑容渐渐消失,想来他已经猜出来韩夫人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韩夫人果然不要脸的道:“尧门,你从小就在外面受惯了苦,身体也比辛门结实,武功也强过他,你们二人长得一模一样,你能不能代替你哥哥去寺庙呆上一年。”
付尧门“噌”的站起来,声音暗哑:“不能。”
韩夫人跟着站起来:“为什么不能?”
付尧门语气带了激动:“这是他做的事,他做的孽,为什么要我承担,我不去。”
韩夫人惊诧道:“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是你同胞兄弟,什么叫作孽,你从小天生煞命,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可有没有怪过你,如今接你回来,你可有没有想过报答我们……”
付尧门神色冷漠:“我不会去的,付辛门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韩夫人用帕子捂住嘴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一把瘦弱的骨头几乎要被咳散架了,她枯瘦的手扶着椅背,久久直不起身子。
付尧门想去搀一把,伸出去的手却又缩了回来,眼神中犹自带着坚持。
他是不忍心的,却又不愿意妥协。
韩夫人的眼睛泛红,开始打温情牌:“一年啊,辛门走这一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回来,如今我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黄泉路,眼看时日无多,却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见不到辛门,他在外面受苦,我如何去的安心。”
“我死而有遗啊。”
付尧门闭上眼睛,神色中显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韩夫人看在眼里,站起身对侍女道:“罢了罢了,我们走吧。”
韩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一磨叽的向外走,单门等着付尧门叫住她。
果然,付尧门道:“等一下。”
韩夫人欣喜的回头。
付尧门问:“付辛门同意么。”
韩夫人笑道:“这个无妨,我和大夫人会将他好好看管起来的,就算他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付尧门:“我去。”
长云在一旁忍不住骂了一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寒风梳骨,大雪纷飞,付尧门踏着月色走了出去。
长云被迫跟在后面。
付尧门宛若融入了黑夜的一只燕隼,飞墙过脊,一路疾驰来到了付辛门的住处,然后从小墙跳进去,悄默默的推开他的房门,将还熟睡的付辛门推醒。
付辛门睁开眼睛后,困意顿消,惊讶的看着他:“尧,尧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付尧门道:“今天月色不错,我有些知心的话想找你谈,我们去后面的林子吧。”
付辛门:“现在?半夜?”
付尧门:“对。”
可惜屋子太黑,付辛门看不见付尧门的表情。
付辛门没什么警觉的同意了,披了鹤氅,不惊动任何人的随付尧门走了出去。
付尧门没骗他,月色果然还算皎洁,林子也覆盖了茫茫大雪,银装素裹的群杉树整整齐齐的列队而站,肃郁的铅云之下,如同披银甲亮凯的武士守卫着平和的阜昭城。
付尧门一直向默默的深处走,付辛门也只好跟着。
终于付尧门停了下来,付辛门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付尧门转过身,缄默的看着他,神色不善,紧接着他突然发难,“锵锒”一声拔出了他的三尺青锋。
青锋似昭显了主人澎湃的内心,翁然作响,凝聚着暴力的气息。
付辛门的困觉彻底醒了不敢置信的问:“你,你要杀我?”
付尧门一句话不再说,举剑便砍,剑气訇然而下,震雪回天,随风迂转,三尺青锋对着同胞亲兄弟的命门击去。
付辛门惊慌失措,连滚带爬,有一下没一下的猫爪子扑虎似的反击不敢相信的问:“你要杀我,我是你亲哥哥?”
付尧门吐出的话比地上的冰雪还要冰冻几分:“哥哥?你就是个废物,拈花惹草,惹是生非,做错事要我来替你承担,为什么?!你是我同胞兄弟我便更加厌恶你。”
付辛门:“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付尧门,你就是这么个谈心的?谈你个姥姥。”
他眼看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不得不出绝招,他这个毒霸虽然武功不济,下毒却是一流的。
真正的下毒高手,从来都不是只凭他会制造出几种毒,而是他总能在别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依旧有机会下毒。
付辛门大喝一声:“尧门,我不想伤你!否则我也不客气了。”
袖管中散出蝎尾针,呈人字排列飞了出去。
紧接着又是“暗香疏影”,“流水桃花”,“天凝地闭”……
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付尧门也不客气,两个人完完全全的是丧命打法。
于是一个人砍剑,一个人下毒,你揍我一下,我毒你一下,上演了一整晚的骨肉相残,豆箕相煎,一直大战了三百个回合,一直斗到天刚放晓。
付辛门的毒终于用光了,付尧门的力气却还有。
局势扭转,势均力敌的打斗终于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直揍的乌糟子狼烟,日月无光。
付尧门打了个爽,将付辛门揍到雪窝里后,才住了手。
付辛门头埋在雪里,一只脚露在外面,还有一只脚别在脑梗后面,看起来十分疼:“付尧门你疯了!”
他蹬了蹬脚试图把自己拔出来:“莫非你要在这里杀了我?”
付尧门:“我不杀你,你毕竟是我亲人,我只是警告你,没有谁会永远幸运,你少主这个位子若要坐的安稳,坐的长久,就收起你的性子好好做人。”
付辛门:“我……”
付尧门:“不要总让我替你赎罪。。”
他说毕不再看地上的付辛门一眼,将剑归鞘,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付尧门没有打算杀他,只是在临走之际发泄心中的怨气。
反正都要走了。
付尧门心里舒坦了,长云却觉得不妙了。
这个梦也太他娘的真实和漫长了,虽说在这里会出现时间突然加速的过程,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只能一点点的熬,付尧门干什么,长云就得陪着他。
付尧门吃饭,长云在一旁看着。
付尧门睡觉,长云在一旁看着。
付尧门洗澡,看在其实秀色可餐的份上,长云也可以在一旁看着。
长云慢慢琢磨出这共梦学习他人技能的原理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瞬间吸功大法,也不是什么夺识,而是真的在学习啊!
入梦者好似个偷窥狂般一天到晚的偷窥被入梦者,全方位无死角,各种姿势无障碍切换的观察对方怎么练功怎么学习。
长云也相信或许真正施蛊的入梦者可以进一步的霸道的入侵对方的意识直接粗暴的学习过来,但是目前长云作为一个“意外”所能做的只有第一个能力。
长云不太赞同他拥有第二种能力,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入梦者所拥有的力量太可怕了,几个共梦侵略下去,净捡一些武林榜上的人下手,岂不要天下无敌?
可无论是付辛门还是付尧门远远没有这么厉害。
大部分的时间平静而无聊,比如现在,马车缓缓的开动着,长云无聊之极,在限制之下,她又不能离开付尧门视线之内的距离,故而只能坐在付尧门的身边,斜倚着身子看着他打发时间。
比如数他眼睛上的睫毛玩。
由于睫毛太多,数着数着就数乱了,她便契而不舍的重新再来。
第26章 火上浇油
付尧门到了寺庙以后,一切都很平静,而付辛门看来是被他娘和大夫人成功的困在了城里。
长云觉得付尧门真的可怜,因为一个心术不正的外人预言他会害得家破人亡,便爹不疼,娘不爱,好好一个家,怎么能过成这样,还是一个凭没据的预言?
长云设身处地的推理了一下,假如有一个神棍跟自己说猫儿同甜心门八字不合,建议消灭他,那自己肯定一脚朝那神棍踹过去。
若是门里总是出现麻烦事,千丝万缕的都和猫儿有关系,所有矛头直指猫儿,那么就想一下,是不是有人做手脚,陷害猫儿。
付尧门同理。
有可能是阜昭城的某人忌惮这双胞胎将来长大后会对自己的势力有威胁。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只挑一个下手污蔑,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去对待这对双胞胎。
一出世就已经定好了他们的未来,一个锦衣玉食,一个凄风苦雨,一个宠爱有家,一个横眉冷对。
难道阴谋者在他们还是襁褓之时就可以分辨出谁是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纨绔,谁又是个心机深沉的高手?
这当然不可能。
所以仔细想想,如果是场阴谋,其实并不符合常理。
付尧门回来后,一次又一次的激化矛盾,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付尧门:“你看呐!你哥哥什么都好过你!”
“你看呐,你哥哥就算再怎么没出息,你也比不上他。”
“你看呐,你哥哥是少主,你是弃子。”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兄弟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化,让付尧门心里越来越不平衡。
难道他们想让这二人自相残杀?让这个家四分五裂鸡犬不宁。
事实上,付尧门同付辛门已经打了一架,只不过,付尧门根本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付辛门也没有要报复的意思。
如果想要证实这个猜测的话,他们会相办法让两个人的关系一路恶劣下去,直到不可调和你死我活。
可惜长云想的再多也不可能跟付尧门说一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付辛门虽然混蛋了些,但是对同胞弟弟是真心的。
果然,没出几天,悲剧就发生了。
付尧门在的寺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个瞎子和尚,一个是个哑巴和尚,除此之外没有一个看守,好像城主根本不担心他的儿子会跑,也不在乎寺庙里的这个少主究竟是他哪个儿子。
看来城主是个老糊涂蛋。
尧门在寺庙中日常练功打坐,或者跟哑巴和尚聊天,和瞎子和尚赏月,双脚不出寺庙门,自律的遵守面壁惩罚。
这日,还是惨淡清晨,寺庙门才打开了一半,一个女子奔了进来,哆哆嗦嗦的撞开大堂的门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少爷。”
衣衫凌乱,满面泪痕,被撕扯开的胸口布满伤痕,屈辱而绝望的双眼,这一切都像一根凌厉的鞭子打在付尧门的心口,激发了他所有的怒气。
前段时间还鲜活骄傲的少女现就是个神情空洞的木偶,抽抽嗒嗒的坐在篝火前。
“我看见他的脸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脸,我没有办法反抗,我被他的毒毒到了,浑身没有力气。”
晴儿抽抽嗒嗒的哭,掀开了裙子露出一双修长的却布满鞭伤的腿,那腿上的伤触目惊心,有着不可描述的妖冶的美感:“之后,他又凌辱我,每夜都闯入我的房间,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少爷,救我一救。”
然后她较软无力的靠在了尧门身上,伤心欲绝的哭泣。
付尧门身子僵硬,眸中燃烧着幽幽的火,语气厉然:“他真的是这么做的?晴儿,你若有一句假话,我就把这样的你再丢出去。“
晴儿被这个平常软绵绵却突然厉害起来的付尧门吓了一跳,抽噎道:“句句实话。”
篝火熊熊燃烧,每一声噼啪的声音都震人心鼓,像是敲碎了骨头的恶心的声音。
很久以后,付尧门将一块木头被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
“如果是真的,我帮你报仇。”
长云想,如果想看兄弟自相残杀的戏码,那么看管付辛门的人一定会一不小心的让他逃出去,让他们兄弟二人见面。
又他娘的果不其然。
付辛门这货果然来了。
少主这双脚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沾过这么荒凉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一边嫌弃地上的泥,一边满脸喜庆的在门口大喊:“尧门,我过来了!尧门。”
树上的麻雀都被震飞两三只。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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