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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长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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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高,我这人眼界低,就想赖在裕州不挪窝了。”顾长安吹散石台上的落花,支着下巴看他,“你在裕州可有生意?”
叶清池嘴角一扯,“有是有,就怕你不敢接。”
“只要你不打家劫舍,就算给我间青楼我也痛快接着。”顾长安慢慢地活动手指,这是几年前她跟叶清池的约定,说将来有一日她要能解甲归田了,就从叶氏名下盘间铺子,当个小老板,安稳度日。
叶清池眉峰一扬,“我还以为你当真要带着宋明远种地去。”
“明远有前途有抱负也有本事,跟着我是屈才了,没我在他前面挡着,说不准有一日就拜相封侯了。”顾长安笑得很坦然,“再者,种地这事我一窍不通,说说过嘴瘾罢了。跟你盘间店才稳妥,有叶氏金字招牌挂在外头,总不至于叫我赔钱。”
“你这算盘打得精,就是不知道顾将军怕不怕你给靖远侯府脸上抹黑?”
顾长安浑不在意地一摆手,“我在裕州,靖远侯府在京城,两码事。”
叶清池不再说话,细风拂来,屋檐下的一串风铃叮叮脆响。
起风了,却不知是云开雾散,还是又一场疾风骤雨。
第九章 生意
如叶清池所言,封赏的圣旨不日便到了裕州,军中诸人都有了该有的赏赐与晋升,而顾长安递上去辞官的折子却像被遗忘一般,根本连提都未提。
日光微醺,顾长安躺在藤椅上绷脚尖,多日不动弹,腿上的筋都硬的像石头。
想起多日子未见的顾长平,她看着院里的桃树叹了口绵长的气,兄妹俩同住一个不大的宅子,却几乎没碰过面。顾长平啊,有时候还真拧巴。
他心里头从来就有个疙瘩,他不知道把她硬拖上战场到底是对还是错,也许他根本就认为这是个错,可当年顾承都把刀架他脖子上了,他却还是扯着顾长安的小手不撒,誓要把这个小娃娃留在军营里。
顾长安明白,顾长平是怕她怨他,因为他一直像赶鸭子上架一样在推着她往前冲,这回玩大了甚至把她推到了死亡边缘。
顾长平是愧对早死的娘了,顾长安看着从嫩叶下透出的光影,觉得有趣,索性再让他多愧些时日吧。
“都尉大人,京里来信了。”童生从外头跑进来,晃着手上的信,喜上眉梢。
“谁的?”
“定远将军啊,还能有谁。”童生把信塞进顾长安手里,“将军隔三差五地就弄点小玩意来,咱们后院的柴房都堆满了,这回可算送了封正经的信来。”
“回头叫人把柴房收拾收拾,拉一车给刘珩送回去。”顾长安拆了封套,把一张薄薄的纸抽出来,想了一瞬又看着童生道:“都尉大人这个四个字,日后不许叫了,往后没有都尉,没有大人,有的只是靖远侯府的大小姐,记住没?”
童生瞪瞪眼睛,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看着顾长安,指指她那量身裁制的男子长衫,“小姐们可不穿这个。”
顾长安垂头一看,也锁眉,“明日去裁几套女儿家的衣裳来,那些鹅黄水粉的颜色就不必了,挑几个素气的。”
童生又瞥了眼顾长安明显比别家闺阁女子大许多的脚,“鞋咧,给你制绣花鞋都比别人家费料。”
“你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顾长安捏了块糕点甩手砸过去,却被童生接了个正着塞进嘴里,顾长安无奈笑道:“去请叶先生来一趟,就说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了。”
顾长安看着童生美滋滋吃着桂花糕出了小院,这才展开手里一直捏着的信。似有似无的墨香,力透纸背的笔迹,勾折撇捺间也像藏着金戈铁马。
“顾长安,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个姓叶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你那比水坑还浅的城府,仔细他把你卖了你还傻兮兮替他数钱。生命可贵,躲他远些。”
顾长安气结,就知道他吐不出象牙来,果不其然,只那几个字还中看,话是不中听了。
她把信重新折起塞进信封里,扶着藤椅站起来,慢悠悠溜达回屋里,把信收进一个古朴的紫檀木匣里。
叶清池来的时候,顾长安才用罢中饭,搁下筷子。
童生眨眨眼看着他,赞道:“叶先生这时间掐的可准,再早半盏茶功夫,就得等着咱们大小姐了。”
“瞧这小子叫你给□□的,伶牙俐齿,”叶清池俊目一转,颇有意味地看着顾长安,“大小姐?”
顾长安眉间含羞,作了一礼,“叶先生有礼。”
叶清池一怔,只觉得胳膊上都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半晌,才咬牙道:“顾长安,别给我出幺蛾子。”
**
裕州虽近边关,却是个商贾来往的交通要塞,无战事时也是歌舞升平的一派祥和。
现下狄戎与大齐议和,短期内战事平息,不少百姓都又携家带口地回到了裕州,繁华景象恢复如初。
“你虽不怕我给你间青楼,但我在裕州这地界还真没这份产业,”叶清池与顾长安坐在马车上,打量着靠在软垫中的她说道,“歌舞坊倒有一个,管事是个有趣的女子,想必与你会投缘。”
顾长安挑起眼皮看他,“先说说我要付你多少才能盘下这歌舞坊?”
“不多,一百两。”叶清池气定神闲,他算准了这些年顾长安能攒下多少,也不狮子大开口,要的就是与那个数不相上下。
顾长安知道他什么意思,磨磨牙瞪着他,“真是无商不奸。”
叶清池尔雅一笑,打起车帘望向车外,心情十分愉悦。
云韶坊在商客聚集的西市,顾长安下车时候看见那匾额,皱了皱眉,叶清池在一旁看得真切,但笑不语。
“云韶坊,你取的?”顾长安扫了他一眼,“略显矫情。”
叶清池埋汰道:“你从前也没少去风月场所里逮人,你见哪个歌舞坊叫敬安坊,恭肃楼的?”
“改成韶音坊,留你一个字。”顾长安长腿一迈跨过门槛,进了朱红大门才见里面别有洞天。
方正的格局乃是统一制式,在外是北城的奔放做派,内里却是江南白墙灰瓦的细腻,不知从何处引来的一汪细流曲折蜿蜒,在错落的翠竹间流淌。
一红裳女子自庭院深处款款行来,停在顾长安身前恭谨有礼地拜下,“云韶坊陌红楼,见过顾都尉。”
顾长安未言语,只看着那女子,唇红齿白,肤如凝脂,双眼低垂目不斜视,一身清傲之气难掩,在所谓权贵面前不卑不亢。只是交叠在一处的右手虎口有茧,是个会武艺的女人。
顾长安薄唇一勾,这位,倒是个有故事的了。
“这就是我与你说的管事,陌红楼。”叶清池打破沉默,看了眼似有所思的顾长安,转而又虚一扶陌红楼,道:“往后不必如此了,她现在不是朝廷官员,只是这韶音坊的主人。”
叶清池特意重咬了后几个字,陌红楼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继而便从善如流道:“红楼明日便叫人将牌匾换下。”
顾长安点点头,抬脚向里走去,边走边道:“红楼与我讲讲咱们这韶音坊吧,看日后怎么赚的盆满钵满才是。”
陌红楼一愣之后掩口而笑,看来叶先生是没夸大,我朝这头一位女将领确实直截了当,跟她一样是个爱敛财的。
**
陌红楼领着顾长安把才更名的韶音坊走马观花似的逛了一遍,回到前厅的雅阁时,叶清池已烹好茶,一副闲淡模样。
“可要见见坊里的姑娘们?”陌红楼与顾长安落座,递了茶给她,问道。
“今日不见了,往后有的是机会。”顾长安浅品一口那清亮的茶汤,眉峰微微一扬,“我离京多年,除了叶先生那里,倒再没喝过像样的茶,看来红楼也是位雅人。”
陌红楼轻笑,“茶都是大掌柜存在韶音坊的,咱们这儿可不讲究这个。”
顾长安了然,看看叶清池道:“他不是讲究,是事多。”
叶清池无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踩了顾长安的尾巴,近日总被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挖苦。
不过这样的顾长安倒显得有生气多了,原先她在军中,总得端一副姿态,不能随性而言,一直活得很拘束。现下皇帝虽未准她辞官,但被顾长平上报的奏折一说,她已是半个废人,皇帝对此事没多言,可也默许了她无期限休养一事。因此连带着一向弹劾她的言官都难得地褒奖了一句巾帼英雄,可见她的休养是多少人喜闻乐见的。
卸下担子,这人就自在许多。
“礼部往年可来咱们坊里挑了好姑娘送进京去?”顾长安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陌红楼神色间却腾起几分忧愁。
“年年都来的,哪年也不落下。丫头们送进京去能享上福的也没几个,多是落得凄凉下场,还不如在裕州来得舒坦。”
顾长安点了点头,“这就开春了,京里也该来人了吧?”
“算着日子,就这一两月了。”
“叶先生啊,烦你回头与礼部的人打点下,挑几个过眼的就是,好的还是要留下,把头牌都挖走了我们指什么吃饭。”顾长安思量片刻,接着道,“另外,红楼找机会再买几个姑娘进坊,要伶俐老实的。”
陌红楼一时疑惑,不知顾长安是什么打算,但毕竟初见也不便细问,只得先应下来稍后再做安排。
叶清池在一旁看着顾长安却陡然明白,她想为谁筹谋。
顾长安自小就长在边关,跟顾家本家的人大多不亲,只有她姑姑顾鸾和二姨娘生的顾家二公子顾长宁与她亲厚。
顾鸾在顾长安十二岁那年奉召入宫,封贤嫔,一直无所出,在宫里度日如年。如不是顾家在朝廷里无人可撼动的地位,恐怕早就如置冷宫。
只是据叶清池所知,这贤嫔一向淡泊,不屑与勾心斗角,可不为她那顾长安又是为谁?
回顾府的马车上,叶清池狐疑地看着顾长安,顾长安摆好软垫也看着他,两两相面许久,顾长安才道:“狄戎来袭前我曾收到二哥家书,说姑姑有孕却遭人陷害险些掉了孩子。姑姑在宫中势单力薄,需有人与她照应。”
叶清池听罢哂笑道:“人心是最不好把握的东西,就算你送个人进去,你就能保证她一心向着贤嫔,不会被宫里的荣华富贵所蛊惑?”
顾长安有些疲惫地闭了下眼,“是人就有弱点,我把她的软肋捏在手里,她不会轻易去反姑姑。二哥意思说京城的姑娘大多不可信,还是从边城找一找,毕竟这里我还能掌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顾家在宫里的势力到底是弱了些,护不了姑姑周全。”
叶清池叹了口气,“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能不能有所助力需得先做了才知道,如无所助,那我的损失不过是一些钱财和精力,但如有所助,那对姑姑就不是钱财能买来的东西了。”顾长安眉心微锁,手轻轻揉着胸口的伤处。
叶清池看她的动作,眉头也禁不住蹙起,他是知道顾长安的,小痛小病的根本不会皱一皱眉,看来这回的伤,到底是落下病根了。
第十章 变故
顾长安自打认了韶音坊的门,就隔三差五往坊里跑,跟陌红楼也益发熟稔。而叶清池生意繁杂,他在收下顾长安压箱底的一百两后,就南下料理生意去了。
狄戎老可汗的死给两方战争作了一个终结,赫雷毫无悬念地登上了狄戎王位,与大齐签订互市条款,结下盟约,并向大齐求娶公主。
在祁卢拉开这场大战的半年后,双方以和亲结束了长久以来的对峙。
顾长平所调集的兵力都逐步回到各州郡,一场风波渐渐平息,他与顾长安之间的尴尬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缓和。尽管顾长平一万个不赞成顾长安插足歌舞坊生意,但还是摁下了火气,未置一词。
这一日,柳絮飘飞,春日和煦,京城里又来了书信。
“大小姐,刘将军的信又来了。”童生拿着刘珩的信,就像捧着烫手山芋,眉头拧成个川字。
顾长安伏在案前研究一本新得的乐谱,听见童生的哀嚎,回头瞥他一眼道:“他是催我回京,又没催你,嚎个什么劲儿。”
童生叹了口气,“我的苦,您又哪会知晓。”
要知道,刘珩十封信也换不回顾长安一封,刘珩少不得把主意打到童生头上,威逼利诱,童生觉得顾长安要再赖在裕州不挪窝,刘珩恐怕就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拆开信封,刘珩的怒气扑面而来。他先是洋洋洒洒一大篇数落顾长安见利忘义,一个人在裕州逍遥自在,全然不顾兄弟在京城的刀头舔血,然后又一大篇义愤填膺地细数叶清池的罪状,什么在京城吃香喝辣、左拥右抱,前日去了天香楼昨日又捧了个头牌,劝顾长安万不可轻信伪君子。
顾长安一目十行,看完以后压根没有回信的打算,把信原样折好就塞进木匣里了。
“你去问问……”顾长安刚想交代童生,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嚷,只听那人急道:“你让我进去,我是韶音坊的六子,有急事找大小姐。”
顾长安耳力极好,隔老远也听得清楚,她合上木匣,抬头看看童生,“去,让门房把人放进来,站外头吵闹像什么话。”
“是。”童生拔腿就往外头跑,这六子要惊动将军可麻烦了,少不得一顿板子。
不多会儿,童生就引着个黑瘦的少年从外面进来,六子抹着头上的汗,满目焦急,一见顾长安二话不说就在她跟前跪下了。
“坊主,有人到韶音坊抢人,跟楼姑起了冲突,姑姑把那人揍了,方才来了许多人,把楼姑抓走了。”
“有什么话起来讲,没那么大的规矩。”顾长安给童生使了个眼色,童生赶忙上前把六子给扶起来,又端了杯水给他,道:“润润嗓子,事儿既然出了就得能担住,你细细把话说清楚,万事有坊主给出主意。”
童生的话点的恰到好处,既没说顾长安要出面,也没说撒手不管,只先把六子安抚住。
“是这样,前些日子才到坊里来的青黛姑娘被裕州知府家的公子看上了,死活要娶回府里做妾室,青黛姑娘不肯,知府公子就硬来抢人。”六子说着,面露苦色,“坊主兴许不知道,这个知府公子一向就是作威作福惯了的,没有人敢惹他。”
顾长安微微蹙眉,这的确有些麻烦了,她不便出面,顾长平更不能沾上歌舞坊的事,要解决这事只能暗中来,但暗中又如何与一州父母官较劲。
沉吟了片刻,她道:“六子,你先回坊里去,把门关了,对外就说这几日歇业排舞。我估摸他们也是为了给楼姑些苦头吃,不至于定什么罪,有几日也就放人了。童生,你去探听探听,看礼部的人什么时候到裕州,另外找个面生的,到牢里打点下,别让楼姑吃什么暗亏。”
把六子和童生打发走,顾长安坐在圈椅上叹气。这个青黛是她看中的人,模样俊俏,舞姿动人,性子宁折不屈,胸中颇有点正气,不像是会往歪门邪道走的人。她家境贫寒,有重病的双亲和一个兄弟要供养,不得已才进了歌舞坊讨个营生。
顾长安原想过些时日再跟青黛商量把她送进京去,这边会安顿好她的父母兄弟,让她后顾无忧。届时只要把人交给二哥顾长宁带回侯府□□,再进宫去就算事成,但眼下却出了这个麻烦,就只能借礼部的手把青黛带走,等到了京城再让顾长宁出面想办法,而且青黛那边也是刻不容缓地要赶紧与她摆明利害。
据顾长安所知,裕州知府姓戴,单名一个勤字,是个清廉且办实事的官。坏就坏在晚年得子,对这一个独子纵容得让人汗颜。顾长安也曾跟他这个独子戴天磊打过几次照面,人不算是坏人,只是性格乖张固执,是个典型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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